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宽大的手掌捏着韩执的脸，迫使他抬头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把人按在了门上，眼里露了锋芒：“老子当了你这么多年的狗，你身娇肉贵我睡不起，M的，找个鸭子睡一睡还不行？”

没有被捉奸后的痛哭下跪，也没有被撞破后的求饶，沈默豪横的像是出轨的是人韩执。

韩执后背抵着墙，脸被他抬着，周围都是沈默冷冽的气息，他不服输的看着沈默，牙齿快要咬出血来：“我不信你敢和别人睡，你没那个胆。”

沈默不会不清楚，背叛他，背叛韩家，他们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沈默心里，沈家最是重要。

沈默越过他的肩膀，头低着墙闷笑出声：“你是没长脑子，还是太过爱我？这都捉奸在床了还在骗自己，韩执啊！你傻的我都觉得没意思了。”

随后侧过头靠近他耳边，像是说情话般的温柔：“是，韩少爷你多厉害，我沈家全仰仗你，可是啊，你TM的就是蠢啊，我背着你已经偷偷玩过很多次了，你呢，和人玩过吗？”

说着伸手碰到韩执惨白的嘴唇，侧着头靠近，拇指摩擦着那湿润，痴迷道：“这里，是不是被人狠狠亲过？其他地方呢？那人进去过吗？”

他像是疯魔一样，另一只手移到那个地方狠狠捅了下，问出压了两世的在意：“嗯？这里，被人进去过吗？”

这个问题他得不到答案，因为现在的韩执，不是上一世的韩执，现在的韩执，沈默知道他干干净净，可他还是问了，问出这句没有答案的话。

韩执一时没懂他的意思，随后反应过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揪着沈默的浴袍，直接想把他往门上砸。

胳膊横在沈墨的胸前，像是要把他截成两段，发红的眼里全是怒火，沈默居然这样想他。

韩执从小就是一个嘴笨的人，他心里怒骂的字像是堆成了一座高山 ，可到头来却不知道化成句子说出来。

“是你，是你和别人搞在一起，凭什么冤枉我，是你变的肮脏了。”还应该怎么说？什么样的用词可以说出自己的愤怒和委屈？韩执不知道。

“我肮脏了？那你还不赶紧丢掉。”吊儿郎当的语气，快要把韩执逼疯。

“沈默，你再不给我一个解释，我要弄死你。”他像是被困住的野兽，沈默的背叛就是头顶的刀，韩执努力的找借口，不想让这把刀落下来。

可是解释什么？出轨现场这么清晰，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沈默比他高了不少，此刻低头看他，那双不可一世的眼里写满了害怕，像是老虎终于变成了一张纸，不可否认，看到这样的韩执，沈墨默心里揪了下，但也只是一下。

黑夜依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无论卧室内，还是卧室外，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卧室的光透出来，卧室的床上乱糟糟，像是两个狗男人迫不及待的产物。

韩执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眼红的像是快要沁出血来：“这些年，我是不是把你捧的太高了，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了？”

“你忘记自己被你爸打着跪在我面前，给我赔罪道歉的时候了？你就是被你爸卖给我们韩家的，卖给我的，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外面偷吃，敢当着面这样的羞辱我？”

这是韩执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说这样带着侮辱性的话，沈默心里没多大波动，更谈不上气，因为这是事实，比这更难听话的话，他听过很多，有他不小心听到的，也有别人故意说给他听的。

目的达到，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灯光发白显得清冷，让沈默如刀刻一般的脸庞，更加冷漠。

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一句认错的话都不说，终于让韩执心里的火山爆发了出来，再也忍不住。

沈默是他的，会纵着他一辈子，在他心里，就像地球是圆的，一样的笃定。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只知道全身彻骨的疼，疼的他快呼吸不了，他依仗的就是沈家不如韩家，如果连这个都无法拿捏住沈默，他对沈默毫无办法，像是一头野兽啃咬着他的心，他的理智，韩执痛苦的想要发疯。

沈默想到韩执会发疯，也知道自己和他今天，就像剥皮抽筋，要一层层的剥掉，所以一直防备着他的动作。

在韩执又抄起架子上瓷器摆件的时候，沈默漆黑的双眼仿佛深渊，侧头看他，一步步紧逼说：“又想砸我？之前没把我砸死，这次想再补一下？”

