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solo小考秉持着毛遂自荐原则，所以她们十个人里最后参加的其实只有六个。
赫敏发挥稳定，考试过程中没出现一个失误动作，最后自然获得了其中一个名额。
而另一个，是在冯昕慧和蔡雪妍之间进行角逐，两个人的表现都还好，但人均有一处小错误。
冯昕慧是忘记某个动作，而蔡雪妍是慢进了一拍。
很明显，比起蔡雪妍的失误，冯昕慧的其实更严重。
但出乎意料的是，白清导师将剩下的名额送给了冯昕慧。
也就是说，这次的舞台完成，中间跳舞的solo部分需要赫敏跟冯昕慧两人合作完成。
……
大家虽然对导师的这个决定都各持己见，但讨论归讨论，没人真的上去提出异议。
一下课，赫敏看到蔡雪妍一个人靠在墙角坐着，经过上两次排练，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赫敏想她这会儿估计比谁都不服气这个决定。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安慰，蔡雪妍忽地抬起视线，和她正好对上。
赫敏借着这个对视走了过去，她蹲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肩，“你的心情我也懂，失之交臂嘛。”
和她上次在第一次公演前被换掉队长身份的处境差不多。
蔡雪妍摇摇头，看着她，很深沉地说，“你不懂。”
“……”
蔡雪妍暗暗咬牙，“我哥还指望我俩私下排练的时候过来探班，”她仰天长叹，“我太对不起他了！”
“…………”
赫敏确实不太懂。
蔡雪妍说着说着，突然抓起赫敏手臂，求可怜似的，“赫敏，你就当安慰我一下，跟我哥一块儿吃个饭吧，他真的是你粉丝，铁杆粉真爱粉，什么粉他都是！”
“……”赫敏看她前一秒伤心欲绝，后一秒鬼哭狼嚎，终归是不忍心拒绝，“行啊，你带出来呗，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
“真的？！”蔡雪妍眼睛一亮，眼角的两颗晶莹抽了回去。
赫敏点头，“嗯。”
反正她已经有过上次粉丝见面的经验，虽然蔡雪妍她哥是个异性，但反应应该差不多，礼貌问候加要个签名，没什么大问题。
既然答应了吃饭，蔡雪妍趁机提议，“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今晚？”赫敏想起和霍宴说好的事，委婉道，“你哥不一定有空吧。”
“哎！”蔡雪妍拍拍屁股站起来，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要听说晚上跟你吃饭，就是在月球开会，也得搭个火箭赶过来。”
“……”
-
果然，傅礼宾一听说蔡雪妍帮他约到赫敏晚上一起吃晚饭，整个人高兴得跟只窜天猴一样，他跑去办公室外面激动地跟员工们炫耀。
还不过瘾，又在各大群里奔走相告，见有些人熟视无睹不回复，专门打个电话过去口述。
电话铃响的时候，霍宴提早开完会，正跟陈阳交代晚上他不在场的工作安排。
看见来电人，霍宴皱眉，接听前特意把手机放远。
对面向来一惊一乍，不出所料地传来一声惊呼。
傅礼宾:“卧槽卧槽卧槽！我要跟我们家宝贝共进晚餐了，我要跟我们家宝贝共进晚餐了……”
“有病？”霍宴准备挂断。
对面那位“复读机”识相地暂停，他重申一遍，“我要跟我们家宝贝共进晚餐了。”
“……”霍宴看了眼表上时间，没工夫跟他口舌，“我还有事。”
“你不羡慕我？”
“羡慕什么？”
“我的宝贝，我唯一的神——敏敏子。”傅礼宾停顿，感情饱满，“我约到她了。”
“谁？”
霍宴终于有了兴趣，傅礼宾跟着也来了劲儿，他激动到不行，“得亏老子他妈在节目里有帮手，要不然这年头哪里有这么好约到的，不过兄弟你都有女朋友了，估计是不太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霍宴:“你说今晚？”
