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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破境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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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谢簌黎的确不太好,她被适才吴振来不及收回的内力冲击了一下,原本以为调息片刻便无大碍,可不知怎得等她让内息在七经八脉间游走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从骨缝中丝丝缕缕的浸透出来,一直冷到了指尖。

她其实并不畏寒,应辞剑剑气冷若寒霜,不然也不会有“疏北堂下应辞寒”这句传唱。可这次却不一样,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外界的寒风,而是从她的体内扩散而出,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

过了片刻后她觉得似乎有人接近,疲惫的意识让她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直到那人在她身前站定后,又蹲了下来。

是连翎来了。

虽然她还未睁开眼,单听脚步的频率和那人接近自己后突然得急促的呼吸,除了时时挂心自己的连翎,也不会有别人了。

接着那双熟悉的手隔着衣衫揽过了她的肩膀,连翎准备打横把她抱起前,她按住了连翎的手臂,半睁着眼睛说:“别……都看着呢。”

谢簌黎自己不知但连翎看见,平日里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布着血丝,那一夜的一种疲惫又无助仿佛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刚才孟鸣风已经周围的人支开,不会有人注意到两人举动,听到谢簌黎的话连翎心头一阵酸楚,转头吩咐道:“昶扬,去清安堂请廖掌柜速去府上。”

“是!”

谢簌黎听见昶扬领命离开,她想制止却哽咽在喉咙间没能说出,接着连翎把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似乎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定,她听见连翎说:“别怕我带去回去。”

不等谢簌黎再开口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连翎身上没有几两肉若不披甲拿剑就像个文弱公子,好在他常年习武臂力尚可,抱谢簌黎还算是轻松。

谢簌黎的手无处安放不由得抓住了连翎身前的一片衣襟,但等连翎抱着她大步向外走去时她又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爱人隔着衣衫的怀抱传递着些许温暖,虽然聊胜于无但还是让她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连翎没有像平日一样带着她骑马,而是坐上了将军府的马车,甚至让徐映亲自当起了车夫。在这狭小而私密的空间中,连翎才敢擦去了眼前心爱的人额角的汗水,十指相扣的攥住了谢簌黎的右手。

她的手并不像寻常女儿家那般细腻光滑,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积了一层又一层,还有不少稀碎的伤口,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到了。”连翎在她耳边低语,听见她“嗯”了一声后才小心的扶她下了车。

马车被徐映直接赶进了后院,从这到院里没有几步路,谢簌黎本想自己走过去就行,却不想脚步又一次腾空,这回抱得轻车熟路连声招呼都不打。而旁侧得徐映尽心尽力得做起了老妈子,一路开门打帘等到了院内时廖蓬与昶扬早已在廊下等候。

廖蓬何曾见过自家宫主如此“孱弱”,当即喊了一声去“亲娘嘞”,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伤到哪了?”

“进屋说。”连翎没手开门,只得用脚颇为不客气地踹开了谢簌黎地房门,也不顾旁得抱着谢她就进了内室安置在塌上。

廖蓬提着药箱紧随其后,手脚麻利得摊开银针,先搭上了谢簌黎的腕脉。

“都进来坐吧。”毕竟是女儿家的房间,徐映与昶扬并未入内只是侯在门外,谢簌黎推了推连翎握住她的另一只说,小声说道。

连翎点了点头,松开她的手后离开,待到连翎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又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得声音后,谢簌黎压低了声音,问:“如何?”

她怕真的有所意外才不肯让连翎知晓,这才寻了这个理由支走他。

廖蓬经营药铺是一把好手,于医道而言逊于谢簌黎不是一星半点,他知谢簌黎请他来必然是遇到了自己无法诊断之症,说:“宫主体内寒气无法压制并非是内伤所致,而是要破境。”

破境!

这个词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并不陌生,修行到一定境界后会突破一道门槛,每一次跨过都如溪流入海,可以使武脉更加宽阔,可以凝练更多得内息。而自江湖门派衰败后能达破境六层者已是凤毛麟角,无一不是世人皆避得前辈大能。而像极致达到七层者百年来唯有三人,说起来也巧其中两人恰都与谢簌黎相关,一位是她故去师父谢清,另一位就是悬壶济世四方行医的医圣。

谢簌黎察觉不到自己将要破境并非是未曾经历,她其实已然是破境五层的高手,只是她这一路上修行习剑未见瓶颈,每次破境都是时机一到自然而然就会自行突破。包括三年前她离开师门游历四方,见大越山河如画,并非皇城纸醉金迷也非不寒宫偏安一隅,结四方侠客同饮三春酒心境开阔之下自行突破五层,谁承想一路顺风顺水的她,居然会被一次破境弄得如此虚弱。

她心里暗自嘀咕,却不知廖蓬心里也在犯嘀咕,自家宫主明明看起来并无大碍,怎么一靠近小王爷就成了柔柔弱弱得小猫,真到了关键时候还要把人支开,不叫人知道实情,这是什么千层套路。

就在谢簌黎的心绪停留在自己将要历经以此真正的突破,甚至将回生死难料之时,连翎步入内室,看着两脸忧愁的两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

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如何?可有大碍?”

