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矮子乐过审版
升旗仪式加新生入学典礼。
宿舍楼里闹哄哄起来之后，没有人再过多谈论昨晚小论坛里发生的一切，包括那张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删除的偷拍照片。
整装待发，临到出门，李妙音忽然拦住大家，若有所思吼到：“不成！这会儿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出门了吧，昨天咱们目标太明显了，今天再一起出动，铁定被人家逮个正着，直接对号入座了。”
李妙音的提醒不无道理，大家随即把目光转到张一曼身上，毕竟301寝室，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她，解除掉这个头号聚光灯下的人物，其他人自然大可以轻松自在如隐形人一般，穿梭在校园里。
“请。”李妙音率先弯腰曲背，伸出双手，“恭敬”作出让路姿势，并示意大伙配合最先让张一曼离开，几人纷纷会意，张一曼自然也心领神会，整整自己的衣服，抬头挺胸，煞有介事地大步迈出门去，毕竟昨天提议外出拍照的也是她。
就这样，每隔5分钟，301寝室的几个女孩子，分成三四批，纷纷出了门。
卓年年和林默还是走在一起，她倒一点不介意林默可能被认出来，至于林默，就更不介意了。
几个人在食堂里，远远彼此看着，不好打招呼，又不能视而不见，选好了早餐，也只能隔着好几个桌子远远彼此瞟一眼，跟昨天比起来，很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样做似乎很奏效，从始至终，直到赶到操场上列队，也没有人对她们6个人中的谁指指点点。
张一曼还是一贯引人注目，但由于她身边少了另外5个“傻逼”的“加持”，那样的注目中并没有昨天如论坛里讨论的那么让人——极具不适感。
“那么晚，还有人在论坛里删贴？”卓年年听到林默提起昨晚论坛的事，自言自语。
林默耿直地在那点头，因为傻乎乎，所以更让卓年年深信不疑。
“那知道是哪个管理员吗？”
“不知道，只显示是管理员。”
“好吧，看来还是有人照顾我们这些小女孩的玻璃心吧。”
不知不觉，升旗仪式结束，其他高年级的师哥师姐们陆续退场，操场上剩下这届新生，大概1000人左右的样子，校长开始在上面致辞，不过似乎因为一大早赶了个头彩，话筒的扩音还没做好准备，勉强感觉到略带丝丝寒意的晨风中升腾起校长慷慨激昂的陈词，但其所述激励人心的言语，通过断断续续的扩音器听起来，难免让人觉得心中忐忑、磕磕绊绊。
紧接着，优秀学生代表致辞。
“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来自2班的邹竟兮，下面由我代表新生发言。”
漂亮，真是人靠衣装，难道学校的广播设备也是个颜控？学生代表清润响亮的声音，一经发出，毫无坎坷，无比顺畅清晰，在场师生不禁忽觉神清气爽。
操场西北角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林默和卓年年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便被忽如其来的雷鸣掌声吓了一跳。
目光忍不住往主席台漂移，上面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模糊见着，戴一副金属金丝框眼镜，因为有些淡淡的闪光，眉目因为隔得太远，看的不太清楚，不过操场边的电子大屏幕倒是帮了忙，发言人的五官清清楚楚映衬在电子屏上。
“好帅呀。”人群时不时有很多女生发出感叹。
“岂止帅，人家还是学霸呢！”议论声此起彼伏。
卓年年和林默面面相觑，两人的目光竟不由自主都转移到，庄可妡身上。
或许，只是因为台上那个男孩跟庄可妡一样戴着一副精致的金属框眼镜，莫名便觉得他们两者气场比较符合。
庄可妡，正在林默、卓年年前面，隔着三四个人的位置，虽然只能看到她后脑勺，但奇怪的是，隐约观察庄可妡的视线所及，并不是彼时发言台中央的邹竟兮，也非操场侧面的电子显示屏。
“瞧着什么呢？”卓年年踮着脚张望。
随着庄可妡，撇脑袋的角度，卓年年很勉强地从人群后脑袋瓜缝里看到，远远的旗杆边，站着几个护旗手或者是升旗手。
好吧，刚刚升旗，压根没机会见着主席台下，谁操作了这一切，总之，国旗已经很安稳、顺畅地升空，并舒展地撑开、飘在空中。
“你知道吗？”卓年年小声跟林默抱怨。
“从小就不是很高，至少在同龄人里一直这样。”
林默不作声，因为卓年年这样说的时候，显然没有考虑站在她旁边的林默其实跟她高度差不多，还胖许多。
“每次这种场合，就希望自己有40米的长脖子。”
“怎么？”林默疑惑。
“你猜呢，不然什么也看不到。”
卓年年这突如其来的玩笑，让林默忍不住痴痴一笑，果然是矮子乐，矮子乐，矮子自有矮子的快乐……
林默因为痴笑不自觉带动她上身发生轻微晃动，紧接着，这股力经过周围几个同学相互作用，彼此之间产生连锁反应，导致以林默为中心，长长短短几个人宽的半径之内，人群中发生微小的，位置移动。
正巧在这个间隙里，卓年年眼尖地观察到庄可妡一直盯着的，正是护旗手里，一个最高的男生。
可惜的是，大电子屏上并没有更多的镜头给到那群护旗手，毕竟，主角在演讲台上。
卓年年很着急，一颗八卦的心，因为自己的高度和视力所限，不得不对暂时向残酷的现实妥协，好吧，暂且收起她充满好奇的心思。
哗啦啦。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邹竟兮深深鞠躬。
“他好棒啊！”
群里又是一阵喧哗。
台上的阳光男孩扶了扶他的金丝框眼镜，平静地在走到身边的老师和领导中间，主持人总结。
开学典礼至此完毕，新生们陆续退场。
这时，操场上空有两台无人机飞过，林默偶然地回头，又瞥了一眼操场边的大电子屏，上面显示的正是两台无人机在操场上空俯拍的实时摄影图像。
不知道学校还有多少台这样的机器？
无人机白天晚上都能飞，会不会也一样用来监视学生，防止大家中途逃跑呢？
比如爬个铁门，越个围墙，包括一个湖，等等什么呢？
林默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哪里是寄宿，明明就是被监视呀。
各班队伍自由散开，301寝室的几个女孩子走着走着，没出操场，又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一股引力，把它们吸附到一起。
即将成团的瞬间，李妙音警醒，低声压了一句：“不行，赶紧散开。”
大家意识到问题，随即逐渐散开。
“听说邹竟兮家境很好，且他自己特别努力，最关键的是还非常帅！”
卓年年和林默，隔着三四个人，尖着耳朵听旁边远一点地方李妙音跟其他人的谈话。
看来，李妙音已经成功被叫做邹竟兮的男生圈粉，难怪会这么在乎自己的信息，生怕301抱团跟着被团灭。
不过她们昨天经历的种种，能避免尽早团灭，总归也是好的吧。
林默想起，管理员在深夜两三点，友善的删贴，也是不希望几个刚入校的女生，人生地不熟，莫名其妙就成了被大家议论，讥讽的对象吧。
进教室的时候，1班外面挤了很多女生，据说是里面有个校草级的新生，即便快上课了，经过的许多女生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多看一眼。
“可惜我们没有这个艳福。”卓年年随意看了看教学楼四周，她本来也想凑上去，看个热闹，奈何人墙实在太坚固，她又只能暂时作罢。
就像首先在操场上看到的那个庄可妡花痴般盯着的护旗手，还有这个，被人围观的，所谓校草。
来日方长，何必情急这一时呢？
文：刘席聿修订于：2023-05-09
“难道学校的广播设备也是个颜控？”——《更星洛洛藏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