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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下了场同手同脚的雨 > 第1章 哥哥

第1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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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风闲眼皮地掀起,是绝境地诞生,每根睫毛被眼前的黑暗燎地弯出了问号的形状,眼睛都想不通为什么要睁开,本人更不知道自己还有睁眼的功能。

想喝酒,酒在哪里?

罗风闲坐起身,长久没有操控身体、思考做事情的他,对于行走很陌生,不如蹒跚学步的婴儿,僵硬着身子跟坐了学步车一样,来回地滑动,东倒西歪的身体摇摇欲坠。

万幸路程没有几步,他也习惯了找酒的步伐,打开门,眼前是刺眼的灯光。

罗风闲把白色的光芒看成了白酒,日常地张开嘴喝酒,一口一口下胃,吞咽的声音像是在与人结义,咕咚咕咚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把自己当成酒缸储存了多年酒的人,即使容纳的空间里面再无酒,也能尝出酒在这些年里留下来的味道。

他喝到了,只是这里的酒太少了,醉不了。

罗风闲闭上嘴,用一种人将要变异前的走姿向前走,嗅到酒味的鼻子自动开了定位导航,走进了酒庄,顶部的设计很出类拔萃,满天花板的酒瓶没有盖子,哗啦啦地往下倒酒。

罗风闲转着圈喝酒,如闲庭漫步地逛天堂,浑然没有看到房间的中心站着一个人。

没汀花看到他出现的兴奋程度,无疑是撑着皮囊,把身体里面骨肉、血液砸碎,边吃肉边喝汤的悠闲和满足感。自己亲手杀掉、死后又虐尸百遍,确定再无一丝生机的人儿现在顶着满身的伤口出现在眼前。第一反应是觉得有趣,人儿总得难杀一点,才配得上自己这些年地付出。

酒庄里面非常安静,没有人在倒酒,只有一个人转着圈圈在喝空气,喝醉了,转到没汀花的前方。

没汀花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嘴角的笑容连反派看到了都会交学费,看他要睡觉,弯腰抱起他,直径走向冰窖,走进去还没有一分钟,存在于冬天的胳膊都适应不了更低的温差,让寒气侵蚀了人体。

冰窖里面的温度是没有机器显示的,也不随人调节,因为不是存酒的,而是杀人的,没汀花想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人儿一进来,就会立刻地死亡。目前还没有做到,现在顶多就是不能进,一进就打寒颤的程度。

没汀花没反应,尽管他穿的是半袖,将怀中的人随意地扔到地面,觉得碰了他身体的自己很脏,直接用冰块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拿起冻成结结实实冰块的酒,酒瓶子跟去外面待了一整个冬天,已经死透了一样,没有一点流动。

走到罗风闲的面前,放在他的脸上,自己动了没绕孤的全身,唯独没有动脸,是因为还想出去后找人*尸,可现在活过来了,这个想法只能等他再次死后了。

罗风闲感受到了温度,睁开眼睛,视线里面只有酒,被人儿注意到了,问:“想喝酒吗?”

“想。”罗风闲现在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儿,自当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汀花放到他怀里酒,站起身:“想喝酒的话,就想办法让酒解冻,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没有成功的话,我就把酒瓶塞到你的身体里。”

“我不与人做交易。”罗风闲没有心劲与人争,笑意浓得能流出汁水来,“我是被人捡到了吗?可是,世界上,好像没有人类能长成这样子。”他的酒量好到喝了那么多酒,眼前还是能看清楚人,是人吗?不太确定。

他没有醉酒后半分地疯里疯气,柔情似水,只当是尝了蜜罐,慢慢地开口:“你是来接我的阴差吗?”