沉浸在自己将要要破境的谢簌黎并未察觉的连翎的异状,说:“我要闭关破境。”

现在最震惊的人变成了连翎。

谢簌黎的破境没有他人想象中那样大张旗鼓,房门一闭吩咐只是嘱咐连翎不要让人随意靠近,随后就没了声息。不要法阵不用符咒,也不用高手护法,这可算得上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破境,只在天地日月和终日与武学为伴的三关主将见证下。

虽然吴振手握三关兵权,可他并非大越的第一高手,远在京城的禁卫军大统领齐阆才是大越的第一高手,武学境界已至六层。可如今谢簌黎尚不满二十岁,却已然境界攀升。

第一日连翎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批了衣衫到廊下闲转,却不想一出门就看见了立在院中央的吴振,远远看着谢簌黎紧闭得屋门。第二日诸人只觉得她的房间周围似乎格外冷,而且一种无形的威压正向外逸散开来,唐易没有武功护身,轻摇着折扇在院门口走了一圈,说了句“快成了”。第三日谢簌黎屋外原本冒出新绿的草木外都覆了一层寒霜,再靠近屋门直觉似回冬日三九。

直到夜间星疏月朗,闭关中的谢簌黎似乎感觉四周茫茫冰雪开始消融,潺潺的流水声渐成一曲绝妙的佳音,天地间的灵气也在这一刻冲破寒风达到阻隔,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军府中的夜风无序的吹着,年节后挂在院中的灯笼一时间晃起。

这一时连翎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应辞剑,掌心浸出了一层薄汗,谢簌黎闭关前把应辞剑给了他。

两人那时站在廊下,谢簌黎说:“若我破境失败走火入魔,用它杀了我不要犹豫。”

她见连翎面色一沉,忙安慰说:“若我为魔会伤及诸多无辜者,我宁愿一死也不愿以杀戮为代价苟延残喘。”

“我信你。”连翎的衣袖在风中飒飒,“我就在这等你出关。”

谢簌黎轻笑着抱住了连翎,却只是那一瞬就松开,微凉的指尖带着他身上的暖意,走进了熟悉却有未知的屋中。

一扇门隔绝了两人,连翎心想,不论你成仙成魔我都陪你。

大不了同入阎罗殿,同受万鬼噬。

院内的气息节节攀升,周围的草木生灵似乎都在观望着什么,连翎持剑站在最前。若说三日前他还甚至笃定绝不会下手杀掉入魔的谢簌黎,此时已然动摇无法做出任何抉择。

这三日他近距离感受着修行者破境冲关,就像一层层的攀登万丈高涯,期间有无数艰难与困阻。

谢簌黎修行是为了挽救世人于水火,行仗义于不公,两人坐顶饮酒时她就曾说虽九死其犹未悔,而且也不愿别人因自己而死。

无论贵贱,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尊重,不该成为她换取新生的脚下石。

连翎的心跳的很快,不停擦汗的手心表露出他的紧张,原本在他身后与孟鸣风、卫瑾如并肩站着的徐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姑娘不会有事的,她秉性纯善救人无数善报不给她给谁。”

“是,我该相信她的。”连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应辞剑,心想着她拿这把剑不仅救过自己,还救过许多人,更是阻止了三关被敌人的铁骑的践踏,组织的狼烟向中原燃烧。

除了他们四人在等,吴振、唐易、魏琅也在等,吴振护着不会武功的唐易站的靠后,魏琅则是带着昶扬等一干亲卫守在院子周围,不让闲人靠近一步。

他们都在等谢簌黎破境而出,而不是如小人一般介怀比自己能力更出众者,介怀女子优胜于自己。

上弦月的月辉挥洒落人间,交织着夜间的清风与闪烁的千百星辰,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澄明朗澈的夜空了。

院中翻滚的气息忽而静止归于宁静,草木上的寒霜慢慢褪去,周遭似乎又恢复了春日的盎然。

片刻后谢簌黎推门而出,抬眼正对上诸人欢喜的目光,她似乎还见站最前的连翎眼底的荡漾。

她忍住了眼眶中的温热,抱拳冲诸人施以一礼,说:“多谢诸位相护,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妈呀!是有小可爱收藏了嘛,突然震惊,呜呜呜呜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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