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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疑云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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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皆通武道,谁都知道自封武脉是什么意思,有宸王、銮仪卫掣肘,这种情景之下陆成岚自然不能毫无顾忌的把谢簌黎拿入刑狱。可单凭谢簌黎的本事,别说小小的麟州城,皇城怕是都能来去自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谢簌黎自知旁人在顾忌什么,连翎为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情于理她自然也要做些什么。布局着无非是想离间三关、南境和代表着天子行事的銮仪卫,有共同的敌人在前,哪怕再如何争斗也会形成暂时的利益,毕竟谁也无法预想这三股势力拧在一起会如何,更何况背后还有她这个实力藏入暗处的不寒宫宫主。

谁人都知只有破了现在的窘境才能极力避免落入敌人的圈套,可偏偏他们都在忌惮谢簌黎的能力,谁也不知这只猛兽,爪牙向谁,怕是就连宸王自己都无法把控好这把利剑。

谢簌黎主动破局无疑让陆成岚舒了一口气,只是她提议遭到了连翎、秦玖娘的强烈反对,那日两人皆亲眼目睹了她自封武脉后带来的苦痛,说句实话谢簌黎自己也着实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可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她退回了连翎身侧,把手中的折扇放回了他的手中,在两人的手都握住折扇的那一霎那,谢簌黎借着遮挡不动声色的握住了连翎的手,将他的手指握入了掌心,轻轻一合又接着分开,只留下掌心的温度。

连翎自然感受到了这份柔情,可她稍纵即逝,是那么的短暂与飘渺,他甚至觉得虽然心爱的人近在眼前,却又好似隔了千白层纱,如何也摸不透。

年幼时身居宫廷,他未觉做个闲散亲王有何不好,可纵观史册哪朝哪代都有为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为他授业的良师无一不劝诫他要成一代贤主。直至身陷囹圄他才知,强权之下没有公平二字可言,等到了三关更是看尽了世间炎凉,他眼见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离开,愈加了他向上走的决心,从无名小卒成了三关主将。

可时至今日他仍救不了谢簌黎,守护不住自己心爱的人,只能看着她向深渊迈去。

等到再抬起头来连翎的面色已经沉了下去,暗色的眸子带着些深不可测,与平日儒雅温润的他毫不相似,扬声道:“陆大人。”

哪怕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他也不曾动容:“既然我们退了,您是不是也该让一步。”

他的话没再留情面,明确的把两方界定开来,表明自己已然站在了谢簌黎这边。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陆成岚示意官兵收刃退下。

封闭武脉于谢簌黎而说不过是一喘息间的事,只是她境界有所提升,虽然平日不显露出来但仍蕴藏的经脉中,果不其然远胜上次数倍的疼痛袭来,撕裂般的叫嚣声贯穿了整个身体。眼前一阵阵混黑却又因疼痛保持着清醒克制,她只能把手臂搭在连翎的肩膀上,才能阻止着身体的下滑。

恍惚中她能感觉穿着红衣的秦玖娘把药丸递到了她的嘴边,徐映呵斥开了欲上前的麟州官兵,卫瑾如把帕子递给了连翎。

她稍缓了片刻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才发觉自己倚靠在的是连翎的怀中,她稍一动又被连翎按了回去。这个动作着实有些亲昵,连翎却丝毫不避讳,往日在外人面前不敢逾矩是怕伤了谢簌黎,没想到却让这群人愈发大胆起来。

看见这个动作陆成岚俨然是明白了什么,却还是不敢置信,张了张口疑道:“殿下……”

“如你所想,陆大人,”连翎的声音传来,一边替谢簌黎理平了衣襟,“谢宫主是我连翎的心上人,以后三茶六礼明媒正娶的妻,不是我的下属也不是个无关紧要的江湖客。”

他抬眼扫向诸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被五花大绑的沈不识身上:“你且记得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沈不识的脸上还带着不定的阴晴,他舔了舔嘴唇道:“是吗……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才落,身前的麟州官兵刃逼向连翎直取他的喉咙,角度刁钻根本躲闪不及,徐映见状立刻回刀转身去救,可谢簌黎比他更快!

应辞剑适才被卫瑾如搁置在了她的手边,只见刚才还如病猫一般的谢簌黎猛然推开连翎,同时左手抽出了应辞剑正撞在逼临的刀上!