罗风闲探着上半身上前,向往又乖巧:“你怎么带我走的?我需要准备什么?”下一秒,被“阴差”的膝盖压住胸膛,压回原位,靠墙的背部发出“咚”一声,可想而知用的力气有多大。

眼前原本站立的人蹲下,因为姿势的原因,两个人靠得十分近,没汀花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寒气有形绕在周围的场景再搭配上这句话的姿势,倒真像是个勾魂前确定姓名的阴差。

“我?名字?”好久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了,罗风闲在记忆中翻翻找找,发现一片空白,他叫什么?他是谁?想到此,他不醉了,一下子清醒了,看着眼前的人眨巴两下眼睛。

“我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罗风闲虔诚,眼巴巴地等一个答案。

“没绕孤,我的哥哥。”

“哥哥?那你是我的……”

“弟弟。”

“弟弟?”罗风闲眼睛里面地惊讶蔓延到顶部,降落下来一个黑色的方块,微微歪头是欣喜的前兆,到达顶峰换下一个表情的时候,又变成淡粉色的方块,每转换一种情绪就降落一块儿不同形状的方块,直到眼睛里面的情绪方块像是俄罗斯方块一样全部被消除,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你是我的弟弟啊?”

“你在怀疑什么?”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有一个弟弟。”罗风闲先嗅嗅自己身上,没有酒的味道,就不会熏到弟弟。还好,没有酒味,自己的嘴巴里没有酒的味道,怎么有种宿醉了好多年的感觉?

没汀花的手机铃声响了,走到一旁接电话,全程没有看身后的人一眼,接起电话的眼神冷漠到于无形之中能杀人。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快把我愁地要进医院了,我的祖宗啊,你说想办法,想好办法了没有,你要是没想好,实在不行我承认了,我就说照片里面的人是我!”

经纪人,公司高管聚在一起开会三天了,都没有想出一个解决办法,弃车保帅属实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没汀花听到这里笑了,人至中年的经纪人豁出清白也要保自己,能有这个想法,是感激的,但没必要。

“我想到解决办法了,请你们再为我辛苦这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休息了。这些天为我加班的同事们这个月工资翻倍,从我的工资里面扣就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电话对面的人声音很大,罗风闲断断续续地听了个大概,能愁进医院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弟弟又说,想到解决办法了,什么办法?可行吗?他很担心,主动询问,“有我能帮忙的吗?”

“真羡慕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汀花蹲到他的面前,平静地说,“不记得你毁我名声,联合别人一起造谣我、惩罚我,让我颜面尽失,又把拍到的那些照片、录像发到网上。短短三天,我代言解约,违约金上亿,粉丝流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网络暴力。”

没汀花笑着说:“你要看看吗,他们怎么说我的。”笑容配合他说出的这段经历,极其地突兀,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嘴角含着笑,心里藏着刀。

没汀花打开手机,点开录音,放到地面,盘腿坐下:“这是我的手机号被曝光后,给我打过来的电话。”

“没汀花,你下贱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些不要脸的事情,我们把你当成信仰、精神支柱的时候,你在别人的腿边当狗,你被包养、被侵犯、被玩弄,真得好恶心……”

“我看视频里面你的身材不错,当偶像能挣多少钱,不如跟了我。”

“这么缺男人,来找我啊,我保证*的你再也找不了男人,但你已经被那么多人玩过了,我再怎么勉强也只能接到个烂手的,我可觉得恶心。不过,人身上又不只是只能有一个洞,我给你开发出来,凭借着你的长相,还能玩几年,也就几年的时间,你想清楚了,就快点联系我。”

罗风闲摇头,想说些什么,可弟弟说的话中有自己,自己似乎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下意识地去看没汀花的表情,他在笑,似乎是没有所谓的事情,眼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

“哥哥,你真是不堪一击。”没汀花抬起手擦掉他的眼泪,仔细看了看是不是眼泪,别是身旁还有一个透明人给他滴眼药水,是真的眼泪又如何,哭泣是换不来原谅的。

“我如果把你对我做的,一一还给你,你怕是早死了,你得好好锻炼一下你的承受能力,才能让我报仇。”

“好。”罗风闲满足他的一切愿望,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的弟弟,只要他是弟弟,什么都好,怎么做都好。

“现在的我,该如何帮你?”

