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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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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谢簌黎忽而坐正,心底生疑当今太后明明身体康健,连翎何出此言。

见只听连翎继续说:“太后以为父皇欲将帝位传给我,所以用一碗药送走了他,其实……”

其实那时他已经自请放弃帝位,但太后以为长乐帝要将帝位传给他所以先了结的君王性命,没有诏书皇后说谁是继位者谁就是,而连翎则成了断送生父性命的刽子手。

帝位相争就是如此可怖,居然能让恩爱夫妻成仇,连翎目睹了生母弑父却无法说出口,血肉亲情孰轻孰重,经历这样的事何其残忍。

谢簌黎见连翎转过身去,抬手飞快抹掉了什么,那是男儿不肯轻易落下的眼泪。她把小扇搁在了桌上,从后面抱住了连翎,紧紧的贴紧了他的后背,这个动作亲昵而柔和爱侣间做出并不奇怪,而于谢簌黎来说却是第一次。

她从前不知如何安慰别人,每逢受伤都是自己小心翼翼的舔舐伤口,可遇到连翎后每次自己受伤或是难过连翎都会小心翼翼抱着她。抱着实是一个奇妙的感觉,两个人的体温交换时,总会觉得忧伤被带走了不少,她承认自己很喜欢连翎的怀抱,喜欢他揽过自己肩膀的感觉。

这时爱她的人需要,她也想毫不遮掩的摊开自己的怀抱,把连翎紧紧的圈子怀中,用脸蹭了蹭他的颈窝。

谢簌黎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连翎只感觉像被电了一下,一瞬间几乎忘记了自己因何忧伤,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下一刻又被谢簌黎握住。

她知道连翎在紧张,于是谢簌黎也十指交叉样的握着连翎的手,等到连翎转过身来后,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是心脏跳动的地方,她说:“你看我在,我一直都在。”

山高路长,万事有我。

昔日我拔剑为了是年少义气行侠仗义,如今我收剑入鞘为得是护你周全。

马车中发生的一段小插曲并未影响到行途,只是卫瑾如活泼好动路途寂寞总是爱缠着谢簌黎问东问西,问过后又不免又和徐映叨叨,徐副将除了每日充当车夫,还要接受小弟的噪音轰炸,一路上苦不堪言。

幸好是自家主子体贴,田野开阔时连翎常带着卫瑾如策马扬鞭,兜一圈风后再回归队伍。骑马这种事谢簌黎起先还参与了一两次,可没回都要两人回过头来等她,拖累人家玩不尽兴索性放弃,退而求其次的陪徐映带队前行。

其实徐映的性格有些像连翎,温良如玉似乎从来不会和人红脸,他没什么功利心份内事做好后不争也不抢,他虽然只比连翎大了半岁却始终用长兄的心态照顾连翎,从王府到三关忠心耿耿。

夕阳渐落鸟儿归巢时,一行人就寻家客栈休息,待到晨起日兴从赶车上路。

从三关到南境中间自然要过中川,对郊外奇观山水城中酒肆饭馆,谢簌黎如数家珍。甚至她还与所宿客栈老板相识,有时还能碰上江湖上的好友。

有人唤她谢宫主,也有人喊她顾行,总之对中川各州的情景谢簌黎熟悉的很,她出师门游历的第一处就是中川八州。在这里她初入江湖,同豪杰侠客们指点江山拔剑比试,她的名声也是从中川而起。

江湖人不问家世身份,但凭一个“义”字,哪怕这番她与连翎一行人同行也并没有遭到什么盘问,只是偶尔有人挑逗说连翎俊俏与她甚是相配。谢簌黎也不否认,拉着连翎的手就上了楼,独留下那人摔了手中的杯盏。

大约也是这时候传起,江湖儿女人人倾慕的谢女侠似乎有了心上人。被她拒绝的多家门派意欲联姻的掌门人纷纷打听起了这位“心上人”是何等人物,出自哪门哪派竟能入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谢宫主的眼。甚至不少人暗戳戳的备下礼物,想要去结交谢宫主未来的夫婿。

可一入南境地界谢簌黎便是一问三不知,原因很简单,没来过不熟。当徐映问起她为何不曾到南境一游后,谢簌黎捻着扇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假意抱怨言道自己本来到了麟州地界准备入南境一游,接到信后就转道去了三关,错过了南境秋日风光属实可惜。

也不知是对南境气候有所不适还是舟车劳顿的事,这日行在台州官道上时连翎有些发热,他一病倒谢簌黎无心欣赏沿路风光。

车内空间狭小,连翎只得蜷缩着枕在谢簌黎腿上休息,官道平坦通常徐映把马车赶的飞快,想快些到城中好寻一处客栈让连翎休息。纵然有谢簌黎妙手,没有药材也是无计可施。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这句话恰印证在了几人头上,眼见着离台州城不过十里却被一伙官兵拦住,说有一窝流匪逃串到台州附近,他们行到匆匆必然是有异,嚷着要查验他们的身份。先前行路低调,若留宿谢簌黎相熟的客栈便称是不寒宫从属,其余时候多是伪装成商客沿途并未透露过身份。

眼见就要到寒城几人也不愿多事,徐映冲卫瑾如使了个眼色,跳下车辕含笑道:“几位官爷,我们是从中川来到城内做生意的,因我家主人不甚染了风寒,这才赶路急了些。”

“管你做生意还是看病,都下来查人!”为首的官兵蛮横,说着就要上前撩开车帘。

徐映连忙阻拦:“不可!我家主人本就得了风寒,怎可再见风加重病情!”

