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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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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冯庆梅在办公室大闹。

疯癫一般的咬这个、咬那个,威胁同事们:

要告谁被商家请过吃,算贿赂;

谁给亲戚写过论文,这叫枪手!

某和谁走得也挺近、也是乱搞男女关系······

这都是捕风捉影,变形的信息。

人活着,尤其日日相处的同事间,难免暴露点生活的侧面,非要上升到审判。

骂着骂着,就杀到沈今今头上了。

“仗着狐媚,和有钱人勾搭,给人家做小!挂上有钱人横得不知道姓什么,在单位仗势欺人,滥用职权!”

——沈今今刚进大办公室,就听见这么一句。

而同事们都在眼神复杂地望着她。

冯庆梅虽噤声,但摔了本书。

表不怕沈今今的气势。

一个男同事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冯姐,余主任来了,你继续啊。”

沈今今马上变脸。

爹了个狗巴子的,居然是在骂姥子?!

冯庆梅癫狂:

“来了怎么着!来了我也说得着!”

沈今今:

“你老几?你说得着?本领导在这,普工给我闭嘴!”

摆领导架子,谁不会?!

兴冯大姐骂人家临时工和不是人似的,让她尝尝被喊“普工”的滋味。

冯庆梅尖叫,甩着膀子助势:

“你张狂什么?你要不是靠叉着腿睡了个男人,有你今天?谁嘲笑谁的逼更高贵?凭你二逼脾气,你下辈子也当不上领导!”

二逼?

沈今今震天雷骂回去:

“滚你妈个比的老贱货!你他妈叉着老逼给这个日那个攮的,你下出的儿子又是什么好蛋!乌龟王八蛋孵出来,还是个流氓下贱胚子!逮你乌龟儿子的女生,应该当场骟了他的小蛋蛋!表子养个二串子······”

冯庆梅最听不了儿子被骂,抄起桌上固话就砸了过来。

幸好被网线和电话线拽住了,固话只掉到地上。

炸药桶脾气懂点法,简直受不了递人头!

合理干架是不是?

来菜了!

沈今今抄起手边的订书机,就要砸冯庆梅。

订书机被从后面狠狠夺住。

社长制止了沈今今,呵斥吵架的两人:

“冯庆梅!组织待你够宽容的了,没有辞退你,给了三个月的表现期,你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利益为重,真要被辞退了,你身无一技之长,上哪找工作?家庭不养了?日子不过了?你对象单位不景气,还要吃药,孩子的事也要花钱解决。好好想想!”

冯庆梅抻着俩胳膊,生闷气,听训。

社长话落后,办公室死寂十几秒,忽然听见冯庆梅震天的哭声。

同事们逐渐归位。

社长扔了订书机,朝沈今今严厉一声:

“到我办公室来!”

进了社长办公室,他却给沈今今亲自泡了茶,让了座。

俩人隔着办公桌,社长语重心长:

“小余,你跟那种穷途末路的计较什么?刚才亏了我听见动静去了,你那一订书机还回去,她一个光脚的,就讹你这种穿鞋的。马上就你的大喜事了,沾那种人干嘛!听说,跟小边总订婚了?”

“是。”

沈今今不爱在单位聊私事,又把话拐回去:

“谢谢社长的及时挽救。我下不为例。”

社长不吃敷衍的一套,摆摆手:

“这几天人心惶惶,你不要跟着掺和。他们抓瞎他们的,有路子的,这次变动反而是个跳板。以前有想进省报的还进不去呢。你也不要太留恋一个空头衔的副主任,哄孩子不哭的职位。你这种实干型的人才,有了省报的平台,才是对了路子。”

早觉得自己的主任带着副,用起来很不顺手了。

但被领导亲口承认,就是一个“定制头衔”,心里真不是滋味。

合着人家给了个棒槌,只有沈今今拿着当了真(针)。

其他知情的管理层,一定看她像看猴子吧?

社长是真不装了:

“我们都是一个圈子,所以不避讳你,我去了,还是当领导,当然不跟在这似的自由,但临近退休,还能做点实事,也不错。在这,虽然随时手头宽绰点,换了地方,清汤寡水,但退休工资能高点。到时我尽量把你调到我手下,我们还能做点业绩出来。我其实很欣赏你的个人能力。”

沈今今在心底把社长的话描补完整:

——和小边总的财力、人脉支持。

你想得美哦,我给你打工,未婚夫给你打工?