“自杀。”

罗风闲没有揣摩他的表情和心理活动,眼睛可以做盲,只用耳朵听他的话,思想空白,没有动用一秒的时间,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轻松、随意,隐隐可见得开心,不仅包含在了语气里,连面上都不曾落下,并不是他觉得这只是玩笑话,才有此等不在乎的态度。他本身就不在乎,活着、死亡,于现在的他而言,没有说法。

能死、能活,能为弟弟死,也能为弟弟活。

“真无趣。”轻轻松松地答应自杀,想死得爽快一点?没门,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太令人平到想动怒了。不过,没汀花不会,情绪稳定地说,“在你这里,不会有自杀这么美好的事情,你不该继续活着,也不能随便地死去。”

“我不死的话,还能帮到你吗?”罗风闲生死看淡,关心的只有不死,是不是就帮不到弟弟了?

“回到房间,穿件漂亮的衣服,和我一起迎客。”他说完就走,没有留下一丁点地呼吸口。

罗风闲站起身子,抱起放在地上冻的能杀掉人的酒瓶,像是拥抱了一个冬季。

他不觉这是封掉前路、绝了生机的暴雪,相反,是老天爷给予他春日里的生机,自然不会松手,哪怕被冻伤。

回到房间,没汀花看到了懒得说什么,打开衣帽间的门,看了一眼关上,不是不好看,每一件衣服都像是个活人般展示自己的风采,把选择我挂在了脑门上,只是不合适现在的没绕孤,因为他是活的。

这些衣服留着给他当寿衣,为了能达成所愿,没汀花在网上下单衣服,等送货上门,穿新衣服前的步骤是……

“你很脏,去洗干净身体。”

“我的房间,在哪里?”罗风闲喝酒喝的让脑子都给冬眠了,唤不醒沉睡的记忆,连自己的房间是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这里是你的家,哪里不行?”没汀花让他随意找。

“哦。”

罗风闲抱着酒瓶子就去找浴室了,把酒放下后,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歪头,喝酒还会变样子吗?他虽然没有记忆,但心中有一面镜子,照出了自己的样貌,不是眼前这个人。

罗风闲碰碰自己的短发,血块、不知名液体和烟灰一起黏在头发上,成为了清理不了的垃圾场,是蚊虫的家、也是解不开、碰不得的死结。

他醉酒后再也没有有意识地清醒过,偶尔醒一次的样子是不是就是现在这副糟糕的样子?

罗风闲去找了一把剪刀,把头发剪进了垃圾桶里面,光靠剪刀剪,也能剪出一个很漂亮的头型,这是他以前打工形成的肌肉记忆。

头发、脸,都不适合照镜子。

罗风闲不适应现在这副面容,想回到以前,回不到的话,现在这样子虽然陌生,但有弟弟就挺好的。

一个人洗澡的他,后知后觉发现了身体的状况,也就是胸膛上有细小的窟窿,从前胸到后背,穿透了五脏六腑,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像虫子一样,不动都有鲜血流出。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恐怖、所见令人发指的伤口,在身体上,进入了下水道毒性很强的死虫子身上。期间,罗风闲的皮肤一直被这些从伤口里面爬出来还活着的虫子撕咬着。

但很奇怪,他不觉得疼,没有知觉地洗完澡,光秃秃地走出浴室,穿上没汀花放在外面崭新的衣服,抱起酒瓶子下到客厅,坐到了没汀花的脚边地板上。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边角,另一个人就想要和他挨在一起。

没汀花偏头,和他对上视线,问:“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值得他这般笑着。

笑容不是罗风闲现在这副模样能够拿出手的动作,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唯一能奉为宝物的就是笑容,不是因为这是他擅长的东西,只是他的眼睛里面有没汀花。

“你是我的弟弟。”

“我不开心,有你这样的哥哥。”

罗风闲的笑意散了,没动摇到眼中的没汀花一分,弟弟一直存在于自己的眼睛里、心里,不会因为自身受到的影响、发生的反应就动摇他的位置。

“没有哪个弟弟,会想杀掉自己的哥哥,要多失败,才会落到我这个下场。”

“我以前很坏吗?”

