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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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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官爷你们听我说,贫道是皇家道观学徒,见此处煞气冲天,怕是有枉死冤魂,所以来此超度一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人说的什么话?咒殷乔被淹死吗?南宫索眉头一皱,却见那人是昨日那生意不错的青年。

“哎!官爷!”

“惊扰长老了,小人去处理。”

“不必,让他过来吧。”南宫索摇了摇折扇。

“沈统领,此处白日落水实在奇怪,湖底怕是有鬼,不可再捞了。”那青年被带过来了还在推销一下生意,“不如让我诵大悲咒超度一二亡魂,这湖上亡魂真的……有点多。”

南宫索眉头一跳,手已偷偷伸到储物戒里,取了一枚魂音花花瓣出来,借着手放到唇边轻咳的时候服下,道:“这位道长似乎经常在此呢。”

“啊,这位公子也很眼熟,我昨日见你和一不太正常的人乘舟游湖。”

“噗。”南宫索没忍住笑,“那人的确病得不轻,道长好眼力——你先下去吧,带着他们走,莫再捞了。”这后一句是对沈从说的。

“那小人……”

“其余一切照旧,回你该回的地方,这里交给我。”南宫索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

“咦,公子原来是皇室中人,难道气度不凡,丰神俊朗,我那日一见便知你不是凡人。”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南宫索笑道:“裙带关系罢了,在下只是一介凡人。只是道长为何说此处煞气重?不瞒道长,家兄今日和人相约游湖,至今未归,还请道长指点一二。”

魂音花已经开始生效了,南宫索看到许多魂魄在湖面上飘,那些人多是女子,面容姣好,但魂魄颜色并不是寻常魂魄的颜色,要深一些,这是……染了戾气!

南宫索看那青年的神情微妙了些,之前只是怀疑,现在看来这青年一定有问题!

“啊?你哥掉河里了?不瞒你说,其实我近日在这看到了我一位好友,所以才摆摊算命的,但是今天我没看到他来。”青年看了看四周道,“我叫林破,你呢?”

南宫索一时没想好叫什么化名,他又不想委屈叫张三李四,灵机一动道:“在下宫南。”

“哦,宫南,果然人如其名,我之前看你就觉得是个活菩萨。”林破哈哈笑道,“既然你兄长也不见了,那就一起找人吧,在下通些鬼神之事,且先渡了冤魂再说。”

“林兄不急,慢慢来。我去转转。”

南宫索摇着折扇,一直在暗中观察林破。

“九长老,总算找到你了,你来这做什么?”宫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手拍在南宫索肩上。不知为何,那声音沙哑虚弱,南宫索又看着林破在专心致志的想事情,被他一碰整个人一哆嗦,冷汗都吓出来了!

“你……”南宫索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叹了口气,“剑圣何时来的?”

“额……抱歉啊,刚来,天色已晚,吓到九长老了。”宫弦笑道,“我本打算找九长老一同夜游,谁知你不在,问及令徒他也不知,想着凡间最近不太平,便来寻你。”

“巧了。”南宫索又转头盯着正在湖边念咒的林破看,边看边笑道,“我师兄许久未归,来寻。”

“嗯?你看他做什么?他很好看?”宫弦皱眉。

“此处冤魂比别处多,怕是有不少抛尸之事。”南宫索把一枚魂音花的花瓣放到宫弦手上。

“哦。”宫弦把花瓣吃下去,见怪不怪道,“皇城里腌臜事自然多,这湖又大又深,底下还有个地道,自然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的确……你说什么?”南宫索笑脸都僵了那么一下,“地道?剑圣如何得知湖底有地道?”

“嗯……我早年曾来望国游玩过,若这湖期间没被人像今日这般大动干戈抽干的话,那地道大约还在吧。”宫弦笑道。

早年……南宫索嘴角抽了抽,捧住自己的小心肝问道:“不知剑圣是几百年前来的此地?”