只一句就占了理，把韩执心里的疯狂打压了下去，举起的摆件再也摔不下去。

这个沈默，让韩执陌生，气势把他整个包围，压的他喘不过气，被一步步逼到墙上，嘴唇都没了颜色。

上一次的烟灰缸，韩执噩梦做了好几天，心里发誓，再也不砸沈默，哪怕一包纸都不砸了。

他没想砸沈默，他这次就想砸砸东西，哪怕失去了理智，他也不会砸沈默了。

他想解释，可是错的是沈默，他和别人睡了，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认错，还咄咄逼人。

韩执双眼猩红，手腕被沈默按在了墙上，像是被带上了镣铐，怎么都挣扎不开：“为什么背叛我？”

问了一遍，声音带了哭腔，这是他讨厌的软弱，可是眼睛有了自己的主意，不知不觉就有了湿润：“我对你不好吗？没有我，你们沈家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你们现在沈家起来了一点，就不需要我了？沈默，你TM做梦。”韩执大喊，喊出唯一的依仗。

沈默盯着他发红的眼角，心里叹了口气：“韩执，什么是好？如果用钱来算的话，你对我很好。”

抬手捏着韩执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笑的残忍：“可是，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都不是钱，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温柔乖巧的。”

最后贴近他的耳朵，看着窗外的灯火，勾了勾嘴角，邪恶道：“更喜欢愿意让我上的，所以，你身上没有一处我喜欢的地方，生气吗？恨吗？我逗你玩了这么多年。”

他微微侧头，笑的温柔，话更温柔，只是像是引诱人的恶魔：“来，我教你怎么做，恨我，就把给沈家的一切拿回去，所有的一切，都拿回去，那个时候我家没钱，跌落成泥了，说不定我会继续求着你看我一眼，像条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

韩执的脸白的可怕，只有被沈默捏的两个地方，压出青色的手指印，抬着头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

可是他知道，这是沈默，这所有的话，都是他的真心话，他和所有人一样，厌烦他，却为了钱和势，伪装着在他面前。

心里像是插了利剑，死命的搅着，韩执眼里有了恨和无尽的委屈，他没有想过让沈默对他摇尾乞怜，也没有不愿意让他睡，他今天过来，就是愿意了的。

他不好受，沈默心里也不好受，他把自己的路规划的清晰明了，可心这个东西，不由自己控制。

划在自己地盘，安放在心上的人，不是想赶出去就能赶出去的。

想到那个结局，沈默抓起韩执的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数着，叹息中带着讥讽：“这手这么漂亮，要是有一天杀了人就不好了，不过，就你这忍不住脾气的性格，杀人是早晚的事，毕竟，我就差一点死你手里了。”

韩执被他按在墙上，委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却瞪大了眼睛不眨眼，仿佛眨了眼就输了气势。

手用力抽，却依旧抽不回来，沈默闷笑：“感受到了吗？在我手里，你连折腾的能力都没有，你猜，我之前为什么不对你还手？”

“我让你砸回来，烟灰缸，我让你砸回来，之前是，是你自己不砸的。”

韩执嘴唇颤抖的不停，发出的声音也抖的厉害，沈默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头错过他的肩，抵在墙上，眼里也有些发酸。

最终还是放开了他：“韩执，现在的你，没有人会真的喜欢你，我不会，别人也不会，学聪明一点吧！你有钱有势，有人得罪了你，你动动脑子就能把人整了，别动手，别触犯法律。”

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拿了根烟在鼻尖嗅着，语气高了一些，轻蔑道：“不过，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真的做不到不动手打人，不说别的，我也不对你要求这么严苛，你这辈子要是没动手杀人，我都能对你高看一眼。”

沈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过，从来没有，他松开韩执，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抬了抬眼皮，只有五个字：我看不上你。

韩执知道很多人不喜欢他，知道很多朋友都是因为钱才围在他身边，但是他不在乎。

可是看不上他的人是沈默，是他打算过一辈子的沈默。

他从来没自卑过，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个垃圾，明明还没到深秋，他就觉得到了腊月，全身被冰雪包围。

只是心里的恨越来越深，明明是沈默背叛了他，明明是沈默的错，他凭什么还能露出这副嘴脸，把他说的一文不值。

他站在墙边，双手握着拳，极力的忍着心里的暴虐，如果眼里的恨能化为利剑，这间房间会插的满满当当。

可是，那个坐着的人，会是安全的。

沈默捏了捏眉心，像是厌烦透了他，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厨房：“里面有菜刀，去拿过来把我一刀劈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