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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下了场同手同脚的雨 > 第2章 哥哥

第2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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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汀花警察#

一个人,一群人,这是一直以来没汀花面对大众、承担事情的姿态,他无需后盾,因为难题到了他这里他会化解。必须要解决的人和事,也没有眼前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地认真。

一切尽在掌控中,谁敢出这个变数。

一群杂碎,还不配让他动用表情的来演戏。

因此,他平淡地说出事实。

“想在今夜死掉的人是我,他毁我的名声,让我社会性死亡,我想以死亡,控告他。”没汀花的语气中,有的只是今天天气很晴朗?将会下雪,或者是阴天?只管向前走,不需要担心的平淡与自然感。

并无其他的情绪,让他的话看起来像是谎言,但如果光凭一个人的语气就判定结论的话,那就不会有人因此而奔波,警察再问:“请你详细说明。”

“我叫没汀花,是一位偶像,最近网上充斥着我大量的不雅照片与录像,网络暴力、口诛笔伐,导致这一切的源头,是指控我杀人的人。”

没汀花拿出手机,打开与那个人的聊天记录给警察看,并配带解说:“他一个月前加上我,说喜欢我,想与我约炮,每隔几天骚扰我一下。恰逢最近我正在筹备演唱会,无瑕顾及他,没想到就在三天前,我被有心之人造谣。”

“所以,我说和哥哥玩一场游戏,并给他开视频,不是我在杀人,而是我想让他看到,这是我为自己挑选的死法。”

旁边站着还举着毛毯等待弟弟回心转意的罗风闲眉眼之间数不尽得哀愁,似乎周围六个人的情绪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了。苦不尽的人儿有六道重影在身,让人见一眼,眼泪就主动为他滑落。

他是个极好的帮手,解除了警察对于没汀花杀人的想法,连这些话听到寿命都要少好多年的他,不像是和弟弟有仇恨。没有矛盾、没有杀人动机,人又站在这里,录像自然就是听没汀花说。

从已经死掉的哥哥睁眼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用解释了,证据已经在眼前。

没汀花送别警察,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车尾灯,转身,想往房间里面走,身旁跟上了一个想问问题的人。

“你说你想死,是真的吗?”

没汀花这个人只要他想隐藏,你根本就判断不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寒风袭来,吹掉了他眉眼间的精致,难以露出的素颜,是他的防备心。

没汀花坐到门口前的台阶上,双腿自然地弯曲、伸展,与话一样,一样不落地入耳:“跪下,我告诉你。”

罗风闲让他等一下,张望了一下周围,走到想要的东西前方,释放出来的笑容不是面部在笑,是敞开皮肉,被阳光晒地极其舒适的器官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笑容,明媚轻快,融化于冬季里,让人避不开、逃不过。

罗风闲把晾衣绳的另一端解开,对比没汀花现在坐着的位置,调整到差不多的时候,从房间里面搬出来了凳子,将解开绳子的这一端绑在凳腿上,继续调整到分毫不差的程度,把毛毯搭在晾衣绳上面。

如果弟弟不想获得温暖的话,罗风闲能做的就是替他挡风。

罗风闲跪在他的面前,膝盖下的地面不是石子路,平坦地承担着一个人的重量,不疼,都没有见没汀花被寒风吹动的头发、衣衫力道的痛劲大。他单薄、沉迷于夏季,却给自己下单了冬季的衣服,保暖到跪下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但罗风闲下跪,不是因为身上独属于冬季的衣服,只因面前的人是弟弟,弟弟只要能在自己的眼前,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想不出反抗的理由,是因为他心甘情愿,抗拒众多理由地出现。

没汀花说到做到,坦诚地告诉他:“假的。”

“你当着警察的面,说的又是真假?”

“你吃一朵花,我告诉你。”下跪能获得的权限,只是没汀花的一句回答,他好心指了位置,“你要是问题多,就把墙边的花一同摘下吧。”

罗风闲站起身走到墙边,摘下第一朵花的手被根茎上的刺扎出了个小伤口,像是圆珠笔轻点了一下,把墙边的花全部摘下后,手已经遍体鳞伤了。

本人是在吃的时候,才看到被花伤害了的情景。

为什么,自己会不觉得疼?

