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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斗宝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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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餐时,有人在一旁敲打着钟磬等乐器,演奏出美妙动听的乐曲。旁边挂着可供四季穿着的华贵衣服,春装与夏装上镶金嵌玉,秋装与冬装上则点缀着珍奇的翡翠羽毛。

拍卖会上有来自西域的野悉密花油,出自拂林、波斯等国,苗高七八尺,叶与梅叶相似,四时常绿。它的花五个瓣,白色,不结籽实。花开的时候,遍野芳香。它和岭南的詹糖相类似。西域人常常采它的花压成油。用这种油涂身,既芳香又滑腻。这是城中贵妇最喜欢用的涂身油,商人们也喜欢将这种油和其他香料混合做成各种护肤品,再销往内地获利更多。这么好的东西,李慧肯定要买啊,而且多多益善。

拍卖会上卖给女人的还有媚男药,说是采摘端午时的山中异草,配以喜鹊窝内采得的两枚鹊蛋,杂以它药合炼而成,据说让男人吃了就会只爱她一人。拍卖会上的富妇人,趁身边男子不注意时,有抽金簪解耳珰而去购买的。出自《投荒录》

李慧见了只是望了眼何必,嗤笑而过不以为意,心道‘这荒诞离奇的药物,也就是骗骗古代的无知妇女了。”

除了日常拍卖会外,每年还有年度拍卖会,这个年度拍卖会是由广州当地的胡人客商举办的又名“宝会”,按照胡人的习俗,每年都有一次与海内外人士相聚斗宝的拍卖大会。会上,每个人都要展示自己的宝物。宝物多的人就戴着帽子坐在上首。其余的依次排列。今年的宝会他们邀请何必跟李慧参加,其实是想让他们去参观,并看下有什么好买的。

李慧想了想,觉得也去参加斗宝会凑凑热闹吧,不能光出不进呀,自己这储物戒中现代的东西那么多,随便拿出一两样来忽悠一下,还是可以的。何必深表赞成,毕竟李慧每次都出手阔绰,买了不少东西,这光出不进不是个事,谁知道这斗宝会上有什么好东西呢,万一到时候钱不够可就尴尬了。于是俩人合计一番便定下了对策。

每年斗宝会的地点都不一样,这也是胡人留了心眼,怕人提前知道了到时候一锅端,尤其是这几年兵荒马乱的,胡人们更加谨慎,将斗宝会选在了海岛上举行。

事先何必跟李慧两人并不知道地点,一早举办之人便派人来接,坐着由青骢马拉的油车,直奔海边,然后再换乘小船上了海岛。

海岛上早有人在那里迎接,是人高马大的昆仑奴,踏入帐篷内,则有胡姬在跳舞,侍女们都是朝鲜的新罗婢。何必递上请柬,便有侍女将两人领到座位上坐下。

酒足饭饱之后,胡人们开始展示宝贝。坐在最上座的拿出来的是四颗宝珠,每一颗都有径寸之大。在场的胡人全都站起来,一齐向首席胡人稽首礼拜。其余依次展示出来的,或者三枚,或者两枚,全是珍宝。

何必跟李慧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心道,看来这次斗宝会来对了,若是碰到有夜明珠卖,正好可以买回去。胡人们展示了一圈下来,李慧跟何必却没有什么能看上眼的,只买了几颗夜明珠,一来毕竟是现代人,又在宫里待过,眼界难免高些,二来都参加了一年的拍卖会了,买了不少好东西,确实也有点审美疲劳了。

胡人们展示完毕后,问在座嘉宾们是否有宝物可以展示售卖,李慧拽了拽何必衣袖,何必道:“我这里倒是有两件宝物,不知大家是否感兴趣。”说着掏出了一只棒状物和一件毛皮袍子道:“汉武帝天汉三年,武帝到东海巡游,西王母派了使者献给武帝四两灵胶和一件吉光毛皮袍子。武帝把这两件礼物交给宫外的大库收存。并不知道灵胶和皮袍有什么妙用,认为西方仙国虽然遥远,但送来的这两件礼物却没什么特别,对前来送礼的王母使者,也没什么赏赐,也没有送走。后来有一次汉武帝到华林苑狩猎,用弓箭射虎和犀牛,弓弦突然断了,王母的使者正好在武帝身帝随侍,就对武帝说:“请您拿一份王母献来的灵胶,用嘴把胶浸湿后,就可以把断了的弓弦接好。”武帝照使者的话做,果然把断弦接上了,而且让几个武士从两面使劲拽弓弦,弓弦也不断,比没断时还要结实。武帝惊奇地赞叹说:“这灵胶可真是宝物啊!”灵胶呈青色,像碧玉一样闪光。那吉光皮袍是黄里透白的颜色,是用神马的皮毛作的,放在水里不沉,放在火里也烧不焦。武帝这时才明白两件礼品都是珍贵的宝物,就重赏了使者礼物送他回去。相传那灵胶产自凤驎洲,洲在西方大海中,整个洲是个正方形,长宽都是一千五百里,四面是连羽毛都浮不起的弱水环绕着。洲上有很多凤和独角宝马,好几万匹马群居在一起,把凤的嘴和独角马的角放在一起煎熬,就熬成了这种灵胶,起名叫“集弦胶”,又叫“连金泥”。弓弩断了的弦和折断了的刀剑只要用这胶一粘,立刻就能接好了,而且永远不会再断裂了。这个事情《仙传拾遗》上有记载,诸位,今日我带来的便是这两样东西。”