少拿着我给你和边柏青穿针引线了。

回家见到边柏青,他在和边董低声。

猛然一见,有种久别重逢般的心动,沈今今没有上前打扰,溜到一边。

隐约听见是同学平反后,各方给了同学的父母一些赔偿,他也组织校友捐款,私下准备给同学父母月月寄钱。

边董轻点着儿子胳膊,不知交代了几声什么,转头看到沈今今借着去餐厅倒水却滴溜着眼珠往这看,快速结束了父子对话。

他们家人的知趣、有分寸,有时叫沈今今说不出的感激。

而他们,并不会像余家,事事都要女儿感恩戴德。

边董走了,边柏青依旧坐在沙发,没有过来主动找她。

沈今今伸头露脑多次,发现他插着手,眼神垂在不具体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怕他最近几天没喝好水。

杯沿触到嘴巴,边柏青才恍然醒来,努力一笑,作势喝了口水,却没喝到。

那种牵痛的感觉,又扯满了沈今今心头。

这是第四天了,边柏青面有倦色,双颊瘦削了,眉弓显得更高了,顶着紧绷的皮肤,有种呼之欲出的张力。

忙到没有刮胡子,已经不短了,微微潦倒在下巴与鬓边,添了轻薄的成熟韵致。

为了正式,穿着黑衬衫,却在忙碌中又解了领口与袖口的扣子,结实而光泽的年轻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的倜傥。

只能想到风情二字形容此刻的他。

沈今今望着沉默的边柏青,心中无比的柔软。

她伸出胳膊,轻轻环住他。

把他从不快乐的世界,抱回来。

沈今今使劲拽,边柏青就控着力让两人坐稳。

两人摇摇摆摆,像不倒翁。

他终于笑了。

轻吻后,他眼仁也渐渐亮起来,轻轻拍打着她的手,甚至哼起没有调子的小曲。

被胡茬埋着的吻,微刺着她的脸颊,她抓抓腮。

微小的挠腮动作,很打动他,他故意拿胡茬蹭蹭她的脸,她的手背。

沈今今笑声咯咯,像只小猴子,又挠自己,又掏他下巴。

边柏青渐渐回暖的眼神,忽然盯住沈今今的瞳仁。

“我爱你。”

他说。

带着鼻头一酸似的,鼻翼微动。

这是他的千万柔情里的一种。

沈今今因为他眼中潮润的动情,心中急流倒错。

想哭,想表白,想倾泻自己对他的爱,却因为爱的情绪太多,可惜只有一张嘴,而哑住了。

他不可思议的未婚妻,总是说些不可思议的话:

“那么,你觉得我爱你吗?”

边柏青抓着她抱着他的手,在他肩头拍拍,肯定又干脆:

“你当然爱我,还很爱、很爱我。”

“你能感觉到爱,就是真的爱。反正爱不爱,就是看个人感受。感受不到的话,表白的人,喊再响亮也没用。”

边柏青重重点下头:

“你是我世界里,最懂爱的人。”

捧太高了!

他跟他爸妈互动也很有爱呢。

让劣迹斑斑的她给超越了?

沈今今坐立不安,想爆秘书是表姐的事。

但还和舅置着一定她要胜出的气,非让舅出台法拉利的教训。

她支支吾吾:

“那啥······你得注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你身上背负着太多资源,人人心怀不轨······”

“放心了。我有这个自觉。”

“别掉以轻心!是出了这个家门,每个人,靠你再近,你都要警惕!”

边柏青侧着脸,笑了一下:

“放心啦,小宝,我连掌握我行程的秘书,也有分寸的。信任是工作能力上的信任。”

对喽,就要暗戳戳提醒他注意秘书,没想到,他有这个觉悟。

沈今今还是不放心,鬼鬼祟祟:

“那她会把你行程倒给其他人,万一······绑架你?或者卖给商业对家?”

边柏青放声大笑:

“你故事看多了。”

他跷起腿,抻着胳膊,搂着沈今今,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小时候,堂哥让人绑过,绑匪刚摸到钱袋子,差点被突突了。20年前的事了,那时绑架都很难成功。放到现在的绑架,几乎是不要命也不要钱,图刺激?”

沈今今伏到边柏青怀里,把脚往他裤袋里插。

他拉开裤袋,帮她把脚塞进去,隔着口袋,攥住她的脚丫子。

她感到深切的温馨与幸福,窝到他胸膛:

“有了你堂哥被绑的心理阴影,所以,你爸以前的司机朝你开玩笑,你才会嘣他?”