罗风闲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敢提,更不敢在脑海里面多停留一秒,害怕一旦发现真相,他就想清醒了,他不想睁眼,从喝酒的那一天起,他就在等待,等待一个相见的机会。

吃掉花、咬断刺,咽下去没感觉,等待着弟弟的回答,想听弟弟回应一句真假。

没汀花看到摘花回来的他很自觉地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不是忘记了下跪这件事情,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听的答案获得了,不是蠢货的他,偏生吃有刺的花,当真是,令人舒服。

“假的。”没汀花将给警察看的聊天记录给他看,等他看完之后再说话,那样子力度才大。

罗风闲拿到手手机,就把花安稳地放在地面了,换了一个方向坐着,两个人并排坐到一起的话,弟弟的余光会看到聊天界面。避免再次玷污弟弟的眼睛,就与他面对面坐到了板凳上,不想席地而坐、也不想再次跪下,弄脏弟弟给自己下单的衣服。

没汀花贴心地滑到了最顶端,罗风闲看的是每一天的聊天记录。

——力:我太喜欢你的身体了,什么时候能够单独约一次,我好想与你见面。

——力:你的滋味太美妙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

——力:你穿上衣服,就是脱下衣服的一种情趣。

——力:你是个畜牲,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被人骑的,除了被人骑,你没有任何意义。

罗风闲的眉眸吹起了寒风,试图成为一年四季外的第五个季节,降临在对面的人身上,“啪”一声,他的右手打在了握手机的左手上,右手把左手握扭曲了,也没有伤及到掌心中的手机。

他何止是不敢抬头,是今后都不忍心看弟弟一眼的程度。

怪不得他说,没有哪个弟弟,会想杀掉自己的哥哥,怪不得他说,我不开心,有你这样的哥哥,什么哥哥,会让弟弟遭受如此恶心的话语,还不知情。

失忆后的罗风闲没能力为失忆前的罗风闲说话,就现在来说,失忆前的罗风闲是否知情弟弟的经历?他无从可知,自然不能自以为是一个答案,就拿那个未得到判定的答案审判、或宽恕自己。

“哥哥。”没汀花叫了一声,要等着他看向自己,眼睛里面的怒火还没有散去之时说,“你生气的点,是我没有去见他吗?”再看到他眼中的一点一滴变化,觉得很有意思,“哥哥,你扇自己一巴掌吧,我突然想看了。”

不仅没汀花想看,罗风闲也想看,抬手,自扇了一巴掌。种种的表面现象开始了争宠,千奇百怪地出着花招让没汀花注意,想让他看到,他也看到了,没眨眼睛、没龇牙咧嘴,唯独忽视了他脸上的指印,说:“轻了。”

罗风闲没有打人、自虐的肌肉记忆,他只会有多少力使多少力,人能使出的全身力气是不可估量的。可自己并非是自己的仇人,这点自己是最清楚的,让自己在没有情绪地驱动下动手,力量只会是糊弄眼前人的。尽管不是罗风闲的心中所想,这也是从出生起就改变不了的。

可他很奇怪,能把自己的嘴角扇出血来,好似他的身体已经把他当成了仇人一般,还能笑出来,在人的眼里只是不疼,却不是挑衅,只因他的笑容很友好,友好到像是地球创造出来的一杯水,世间万物,皆可享用。

“我气我自己,让你经历这些,没能保护好你。”不是他说的没有去,被误解了,就算是他不想听,罗风闲也得说,不当闷葫芦。

“比起你的保护,我更想去到他的怀中。”

罗风闲恼自己记不得醒来之前的任何事情,自己以前得坏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他说出这句话,宁愿去一个骚扰他的人身边,也不愿意留下来,这么坏,凭什么这么坏?

