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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在情在理 他心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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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山月却觉得更奇怪了,既然眼前之人仍旧是那个熟悉的老财迷、抠搜鬼,怎么拿了他一个这么精致的袖珍司南,他却如此舍得了?

“你这是个假货啊?”

邬山月掏出了袖珍司南,正想再细瞧瞧,却被居不易一把抢了过去:“什么假货,我居大老板会用假货?你太侮辱人了!”

他将袖珍司南展在手上,准备跟邬山月一一解释什么叫价值连城,邬山月却已是哈哈笑道:“还知道抢,那且是真的了。我还以为你改了性,突然变大方了呢。却原来只是反应迟钝,傻了而已!”

她说完也不理会居不易怎么答,取出面纱蒙住了口鼻,再加一层居不易的那把扇子捂在了面前,鼓足了一口气,埋头又往院子里冲。

“诶,你哪儿去?”

见邬山月埋首疾行不回头,居不易便乐呵呵跑上前去直接将人又拦了下来。

为什么非要在这样臭气熏天的环境里逗留交谈呢?邬山月气得想要碾死他,不敢漏气呼吸,忙拽着他又折返了回来。

她靠回在了那块假山怪石头上,掀起面纱,一边高频率地扇着纸扇,一边怒视居不易,怨念丛生地说:“你要不就别跟来,跟来就别再说话了!我屏着气已经很累了,要分心洞察环境,再要分神与你废话,你是非要把我熏死在里面不成?”

居不易哈哈地笑道:“瞧你被熏的这个痛苦模样,怎么就不知道好奇一下我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刚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你反应迟钝啊!”

眼见邬山月说完了,白眼一翻,扭头又要走,居不易赶忙张臂来拦。

就怕等不及与她细说,居不易只将腰间的荷包快速撤了下来,直接丢到了邬山月的怀里。

邬山月看都没看就将荷包又丢了回去:“少跟我显摆什么苏绣蜀绣,我又不懂这些!”

“不是跟你显摆,是这里面的东西!”居不易急着将荷包一抖搂,几片蝉翼一般的玩意儿掉了出来。

邬山月本就没在意,又正当着不耐烦,且还嫌弃空气里的臭味,就恰在此一时间忽忽地摇了两下纸扇。结果那几片蝉翼一下子就被扇了个无影无踪,居不易再眼疾手快也只护住了其中的一片。

他吃惊地呆看向了邬山月,邬山月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吗?刚什么玩意儿啊……”

居不易心疼地抓了抓心口,沉着声地说:“你知道这一片价值多少钱吗?”

“什么多少钱,我都不知道是什么!”

居不易捏着那仅剩下的一片蝉翼,既似痛心疾首又像有无限耐心:“这叫冰蚕片,取于天山上的冰蚕,靠的是将开未开的雪莲之蕊喂养长大,是顶顶难得的玩意儿!你含一片在嘴里,置于舌下,就一点儿臭味儿都闻不到了!”

“真的假的?”邬山月立马来了兴趣,眼睛眨巴眨:“那香味呢?”

“也闻不到……”

“哦,那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她还挺嫌弃:“俗话说的是趋利避害,它弊害是不假,却也并不趋利啊,想来应该不怎么值钱!”

居不易捏着冰蚕片的手已经抖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往外蹦:“不值钱?只这么薄薄透明的一片就已经值两锭金子了,你知道你扇跑了多少吗?”

“两锭金子?谁这么能坑你?”邬山月刚想要嘲笑他冤大头,却又立马反应了过来:“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想要我赔?”

这个设想一出来,根本等不得居不易开口回答,她就抢着说道:“你不能被别人坑过了之后,调过了头来再坑我吧?且不说你这玩意到底值不值钱,刚才有没有东西被扇跑了我都压根没看见,全是你一个人在说!”

她说到了气头上,直拿纸扇连着扇风。扇完了一合上,又将纸扇扔回了居不易的怀里:“况且这把扇子还是你自己的,真扇跑了什么,也是你的东西降了你的东西,妥妥的窝里自己斗,跟我有什么关系!”

“嘶……两锭金……你……”

“我什么?”

“没什么!”居不易哼哼了两声,又叹息地一笑。

他是真无奈,却并没有真生气,只是硬扯过邬山月的手,将那片冰蚕放在了她的掌心里:“最后一片了,你含在嘴里,咱们好再进这院子!”

“什么意思?给我了?”

