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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羊头人身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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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尖叫声分明是从祠堂传出来的,但刘娥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她不正是因为不想进祠堂才同意陈星池狸猫换太子这个荒谬的计划的吗?

楼锡和他对视了一眼,如至心灵般两人一齐飞出了这顶轿子,踩到了那祠堂的红瓦上。

陈星池揭开一片瓦,二人向下看去,这屋子显然是个隔间,屋内墙壁上皆挂着画卷,楼锡仔细一看,发现其上所绘都是羊—各种不同形态的羊。

正前方设有香炉,其后则为一个羊头人身怪物的雕像,显然是她昨夜在老婆婆家所遇的那个怪物,旁边则有一个匣子,那匣子被抽出,里面已空空如也。

楼锡的视线晃了一圈,最终移到了屋子的正中央,一个案板,旁边设有一张桌子,那案板上所放之物陈星池一见便不寒而栗。

那分明是张人皮!

一张完好的,俨然从一个男子身上完整剥下的人皮体上,甚至可见那男子惊恐的表情

陈星池胃里翻江倒海,看到楼锡镇定自若的表情,不由地感叹狠人就是狠人。

桌子上摆有一把剪刀,其上附着血淋淋的鲜血,可以猜想凶手就是用这把剪刀剥下了男子的人皮。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其他之物,同样也不见那发出尖叫的刘娥。

“在大堂。”楼锡用气音对陈星池说,陈星池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村长众人肯定也发觉出不对来了,毕竟今年被神选中之人为刘娥,她现在应该在轿子中,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祠堂内,旁边还放着沈大牛的人皮。

村长此刻险些被气疯了,他悲愤交加,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女人杀死,但他不能,沈大牛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刘娥知道。

村中之人赶来时,屋内只剩下了刘娥一人,她已然昏倒在地,而沈大牛的骨肉不翼而飞,最令他们惊恐的是那空空如也的木匣。

羊皮丢了,这是天大的事,村长第一时间命人把宗祠封锁起来,并叫人把刘娥搬到祠堂的大堂,用一杯冷水把她泼醒。

刘娥慢慢恢复了意识,但神志显然还不太清醒,她的眼神呆滞着,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村长一看更加生气了,他直接走过去,一巴掌把她的魂从九天之外拽了回来。

刘娥捂着脸倒在了地上,她终于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村长爬去,边爬边说:“村长,村长,救救我,那怪物要杀我!”

村长是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者,精神矍铄,虽然满头华发,却不见丝毫老态。

此刻,他那精明的眼中被怒火覆盖,皱纹丛生的脸上生出几分阴狠。他掐住刘娥的脖子,质问她:“告诉我,大牛是怎么死的?还有那匣子里的东西,去哪里了?”

刘娥被掐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险些窒息,村长看她眼白都要上翻了才松开手。刘娥瘫坐在地上,狂狂咳嗽着,但她却丝毫不敢耽搁时间,边咳嗽边说:“一个时辰前,我……咳……我从您家吃完了早饭……咳……和一个昨晚来到我家的男子……咳咳……”

她使劲咳嗽了一声,终于抑制住了喉口的痒意:“我和那名男子交换了衣服,他代我上了那顶轿子,而我则去找了您的儿子沈大牛,我们在距宗祠不远处的街口会合,他说还要带我去宗祠。”

“我本来想拒绝着。”刘娥的眼泪哗哗流着:“毕竟上一次被你们抓到我和大牛在宗祠中行不轨之事时,我就险些被乱棍打死,但大牛非要拉我去,我没有办法,只得遂了他的心意。”

“大牛带着我偷偷潜入祠堂,我这时候才发现他是喝了酒的,他借着酒劲非要进祠堂的隔间,嚷嚷着要见识见识那所谓的成神之地。

我拽不过他,被他拉进那屋里,一进去他就翻箱倒柜,对羊神不屑一顾,结果那匣子被他翻到,他就把里面的羊皮拿出来,大笑着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边套一边说自己也成神了。”

“之后……之后……”刘娥的瞳孔骤缩,像是见到极为可怕的事情,身体止不住地打着摆子,村长愈发愤怒,旁边的族老催促着她:“之后什么,快说呀!”