“哥哥,再吃一朵花,我把我和他的经历,告诉你。”

罗风闲现在没有知觉,吃花是好能手,摘花的时候,他把墙边的花全部摘下了,能供一整夜地谈话。

“我和他认识在五年前,哥哥失忆了,自然也不知道,是哥哥为我和他牵的线,哥哥说,我只要不死,随意他们欺辱。”没汀花笑吟吟地,不见凄凉,“之后,他便经常找我,我却没有时间,我,没汀花,姑且算得上不是旁人想见就能见到的人。”

“能见我的人,得付出代价,我想见的人,我也会付出代价,可哥哥让我见的人,既不是我想见的人,又得是我付出代价。”

没汀花并拢双腿,身体前倾,其姿态、神色,像是儿童时期搬着小板凳去看戏得天真烂漫,未经生活雕琢的眼眸清澈见底。但戏一旦开唱了,在未停下来前,这里就是片不容侵犯的神圣之地,无人能撼动分毫!

“哥哥,你凭什么?”

罗风闲,只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一员,无数名字其中的一位,哪里能让上天多看一眼,有着在失忆的期间,还能给出失忆前才能回答上来的荣幸。相反,正是因为少看了这一眼,让他正在承担着诸多疾病中的一种。

没汀花没想听到他的任意回答,他想说,是因为还没有给没绕孤找到一个新的死法,已经预订了没绕孤会死的结局,那么在他活着的过程中,没汀花说什么都是真情实感、没一句谎言地逗他玩。

“凭哥哥现在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获得的吗?所以,可以支配我干任何的事情。”没汀花的眼睛盯着他,什么眼神?包含了什么情绪?是让文字遇上都会紊乱、丢失方向的。一位复杂到无法以任何形容词去形容的人,能看到的只有他露在表面上的纯真笑容。

好比小孩子在抛着糖玩,眼睛盯着抛向天空的糖所出现的期待与接住的满足感。

“我十年来事业不断地攀升,如今说是巅峰也不为过,可我手中能流动的、卡里的存款,一分没有,哥哥说,我的钱去哪儿了?哥哥的公司破产了,用我的钱填补窟窿,哥哥住的五套房子外加哥哥喜欢喝酒建立的酒庄,用我的钱购买,你现在上亿的身家,都是我的资财。”

没汀花掰着手指数他的桩桩件件,所出口的话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与计较,就是看着糖落下,伸出手等待,不在乎能不能接住,反正糖有包装落在地面也脏不了的注视感,没有原因地在做些奇怪,但是想做的事情。

“现在,你不再需要我的钱了,就不想让我当偶像了,把我的照片和录像发在网上,想毁了我的事业,让我跪在你的脚下,供你玩乐。然后,在三天前,我杀了你,录像里面是真的。”

说不出来话的罗风闲低头,再次滑动着聊天记录,点开能指控弟弟杀人的录像,录像只有锤子和录视频的人有声音,录视频人害怕到紊乱的呼吸声被没汀花听到了,他说。

“我跟他开视频,是想让他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杀掉你的。”没汀花说出来,即使眼前的人有心想要改变局面,也无济于事,板上钉钉的事情只看是想不想说出来,他想,也就流畅地说了下来。

“你带着我见过你的朋友们,其中一位是指控我杀人的人,叫封志义。小公司的老板,你和他玩得好仅仅是因为你惦记他的妻子,而他惦记我,互换又共享罢了。”

“另一位是与我合作的人,步宾鸿,他跟你们不一样,他贪欲,但是更爱财,他想要我仅仅是看上了我的商业价值和才干,留在身边还能享用,一箭双雕。你不同意,私下里我同意了,我说,我把公司做到一百强之后,把公司、私产、所有的钱都转让给他。条件是,让我自由。”

“而当我成功后,我的照片被你和封志义联手爆出,你们不算蠢的,能够看上我,说明你们有些头脑,但不多。你知道我想杀你,还敢见我,从见你的时刻开始,我就一步一步将你杀掉、辱尸,顺便给封志义开个视频,威胁他。”

看完录像的罗风闲没有看出什么,他没有见过人死后的样子,也没有想这是真的假的,何必要想,自己都已经坐在这里了,不成是诈尸?没死透?

