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我本不欲争锋,奈何闲鱼不成 > 第1章 第 1 章

第1章 第 1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一章用知识改变命运

夏春耀经常回想,如果当初就知道自己是天道的宠儿,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此时的夏春耀是郁闷的,这种被迫营业的事儿,从名牌大学毕业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夏春耀是上京城里数得上名的富商独生女儿,从她名字就可看得出家里对她的期望,灿若春华,光宗耀祖。

自小恭而有礼、成绩优异的她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长相虽不是花容月貌可也被妹妹们喊了几年‘姐姐给个姬会’,你要硬夸,也得说句:这孩子生得英气。

可夏春耀的努力,从来就不是为了别人的称赞,她只想在别人夸自己的时候,能引起父母的关注。

她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着像别的同学一样在周末能与父母小聚,拍张美美的照片晒个朋友圈,时不时看看有没有人点赞评论,满足一下微不足道的虚荣心。

她太羡慕那样的生活,以至于她时常幻想出各种美好的片段,将它们小记的记录在上了锁的日记本里。她拼命的学习,只想用行动告诉父母,她很优秀,不会耽误学习,所以,能不能带着她,一起生活。

失望是什么?大概是她拼了命的学习,也不过是在酒会的时候成为父母身旁的挂件,如同一件华美的礼服,亦或难得的珠宝。是她故意伤害自己试探他们的底线,第二天敲门的是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心理医生。

直到她初中以后,得知父母生了弟弟,带在身边美名其曰弥补缺失的母爱,瞧瞧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夏春耀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日记本合上,在高中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仿佛祭奠了那几年无关痛痒的美好愿望。

之后的她甚至可以心无波澜的,在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见到的父母面前,端起架子吃一顿毫无意义的饭。

与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起来,她更渴望自由想快点长大。

拿到金融、法律,双学士学位毕业以后,她彻底放飞自己,去他的淑女形象,去他的大家闺秀,她只想摆烂,当一只闲鱼,浪费生命,来弥补这些年她不曾实现的幻想的破灭。于是用奖学金买了幢公寓,过足包租婆的幸福生活。

谁成想,这样的生活却遭到天道不满,在她第N次梦到天道让她用知识改变命运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特M的闭嘴,见不得人的狗东西,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不懂?你是几袋盐倒嘴里了咸得发慌,多管闲事,半夜扰人梦的狗比。”

天道噎了老半天咬牙切齿憋出句,“启动强制执行!放逐唐朝!”

于是夜半三更穿着大嘴猴睡衣的夏春耀,被天道无情的抛在一农户家的院子里,落地的声音太大,灰头土脸的她听到农户闷声问了句“谁啊。”

吓得她踩着院墙跳了出去,临跑前还不忘偷了人家晾在院子里的衣衫,还顺走了挂在墙上的草鞋,风驰电掣一路狂奔。

不识路的她在曲江湖停了下来,直到此刻夏春耀终于意识到她真的被强制执行到唐朝。湖面的风微凉,胡乱套上外袍的她茫顾四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拧巴。

那该死的狗天道仍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警告她,“要用知识改变命运……改变命运……运……功成名就方可回归,用时过久,你的本体将会在睡梦中饿死……饿死……死!”她分明听出那回音里咬牙切齿的韵味。

夏春耀嗤笑,人生本就是一场单方赴死的过程,谁又能知道意外与惊喜哪个先来呢。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新世纪被饿死的第一人。

更可悲的是或许直到她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盛唐,初夏,曲江。

糁径杨花铺白毡,点溪荷叶叠青钱。

长安迎着第一缕阳光逐渐显出轮廓,只有曲江之上还蒸腾着薄雾,有一身影,蹲在桥墩边前后摇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扎进地里做野草。

看似正在数蚂蚁的夏春耀正在心里骂着狗天道,别人穿越有系统,有空间,配备金手指,她到好,穿着睡衣偷外套。

别人有身份,有帅气的摄政王。她孤身一人不说,还是个穷X。

别人无限血条,无限流打怪升级,她是限时残血小垃圾对隐形王者BOSS……

正当她对比看过的小说,越想越恨的时候,角楼上传来鼓声,面上围着角巾的夜香郎推着独轮车从城外归来,木轮碾在青石板路嘎嘎作响,扰了她的冥想。

夜香郎只见一个身影突然从薄雾中现身,本就吓得心脏骤停,再看她缓缓转过头与自己对视,那披头散发,刀眼如电,夜香郎打了个冷颤嗷的一声疾跑而去。

“呵,连贼都看不起我了。”愤怒中的夏春耀再也忍不住,生怕狗天道听不见,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你这个狗R的王巴蛋,我X你大爷!你TMB……”