紧接着苗刀百辟到位,徐映腕力强劲几次配合下来和谢簌黎早已有了默契,不需多言就横刃而上,拨开了利器。麟州官兵自然不能和常年领兵征伐的徐映相比,虽然徐映没费力就拿下的那人,但那人是个死士,被擒之后即可服毒自尽。

这事一出陆成岚更是陷入了恐慌,他没想到自己手下的官兵居然也有沈家的死士,秦玖娘当机立断命銮仪卫卸了麟州官兵的武器,拿出御赐金牌暂时接管了麟州防护。

谢簌黎不知自己是不是八字和什么霉神犯冲,每逢这种情况都会让她相搏一通,饶是这只握剑挡了一击,可犹觉得胸腔内气血翻涌,彼时连翎身心不定才着了沈不识的道,此时握住她的手都在颤抖着。

她的手搭在连翎的肩膀上,附在耳边柔声道:“我没事阿翎。”

她能感觉的到连翎胸口出正在激烈跳动的心跳声,她不需要连翎的致歉也不需要他再为自己做什么,片刻之后她松开了连翎,冲守在一旁的卫瑾如说:“告诉秦大人,堵住沈不识的嘴,把他看牢了,另外你和徐兄去陆大人身边,切记不可离身,刺杀的人还会再来。”

她随后压了压声音说:“銮仪卫里必然也有内贼,越是亲信此时越不可信。”

卫瑾如点了点头,他虽年纪尚小,多年也是见惯了争斗,随之领命而去。

暗潮已然涌起,一张无形的巨网正将他们包裹在其中,谁也看不清身后的推手是谁,甚至难辨敌我。

可就算荆棘密布也要有人做那束光,去破开层层的迷雾,去还世间一场清平。

避开人群后是两人独处的世界,没有了外界的逼压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松弛了下来,不再如刚才那般神情紧绷,连言语都要反复琢磨。

自除夕之夜两人互通心意许诺要相伴一生后,转眼间也走过数月,其中有喜亦有悲。

先是谢簌黎成败不定的冲关,而后又是共赴南疆连翎几次病榻缠绵,之后是寒城险境中挣扎搏斗,每一次都是两人相互扶持,才铸成了那道牢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这于谢簌黎来说还有不同的体悟,自她去年秋日以破阵人的身份入三关城中,连翎坦然接受与她相熟相知,吴振、唐易亦对她如兄如父丝毫不另眼相待,徐映等人也与她成为过命的朋友。而后南境姚公亦待她如常,秦玖娘身为皇帝亲属的銮仪卫仍视她为友,一见如故。

今日又回到了东郡麟州城,只是她从未想过会横遭今日之祸,千夫所指的缘故无外乎只因她出身,世人想利用江湖门派,可又忌惮他们的能力,这才一力蔽之。

年少时读书皇城陈府,那时改扮男装化名顾行的谢簌黎,与陈缘之门下的学子同窗读书,她记得陈缘之说过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意义,哪怕是蜉蝣一尾黄土一抔。

她那时似懂非懂,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童哪知这些智者之理。

彼时谢清到皇城似乎是身有要务,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谢簌黎除了读书,吃饭睡觉也都在陈家宅邸。她那时性子野,被谢清宠的无法无天,也正是因这点谢清才不得不把他带在身边,连谢簌远都管不住她,就连陈缘之的长子陈右安对她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她一日无事在陈缘之书房里翻看纸卷,有一摞以往学生答的策论类的题目,她走马观花般一目十行的扫过,却被一篇文章吸引了目光。

遒劲有力的字虽然稚嫩但已经能见几分风骨,她依稀记得大意是,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缘故,皇权也不过是平衡世间万物的一种存在,没有百姓辛苦耕耘织女当户织布,上位着势必会落入云泥。

那人还说阶级不应因地位高低而划分。

笔落最后未留名姓,她那时好奇这位师兄是谁,便兴致勃勃的跑到陈缘之面前探问,她记得那时陈缘之的目光,带着暗淡和些许悲伤还有着似乎一触既落的眼泪。

他摸了摸未长大的小姑娘的头顶,说:“那人若还在我门下,或可与你共称‘双壁’。”

多年以来谢簌黎一直不知这人是谁,直至她收到陈缘之的传书,请她相助三关破阵。

她见过连翎的墨宝后,与几年前的回忆相合,几年磋磨让少年人的笔迹更加成熟,带着铮铮傲然的君子风骨。那片陈府的策论是连翎年少时的笔记,也是两人擦肩而过的一次未得相见也不知是命运唆使还是如何,又让她们在数年后相遇。

只是谢簌黎早已不是上窜下跳的小姑娘,连翎也不再是怀着少年心性的陈门学子。

相见恨晚,却又不是太晚。

自出门时连翎就一直攥着谢簌黎的手,似乎生怕她骤然离开,他缓缓的揽过了她的腰肢,一如刚才那边紧相拥在一起。谢簌黎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挑,可依旧比连翎矮了不少,相偎之下连翎不用低头,正好能轻吻到她的额角。