“不让查是不是?”官兵用刀柄敲了敲徐映的胸膛,接着刀拔出几寸抵在了徐映脖子上,抬手示意下属,“查!”

“都让开,”这时连翎的声音从车中传出,“放脚凳扶夫人下去。”

卫瑾如应声而动,手教麻利的撩开车帘,只见连翎下车后又伸出右臂,接着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腕上,在下一刻谢簌黎身穿斗篷,用手帕掩面一面咳嗽一面颤颤巍巍得走下车来,柔弱得模样让人一瞧似乎见风就能倒下。

装病是因谢姑娘多年行医见多识广,更不巧得是连翎、徐映、卫瑾如演戏更是一把好手,徐映见状立刻应变道:“是小人办事不周,还请公子、夫人责罚。”

连翎“颇为大度”的表示无妨,示意卫瑾如递上了银子,对官兵道:“内子生病不能礼全,几位官爷见谅,请。”

若说人有贪念不过是“钱”与“色”,为首的官兵垫了垫袋中的银子踹到怀里,吩咐手下人小心搜查。自己大摇大摆的踱步到谢簌黎面前,弱风扶柳的美人好看,病弱得美人犹美。

谢簌黎此时咳的两颊微红,斗篷遮挡下一张小脸更是衬的惹人怜爱,旁侧的“夫君”生怕她着凉,又替她整理领口还攥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手。

见官兵走进郎情妾意的一双人儿才略略分开,谢簌黎颔首行礼:“见过官爷。”

话还没说二句,接着又咳起来了,腿脚发软的要站不住似的只得借连翎的肩膀倚立着。

官兵见她眼眶带红,本就灵动的一双眼更是流动着涟漪,说:“你怎么病这么重还跟着你夫君奔波?”

“不碍事的……”装病人也是不容易,连翎侧对着官兵一歪头还可以偷笑,谢簌黎却不一样强撑着也要把戏做下去。

她掐了一下握着连翎的手,示意连翎消停点别露馅了,继续捏出了娇滴滴的声音说:“夫君第一次独自做生意,我理应陪着他。”

随后又客套了几句,眼见官兵要带人离开,谢簌黎又问道:“听说台州城内济春堂神医妙手,想请问官爷可是真的?”

“是,”那官兵应答道,“济春堂的坐堂先生药到病除,娘子进城后可去那看诊。”

官兵走远后谢簌黎又恢复如常,摘下斗篷后还是平日里意气风发没有半点病态,她扶着连翎坐到一旁的空地上,问:“还撑得住吗?”

“无妨。”连翎面上看不出身体有异,一摸额头却是滚烫,谢簌黎把披风接下来批到了他身上。

徐映收拾完残局也过来问询:“王爷无碍了吗?”

说到这谢簌黎不知从哪摸出来个白瓷瓶,在手中颠了两下,挑眉道:“没想到这归阳丹还挺好用,师父他老人家塞给我的,若是内力暂失吃一颗可恢复三成功力。”

说着把瓶子抛给了徐映说:“别人吃一颗恢复武功,你家王爷吃一颗病全消散,徐兄戏演的不错送你了。”

说完提裙绕开旁边的草木,径直走向正坐在车边上发呆的卫瑾如,独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谢姑娘是生气了?”徐映望见那边谢簌黎取了酒袋仰头喝了一口,虽然她面色无恙但刚才的话着实不似她平日能说出的。

连翎喉咙干涩发热带来的灼烧委实难受了些,他轻描淡写的说:“我逼她给我吃的,她本就气我折腾病了自己,再用这药更伤身体。”

徐映看着自家王爷生病,另一边谢簌黎气的喝闷酒,劝哪一边都不是,但总归他与连翎更亲近,斟酌片刻后说:“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你昨夜说的法子太冒险了些,咱们就这几个人,稍有偏差你就会性命不保。”

“的确不妥,”连翎就这徐映的搀扶站了起来,“这伙官兵就是冲我来的,不过……”

他稍微顿了顿狡黠一笑道:“现在我还是赶紧把这病治好,簌黎一生气,二哥你的帮手可就没了。”

是我帮手没了,还是耽误你谈情说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徐映:别秀了别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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