失忆了的人,可以自然、且坚定地为做了坏事的自己站台,罗风闲不想把不记得当成借口,尽管失忆是事实,也不想因此而辩驳,当做一个旁观、倾听者,这样子对没汀花不公平。

“你想知道,就会得到答案。”没汀花等他发现他过往的罪证,那样子更好玩一点,站起身,开口,“迎接客人吧。”

“好。”

罗风闲站起身子,在出门前看到穿着半袖的弟弟和厚重毛衣的自己,明明是冬天,演什么夏天?在家里还好,暖气十足不穿衣服都不冷,可一旦出到外面,单薄的衣服聊胜于无,刻在骨子里面的关心,“外面冷,你多穿点衣服。”

“我故意的,让别人看到心疼我,骂你。”

罗风闲的呼吸慢下来,轻轻柔柔地说:“你无需伤害自己,你向我报仇、毁我名声,对我怎样做、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你稍等一下,我去找件衣服。”

没汀花向来不会看他一眼,也不会等他,出门迎客,穿过一片花园,开了大门,与门口的五位警察打招呼,他心里清楚,面上也不装,听他们说话。

警察纷纷亮出了身份证明后说明来由:“我们接到报警,您被指控有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还请接受调查。”

“您的意思是说我杀人?”没汀花干干净净地呈现出无辜的模样,没根据他们的面部表情,揣摩自己接下来会涉嫌什么罪,本就是人畜无害的他坦坦荡荡地接受调查。

“录像是怎么回事?”

警察打开手机,没汀花没有因为要看清楚录像而配合他的动作,纵使角度关系让他看得不仔细,也没有动身子。站在门口、正式他们的身份、没有一点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是他尊重人的方式,是陌生关系下产生的礼貌。

录像里,一个人拿着手机去录另一台手机,另一台手机在与人开视频,视频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没汀花拿着有手臂般粗的锤子,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地面躺着的人身上,每一下都有鲜血喷出,躺着的人肢体肉眼可见地扁了一寸。整个过程没有喊叫、没有一点声音,锤子都显得比人有生命力,经过法医判定,在地上躺着的人已经处于死亡状态。

没有哪一个杀人犯会公开自己的杀人现场,除非是——没汀花。

这条录像证明了自己在虐尸,一项罪名是坐实的,因为他过于坦荡,不藏着掖着,将自己露了个结结实实。

没汀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笑着反问:“那人儿是怎么回事?”

人?

罗风闲从黑暗里面跑到光明下不过瞬间,给警察们的震撼长长久久地落不下。

视频里面暴露了死者的脸,眼睛和证据、本人之间进行来回地对比,都找不出丝毫的端倪,明晃晃地在说,眼前活生生的人和视频里面的死者就是同一个人。

这已经是非人类能管辖、摸索的案件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其中的过程,非是要上告清风!

“房间里面没有厚衣服,我给你拿了毯子。”罗风闲的双臂撑开毯子,等他自己的意向,不贸然地给他披到肩头。而没汀花的意向,就是故意让他抬抬手臂,看到了装没有看到,跟警察说。

“你们眼前的人,和录像里面的死者似乎长得一模一样,难免不会有双胞胎的可能性,不然你们进去找找。”

来之前掌握了资料的警察,可能到头发白了也想象不到,死掉的人怎么能活过来?人没死,出什么警,但这种行为是不好的,容易恐吓到别人,郑重地科普了一下。

没汀花听进去了,并且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学生,保证没有下一次了,那么现在:“我能起诉指控我的人,诽谤吗?”

“可以,但依照您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只是把录像发给了我们、提供了您的住址让我们阻止,并未对您造成伤害,反倒是您把对方吓得不轻,还请考虑一下。”

“谢谢提醒,我依然起诉,他谋杀未遂。”

“谋杀未遂?谋杀谁?”警察快速地询问,想要得到人名和地址,好加以保护。

“我。”

世界有点太宠着没汀花了,他穿着半袖,就将人的感知变为了夏季,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硬生生让穿着冬装的警察们,和穿着毛衣的罗风闲以为这是夏季,渗了一层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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