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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何时入我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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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潇湘睁开眼时还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盯着上方床帐盯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五公主宫中。

她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要是宫宴结束了她还没回去沈夫人肯定会着急的。就在她忙着穿鞋子的时候,连婧推门而入。

“湘儿醒了?湘儿莫急,宫宴结束时我瞧你睡得正香,便自作主张派人同沈夫人说你今晚宿在我宫中,现在沈夫人想来已经到府中了。湘儿……会不会不习惯?要不要我派人将你送回去?”

连婧有些自责,低垂着眸。沈潇湘连忙笑着说:“没事没事,婧儿说的什么话,你宫中的床比我家中的还舒服呢!既然娘已经回府了,那我明日再回吧,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再叫你费心呢!”

“那便好。”连婧脸上又绽放了清浅的笑容,沈潇湘松了一口气。问她一生最怕什么,一是美人撒娇,二是美人垂泪。在这两者面前,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和应对力。

“宫里备了热水,湘儿要不要先沐浴?”

其实沈潇湘不想洗,她想直接扒了鞋子立马滚回床上躺尸。但她觉得出门在外,尤其在一个小公主面前,她还是稍微不要显得太不爱干净的好。毕竟不是谁都能当谁的“臭宝”。

于是她选择了维持好自个儿的良好形象,点点头说了声“好”。

潇竹殿中有专门的浴池,不是很大,也就是寻常浴桶的两倍体积。但这玉石光泽的池壁,看上去就比木桶金贵不少。

宫中的婢女正在往池中撒花瓣。连婧蹲下身,将手放在池中轻轻抚了抚,回头对沈潇湘道:“水温正好,湘儿先沐浴,我先出去了。”

沈潇湘没入水中时,闻到了一股清清浅浅的香气,但不似水面玫瑰花瓣的香气,玫瑰花是怎样的气味,她还是知道的。

她将头也沉入水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鼻息间的香气更加清晰。这香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她搓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想着搓掉自己身上的脏东西,一边念着把这香气搓进骨子里。

但手从心口滑过时猛然感到微微的浅痛感,她拂开花瓣,低头看见心口的皮肤上有个极小的伤痕,估计她不用手搓着一下它都快愈合了。

她不甚在意,这放在现代,她连创口贴都懒得贴。她继续享受这泡温泉般的洗澡体验,只觉生活真是美滋滋。

水中一个指甲盖大小、近乎透明的淡粉色小圆虫就像液体似的,顺着沈潇湘的伤口流入了她的身体。它的闯入无声无息,没有引起主人的一丝注意,而它在融入心口的血液时就安静了下来,动也不愿动了。

另一边,连婧亦浸没在浴桶的水中,感受着鼻尖点点清浅的异香,以及蔓延全身的酥麻与微痛。到底是母蛊为王,子蛊为附庸,好在,潇潇并不会有什么感觉。

连婧用手按了按心口那一点伤口,勾唇微微一笑。

从今以后,情绪相连,乐你所乐、悲你所悲、哀你所哀、痛你所痛。

沈潇湘今晚依旧宿在先前的偏殿里,连婧没再来寻她,只是冷静地坐在房间里,思索着那平静与喜悦之中融杂的愁绪。

这不是她的情绪……

谢卿然有句话说得没错,连心蛊之所用,用于所爱之人,却不会用于相爱之人。身怀子蛊者,所感所受,一源于己,二源于她/他,难割难舍,如何辨别……

若一人悲而另一人喜,则悲喜交加,复杂之情绪若长存,何人能不疯也?

但连婧不在意,她早就在不停的轮回中丧失了鲜明的悲欢喜怒。只知,唯一人,她不可负。疯也好,不疯也罢,于她而言都不甚重要。

她挥笔在纸上写着,墨迹逐渐干涸,她依旧凝视着纸面几个字——“回家”、“愧疚”、“难留”。

她是……想回家吧?

可是一个魂灵的家,会在哪里呢?

她攥紧笔,在上面划了好几道墨迹。留下来陪我吧,潇潇,我不管你来自天上,抑或是十八层地狱,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

第二日卯时,织兰轻敲偏殿的门,没人应……

继续敲,没人应……

连婧穿着窄袖劲装过来时,织兰还是没能敲开沈潇湘的门。

瞧见五公主过来,织兰行了个礼,有些无奈道:“殿下,沈小姐还未醒。”

连婧轻轻笑了,潇潇还是喜欢睡懒觉,她道:“无妨。”她唤了声“湘儿”,没得到回应,便推门进去,又关上门,把刚想迈步进来的织兰给隔在了门外。

织兰懵懵地望着门,转身选择当门神。

一门之隔,连婧戳了戳沈潇湘的脸,只换来睡梦中的人轻轻皱了皱鼻子。连婧捏住她的鼻子,终于把人弄醒了。

沈潇湘睁开眼时还没完全清醒,她只盯着连婧看,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连婧便这样同她对视着,等着她回神。

缓了好一会儿,沈潇湘终于想起今夕何夕、自己姓什名谁。

“婧儿,怎么了?诶!你今日的装束好不同。”她先前只觉得连婧身上有公主的贵气和淑女的温婉,却不曾想到她一袭劲装如此英姿飒爽。

连婧轻笑一声,问到:“湘儿还记得昨日与我的约定吗?”