众人听何必这么一说,不禁全场哗然,稍后有人问道:“你说你这是集弦胶和吉光毛皮袍但颜色似乎与你刚才所说不一样啊?而且怎么来证明呢?”

何必笑道:“若是和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恐怕就是赝品了,你想啊,这袍子颜色不可能只有一种是吧,胶也一样,你们谁要是不信,大可现在试验一把。”

说着走到火堆旁将袍子往里一丢,烧了一会,这才用树枝把它又捞了出来,衣服上不但没有烧焦的痕迹,反倒是焕然一新,这是李慧冬天穿的大衣,纳米阻燃材质做成,仿皮毛一体的,看上去毛茸茸的一团,但重量极轻,特别保暖,只是嫩黄的颜色,李慧现在觉得过于嫩气,有点不喜欢了,这才想着拿来卖掉。

袍子在火里试过后,何必又让人拿到水里去试,果然如刚才所说一样,袍子浮于水面,从水中捞上来后,只轻轻一抖,便将水珠抖去,毛皮袍子依然干爽无比。众人见了赞叹不已。

稍后胡人便安排人剪断了一张弓的弓弦,何必用胶棒将其重新粘上,众人一试果然是坚固无比,又能刀剑来试,还是很结实,众人这才信服了何必所说,认为他拿出来的这两样东西,与书上记载的西王母送给汉武帝的宝贝一般无二。便纷纷上前来询问价格,何必干脆交给老胡人拍卖了出去。

何必提供的两件宝物拍卖,算是斗宝会上的一个高潮,之后众人拿出点宝物,虽也稀罕,但论珍稀度和震撼感,就远远不如何必跟李慧提供的东西了,甚至跟之前胡人拿出的宝珠比都相差甚远。

何必跟李慧觉得可能斗宝会上再无惊艳的物品了,主持斗宝会的胡人例行公事的问坐在最末席的人,是否有宝物展示,就听有人说道:“有!”

何必跟李慧两人抬眼望去,只见说有宝物的是一位读书人,穿着一身青色的儒衫,儒衫看上去干净整洁,但是颜色看上去却显得有些陈旧,那人说着拿出了一块石片,那石片状如瓮片手掌般大,颜色半青半赤,隐约间似乎有雾气蒸腾其上。

“这石头看上去有些古怪呢?”李慧把头靠了过来,对何必说。

“就不知道有什么用?”何必回道。

那书生举着石片,见场上众人鸦雀无声,脸上颇有些尴尬,就要放下石片老实坐下,忽然间场中三十多位胡人全都站了起来,簇拥着把他推到了首席上去,一齐下拜。

书生以为自己被捉弄了,很不好意思,正想解释一番,却见那些老一点的胡人见到此石,好像见到久违重逢的初恋情人一般,有的都流下了眼泪。这才知道,胡人们是诚心诚意的来拜他。

众人都感到惊奇,不知道这些胡人为什么会见到一块石头如此激动,也不知道这书生是什么身份来历,于是纷纷议论起来,众人中有认识书生的就将书生的来历说了出来。

书生姓魏,人称魏生。小时候,因为他家是王族亲戚,本来财产累万,但是由于他交结不轨之徒,因此家境日衰,遭到当地士族的排斥,他不得不到外地避一避。他带妻子避到了岭南。原先的财产已荡然无存,没有财物用来谋求官职,便只好在城中租借一处房子住下来。这里的市场店铺之中有许多胡人商客。跟他相识后可怜他,都分一些吃穿的东西给他,他也帮胡人写些文书布告。

领头胡人道:“感谢诸位嘉宾来我们的斗宝会作客,我宣布斗宝会就此结束,待会我会安排人送各位回去。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作者有话要说:注:魏生故事出自《原化记》,时间和内容按小说故事情节,进行了改写,与原故事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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