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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加拉上阵 (1) The Gala Beg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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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在夜灯的柔光中,加拉使劲儿用修长的臂膀从床头柜里够到了崭新的衣服。

她一面抓着衣物,一面用肘关节撑着床面,从双人床的靠窗侧一寸寸挪到靠近门的一侧。

身材高挑的Gala,每次都在警务年检拿了将近满分,但这个清晨,这样一个“仰卧手足走”的动作,她却完成得磕磕绊绊。

内在的能力和具体的表现,是在统计概率上呈现正相关的两个不同概念。

登上了留在这一侧地板上的拖鞋,她便能脚不沾地在床沿上坐了起来,大腿和臀部都陷进了床铺上的凹处,以这样一种“零重力”的姿势穿上了运动bra、弹力裤和被称为“tank-top”的性感背心。

可是,昨天夜里在床铺上制造这处永久性凹陷的那一大坨肌肉,已经不见了踪影,连被丢得遍地的男装都被他穿走了。

Gala深吸一口气,说了声:“Siri,开窗帘!”

话音刚落,原本铁板一块的窗户突然变得透明起来。

耀眼的旭日,全都透进了公寓房间;

加拉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沿站起来,便被映得只剩下了剪影。

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女式衣物,然后将其扔进回收管道,加拉先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后,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

然后摊在沙发上,抓起几案上无线充电的单片镜,将镜架钩在耳廓上,让其自动调整贴合。

然后,直接用眼动和眨眼的方式操作,拨通了“梅內姆先生”的电话。

昨晚在酒吧跟这位Mr.No_Name相谈甚欢时,加拉储存了对方的电话并当场拨了过去,但对方存没存她的号码就不得而知了。

“Hello?”电话那头响起了那个让加拉难忘的磁性男声,“这是谁啊?”

“加拉,”Gala靠在沙发上,强压着怒火说,“想起来了没?”

“抱歉,加拉,”对方慌里慌张道,“我的记忆从从昨晚上起就是彻底的空白!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更可怕的是,”男人上气不接下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红磨坊’的地下室门口,然后就被店伙计们扣下,硬说我是来偷东西的!”

“莉拉!”对方都变声了,“不管你是谁,快来救我吧!”

……

仅仅在几个小时以前,这位“梅内姆先生”还不是这副德行。

昨天下午收警之后,加拉先是骑着飞行摩托回到公寓,换下了那件宝贵的智能警服夹克、那双功能强大的警靴。

然后,轻装上阵,搭乘招手即停的无人驾驶汽车,光顾了自己常去的酒吧;

坐在高脚凳上,她正品着以这座城市命名的水果味精酿啤酒,听着爵士乐队的演奏。

“你知道吗?”邻座响起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Green Sleeve City这个牌子从四百多年前的拓荒时代就有了!”

加拉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同样穿着tank-top的肌肉男,正朝她这边邪魅一笑。

单凭面孔和身材,恐怕不足以让加拉心动;

但对于熟悉绿袖城建城史的男人,Gala没有任何抵抗力。

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她和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从单纯聊天到了一起吃饭,地点从酒吧转移到了餐厅,最终相互搀扶着去了她的住处。

除了绿袖城四百多年的历史,“梅內姆先生”还跟加拉聊了很多。

比如,在进入梦乡之前,偎依在公寓的床上,位于靠门一侧的他对靠窗一侧的她说:“这年头,谈恋爱的意义不仅仅是谈恋爱。”

“还有什么意义?”加拉好奇道。

“因为我们再也无需为人父母,”男人一脸严肃说,“而且我们也从没见过自己的生物学父母。所以,就只能从另一半那里来揣摩人生中所缺失的亲子关系。”

加拉忍住不笑,回道:“Shall I be mother?”

字面意义,是对男人提议的回应,问是否需要她给他当妈。

另一层含义,则是妙用了英语中的表达式。

当女主人说“Shall I be mother?”就是在问家里的客人“要喝点什么吗?”

对方侧着脸,剑眉星目竖直地看着女孩,说:“其实我想的是,让你给我当闺女!”

“好啊,好啊!”Gala搂着对方,小脚丫不停地踢,犹如一只抱住小鱼干的猫咪,“我还真挺缺爹的!”