他想拥有谢簌黎,想让自己也成为她的一切,爱欲、情纵虽为人性之态,可恪守君子之道的连翎知道,在未有夫妻名分前,他的所为会适得其反,说不准还会伤害到谢簌黎。

他强压下内心的悸动,开口的声色稍变:“绾绾,我好喜欢你,可我只恨自己不能护住你。”

带着苍凉惆怅的语句砸进了谢簌黎的心窝,在遇到连翎之前她不知男女情爱为何物,江湖中皆道她性情洒脱自如,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不善表达的爱欲的人。

她闭眼感受着眼前人胸膛的温度,一切又那么清晰:“我也爱你,阿翎。”

“你不要自责,不要懊恼,下次不要再为我冲动了。”

世间苍茫,只有你是我的归宿。

两人离开人群单独行动不为别故,豺狼已露爪牙,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只是麟州城中云起暗涌,銮仪卫中内奸难辨,除去徐映和卫瑾如,连翎手下早已无可用之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趁消息散出前往三关报信,防止内鬼又在他们眼皮底下玩一招金蝉脱壳。

谢簌黎把染血的外袍扔掉,套上了刚才衣衫:“我到寒城后曾让任向真传讯段大哥,我虽不晓他的行踪,但大抵知晓他应该就在麟州附近,咱们现在去不寒宫的商号找人给他传讯,请他与往这边赶来的兄弟们汇合,快马加鞭赶赴三关。”

这事不容耽搁,连翎也是百分百信任谢簌黎,当即立断从后门离开了岳阳楼,避开了所有人的视野。

徐映会在这边盯着一切,他们要做的就是抢出送信的时间。

两人策马扬鞭一路疾驰,谢簌黎骑马的技术一般,在人头攒动的麟州城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没一会已然满头大汗。连翎也不敢松懈,时刻紧盯着旁侧的谢簌黎,若真有意外发生,他可以随时勒住缰绳。

不寒宫在麟州的铺子不少,一路上同召伯令上相似花纹的也有几家,却不想谢簌黎一路带着连翎策马出城,到了近郊的一处酒庄才停了下来。

她仗着轻功卓越,并不借助马蹬直接侧身跳下马来,若旁人见了怕是要捏一把汗,可对此连翎早已见惯不怪,紧跟着谢簌黎进了酒庄。

庄中人就算不认识谢簌黎,也识得应辞剑,见她而至庄中人无一不止步下跪,齐声道:“见过宫主!”

谢簌黎未出声应答,只是抬手示意诸人起身,虽说谢簌黎的打扮与往日无异,就连应辞剑也只如往日般抱在身前。可她自入庄中起,连翎只觉周遭气压直降,收起了轻散之态的谢簌黎带着不输上位者的气度,让人不敢直视她那张精美的面庞。

麟州于江湖门派而言,正如三关历朝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不寒宫占据江湖第一的位置多年,历代宫主在此布局良多,逐渐形成了一张连接东郡南境的网络,并逐渐向扩散向中川。

去年谢簌黎身在麟州时,一来是想下南境游历各州,二来是为了查看铺子的情况,只是陈缘之的信来的突然,她只是匆忙见了这座酒庄的首领一面便离开。

连翎曾听谢簌黎讲述过师门中事,师门旧故似乎与她多有不契,眼下麟州这方不知导向谁人,召伯令在他身上犹为不妥,故而在入门前连翎不动声色的把它取了下了来,塞进了袖中。

领着两人进屋的人名叫彭阔,是不寒宫在麟州铺子的总管者,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身不起眼的布衣。

“段大侠可曾联系过你们。”进屋后谢簌黎也不落座,负手而立问道。

彭阔应答如流:“自宫主来信时小人们已经联系过段大侠,约莫着以段大侠的脚程明日就可到此。”

听罢此言谢簌黎眉心微蹙,她说:“这位公子是我的贵客,我不在的这几日麟州城所有人听他调遣。”

这话一出连翎就知她意欲何为,他并未声张只等彭阔掩门而出后,才拉住了谢簌黎的衣袖,急切道:“你现在武脉被封,本就承受着断骨挫筋之痛,怎能再冒风险。”

他言语急切却又克制自己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他知道失去武功对江湖中人意味着什么,无异如断羽之鸟落入云泥任由他人践踏,谢簌黎做出一副冷若冰霜旁人难近的样子,就是为了掩饰这一点。一个武功尽失的修门家主,和一群虎视眈眈的门下徒,不趁机杀人夺位着实不像他们的作风。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将可调动亲卫的手令给我,不出五日我必然回来。”她见连翎转身之时眼中闪烁,心头也很不是滋味,可直系家国之事在前,哪有功夫顾得自身之危,儿女情长亦要后搁。

她从背后抱住了连翎,说:“我会回来的,为了大越百姓,为了三关安宁,你会让我去的对吗?”

