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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章 雾露迷蒙隔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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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拂,高大的梧桐树叶间细碎作响,街道上的喧闹与此间的静谧形成极大反差。

他们身体彼此紧贴,周遭只余下两人唇齿缠绵间略急促的呼吸声。

苏彻手中原本提着的那坛酒不知何时从他手中溜走,咕噜咕噜的自房顶滚了下去,哐当一声砸在了地面,响声虽不甚大,却如惊雷一般将他从极致的欢愉中惊醒。

他猛然推开与他紧贴的杜郁,心神慌乱,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言语。

“对……对不起。”

苏彻瞧着方才自己一步步攻城掠地侵犯过,此刻涨得通红微张着的双唇,再瞥见杜郁眼神茫然,似比他自己还要无措些。

不知该言何状,只自起身跃离了房顶之上。

一颗心慌乱难安:我怎这般冲动,糊涂啊!这才灌了几口黄汤便去轻薄于他,杜郁他那是玉一般的人物,自己怎好亵渎,真该好生揍自己几回才是。明日该以何颜面再见他。

苏彻身体轻盈地在房屋顶间飞跃,可此刻他心中却如灌了铅般重得叫他抬不起头来。

自愧无比的苏彻回了孙府,躲进了房内。

只是他心跳极快,气息不匀,饶是调息运气也叫他难以平静,一边沉湎于方才杜郁唇齿间的香软,一面又懊悔自己做出那般事情。

故而这整整一夜,他都在房内或枯坐或踱步。次日顶着熬红的眼睛出来时,姜宝玩笑地道:“莫非昨夜苏大哥没睡,是去窃玉偷香了不成?”

窃什么玉偷什么香,苏彻脑子里立刻蹦出杜郁那张红润的脸庞,被他一亲香泽的双唇,便不好反驳,只得一本正经道了句“是做正经事”给糊弄过去了。

虽说是糊弄,可昨夜那画面却在脑中挥之不去,更叫他尴尬的是,杜郁也出现在了他面前。

可眼前的杜郁面色一如常态,并无不妥。

难道他并未放在心上,这些年来心性竟成长得这般坚韧?苏彻心想。

他瞥了眼杜郁,见他也瞧着自己便立刻望向别处,拒绝眼神相接。

大家一道去用早饭,苏彻因尴尬不已只得另称吃不下,便独一人走开,又不知去往何处,便去瞧徐盈去了。

她现在孤身一人待在这里也无人照料,且此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便去与她说道清楚,也好叫她安心居住于此。

徐盈已然醒来,她被扶起来斜靠着软垫,孙粲叫了人来照顾她,一小姑娘正为之擦好脸。

“姑娘可觉好些了?”

徐盈扭过面庞眼神空洞地望向苏彻,但仍见礼道:“好与不好的,也就这般了。”

“今日我们便要启程去望月门了,姑娘大可安心住在孙府,若有缺东少西的,直言便是。”苏彻看着徐盈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总会想起埋在丽水镇的那两位来,便觉得无比凄凉。

未听见徐盈回答什么,直听到她一阵气息不顺的轻咳,苏彻才回了神,回神后又听徐盈的话而倍感意外。

徐盈撑着力气正了身子,她脸色发白,忽想起什么眸中满有惧色。咬字亦重了些:“公子此去千万小心百里添这个恶人,他不仅害了小弟和阿步施,他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曾放过,更不知有多少人已命丧于他手。”

“姑娘所言当真?可他何故要害自己亲生儿子?”

苏彻知道千峰门的百里添并非善类,形式风格狠辣,可真有人恶得如此?虎毒尚不食子,他为何要害自己孩子?