“没那么夸张,十几年前。”宫弦失笑,给南宫索指了个位置,“就在那。我来时听说有人坠湖,所以官府封了此地,阵仗如此之大,莫非是殷长老坠湖了?”

“沈统领说,师兄和长公主的画舫在此沉了,湖水抽了那么多,画舫和人却一个没找到。”南宫索看着那明显下降的水位,心越发沉了下去,“他说并未亲眼瞧见人坠湖,兴许沉的只是画舫。”

那么人呢?人去哪了?

“或许,那画舫内另有玄机,长公主只是不愿有人打扰她和殷长老,这才去下面谈一些事。奈何手下之人过于大惊小怪,把主子失踪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堪重用,哎……”宫弦叹了口气,又对南宫索道,“九长老还是莫再找了,人家郎情妾意,怕是不愿被你找到呀。”

不愧是修真界第二惹事精,这才几天,这人的嘴居然又开始闲不住了!

“剑圣莫要开玩笑了。”南宫索又往林破那看了一眼,他还在那念咒,视线继续看着那些魂魄,又扫到岸上,突然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疾步走过去。

“咦,九长老你别生气啊,我的确是开玩笑的。”宫弦见南宫索步履匆匆赶忙追过去。

南宫索把地上一缕白色的毛捡起来,道:“是师兄拂尘上的。”

“啧,这官府的人可真是酒囊饭袋,还敢往这送死……”宫弦嗤笑。

“剑圣此言何意?”

“殷乔刚失踪,这里就被封了,大张旗鼓的抽湖水,四个时辰过去,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一个发现这拂尘上的白毛。”宫弦把那缕毛捏起来细细的看了看,“九长老,你看这毛这么长一缕,又如此白净,且触感柔软,看着摸着都不是什么凡品,居然就在地上躺了四个时辰……再说这断口,一看就是利器划破的。这可是无惑天书的拂尘。”

“剑圣的意思是,这毛是前不久放的?”南宫索挑眉。

“两种可能,一,殷乔被活捉了,这缕毛是诱饵,今日之事的策划者对九长老也有些兴趣。”宫弦把毛放回南宫索手心,“二,在画舫坠下去之后,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斗,这缕毛是那时候掉的。殷长老失踪了,他们也找不到人,于是退而求其次,抓九长老也一样。”

南宫索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人分析得还挺头头是道。宫弦从怀里拿出之前那块碧鱼玉佩,不由分说系到了南宫索腰上,眉头还是微微拧着,唇也抿着泛出一点白色。倒是真有了传闻中那高冷剑圣的劲儿了。

他摸了摸本就在南宫索腰上的血玉双鱼,道:“此物可防身,九长老千万别摘。三大宗不会放过作乱之人,我回去后便禀明掌门,望国现在不安全,待那作乱之人找到,我自会将这碧鱼收回,现在,九长老暂且带着可好?也让宫某安心。”

“那就多谢剑圣,这几日护着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之人了。”南宫索笑道。

“哪里,九长老乃一阁之主,超然众人。”宫弦笑道,“不过那人是谁?九长老一直看他。”

“刚认识,叫林破,自称皇家道观学徒。昨日他在此摆摊算命,手里还拿着佛珠。”

“他说他叫林破?”宫弦面色古怪,权衡一番后还是先把这人放下不管,“先下湖看看吧。”

南宫索拿出一个小瓷瓶,自己吃了两颗丹药后把瓷瓶递给他:“碧水丹。”

“九长老,在下原形是鱼,不用这个。”宫弦失笑。

哦,的确有传闻宫弦是鱼妖,就是品种不明,但毫无疑问,大家都往比较凶残的那个方向猜。

晚上下水实在是不太好,本来在岸上还能大致看清周围的轮廓,下了水之后就和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他都快感觉不到宫弦在哪了,这可实在是不妙。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折扇展开,南宫索正要对这东西做些什么,宫弦的声音却在脑子里响起:【是我。】

【水里有别的东西?】南宫索挑眉,宫弦一条鱼不可能不能在水里说话,传音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