半个时辰后,两州之间乡间窄道旁飞腾而过一匹骏马,策马者是一身江湖人打扮,如云的乌发被梳成马尾,上戴着个与她周身气度并不相符的发簪。

这人就是从麟州城一路策马疾驰的谢簌黎,她并未降低宿舍,反而催促马儿驰至最快,握住缰绳的手中早已生出密汗,却不敢擦生怕落马受伤。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骑马上路,往日有连翎在身旁照影,哪怕她不慎歪斜,连翎总会眼疾手快的替她勒住缰绳。

人在安逸的环境中常会产生依赖性,谢簌黎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自从结识三关一行人后她只身一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以至于到现在有些手足无措。

临行前连翎许言道,他日事了,要与她同去岳阳楼最好的雅间吃酒相庆。

幸好她对路线的估量没有失误,这点默契她和段苍舟还是有的,两人在日落西山前碰面。

对谢簌黎自己骑马段苍舟也颇为惊讶,毕竟谢宫主自持轻功卓越从来不肯独驾马儿,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点。

很快段苍舟就知道自己错了,谢宫主会得只是驱马向前,在这窄路上怎么也催促不了马儿掉头。

段苍舟只得任劳任怨的下马,在谢簌黎翻身下马时他虚扶了一把,只是谢簌黎并未如他想的那边身如鸿雁般平落在地,反而腿脚一软趔趄了一下。

这一下不要紧谢簌黎的手腕正撞上了段苍舟的手,只需这短短的一触,段苍舟面色骤变,一把揽过谢簌黎上下查看,责问道:“你的武功呢!”

连天行路,今日又心遭重创,一路疾驰下来谢簌黎早已身心俱疲,强撑着精神道:“段大哥你别担心,是我自封了武脉,过几个时辰就恢复了。”

看着她眼底透露出的憔悴,段苍舟骂了句脏话,随后不由分说的抵着她的后心送入了内力。温润雄厚的内力流入谢簌黎体内,舒缓筋骨的疼痛比药物强了百倍。

“你这么急慌慌的来寻我是出了什么事,还有宸王呢,他没和你一起吗?”他即给不寒宫的人递了消息自然会按时到达,谢簌黎速来稳重能让她按不住性子等待必然是出了大事。

他见谢簌黎恢复了些许精神,把马牵了过来,听谢簌黎说:“事不宜迟,我想请段大哥往三关走一趟。”

两人上马继续行路,谢簌黎简略的讲了事情的经过,并说了想请段苍舟往三关递信的事。

“连翎身边可用之人不多,徐映、卫瑾如不能离开,哪怕要用亲卫也要有个信得过的人。”

段苍舟闻言沉默片刻道:“我义不容辞,可你怎么办,继续待在麟州受那帮人的气,今日他们要废你武功,明日要你的性命怎么办?”

“那我到要看看哪个阎罗殿敢索我的命,”谢簌黎轻笑道,“我为了翎不欲与他们计较,若他们紧紧相逼可别怪我了。”

“话说起来师父呢?是宿在青州了吗?”日前医圣受邀往青州诊病,青州辖属东郡这才能让不寒宫寻到段苍舟的踪影。

“他老人家往京城去了,不然我也没功夫管你的闲事。”说着加快了马速,亲卫脚程不快且行进的路线是连翎一早定下的,两人预备连夜行路争取与亲卫在衡州汇合,直接转道中川返回三关驻地。

“京城?”于江湖人而言京城处处掣肘,着实不是个好去处,她转念一想师父大约是要去陈府为陈缘之诊脉,这才踏入了皇城,“你留在东郡师父身边谁跟着?”

