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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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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柏青小区,红跑911横在单元门口,余津津下车。

站岗的保安愣了。

披头散发,上身只着红色内衣的余津津从车上跳下,脖子上的硕大钻石项链在太阳光里一闪。

路人也顿住,回头看着这么······嚣张的年轻女人。

耳钉来不及戴,余津津边往楼梯口走,边戴耳钉,丝绒盒子直接抛在垃圾桶。

一个同单元的男人在等电梯,听到扔盒子的声音,转头,惊呆了。

电梯门开,余津津戴好耳钉,摁了21层的电梯钮,对着梯壁照镜子。

那个男的痴痴呆呆地跟进电梯,眼神再也没收回他手里的手机上。

余津津冷漠地从电梯壁上瞥了眼身后那个男人。

——一定是胆子不够大,艳遇没有过,在家好男人,见到真美女,会失魂落魄的“老实人”。

这种老实男人,多到每家每户起码有一个,在家奶奶的宝,妈妈的命,老婆的爱,孩子的正道之父,出了门,会有意想不到的另一面。

而美女,命运赋予美貌的同时,如果又赠附了稍微玲珑一点的心,会比同龄人对男人绝望的早。

这种女人,进化出的生存手段,有时过于戏剧,男人只顾草草买单,来不及拆穿。

“叮——”

21层到了。

余津津转身。

曲线凸显着好身材。

那个男的眼里既有垂涎,又有惊讶女的会这种打扮,还惧惮余津津的毫无羞涩。

他想朝余津津友善一笑。

却被余津津伸出脚,轻踩他的裆上,她挑了下眉,鼓着嘴:

“21层只有我们一家,你没摁楼层哦。”

“我······”

那男的不敢动,眼神张皇,手臂背后,贴在电梯壁上,嘴巴不停吞咽。

“几楼?”

余津津声音冰冷。

“哦!”

男的像大梦初醒。

“我?······5楼。”

余津津和善一笑,帮男的摁了楼层,收回脚,出电梯。

她转身,笑着朝电梯里警告:

“回家好好跟你老婆过日子,做个好男人。”

电梯门要关。

余津津手指往下一指,笑容有点不可思议的狠厉,像报复:

“下去!”

门关成一条缝,那个男的还在呆着,愣着,眼神留恋着。

电梯“呜——”沉下去了。

余津津连个白眼都懒得翻,敲密码进门。

回到边柏青的衣帽间,照了照镜子,余津津觉得今天这打扮,还挺像拍前卫杂志的妆容似的。

她对着镜子,前、后、左、右转转,生出各种表情,为青青哥哥选了其中一种。

珠宝连摘都不摘,余津津就开始洗澡。

她才乍富,已有浑然天成的奢侈成性。

洗完澡,余津津见巴掌印不明显了,等到青青哥哥回来,估计就退干净了。

于是,沾了点口红,抹在脸上、嘴角上。

她摸了摸,太容易抹掉,换成唇釉。

果然,唇釉干后,着色力够强,不容易掉色。

然后,余津津只穿着珠宝扑在样式朴素且昂贵的床垫上,睡去。

今天一天,上午是金色的美梦,下午是残忍的噩梦,晚上,余津津不准备做梦。

睡足了,才有体力上舞台。

不知过了多久,余津津感觉身子被翻动,额上有轻轻的吻,嘴巴也落了吻。

而后,她闻到酒气阵阵,感到热的、雄性的气息。

身上曲线也被指纹蜿蜒。

青青哥哥回家了。

“洗澡了?头发没吹。不怕头疼吗?”

边柏青拨开余津津的头发,嗓音带着浓重的酒精沉醉。

“睡沉了?那你把头发搭在这里,我给你吹干。”

余津津一声不吭。调动下午的恨。

卧室没开灯,边柏青一只胳膊揽着余津津的脖子,一只胳膊伸过去,触床头灯。

黑暗里,余津津已经蹙起眉头,凄好了双眸,准备好了惨美人的神态,迎接边柏青拧开的一片光明。

灯亮了。

边柏青低头要亲余津津,眼神被她脸颊、嘴角上的红迹子震惊了。

一开始,他的眼神不算很震惊。

可能以为是她的口红花了?还是他职位要求的训练?越面对震惊时,越要强力保持镇定。

但余津津的水眼睛开始从眼尾坠泪滴,一颗接一颗。

殇殇成河的美人泪,总能淹死几个英雄。我们的文明里,不是没有过例子。

边柏青立刻锁了眉头,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余津津的胳膊就吊上他的脖子。求救的的软胳膊。

凄凄咽咽的低泣,从他脖子攀到耳朵。

“怎么了?啊?宝贝?”