‘咵嚓’一道闪电伴随着响雷在夏春耀脚边炸开,散发着阵阵焦糊味的花草阻断了她的国骂。

尖叫被堵在嗓子里还未发出,哆嗦着身体的夏春耀蠕动着薄唇,“……你TM破坏花草。”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方能听到。且怂且认命的蹲下,眼睛看着焦花,却是暗戳戳的摆弄着自己的脚。

这突然而来的雷声吓了正要梳洗的大姑娘,也扰了开门营业的商贩,更是惊动了正在不远处准备宴请的皇贵。

“公……”一个身着窄袖嫩粉色齐胸襦裙,臂间挽着烟青色披帛的圆脸小丫头追着前面那个身着流彩暗花云锦,百花曳地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闻声停了脚步。

小丫头连忙改口,“小姐,小姐您可慢着点,金吾卫已经前去查明真相了,您可别累着,一会儿子还有赏花宴得操持。”

“知道有宴还不快去看看,误了事儿看我不罚你。”说罢如凝脂玉般的手指戳了戳小丫头的额头。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扶着女子向着桥边而去。

闪电惊雷过后,散去了薄雾,那蹲着的青色身影清晰的映入赶来女子的眼帘。

“公……公子?”小丫头冲她喊了一声。“刚才的雷电可是这里?”

夏春耀将脸从双膝中抬起,只见与自己说话的粉衣少女眼里充满着不可置信的嫌弃。果真是虎落平阳……许是低头蹲了太久,甫一抬头有些头晕眼花,她慢慢起身,腿脚有些酸麻,眼睛却越过粉衣少去,看向她身旁的华贵女子。

眼前的人叠双层云鬓,上坠珍珠金簪,娥眉轻扫黄花为钿,绛唇一点红,两腮镶红翠,面如初露荷,肤若凝霜脂,水色襦裙上用金银线绣满各种姿态百蝶飞,挽了条水色轻纱,风吹纱舞。再往下……呃,好一位人间绝色大胸器。

华贵女子也在审视眼前人,这公子青衫布衣,领歪襟短,腰间革带松,乌发高束未系幞头,可惜了这剑眉,挺鼻,多情的眼。

小丫头但见夏春耀毫不避讳直视自家小姐,壮着胆子上前挡在那小姐面前,“放肆,你怎么敢直视我家公……小姐!”

夏春耀沉浸在古典美女的审美中,被小丫头呵斥也觉自己欠妥,便双手抱辑,说了句,“抱歉。”

大概是小丫头虽觉得夏春耀没有礼貌,但他的道歉还蛮有诚意,也不好揪着不放,翻了个白眼,“不知公……公子何时于此处,可知那雷电缘起?”

“唔,这不就在这。”她指了指脚边的焦黑。

“公……小姐,这人可不像是好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连老天爷都要打雷劈他,不如等金吾卫……”

小丫头虽说是与那位人间胸器说的,可那眉梢眼角都衬着一副我就是不怕你听到的模样,也没避讳夏春耀。

夏春耀本就满腹憋屈,听到小丫头如是说,冷笑一声:“呵,我不像好人?你可知那如来佛祖?他出生之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笑三声,悟得天地间的佛法无边。区区不才,刚才在下也如是效仿,天道终是发现这世上也竟有如此大才之人,所以才降雷示意,不然你以为雷为什么不劈我,却劈在我旁边?”论一本正经的扯淡,夏春耀那可是专业带证,你看哪个为坏人辩护的律师睁着眼说瞎话的时候心虚过。

此番言论让眼前两位古典美女梗住,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让两人无法反驳。

小丫头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小姐,见小姐仍在审视夏春耀,小丫头皱了皱眉道:“不知公子怎么称乎?”鉴于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之心,小丫头心里虽对夏春耀十分嫌弃,可言语上仍算客气。

“夏春耀。”

眼见两位女子都楞了一下,小丫头更是指着夏春耀,“你,你无耻!”