其实后面的事情他们都可以猜到,只是心里还存在着侥幸心理,刘娥说出来的话,彻底粉碎了他们的妄想:“之后一只羊头人身的怪物忽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它没搭理我,只是把目标对准了大牛,大牛见了它,酒也醒了一半,大叫了一声疯狂地向外逃窜去。”

“只不过,”她抽泣着:“他穿着那羊皮,行动不便,一下便被那怪物抓到,它最开始没有杀掉大牛,只是把大牛身上的羊皮剥了下来。”

“然后,然后,大牛就被它按在了案板上,他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反手之力,那怪物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剪刀,猛地,猛地往大牛头顶上扎了去,血液就像个水柱般喷了出来,这时大牛还没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充血,直到怪物把大牛的皮都剥了下来,大牛这才死了。”

“然后呢?”村长嘴唇哆嗦着:“然后拿怪物又把羊皮往大牛身上一套,于是大牛也成了那般怪物!”

刘娥尖利地喊出那句话,像是对村长众人死亡的宣判。

村长白眼一翻,险些瘫在地上。

村长旁边的族老冷汗哗哗流下,一股寒意从他们脚底升起,一张张老脸上恐惧与悔恨交杂着,显得格外狰狞。

其中一个族老也如村长般,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身后供奉的牌牌祖先灵位,嗫嚅着:“一个怪物也就罢了,又多了一个,这是叫我们无路可逃啊!我们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一个脾气火爆的老者喝道:“别说丧气话!”

接着他一脚把刘娥踹翻在地,怒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神选中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擅自逃出,拒绝神的恩赐,还让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上了那顶轿子!那个男人呢?”

他还不解气,又踹了一脚刘娥,刘娥就像个被煮熟的虾米般蜷着身子,弯成了一个弓形,因为疼痛额头上留下豆大的汗珠:

“我,我不知道。都是大牛劝我不要成那劳什子神,于是我头脑一热,冲动之下就同意了那男子的要求,在村长家吃完早饭后,那男子代我上了轿,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啊!”

屋顶上,陈星池看着瓦片下狗咬狗的情景,对楼锡小声说:“我在这里。”

楼锡没说话,冷漠地白了他一眼。

刘娥估摸的时间很对,她的话音刚落下,那顶轿子就被抬进了祠堂,而后悠然落地,帘子晃动着,像是故意引人窥伺。

刘娥于是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着轿子,嘶吼道:“到了!他到了!都怪那个男人引诱我,才致我犯下大错!你们不能只怪我!”

说完,她像是想起惨死的沈大牛,哭的更加凄厉。

“别哭了。”老者被她哭得耳朵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才怒气冲冲地走向轿子,他“唰”地一下把帘子掀起,嘴里激情输出的话语都到了嘴边,可看见空空如也的轿子,他就像是便秘般,脸色憋得青绿。

其他人见他脸色不对,问他:“那个男人呢?”

“飞了。”老人又“唰”地一下放下那帘子,没好气地回道。

“跑了就跑了吧。”村长颤颤巍巍地站着,双手拄在一个拐杖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解决我那变成了怪物的儿子。两个怪物联合在一起,一村人哪里有活路而言。假扮刘娥的那个男子,就先放一放吧。”

族老们面面相觑,见也没有他们可以帮得上忙的事,于是纷纷向村长请辞离去了。

至于刘娥,村长挥了挥手,冷漠道:“关进地牢里。”

一瞬间,整个大堂都空了下来,只剩下了村长一人,只见他犹豫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直到确认肯定没有人之后,他在众多牌位之中的一个牌位面前停留,伸出手缓缓转动那排位,于是机关转动的声音传来。

楼锡仔细听着,用笃定的语气对陈星池说:“在隔间。”

二人又赶紧转换阵地。

到了隔间的屋顶,两人揭开与之前一致的瓦,再往下看去,果然那村长也到了隔间。

他径直朝一幅画冲去,那是一幅公鸡扇动着翅膀,狠狠用自己尖锐的喙朝一只羊的眼睛啄去的情景。楼锡忽然恍然大悟为什么村民都选择在夜间往自家门口挂一只公鸡,原来还有这般渊源。

村长把那幅画掀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于是呈现在他们面前,他往里面一钻,二人便失去了他的视线。

楼锡看都没看陈星池一眼,直接扒开周围的瓦翻了进去,陈星池暗骂一声,也赶紧跟了进去。

二人钻进那甬路,踩在岩石地上却没发出一点声响,村长在前面走着,二人在后面跟着,走了不过一炷香,便到了一个圆形石洞。

他们在甬路尽头窥伺着,村长走进那石洞仿佛触动什么机关,石洞里便一下子灯火通明,于是二人对石洞内的物什一览无余。

人皮。

都是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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