“可不是嘛。”傅礼宾懒得吐槽这狗怎么反射弧这么长，只管强调，“我订的烛光晚餐喔～”
“……”
静默一秒，与此同时，霍宴收到一条消息。
【赫敏:solo舞台有了！晚上有庆祝，你不用来接我了。】
【霍宴:都有谁庆祝？】
【赫敏:我和我队友。】
【霍宴:两个人？】
消息发出去，赫敏那边不回了。
男人手里的笔，哒一声，扣向桌面。
傅礼宾的还在电话那头疯狂输出，霍宴及时打断，“时间、地点，告诉我。”
傅礼宾先是懵了一秒，然后毫无防备地对答如流，“我订的6点仙湘南亭，包厢号是——”
他冥想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这时，电话里只剩下冷漠无情的嘟嘟声。
傅礼宾：“草。这逼不是有老婆？”
-
赫敏收拾好东西，在教室门口等蔡雪妍打完电话。
“OK，搞定。”蔡雪妍收起电话，“他让我们先过去，他马上就到，不过——”
蔡雪妍欲言又止，表情看起来不太明朗，赫敏问:“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跟朋友吵架了。”蔡雪妍一副习惯了的样子，“估计是他那个死党，哪哪都比他强，隔三差五就会被血虐一次，正常。”
“……”
两人下楼打了辆车。
今天出门赶，赫敏没化妆，亏在她底子好，皮肤白里透红，平时稍微补点口红也够用。
但想着今晚好歹是“粉丝见面会”，赫敏素面朝天的有些不礼貌。
“菜菜，你带补妆的了吗？”
蔡雪妍拍拍她的斜挎包，得意笑，“应有尽有。”
从力士广场到仙湘南亭约摸四十分钟，赫敏在车上熟练地打了个底，浅化了一个初恋妆。
镜子里，赫敏娇容粉黛，嘴角挂起一只浅浅的梨涡。
她整理了下蓬乱的羊毛卷，歪着头，感觉整个人又有了元气才安下心来。
“够美了够美了！”蔡雪妍担心道，“我都怕我哥当场磕晕过去。”
赫敏开玩笑说，“那就当粉丝福利。”
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两人在车上小睡了十来分钟，师傅才把她们送到饭店。
这家餐厅号称北京城最美餐厅，一进门，云烟袅袅，宛若仙境。
服务员带她们穿过一座流水小桥，下面是满池的荷花，像是误入了某座江南宅邸。
傅礼宾还没到，赫敏她们先入座点菜。
这里还是传统的翻阅菜单式点菜，蔡雪妍训练完，饿的前胸贴后背，翻开菜单，看什么都想吃。
赫敏出国以后，很少来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吃饭，她被这边深幽的环境所吸引，左顾右看。
忽地，一道熟悉身影落入她视野。
霍宴穿着白衬衫，袖口懒懒地卷起，扣子松散了两颗，正大步流星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
赫敏往后看了眼，周围无人，这边坐的只有她们这一桌。
等她回过头，男人已经坐在她对面，旁边还站着另一个脸色难看，还在跳脚的男人。
跳脚男旁若无人，直接开骂，“你他妈来搅什么局。”
霍宴无视他的存在，看了眼对面的赫敏。
……
和早上出门的样子有所不同，这会儿她气色红润，唇色剔透，端庄坐在那儿，宛如瓷娃娃般精致。
几秒后，霍宴眉头微蹙。
看着不太愉悦。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连赫敏自己都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蔡雪妍拉了一下傅礼宾，咬紧牙，“哥，你注意点形象。”
她转头向赫敏笑着介绍，“敏敏，这是我哥，傅礼宾，”
“你好，我是赫敏。”
傅礼宾抛开刚才的不满，情绪激动，“你好你好，我超级喜欢你。”说完他要上去握手，被蔡雪妍一把拉开。
干嘛呢，还没介绍完呢。
蔡雪妍看向另一位她没见过的男人，一下愣住，一是被男人的长相，二是被他外在冷淡的气质。