边柏青声音虽轻,但镇定里有明显失律的焦急。

叫她宝贝。

余津津想,能俗,有男人的共性,哪怕不多,也好办。

边柏青的手指,迟疑地抚在她的后背。

大概在猜测是谁下的手吧。

余津津恸哭。

哭声很久。

借着博取他同情之名,真的伤心落泪。

余津津哭,边柏青就拭泪,酒都被扰醒了。

终于,她不哭了。

边柏青这才紧紧搂住余津津,急促地轻拍后背:

“告诉我,谁敢的?”

对,他的思维里,谁敢!然后才是谁干的。

余津津在哭声中吐字清晰且嘹亮:

“余家所有人。”

很久,边柏青都没有吭声。

也许,他记起了她被薛永泽女友扇巴掌的时候,她妈常打她的话。

谢谢老天,让我那时的酒后失言,成为今日的考据。

余津津表现出晕:

“我头好痛。”

边柏青马上揽她入怀,帮她揉太阳穴。

不小心,碰到了头皮伤口。

余津津尖叫。

边柏青忙检查余津津的头:

“连你的头也打?”

“家常便饭。”

余津津拨开头发,露出头皮,好叫边柏青查看。

边柏青查完伤口,惊的酒散了:

“穿上衣服,跟我去医院!你受伤了,怎么不打给我!”

“你好忙。已经抽空在大街上看过我了,我不想打扰你工作。”

余津津善解人意。

边柏青跳下床,帮余津津找衣服,急了:

“你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就算我走不开,我可以叫人陪你去医院!上衣呢?”

哪有上衣,早扔车里了。

余津津:

“你去衣帽间拿件新的。我的全是血,扔了。”

一听全是血,边柏青愣住了,脸色变得极差。

来不及找余津津的衣服,边柏青随手抓了件自己的衬衫。

等着余津津穿衣服时,边柏青忽然看到床单上的红迹子,一把拉起床单,又急又气,吼起来:

“都流血成这样了!你不知道自己去医院!”

吼完,又觉得这个时候不是教育余津津的时候,他抖着手,扔了床单,要帮忙余津津穿裤子。

红迹子是花了的唇釉······

余津津睡着时,不小心到处抹的······

余津津穿裤子时被绊了下。

边柏青以为她失血发晕,直接打横一抱,出门。

“我可以自己走······”

太夸张了。

余津津不好意思。

到了车上,边柏青看到了带血的上衣。

路灯下,他的眼睛里有难忍的哀痛,气地转了好几圈,才又找到车门在哪里。

边柏青要开车,被余津津拦了:

“别酒驾!”

“掉个头就到!紧急情况!”

余津津拔了钥匙,很执着:

“我不要死在路上!”

边柏青一拍方向盘,张手要钥匙,吼:

“现在知道惜命了?!为什么不去医院,不打给我!”

他吞了最后一个脏字。

余津津抢了方向盘,非要自己开。

边柏青摸手机,找司机。

车子已经被余津津发动了。

边柏青打给了院长:

“姑,睡了吗?来个急诊,伤口暴露有段时间了,需要做哪些检查?”

院长立刻回电,安排好了值班医生。

刚到急诊,有个医生等在一边,带着俩人去检查。

查完,医生:

“没事。伤口不深,也不算大。打个破伤风,清洗好伤口,别再碰水。”

边柏青脸色很差:

“还需要脑CT吗?”

医生愣了愣,搓着手,看着边柏青的脸色:

“不需要吧?要不……你觉得呢?”

边柏青不悦:

“来一个,看看伤到里面了吗!快点!”