“我亲耳所闻。是那恶贼酒后自己告诉我的,具体为何我不知,可是他曾说过,他才应该是掌门之类的言语,我猜定是为了争掌门之位而起。”

是为了争掌门之位?千峰门的事情,苏彻并不多清楚,还是与杜郁商量后再说。

一想到杜郁,他又情难自禁的老脸一红,匆忙告别徐盈后,便出了房内。

走前苏彻与杜郁一同为孙家府上设了一道禁制,徐盈房中更设了双重,普通修士若要硬闯入府却也不容易。杜郁也暗中叫了人守着孙家宅子,若有异动便可出手帮忙。

现在想来,或许千峰门对徐盈阿步施定要除之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了百里添的软处罢。

“今日早些时候玉洋前来告知我,近来各处发生不少杀人事件。经过查探,这些事件背后仿佛有极强组织性与目的性,且分外狡猾,杀人后他们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叫人无从查起。”

“没查出来是些什么人?”

杜郁摇头。

“二哥觉得是与千峰门有关?”在苏彻与大家说了徐盈的话后,杜蘅自然的猜测到。

“尚无真凭实据,不好妄自揣测。”

“那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或有小有名气的修士或是些小宗族,望月门有一附属宗门名为推星派,将近五十人,活下来的不足一半。”

“连望月门的附属门派也敢动,还杀了那么多人,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就没抓个活口问问究竟是些什么人?”

杜郁再次蹙眉摇头,“那些人抱了必死之心行事,一旦被俘便立即自尽,未留活口。”

“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嘛!”姜宝一旁气愤到。

百年来仙门中一向安定平稳,如今这股势力来得如此凶猛,照此看来是有人暗中生事,后面不定会如何呢。

苏彻心中担忧起玄天门来,不过转念一想,目下有苏荑任掌门,宗门被她打理得有条不紊。想来也不会有事,自己暗中多注意着帮帮忙也就是了。

浔阳城内,城中有一湖,湖水粼粼绵延于大半个城中,湖心薄雾四漫,将湖光山色轻烟漫笼其中犹如仙境一般。远而望之,可见望月门便在若隐若现的薄纱当中,一面为湖与世隔绝,另一面则以险峻山峰为天然屏障。

若要进望月门必得乘轻舟至山门前,方能进入。

此番望月门举行聚仙会,早已在岸边备下轻舟无数,只待来客。

苏彻自知身份不便,便在来时将自己脸上捯饬了一番,换了身素日里少穿的白衣,站在杜郁身旁,叫别人以为他是杜郁小厮。

再配合他那恭敬顺从的模样,倒叫杜蘅也难以辨认。

四人来到岸边,似已有不少人先行上山了,摇船弟子们瞧见来了人,便立刻站起身来迎候。

站在最边处的一名弟子,小跑过来一脸恭顺地道:“不知几位公子从何而来,可是来参加聚仙大会的?”

为首杜郁轻点头并亮出代表灵宝宗身份的玉饰,“灵宝宗门人,烦请小哥带路。”

弟子堆着笑脸应承下,带着四人便往他那叶小舟而去。待众人坐定后,弟子熟练地解开绳索,跳上小舟,便手持双桨划起来。

湖中雾露迷蒙,小舟行至湖心后,恍如与世隔绝一般。

“小哥 ,也亏得有你,不然谁能识得路进你家宗门。”

“姜宝说的是,我初来贵派,若无领路人,怕是要在湖里迷路半日了。”

苏彻也仅仅只是幼年随父亲来过一次而已,当时年少并无多少记忆。

现在看来,倒觉得此乃天然好防御,若有心存不轨之人进此,便要折在这第一步了。

那名弟子还在摇桨,苏彻与杜郁并肩而坐,他实不愿与其四目相对,昨夜之事历历在目,此时他心慌难耐,耳根发红,好似做错事一般,只望着前方迷蒙的雾气发呆。

“你还好吗?”

杜郁的声音忽在他耳畔响起,他惊诧地瞥了两眼端坐的杜郁又望着前方,惶恐不安地答了句:“很好啊,何此一问。”

“你不必如此。”

这话说得温情脉脉,使他不自觉侧头瞧了眼杜郁,可一见那眼神,便似见着一个被多情浪子辜负了的貌美小娘子。而他苏彻就是那负心人,杜郁则是被辜负也无怨言的小娘子。

尽管这比喻或许不大恰当,可苏彻却并不想做负心汉,便道:“我……”

“小心!”