“约定?”沈潇湘万脸懵逼,终于从记忆的缝隙里扒拉出了昨晚的习武之约,“奥!习武!今日就开始吗?”

“嗯,不过先去见太医,为你把脉。”

沈潇湘往外瞅了瞅,但窗户啥的都关得紧紧的,她想看外面的天也看不见,但隐约感觉太阳还没起床。

“婧儿,现在什么时辰?”

“约莫,卯正。”

这么早,我觉得我应该再躺一会儿,你说对吧?

“这么早,我觉得我应该再躺一会儿,你说对吧?”沈潇湘弯着眉眼道。

一字不差,潇潇啊……连婧捏了捏沈潇湘的脸,道:“好啦,既然都醒了,便先见一见太医吧,想来你再躺下也睡不着的。”

确实如此,沈潇湘若是早上醒来,困是困,但睡也睡不着。她自暴自弃地想:“果然是睡眠质量还不够高。”

太医院院首已经在厅堂候着了,连婧拉着沈潇湘来时他已经喝了好一会儿的茶了。

“参见殿下。”

“江太医久等。”

江太医已是不惑之年,他的医术十分高超,在这邺京就算不能说是无人能敌,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江太医,今日本宫请你来,是想请你为沈五小姐把脉,看看她身子是否安好,能否习武。”

江太医闻言,便知晓了今儿个的主角沈将军的女儿、沈家的病美人。可观其面色,并不似传闻中那般三步一喘、五步一歇。

他面不改色地为沈潇湘把脉,果不其然,她身子并无大碍。但也能看出从前体弱是真的,脉搏跳动正常,只是较常人虚上一些,在用食上多多留意,喝些适合的药稍加调理即可。

习武之事对她来说反倒是有益无害,只是需要循序渐进罢了。

江太医如实复述,连婧和沈潇湘都松了一口气。

于沈潇湘而言,身体好了才能更舒服些,在这里过得更自在些。

于连婧而言,潇潇的任何事情都要妥善处理,身体是最基础的部分,神魂不稳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总归近来是好了许多的。

“那便好,多谢江太医。”

“多谢江太医。”

“平日里习武该是早起去的,但今日要为你把脉,我便派人同老师说推迟些许,我们过会儿便去校场吧。”

沈潇湘有点小兴奋,她在现代跟着爸爸还有其他一些叔叔伯伯学了不少招式,不知这古代的功夫是怎样的。

“婧儿的老师是何人?”

“是徐大将军,徐茗月的大哥,徐茗雪。老师早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伤,之后便退居京城不再去前线作战了。如今在朝中挂着虚职,父皇便让老师来教我了。”

“诶?徐家竟也出过那么多将军!”

连婧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呀!也不想想你们沈家出过多少将军,徐家也就是从老师和徐茗月开始,才有人走武将一路。”

沈潇湘眨眨眼,原来如此,她差点以为徐家同沈家一样是武将世家呢,不然这一个个的,怎么刚好兄弟俩都是将军。

不过有一说一,这兄弟二人,听名字反倒更像是温润的翩翩公子哥,一点儿不像浴血奋战的将军。

连婧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么,接着说道:“老师和徐茗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的母亲是一位温婉的江南女子,这名字啊,也是她取的呢。“

“徐家二小姐和三公子都是庶出,人也还是不错的,只是平日里较为低调。二小姐叫徐婉卿,三公子叫徐茗玖,具是徐夫人取的名。”

沈潇湘惊叹,这约莫是江南的才女吧,这一个个名字啊,真的是很诗情画意了。

“传言说呀,老师幼时被他父亲追着打,但就是读不进书,便愤怒地撕了书,一溜烟儿跑到了军营,愣是从一个小兵混到了大将军。”

“真厉害,从最底层慢慢走向高位的武将都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在战场上吃了不少苦。”沈潇湘眼里闪着敬佩的光,不由联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她的爸爸也是靠自己一步步成为将军的呢,在她心里,她的爸爸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不过徐茗月这个人啊,和老师倒是不一样。老师是一身正气,而徐茗月自小便鬼点子极多,念书时也是出挑的很,夫子对他是又爱又恨。你莫看他长得一副好人相,骨子里可是蔫儿坏的。”

“诶?婧儿和徐将军...额,徐四公子竟是旧识吗?”

“我同他可是同窗呢,幼时可没少替他背锅。……”连婧选择性地挑了几个儿时糗事讲与沈潇湘听,沈潇湘托着腮听的很认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看。

连婧喜欢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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