……

一夜风流,判若两人。

男人不仅不辞而别,而且还把昨晚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更糟的是,“梅內姆先生”离开了加拉的公寓,径直去了本市最大的风月场,还谎称自己不知道怎么来的;

更可气的是,对方不仅把Gala给忘了,提醒之后还把人家名字叫错了。

隔着单片镜电话,男人的语气不仅丝毫不像一位慈祥的父亲,干脆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是净给家里惹祸的那种。

“莉拉!你说话啊,莉拉……”那头还没完了。

一声拖长了的嘀声,加拉直接用指尖掐断了通话;仿佛用眨眼动作挂断,会让她的灵魂多忍受一毫秒的痛苦。

然后,继续操作挂在耳朵上的单片镜,把这位极端不靠谱先生加入了黑名单。

都做完,Gala一把将这22世纪的手机从耳朵上摘下来,丢到茶几上,让它自己亮起红灯、继续无线充电。

靠在沙发背上,她喘着粗气,心想着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在被社会化抚养的过程中,加拉十三岁那年升入中级学院,一位女辅导员曾经在课堂上说过这样一番话。

“就算在今天这个时代,”她说,“绿袖城的生活,就像她四百年建城史里的每一天那样,充满了麻烦和苦恼。”

“原因无他,”女老师对视着这群双眼放光的男孩女孩,“科技再给人们带来便利,也不能代替我们去生活。自从有人那天起,每一个男人和女人在其短暂的光阴中,只能通过一次次试错、一次次信心一跃和一次次事与愿违,渐渐摸出生活这头大象的轮廓。”

仿佛觉得自己的话太悲观,辅导员继续:“因此,我们适度追求感官上的快乐,并没有什么可耻。”

“打个比方,”她背着手说,“我们每个人一出生,就像一个抓着一根树枝吊在万丈悬崖上的危险中人;不能往上攀,因为悬崖边卧着一头猛虎;不能撒手,因为那样就意味着人生的早退。而唯一的救命枝条,也马上就要在重压之下断裂,就好比我们譬如朝露的生涯。”

加拉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青春期的自己跟小伙伴们坐在《雅典学堂》般宏伟的图书馆大厅里。

隔音窗外的蓝天上,不断掠过各色飞行器,却不会打扰课堂的安宁。

然后,Gala听着女老师用这样一个古老的意象来描述人生苦短;她正在形成的内心,就在明暗交替之中不住震颤。

“忽然,”辅导员来回走着说,“这名时日不多的遇险者发现,在那根即将断裂的树枝底部,竟然藏着一颗又红又大的甜果。

“想都没想,他一把摘下果子,塞进干涸的嘴唇里,大嚼起来,然后陶醉地闭上眼睛,心想:‘真好吃啊!’”

“有谁知道,”女老师讲完寓言,提问道,“故事最后的红果比喻什么呢?”

“下一节虚拟现实课?”一名男生抢答道。引发了哄堂大笑。

“基本正确,”辅导员回道,“或者说,比喻生活中一切能让你暂时忘却烦恼的趣事。”

那堂课后,十五年过去了。

加拉每当举起咖啡杯或是啤酒杯时,每当切开一块滋滋冒油的牛排时,每当将她所认为的Mr.Right迎入她的心房和闺房时,都会把自己想象成那个悬在崖壁上的将死鬼,及时行乐地入口了够得着的每一颗甜果。

此时,摊在公寓的沙发上,刚刚断绝了又一位乍一看还行、但很快就露出了鸡脚的Mr.Wrong之后,加拉的内心OS是:

“我入口的果子,怎么最后都嚼成了渣啊!”

……

不管最后成不成渣,饥饿的人还是会把好吃的不假思索地吞下。

加拉收拾收拾情绪,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步走到餐饮一体机前。

在触屏上选定了一份吉士炒双蛋堡、一份薯饼、一杯黑咖啡,冰箱大小的机器就开始运作起来。

不一会儿,出餐口就掉下来用吸油纸包好的、热乎乎的汉堡和薯饼,以及超大杯的咖啡。

注意,这既不是外卖也不是用加拉事先买好的食材制作的。

事实上,在使用者下单后,所需的固体和液体食材会从遍布岛城的粮站,通过预先埋设的真空负压管道,就进送到安装了餐饮机的家庭。

然后,灵活的机械臂则在机器内部将食材烹调成一份像模像样的食品,最终呈现给使用者。

从下单到取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非常便捷。

加拉端着今日份的“甜果”,回到了沙发上。

正打算一口吞下,她放在桌上的智能电话便不合时宜地、刺耳聒噪地响了。

就算不挂在耳朵上,也能看到单片镜上所显示的来电方:“警务指挥中心”。

忘了说“gala”这个英语单词的意思:

名词。庆典,盛会,宏大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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