“不然你再分析出另外一个意思来给我听听?”居不易也烦了解释,合了她的手掌握紧了冰蚕,再狠地甩开了她的手。

邬山月看着手里的冰蚕,难以置信道:“最后一片你给我了?老财迷,这么大方可不像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我能有什么阴谋?”居不易这下是真来气了,甚至觉得心都被气疼了。

但他深知正面的解释肯定没用,还是激将法更有保障:“你该不会是害怕这里头有毒吧?可我怎么记得某人跟我说自己是毒药的姑奶奶,百毒不侵来着?所以我现在是不小心拆穿了一个谎言吗?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少来,我会怕这个?”邬山月哼唧了一声,张口正要往舌底放,可忽然想到了什么,手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选择了害怕?也对嘛,面子哪有里子重要!”

邬山月捏着冰蚕,抬眸斜睨着居不易:“你说这个一片多少钱来着?”

“两锭金子啊!”居不易的傲娇范又端了上来:“是不是觉得跟你还挺配,都是两锭金……”

邬山月浅浅地笑了一笑:“那我刚才大概扇跑了你多少?”

“七八片吧!”

“哦,那也不算太多……”邬山月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居不易赶忙说:“这种东西,贵在奇效,更在难得,七八片恐已算是世间能找到的最多了!”

“那就给你按照八片算吧!”邬山月噘着小嘴儿,鼓弄着两腮吮了吮,委屈的神态已经显露了出来:“二八一十六,就是十六锭金子……”

她叹了一声,拽过居不易的手,将那仅剩的一片冰蚕交了回去:“这个我不要了,其余的折算成十六锭金子,我回头赔给你!”

居不易一下子愣住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冰蚕,再抬眸瞧了瞧面前的邬山月:“两锭金,你怎么了?”

“诶,只有一点你要记得,以后你不可以再叫我两锭金了!之前欠你的那两锭金子的诊费,我小哥哥也已经放在了你的那幢青瓦小楼里!”

“两锭金,你……”

“说了不可以再叫我两锭金了!”邬山月心里也在为钱而滴血,嘴上却还强硬:“你以后只可以叫我‘邬姑娘’,记住了吗……居老板!”

“邬姑娘?居老板?”

居不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要伸手去摸邬山月的额头。

邬山月赶忙侧身避开:“我没烧,你也没病,你一点儿都没听错!”

“为什么呀,两锭金!”

“说了不能叫……”

“好好好,你且说清为什么!”

邬山月晃悠悠跩了跩身子:“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我跟你就是最普通的关系,自然就该用最普通的称呼,哪来的那么多绰号乱叫!”

“这不都是顺口吗?我叫你‘姑娘’,我……我……我舌头容易打结!”

“那你就按照打结的来说!”邬山月继续哼唧:“况且我见你平日里叫这个公子那个姑娘的也挺顺畅,怎么到我这里叫个‘姑娘’就变得费劲了?”

居不易皱着眉头细细琢磨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是摩勒要求的吧?”

邬山月一点也不藏:“对啊!”

“他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邬山月抬腿踹了他一脚。

这回居不易完全没想过要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那就是你有病!我见你也不是个爱听话的人,怎叫他给驯服了?”

“这跟驯服有什么关系?是我喜欢,我乐意!”邬山月摆了摆手,也不愿与他细细解释,只打发道:“反正你以后叫我别的我都不会应,只叫我‘邬姑娘’的时候,我才应得!”

居不易也不知道自己哪来了一份儿气,非得较真地说:“从来没有人可以随便指使我,况且这摩勒凭什么还隔了一层让你来指使!我爱叫什么叫什么,两锭金就是两锭金,管不得你应不应!”

“呵呵,那随你,告辞!”邬山月还知道拱手行了一礼,才又转身走人。

居不易忙在身后喊:“喂,两锭金,你站住,咱们把话说清楚了!”

邬山月自是不肯理他。

“喂,两锭金!”

“两锭金!”

“两锭金,两锭金!”

……

“喂!”

“喂,喂,喂!”

……

居不易终于还是追了上来,扯住邬山月的衣袖:“喂,我叫你‘喂’你都不理?”

邬山月直接甩开了他,一个白眼,一个“哼”都不给他。

“喂!”

“喂,喂!”

……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居不易恨地一捶手,朝那背影怨气地喝了一声:“邬姑娘!”

邬山月即刻回头,春桃含笑,浅浅招手:“嗨,叫我呢?”

居不易无奈地一拍脑门:“对,叫你呢!”

邬山月颠颠地跑了回来,开心地说:“叫我做什么,居老板?”

居不易瞧着她,哼地笑了一声。忽然地发现了,这位邬大姑娘真有一份难以名状的奇异能力,既可以让他前一刻无缘由的生气,又可以让他此一刻无缘由的开心。

他将那仅剩下的一片冰蚕递了过去:“把这含在嘴里!”

“跟你说了……不要!”邬山月假模假式地将面纱又系了系:“只要你回头别再跟我说话,让我能好好屏息,速战速决地来去,用不着你这外物!”

她又瞟了一眼那冰蚕,啧啧地嫌弃道:“两锭金子,抢钱呢!”