段苍舟说:“半月前医圣遇到了雁南飞,他要到皇城贺绍王开府之喜,医圣便与他行了。”

他怕谢簌黎担心又补充说:“雁南飞深得皇家倚重,身边护卫都是大内高手,医圣随他同去不会有事,等我到三关送完信回来正好去京城接他老人家。”

雁南飞为当世铸剑名师,只是他专供皇家世间已难见他的手迹,皇帝请他去绍王府宴,足矣见君王对这个皇子的器重。

只是谢簌黎没功夫注意这些,说道雁南飞她倒是想起来另一个人,与雁南飞起名并肩的铸剑师的邱见雪,也是铸造应辞剑的名师。

两人脚程不慢,只是行路中稍作休息换了匹马后接着上路,等到谢簌黎武功恢复,两人亦加速往前,终在第二日傍晚在衡州官驿外遇上了连翎的一行亲卫。

亲卫们都识得谢簌黎,有相熟得也识得年节时住在三关的段苍舟,他们见连翎手令不敢怠慢,随即收拾行李准备上陆。

两人未入官驿,见事已办妥谢簌黎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依靠在路边的树干旁,取出折扇把玩着。她本想带走应辞剑把扇子留给连翎防身,只是连翎执意要她带走,说她武脉被封需要此物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这扇子常在两人身边,看着连翎亲手绘制的扇面和题字,谢簌黎觉得有点想他了。

“小妹能否再劳烦兄长一事?”谢簌黎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见段苍舟点头继续说,“邱见雪大师曾应允帮我铸一名剑,日后还要劳烦兄长替我去取。”

她年少随谢清拜访邱府,无意间替邱见雪解了难解之困,而后许下了日后为她铸剑的诺言。

谁也没想到数年后谢簌远、谢清先后身故,应辞剑传到了谢簌黎手中,她也就不再需要新的佩剑,这诺言到今也未实现。

段苍舟身在江湖,自然知晓一柄出自邱府的剑价值有万金之数,他对谢簌黎向来有求必应,当即点头同意:“你自己传信给邱府,商定好日期后让他家的铺子传讯于我便是。”

“还有一事,”段苍舟说,“半月前我在虞州看见了图日格,你要小心他来找你的麻烦。”

江湖也分中原和番邦,相逢对手也要较量一二,谢簌黎在华山论剑会上不仅赢了剑圣之徒,还下了番邦高手图日格的面子,图日格比她还大了一旬,被初出茅庐的谢簌黎教训了一顿破为不服气,叫嚣着中境武林不过如此。谢簌黎当时也是年少气盛,当即许下了随时恭候挑战的诺言,经年一别看来图日格是没忘了这事,赶着来找回场子了。

谢簌黎说:“任凭他来,他觉得自己武功精进可与我一战,可我也不是原地踏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话到此刻,随行的亲卫已然整装完毕,谢簌黎目送诸人上了马,渐斜的夕阳照在几人身上,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行三关并非天涯路远,相见之日可期,吾妹珍重!”说罢段苍舟掉转了马头。

“一路顺风。”

谢簌黎抱剑冲几人远去的方向施礼,伫立久望直至影子消失在了尽头。

她迎风站了片刻,直到旁侧的亲卫上前劝说:“谢姑娘累日奔波,不如与我们稍作修整再一同上路。”

她点了点头,在亲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稍缓片刻精神后,谢簌黎只觉得腿脚发软,听着车轮行进的声音,靠着软枕小憩起来。

而遥在东郡的麟州郊外,一伙人游牧民族打扮的壮汉闯进了不寒宫的酒庄,睡梦中的连翎突然惊醒,抽出了枕下的利剑。

无人知晓是福是祸。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要和诸位读者说一声抱歉!临到上一章结束时,我更改了章节的走向,所以在一定程度可能会让大家觉得削弱了连翎的人设,如果读过本章觉得男主很废物是我的问题,影响感观和大家说一声抱歉!

原本这两章的走向应该是,谢宫主被怀疑杀了涂文衍,在她自封武脉后,藏在麟州官兵中的沈家暗桩突然发难,谢簌黎为救陆成岚受伤,沈不识吐露出她不寒宫宫主的身份。

就在他们准备转移时,麟州官兵、銮仪卫中人说不愿与修者为伍,哪怕谢簌黎刚刚救了他们的性命,甚至有人恶语相向,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谢簌黎为了博取信任故意伪造的。

谢簌黎心灰意冷想独自一人离开,连翎站着她这一边同她一起离去。

但我写完上一章后不想让谢宫主这么苦,她原本就是洒脱自如的谢簌黎,从不依附与谁而存在。

原谅我任性的修改了这个剧情,可能会稍稍影响一点点后文的走向,如果没办法圆回来,我会重新修改这两章。

《甘拜》总体来说是个感情线比较甜的故事,没有什么七七八八的误会,这可能也就意味着总体上会比较平,而且由于谢宫主爆表的武力值,所以会显得连翎比较弱,但两人擅长的方面也不一样,所以应该还是势均力敌的爱情(?)

谢谢看到这的你,谢谢能接受不完美的《甘拜》的你。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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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后作话,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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