医生支支吾吾:

“其实也······好。但是,做了脑CT,最好半年内不要备孕。”

边柏青抬着胳膊,一扫手指,催医生:

“赶紧。”

又忙着拨电话。

余津津出来CT室,边柏青忙上前:

“别自己走,来,我抱着你。”

医生很尴尬:

“她没事。你要不要看看片子······”

边柏青一听没事,伸手要医生准备好的破伤风针剂,掉头就牵着余津津走了。

余津津:

“干嘛去?”

“住院。”

边柏青在前带路,步履不停。

“医生不是说了没事?”

“听他的听院长的?流血都流成那样了,还没事!那个傻蛋!”

边柏青不懂医,还挺瞧不上人家的医术······

过了地下走廊,边柏青非要抱着余津津:

“没人了,你还尴尬什么!有人又怕个屁!害什么臊!”

不知道他就是觉得余津津伤情严重,还是醉了发疯的缘故,他忽然想起找轮椅。

“刚才忘记跟那个不上心的笨蛋医生要一个!我推着你多好!我就说他傻笨傻笨的!”

余津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边柏青已经抱着她从地下走向地上了,到了最后那栋楼的月子中心。

“其实那个医生挺好······”

边柏青抱着余津津在大厅找电梯入口:

“好个屁!做脑CT还要我提醒他!男医生就是笨!看我找姑,怎么派个男的,医生不是女的才看的好吗?”

他今晚爆粗连连,恼火上头,逮住谁干谁。

余津津看到墙幕上放的广告,疑惑:

“怎么都是生产孩子的?”

边柏青抱着余津津进电梯:

“不和前面的病人挤一起,在这里,医疗环境好。我让姑安排好了。”

电梯门一开,两个护士伸手要扶下余津津。

边柏青不让,继续抱着,催护士:

“哪间?带路!”

护士们往前跑,推开一间月子室。

边柏青把余津津轻放在床上,醉成那逼样了,还计较床单干净不干净:

“是新的吗?她有伤口,别感染了!”

护士忙:

“新的,新的!”

边柏青从裤袋掏出破伤风针剂,朝护士:

“会打吗?”

护士:

“我们是照顾产妇······”

边柏青坐在余津津身边,朝后一挥手:

“找个会的来!”

马上进来一个护士——门没关,边柏青闹的动静太大了。

“我会打。”

边柏青挑腿上床,窝怀住余津津,撸起她的袖子,照着小臂,“啪啪”扇了两巴掌:

“来,打!”

护士拿着注射器,顿住了:

“得打上臂。”

白挨了两巴掌。

······另外两个护士偷笑,相视一眼,低下头,肩膀抖动。

边柏青攥着余津津胳膊,哄:

“不疼,不疼。最乖了,马上就好了。哎——慢慢的,好了,好了,真棒!”

又不是哄孩子!

那俩护士捂着嘴出去了。

打完破伤风,那俩护士又进来,重新清洗一遍余津津的伤口。

因为边柏青说那个笨蛋医生的手很笨,清洗伤口,还不如给他刷马的待马仔细。

余津津提醒他:

“本来清醒伤口的事,就不是医生干的。人家当然不如护士熟练。”

边柏青:

“他就笨。”

反正今晚,他就要先找个出气的。

护士拿来一份产妇加餐,叫他俩当夜宵。

余津津不吃,被边柏青强喂。

他: “没听护士说,现在需要加强营养吗?”

宁可听护士的,也不听医生的。

边柏青见余津津把加餐吃完了,问护士:

“还有什么高营养的吗?再来两份。”

余津津拧了边柏青一把:

“你消停点!这是月子中心,肯定有产妇和小婴儿,吵到她们。”

护士又拿来加餐:

“没事的,隔音很好。这月子中心跟和睦家、美中宜和只好不差。需要什么,跟我们讲就是了,24小时随喊随到。我看你头发没干,我们帮你重新洗澡,保证不碰到伤口。”

另一个护士指着套内间,朝边柏青:

“边总,您可以在里面的爸爸房先休息。”

边柏青和余津津在月子中心住了一晚,第二天,边家内部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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