“反正你已欠了我十六锭,把这片也折算进去,回头还我十八锭,不就成了?”

“你说的倒轻巧,果然是讹钱的不知赚钱的苦!我又没什么钱,回头铁定还是要小哥哥来付。他又没有什么额外的营生,也不如你刁滑,赔钱哪有那么容易!”

“你还没嫁过去呢,就想着替他省钱了?”

居不易哼了一声,笑道:“我告诉你,女人千万别想着为男人省钱,越省越不值钱!而且需要女人考虑省钱的男人注定也没什么用,不如早早舍了,以免日后多吃亏!”

“你少坑我点儿,就什么钱也不用我省了!”

眼见邬山月转身要走,居不易忙地伸手拦住了她。精明的眼睛流转笑意,他“嘶”了一声,似是刚转过味儿来:“你说我坑你,我怎么觉得像是被你坑了!”

邬山月难得就这回实诚了,如何肯白担了罪名:“我坑你什么了?”

居不易摊开一掌:“你说那两锭金子的诊费还我了,且问还在哪儿了?”

邬山月一巴掌将他的手拨开:“就放在你那幢青瓦小楼里,饭桌上!”

“是吗?”

“连同饭钱都在上面!”

“哦?”居不易眼露精光,面上却显得是满腹为难:“可我又未曾回去,如何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回去了不就知道了?”

“可我现在回不去啊,你又怎能让我现在就改了称呼?”

“啊?”邬山月一脸懵懂:“啥意思?”

居不易拉她一并靠在了怪石上,比肩而临,全像是闲来的唠嗑,却又掰着手指头细细说:“照你的意思,你将两锭金子的诊费还了我,我便不能再叫你两锭金了,这是钱货两讫,正正规规,有法可依,我也非常赞同且支持!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见着你说的金子呀,却为何要先改口?”

“诶!”

邬山月想要反驳,居不易忙阻着不让她插口:“咱比如那刚过了门的新媳妇,给公婆磕了头,敬过了茶,是不是也得有个红包,叫改口费呀?我这都还没见着钱呢,就要被逼着起头喊‘娘’,说出去,你觉得有道理吗?”

“我让你喊‘娘’了吗,我就让你喊个‘姑娘’!”

“别管喊什么,是不是这么个理儿?”他也不给邬山月反应的机会,只抓着她的腕子说:“一个称呼而已,我不会赖你,所以咱们现在不过就是要解决一个时间点的问题!只要我见着了钱,什么邬姑娘,白姑娘,花姑娘,随你的要求!但在此之前,我坚定地叫你两锭金,你得麻溜地应我,这也是道理!”

邬山月觉得这都鬼了:“你要不要这么费劲?”

“说了是道理的问题!除非你想赖账,不然在乎这点儿时间吗?”

“好好好,随你随你!”

邬山月真是受不了这个人了,且不知生意人在衡量利弊时本来就很会计较,而她遇到的又是江湖上最大的财主,自然也最能跟她计较。

“这样就对了嘛!”居不易像是谈成了一笔巨大的买卖,开心极了,摇头晃脑地冲着邬山月直喊“两锭金”。

邬山月真不想理他了,甚至后悔第一句话就不该跟他说,打第一眼的见面自己就该装哑巴。她想甩开居不易的手,赶紧走人,却发现一下两下都没甩开,只能怒呼呼地喊:“你干嘛,撒开,再不进院子,太阳都要下山了!”

居不易把那片冰蚕又递了过来:“你含了它,我好撒手啊!”

“说了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邬山月急着挣脱,使大了一把力,倒是推开了居不易。只是急于转身,忘记了身后的假山怪石,“啪”的一声,一脸闷了上去。

登时间,两眼冒了金星不说,鼻子更是又酸又疼,她抬手一摸,还流血了。

“呃……”居不易自知犯了错,小心翼翼地探问:“你没事儿吧?”

邬山月没理他,只忙着昂头止血。居不易刚想伸手过来表示帮忙,膝盖上就挨了一脚。他只得老实地在旁边静候,连声“对不起”也不敢提了。

可邬山月止完了血,愣了一下,再一瞅他,却笑了。

居不易吓到了:“没事儿吧?”

“有事儿,不过是好事儿!”邬山月轻轻摸了摸鼻子,笑得是真开心:“我的鼻子现在只有痛感,已经闻不到香臭了。看看,只这么简单就省下了两锭金子啊!”

她随手拍了一下居不易的心口:“怎么样,我算不算是商业奇才,省钱大户,勤俭持家的典范?”

她开心地甩开了居不易,连面纱也扯了下来,乐颠颠跑去了院子。

居不易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地摸了下心口。

这里刚被她随手的一拍,里面却觉得突突的厉害。所以这一下,究竟是在外头拍的,还是她躲进了里头,偷偷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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