“封志义不蠢,我猜到他会选择报警,因为我说,下一个就是他。报警之后,步宾鸿会将他打晕带到这里,在警察来的时候,营造出他杀完人后,又想杀我灭口的假象。警察把他带走、调查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洗钱、经营黄色场所的犯罪证据。这是真的,我亲眼看到过。”

没汀花望着寒风吹过,更将罗风闲吹得愈发清澈、干净,不见一丝冰凉的眼睛,歪头,搅乱了这阵儿渲染人的风。

“你也参与其中,可是没有办法,你摊开的罪恶,全是我的枷锁。受害者和犯罪者的身份,在人们的眼中是反着的,犯罪者有法律制裁,受害者由人类定罪。我被侵犯过,被人羞辱、糟蹋过,是事实又如何,被强迫的我,丢不掉清白。但是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保护好自己,而在此之前,就得保护好你。好在,落在我手里的你,死也不得安宁。”

“之后,我将你的公司送给步宾鸿,步宾鸿不会接手一个危险的不定时炸弹,我们一拍即合,把所有的一切栽赃嫁祸给封志义。封志义与现在网上的我一样,百口莫辩。证明他有罪,并不会恢复我的清白,说不定还会将我拉下水。”

没汀花站起身子,眼睛环绕了偌大的别墅一圈,话语中充满了笑声与高傲:“但是,我不在乎。”

罗风闲没说话,他翻翻刚有三个小时的记忆,没能总结出一句话,只好放出来动作了,进到房间里面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没汀花接过来,手掌心中的水杯是温水,想到接下来的动作,没有换成热水,这些小打小闹的,如何配得上没绕孤。把水杯举到他的嘴边,玻璃杯杯沿压住了他的下唇,所压下的力度、透过玻璃杯看到的颜色,于没汀花来说,只是一块儿泛着恶臭的烂肉而已。

没汀花喂他喝水,即使没说几句话的罗风闲不渴,比起他,需要水的是说了很长一段话的自己,依旧喂给了他,把这个动作当成例子。

“我不渴的时候,怕有人给我送水,我渴的时候,人儿又远去,网上的照片和录像我虽不在乎,但也不想步宾鸿以后拿此威胁我。所以,我会私下里去警局和封志义商量,让他指鹿为马,说非法经营的黄色网站上,都是跟踪、偷拍、监视真人,合成的假视频。反正这也是他所干过的真事情。”

“他已经坐牢了,不如坐得久一点,为此,我愿意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在他出狱的时候,给他让他安享晚年,只有这样子,他才会配合我。”

这样,也很有意思。

没汀花不想封志义一辈子都在牢里度过,想让他出来,一起玩玩。

“这是我想的计划,正在经历的是,警察去找他,我告他谋杀未遂,是一个严重的说辞,虽然没能成功,利用利用也可以。没想到,你突然醒了,计划撤了一环,好过不影响大局。”

没死?要是真地想杀一个人,怎么还会让他睁开眼睛?他或许是不想杀,这能解释罗风闲为什么会睁开眼睛,没去揣摩他的心理到底想不想杀自己,真的又如何?

罗风闲不是一个贪生的人,要是死亡真的能帮到弟弟,或者是缓解弟弟痛苦的话,不用弟弟动手,他自愿的。同时,他也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问不出口,起码不是现在,如果自己不死,余生还有时间的话,可以慢慢问。

现在,自己的生命就掌握在弟弟的手里、一句话的事情。

罗风闲等他说出自己接下来还能活着的天数,没等来这句,反而等来了其他的话。

“哥哥,在我的清白回来之时,你将一无所有。”清白倒也没有说错,网络上除了暴露了他真实的经历外,还有一些对家、别家公司下场,想让没汀花从娱乐圈彻底消失。

黑料层出不穷,定睛一看,只有不雅的照片和录像是真的,其他无一是真。

“我的清白回来了,工作也会来,我不算一无所有,我本就未曾拥有过什么。但是哥哥不一样,哥哥,你上得了高台,可还懂得下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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