“我不认为那是玩笑,因为我没觉得好笑。他是个成人,知道那件事对边家很严重,他来边家是开车,是工作关系,即使对着未成年,也不该拿这个当做玩笑。这就是成年人对未成年的欺凌。那么,他该。”

“都是未成年,我们单位冯大姐的儿子,偷看女同事挤母乳,中考还进女□□。还是下午考思政!这下不用考了。”

边柏青厌恶的皱眉:

“什么玩意儿?变态?”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妈今天还骂我,哎,我草,她是不是骂我给人做小来着?光顾着打架,差点忘了这一句!我去花果山,都要当大王,听不了小!”

沈今今刚回忆过来。

“打架?你吃亏了没?我看看身上!”

边柏青听到关键。

沈今今瞬间被翻了两个个,在边柏青大腿上被煎蛋,煎完正面,煎反面。

“没吃亏!没打成!社长进来制止了。那个老贱货,我没惹她,她被内部通报了,骂我头上撒气。我骂得更难听,可惜,不是在她家墓地,不然把她祖宗骂地站直溜了。”

边柏青问清了报社的变动,听事实的时候,他很冷静。

一听到沈今今差点被打,他瞬间暴脾气,叉腰站起来,领导派头上身。

边柏青看了沈今今手机里的通报,思索了几下,抄起手机,找了人,非要买热搜。

沈今今拉不住。

未婚夫沉沦嘛不是,陷进去了……

有钱男人最听不了自己女人被欺负,尤其是边柏青自诩:

“看哥这个纯爱战士怎么战斗!”

沈今今受不了那些网络流行语,倒在沙发,看“纯爱战士”发脾气。

边柏青很会切痛处,不直接爆冯庆梅的通报,而是把冯儿子被女生们网驴的视频,让公关公司找大V们转发喊打。

现在的女生们越来越勇敢,知道表达自己的合法权益了,团结起来,要求惩治冯儿子,谴责声很大。

很快,有关冯儿子的其他视频也被维护权益的女生上传。

多个角度诠释了冯儿子偷拍的过程。

事实清晰到难以狡辩。

冯儿子可不止在本地群里出名了,而是少年成名在全国。

有人在热度最高的链接下爆料冯儿子的妈是记者,任职在桉城城市报,刚和主任搞了破鞋。

一个爆料接一个爆料:

有人贴了冯庆梅和李志强被处理的通报截图。

事情闹大了。

省报本怀着温情待员工的态度,已无法再替冯庆梅和李志强考虑年纪大了怎么找工作的问题,下达了最终的处理:

两人予以辞退。

省报专业素质确实比城市报高,已经有序进行考核,比预期的要快,效率也高。

很多同事得到了相对妥善的安置。

以前混日子的也变得积极——起码态度上改观很大。

沈今今考核后,见到排队等考核的前主任陈,高叫:

“陈主任!好久不见。”

前主任陈现在特别秀气,哈腰点头。

沈今今:

“冯庆梅走了,你没送送?”

冯庆梅,现在跟传染病似的,谁也不愿沾。

尤其是和陈做过老相好。

吓得老陈先是一僵,脸色都白了,左瞧右瞧,使劲摆手制止:

“这是省报的办公重地!不是在原先单位开玩笑!”

开玩笑?

要的就是看你惊悚的样子!

老陈越恐惧,沈今今越兴奋,站住不走了:

“MR.陈,抬抬头,你又不是和李志强似的,跟冯庆梅搞破鞋,老低着头做什么。”

爽啊!

当初陈难为自己的话,还回去了!

排队的人都回头看这俩人。

老陈告饶作揖:

“妹妹,妹妹,对不住!求你高抬贵手······我这忙正事儿呢,等我考核完,立刻请请你!”

沈今今变成悄悄话,但保证谁都能听见:

“冯庆梅走,你没送送?”

四五十的人了,可以变得手足无措到像个孩子。

老陈把头埋很低,装作看自己简历,不时擦汗。

沈今今又在一报还一报:

“省报最喜欢有潜力的员工,只可惜你性格太不活泼。老埋着个头,有点像害羞的小媳妇。”

有人偷笑。

老陈吓得去看是谁,像惊弓鸟。

怕人听了去,把他以前的事捅了。

沈今今只是轻点了一下老陈的简历,他就浑身一抖。

她露出满意的笑容,走了。

老陈作着揖目送。

短短几个月,风水轮流转了。

可看沈今今脸色的,不止单位那些人。

还有余家的所有人,已经向失控的方向,无可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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