小丫头当真是动了气,那粉嫩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原本站在两人中间的她侧了身子,脚尖对着脚尖,手里的帕子扭成麻花般紧紧攥起。

夏春耀皱着眉心里不高兴的小火苗也冉冉升起,她知道自己的名字让人歧义,可远不及无耻吧?“小丫头,你怎么说话呢?某姓夏,灿若春华,光宗耀祖,夏春耀。”

虽说夏春耀也因为名字提出无数次抗议,哪有自家父母给女儿起名叫‘下春嗯药’的,可自己嫌弃是一回事,被别人嫌弃那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的华服女子明显不想与眼前这位再多言,想快快将此人打发,她暗暗戳了戳身边的小丫头,递了颗打络子用得银锞子。

小丫头哪肯将银锞子给夏春耀,收里拧着帕子怎么也不肯接了。

“青柳。”华贵的女子皱了皱眉,言声已含了怒。

小丫头咬着下唇,千般不愿的接过,脚下挪蹭了两寸,伸着胳膊远远的递向夏春耀,“我家小姐菩萨心肠,但见公……公子落难,于心……不忍……”大概是小丫头实在编不下去了,话没说完,便两步走到夏春耀面前将那银锞子塞到她手里,拉着华服小姐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春耀无言望苍天,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她竟沦落到吃嗟来之食了!正在夏春耀为之英雄气短无力吐槽之时,肚子不挣气的叫了两声,她看向手里这雕着五瓣花的银锞子小小一颗,无声叹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早餐铺子走去。

她无精打采的走到粥铺,挑了角落里的小桌喊了一声,“小二,来碗粥。”

头截角帽,肩披白巾的店小二远远应声,小跑着来到夏春耀面前,不动声色打量着‘衣衫不整’的她,满脸堆笑,“客官,您是外地来客?”

“嗯。”夏春耀心道:‘怎么着,你这店还不卖外地人还是怎么的?’

“客官有所不知,小店都是先付钱,再点粥。”

店小二说的客气,夏春耀好歹是来自现代,哪里听不出这话外之音,不就是怕她没钱付么。呵,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将手里的银锞子扔到桌子上,眼看着店小二眼里冒光,就在他刚想伸手取的时候,她慢悠悠道:“给我找钱。”

小二抬起的手捻了捻手指讪讪道:“这位客官,您这不折煞小店了么,这么贵重的物品小店可找不来。”

“嘁。”夏春耀起身收起那颗银锞子,说不清的滋味由心蔓延到嘴里。

夏春耀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压根没注意在她离开的时候,粥铺中也随着走出一瘦小男人跟在她身后。

正当她在当铺门口徘徊的时候,那瘦猴般的男人猛得在她身上撞去,瞬间失重的她凭着身体的条件反射,反手擒住这瘦小男人。

“喂,你这乞丐,想干什么!”那瘦小的男人大声嚷嚷。

此时正值诸街鼓振已过,坊间皆启,最热闹的时候,人潮哗哗啦啦将俩人围在中间。有交头接耳的,有指指点点的,自是都对夏春耀嗤之以鼻。

“把偷我的东西还我,否则报官。”夏春耀本是手里攥着瘦小男的后脖衣领,但见此时周围人对她毫无善意的目光,硬是将这圆领袍又扭绕在手上一圈。

此时的夏春耀是真的感谢自己那没见过几面的爹,到底是在乎自己人身安全,拿了几年跆拳道和永春拳的奖,好歹有些防身技能。

但见那瘦小男人双手紧紧拉扯自己脖子下的衣领,可还是被勒得脸色痛红,眼珠向上翻,双脚使劲向夏春耀蹬踢。

磕瓜群众听到夏春耀主动要报官,便开始这才仔细着对比俩人。

那瘦小的男人幞头巾已破旧的看不出颜色,搭系在头上此时已有些散乱,尖嘴猴腮,八字眉,眼珠乱转,龇牙咧嘴还能看到参差不齐的黄牙,靓蓝色粗布圆领袍衫被夏春耀高高拎起,衬得他更显几分猥琐。

反观夏春耀,未系幞头,却高高束起,加上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肤白如脂,英挺的剑眉,一双丹凤眼似含秋水碧波,棱角分明的唇紧抿着,同样是粗布衣,这淡青的颜色在公子身上竟穿出几分出尘的味道。

这哪里是贼,明明是落了难的贵公子。其中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戏红着脸,竟倒戈起来,纷纷替夏春耀说着话。

夏春耀向她们投去感激一瞥,更是引得姑娘们群情激昂,有的已经向府衙跑去,夏春耀回报以笑暗忖:只要姐姐长的好,三观跟着五观跑,果然是网不欺我!

那瘦小男人但见局势有变,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硬是撕开自己的外袍,使了招金蝉脱壳撞翻看热闹的人飞奔而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