【别张口,这水有鬼。还有三个藏头露尾的东西,上去再说。】宫弦拉着人往上游,上浮的速度很快,南宫索感觉什么东西拍到了他的脚,往旁边避了避,心中正奇怪那是什么东西之后,宫弦自己就开始解释了,【抱歉,我的尾巴有点长。】

……那可不是一般的长,宫弦游在他前面半个身子,尾巴还能打到他的脚。

破水而出后,南宫索幻觉似的觉得这岸上可真亮,宫弦身上冒着白汽,他使劲甩着湿透的头发,一边还不忘把南宫索拉上来烘干。

“九长老没事吧?”宫弦有些懊恼的看着他还没干的又长又密的头发,在储物戒里找了许久才找出一小匹绸缎,盖到他头上就开始擦,不过手太笨了些,把南宫索头发弄断了几根。

“没事,我自己来。”南宫索咬牙切齿的忍住冲动,自己用法术把头发烘干了,宫弦没有火灵根,平日里估计也不常用这种小法术,所以手法格外粗糙,“剑圣下去可发现什么?”

“这水上有一层禁止,水下十六尺以后就格外黑暗。”宫弦打了个哈欠,在储物戒里不知道找什么。

“嗯?天色已晚,剑圣下水还能看见?”南宫索挑眉。

“也不是很黑吧。”宫弦拿出一张九品传音符,给苏切说了下这里的状况。

“……”大约他的品种是夜视能力不错的。

“不对……”那张金色传音符飞出去后,宫弦突然脸色一变,隔空一抓,把已经化成金光的话抓了回来,转头看向南宫索,这次语气有些急,“余北棠和殷乔在一起吗?”

“沈统领的确说过他上了船。”南宫索回忆一番道。

“船上就他们三个?”宫弦问。

“是。”

“……”宫弦手里的金光被他捏的稀碎,如同粉末落了一地,消失不见。

“有什么不妥吗?”南宫索不解,“那余北棠灵力稀薄,只是一介小修,能对我师兄做什么?”

“不,他才是关键。”宫弦摇头,“九长老觉得,他二人关系如何?余北棠可会对殷乔不利?”

“亲密非常,旁人可不敢那么对师兄说话,师兄也不会那样对旁人。”折扇展开,微风流淌,宫弦看不到被折扇挡住的南宫索的嘴,但也能猜到,那一直勾着的嘴角现在肯定耷拉了,“剑圣觉得今日之事是何人所为?”

“外域。”宫弦只吐出两个字,却十分肯定。

外域和散修不一样,外域之人,不属于暮日大陆,他们是从其他大陆偷渡而来的……怪物。

“为何不是聚诐林?”南宫索挑眉。

“宫南,我好了,走吗——咦?”林破手还没搭到南宫索肩上,就顿住了,愣愣的看着宫弦,“这位是昨日和萧兄一起游湖的那位病……”

“嗯?病什么?”宫弦扬了扬下巴,冷冷的看着他道。

“啊……没什么。”林破摆手。

【宫南?你现在叫这个?】

【有问题。】

【没有。】宫弦笑了笑,【只是,我字南。】

南宫索:“……”

【从未听说过,是剑圣方才起的?】

【九长老果真睿智。】

南宫索越发无语。

宫弦眯眼看了林破一会儿,忽的就笑开了:“小郎,不介绍一下?”

【小郎?剑圣,这是什么称呼。】南宫索眼角跳了跳,但还是笑了笑道,“这是林破,皇家道观学徒,我方才来寻五哥时遇到的,这是……”

【剬城那边都是这么叫家中幼弟的,你就说我是你兄长吧。】宫弦摸了摸自己脖颈旁的软毛,法术倒是把他身上烘干了,但是这毛都没有之前软了……

“我兄长。”南宫索接道。

“在下萧冽,小郎不懂事,方才对林道长多有叨扰,在此谢过。”宫弦两手交握,对这人一拜,十分冷淡的表情,把南宫索拉着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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