“呃……这位是——”她向傅礼宾眨眨眼寻求帮助，但后者装看不见，也懒得帮忙介绍。
这是他组的局，他才是主角，来搅局的有什么好介绍的。
“霍宴。”男人伸手，自报家门。
一旁的傅礼宾见状立马过来拍开，拆台道，“他有老婆。”
赫敏:“……”
现场遁入须臾的静默。
霍宴抿了口手边的茶水，不置可否。
眼皮挑了下，男人盯着赫敏看。
似乎是想看她如何回应。
赫敏呵呵两声，尴尬又敷衍，“你好。”
“……”
傅礼宾原本一肚子气没地儿撒，此时见赫敏对自己的态度更好，脸色好转不少，也就不气了。
他赶不走霍宴，只好拉开旁边的椅子，坐在赫敏的斜对角。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自己偶像面对面，傅礼宾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在身上的，就是嘴巴太快没刹住车，脱口而出一句:“宝贝——”
“哦不，”傅礼宾及时改口，“敏敏子。”
不晓得怎么回事，他口误后总感觉背脊发凉，好像被谁放了柄冷箭在背上似的，“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好。”赫敏正要拿菜单，才发现蔡雪妍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把菜单递给了对面的霍宴。
……
男人一页页地翻阅，动作看着漫不经心。
他偶尔抬眸，依旧盯着赫敏的方向看。
眼神肃冷，没什么温度可言。
赫敏撇开眼，把玩起自己的羊毛卷，只当没注意他的视线。
他点了两个菜，随后将菜单传阅给傅礼宾。
傅礼宾:“给我干嘛，给赫敏啊。”
赫敏双手准备去接，只听见男人轻飘飘的一句，“沉。”
“什么？”傅礼宾一手接过，才切身感受到，“卧槽，好重，还是我来吧。”他翻开第一页，开始报菜名，“你看有喜欢的你就喊停。”
“好。”赫敏认真听着，点了喜欢的凉菜拌牛肉。
忽地，桌上手机振动，收到一条消息。
发件人:霍宴。
赫敏抬起眼，看他。
此时男人头低垂，注意力在手机上。
【霍宴:怎么不回消息？】
对面傅礼宾还在报菜名，赫敏边听边飞速敲键盘，她时不时看眼傅礼宾，生怕被他发现两人在下面搞小动作。
赫敏回了他上一条消息。
【霍宴:两个人？】
【赫敏:四个。】
【霍宴:……】
赫敏放下手机，打算认真听。
刚放下，手机又一下振动。
赫敏鼓了鼓嘴，皱起眉头来。
霍宴点了个眼神，示意她看手机。
赫敏轻轻摇头，这画面看起来就像一个优等生在教育一个自己开小差还想带坏她的笨蛋同桌——别玩了，好好上课！
“这些够了吗？”傅礼宾报完，询问赫敏，“你什么也没点啊，就一个拌牛肉。”
赫敏不是没点，是压根没听，她瞪了眼对面的始作俑者，男人挑眉，一脸正经，似乎在撇清这件事与他的关系。
“你们点的我也爱吃。”赫敏说，“先下单吧。”
“行，到时候不够再点。”
傅礼宾是个自来熟，有他在的场子基本不会陷入沉默，他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的。
虽然不爽霍宴今天出现在这儿，但话里话外都是和他有关的趣闻趣事。
这时，蔡雪妍向他抛出一个问题，“你俩认识这么多年，霍总的老婆你没见过吗？”
“……”这问题直接问住了傅礼宾，他一根筋，上次通过电话，也没细究霍宴这事，只觉得谈恋爱挺正常，现在一下子被蔡雪妍给点醒。
谈恋爱是正常，但霍宴谈，那就太他妈不正常了。
“对啊，”傅礼宾嘶了一口气，“你老婆哪位啊？我怎么都没见过。”
霍宴瞟了眼对面。
赫敏默默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嘬着柠檬水。
“没结婚。”男人强调。
“哦，还在热恋期啊。”傅礼宾想起上回看到的备注，起一阵鸡皮疙瘩，“怪不得宝宝宝宝的叫。”
霍宴:“？”
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