未待苏彻话说出来,杜郁却一把按住他的头,一支箭飞快划过头顶上方。

瞬息之间,数支利箭宛如穿山之势一般朝舟上众人发射而来,众人连忙拔剑抵御这来历不明的飞箭。

见此状况的那摇桨弟子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消失了身影。

那小子难道是故意的?苏彻心中生此疑问,但又顾不得。

利箭停下,迷雾中骤然冒出四片小舟逼近苏彻四人。

每片小舟上立着三个手持利器的黑衣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那些黑衣人并不理会苏彻,而是直接出手攻击而来。

四只小舟上为首各四人分别念了些什么,湖中便升起四根水柱。姜宝的剑劈向那逼近的水柱,却只是徒劳而已,抽刀断水水自流之。

升起的水柱又伸张开来,如同一张巨网向众人铺过来。

苏彻见状,将手中剑收起,将体内灵气汇聚于手掌,掌中顿时寒气逼人,将掌中寒气劈向水柱,一根根细细水柱编织而成的大网旋即凝结成冰。

成冰后的水柱不再逼近,随即便被杜郁用剑三两下给破了,冰柱碎作冰渣坠入湖中又化作水融于其中。

黑衣人见状,四人再次联手,手上动作一致,掌心中溢出红色的光。那些红光炫目不已,叫人看了十分不适。

姜宝紧紧痛苦地捂住眼睛,蹲下身体。

“闭上眼睛,小心诡异红光。”

苏彻眼睛本也才好,见此强光便立刻闭上了眼睛。

做了段时间的瞎子,眼下的情况倒算是歪打正着了。他靠耳力辨别黑衣人方位,手口并用使剑诀,四把剑便自那四名黑衣人的船底穿起。

只闻四人闪躲之声,苏彻继续掐诀控制飞剑欲要破了他们的阵,而杜郁也正御剑与另外几名黑衣人互搏中。

苏彻紧闭双眼,只听得刀剑互砍的声音,但忽闻刀划过肉的闷实之感,随后便是一声闷哼,声音像是杜蘅的。

他忙睁开眼睛,却被红光所制,使得他再次闭上双眼,“清英,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割了条小口子而已,没事儿!”杜蘅朗声答道,似并无大碍,他才放下心来。

“好小子,那咱们就一道让这些黑不溜秋的家伙好好洗个澡。”

说完他正要放开手,好好教训这些黑衣人,却听见伴随着惨叫的噗通落水声。

他控剑将其中一名为首黑衣修士的手砍下后,才睁开眼睛,却看到后面那些黑衣人被杜郁打得一个一个惨叫着落到水里。

苏彻见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那一个个黑衣人落到水里便似落水狗似的疯狂逃窜。

剩下四人,其中一个叫苏彻砍了手,正一脸痛苦地捂着他的手。其余三人见状却并不逃,又重新开始结阵。

已经吃过亏的四人,哪会再度叫他们成功结阵,便立刻发起攻击,各个击破。

长剑纷纷抵在四人颈项间。

想不到这些黑衣人的身手竟这么一般,如此简单便叫他们给制服,但先前曾吃过亏眼睛失明了一段时日,便时刻警惕着。

“说,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说了便可饶你们一命。”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声冷哼,似乎并不畏惧。

苏彻见他似乎在咬碎什么,正要去捏开他的嘴,而杜郁抢先一步。

黑衣男子嘴里藏有毒药,正咬碎了往肚里吞,却被杜郁一掌拍过去,碎药末立即喷了出来,吐在湖水中。

而另外两个发现时已不及救,毒药入腹,毒性发作极快,很快那两人便毒发而亡。

现下只剩下一个断手昏死和一个自尽未遂的黑衣人。

“难怪不说话,这些人竟都被割去了舌头。”姜宝捏开死去的黑衣人道。

究竟是什么人会豢养这样多的死士?苏彻心中生起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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