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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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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季闭着眼没看那两个跑得快的人,他承认,他有些生气。

这个女子从醒来之后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转头就跟杨易问得亲近,怎么,他这个救命恩人就这般待遇?

她还真是一如曩昔,累教不改,可叹人心不古,每况愈下。

突然一股淡香靠近,脸上多了一道软腻的触感。

韦季喉间微动,她何时过来的,身子还虚着就下床。

却是没动,眼皮微抬看向来人,的手。

“做什么?”

连称呼都不叫了,看来是生气了。

姜仸低柔着声音说:“怎么大人的脸还是这般烫,莫不是这棉布无用?”

“若是只用冰棉布就能好,那平西大夫之辈大概是要饿死了。”

韦季复合上眼,他还没消气。

姜仸有些悻悻地说道:“我还以为大人是铁石之躯,原也是这般……大人日后可一定要好生养护身体。”

什么,这女子如今不对他感恩戴德,竟还言语阴阳?

“你……”睁开眼便瞧见女子眼底的笑意,双手抱臂,不再看她。

行,看来出了狼窝,心情确是颇好,病还没好的人都敢出言逗弄于他。

“大人生气了?”

“没有。”

“没有么,那有些可惜,我还觉着大人生气的模样,颇为可爱。”

感觉自己手下的脸颊更加滚烫了,再一瞧,这人的耳廓颜色变得十分迅速。

忽地眼前一暗,姜仸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别看了。”

也不管额头掉下来的棉布,韦季一只手抓住那只触得他泛麻的柔荑,一只手盖住女子的水眸。

掌心长睫作乱,他忍不住收了一下手,却是忘了另一只手还握着眼前人的细腕。

姜仸被带着身子不稳,向前跌去,被一个揽腰锢住,只能一只手撑在面前的胸膛上,双腿屈侧在男人身边。

支撑着的手收效甚微,感受着胸前躯体的温热,姜仸有些不自在,用了些力想分扯开来,去被腰间大手往下一摁。

“闹什么。”

这次轮到姜仸耳热了,看着眼前合着眸子的某人,到底是谁在闹。

他应是为了此事劳累得不轻,眼底青黑遮不住,姜仸看了一会,便收了手上的力,顺着姿势也闭了眼。

她从醒来之后便陷入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真的逃离了那个人,身体也没有出现那种疼痛的感觉。

她记得小侄女说书中姜仸被掳入燕郡王府后便没有什么描写了,难道说,这便是她剧情的结点么?

那她从此,是否可以逃离剧情的控制,拥有自己的人生呢?

她不得而知。

或许如今是天道手里意外漏出的时光呢?

她也无从揣摩。

周身虽仍然雾霭重重,不过有一件事她是确定的,救她于牢笼的人,即便自由短暂,她也会真诚地报答他的。

平东端着放着药碗的木盘迈进正殿,正要用头把珠帘掀开,顶到一半呆在原地,又退了回去。

面目微曲,下属的命不是命么,熬个药的功夫,主子他们二人的进展怎么这般神速?

正想着这药白熬了,就听得室内传来动静,不一会就见他家主子掀帘出来,虽是面上仍有疲色,精神却是不错。

“耶漠那边怎么样了?”

端起碗喝了个干净,眉头微皱,杨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这么苦。

“燕郡王那边增派了人手,但是咱们这边的人去得早些,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不过怕是不足以定罪,动不了根本。”

韦季想着怀里人下巴和脖颈间的伤印,言语间泄出冷意:“继续挖,动不了根本,现下也得给我掉一层皮。”

“另外就是,姜府和大理寺周围多了一些可疑之人,应是燕郡王府的,要不要属下……”

“不必,此事再议,这几日看紧些。”

项湛那厮倒是行动得快,不过他的人,可不是郡王府那群饭囊衣架。

吩咐完见人还站着不动,韦季挑了眉梢:“还有事?”

“没事没事,属下能有什么事,属下只是在想主子的事。”

“呃,这不是,姜家大娘子睡在东室,那正殿便只有一个小榻了,吏舍床板又那么硬,怎么能让主子住这种地方呢,不知主子准备……”

看着下属提溜转的眼珠子,韦季勾出一抹温笑:“本官哪里都能睡,倒是没想到,平东你竟然如此关心本官的,寝房之事。”

“本官很是感动。”

都有功夫闲打听了,他看大理寺最近是缺操练了。

不过他倒确实在想这个问题,大理寺总归不是生活之所,人吏杂多,姜仸一个娘子,多是不便,但是现下外面还颇为躁动,另寻院子也难定安险。

不过有一处他倒是能保证。

“那依你之言,此事该当如何?”

“属下也只是粗浅一说,咱这大理寺主子能受得了,姜家大娘子身体那么虚弱,那可怎么行。所以说,依属下之见,应该遵着娘子的意思,挑一处院落,安排人好生照顾。”

看着主子面色微霁,平东续了口气:“不过娘子估计对这圣都内的宅屋不甚熟悉,属下想,您与姜家大娘子相处颇为融洽,若是主子您适当提议一二,姜家大娘子必也是能少了许多麻烦。”

“这样一来,既是安了姜家大娘子的心,也是全了主子的方便。”

听完韦季一脸深思地点了点头:“不无道理,等姜娘子醒来本官便与她商议。”

看了一眼人,他的操练就先免了罢。

平东暗叹一口气,他容易么,都怪那群人,想知道主子跟姜家大娘子的边边角角怎么不自己去扫听,也怪他点背掷骰子输了,不过还好他机敏,嘿嘿。

韦季进了东室便见姜仸已经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看样子已是醒了一会了。

“听到了?”

姜仸轻点了点头,看向倚在榻上的人:“大理寺是不是有些麻烦,其实我可以去别的地方的。”

“你想回姜府么?”

自是不想的,先不说她在外面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即便是她回去,她也觉得甚是麻烦,且女子闺节,向来是不容人的。

就是有些担心巧茗和奶娘,但如今她身边颇多祸患,姜府那边估计也被盯着,着实不好告知与她们,只能再找机会了。

人背对着她看不见摇头,她回道:“不想。”

榻上人顿了顿:“其实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你,还要多亏你妹妹,也不知她是作何想,可能是良心未泯。”

姜仸晃了一瞬,垂眸不语,她不想说什么,她只知道她暂时还不想再见姜晴。

似是明白女子的沉默,韦季并没有再提。

“那姜娘子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地方么?圣都布局并不复杂,宫城便不用多说了,东城多是商贾巨富,西城为达官显贵,南城多是闹市,北城则是百姓人家。”

“我……”

姜仸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去处,项湛敢于天子脚下掳掠臣女,她不知道在这圣都内除了宫城,他还能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

看着男子的背影,姜仸想,有一个地方也不知项湛敢不敢去。

念头一闪而过,她是要报恩的,不是要给别人添麻烦的。

“不知大人可知晓泠州沈氏?那是我的外祖家,之前我一直跟那边有过通信。我想……或许,能不能劳烦大人帮我最后一个忙,着人把我送到泠州,日后姜仸必定重谢大人。”

榻上的人脸色越听越黑,这女子向来知慧,怎么今日这么迟钝。

泠州?亏她能想起来,跟圣都简直是天各一方。

先不说路远迢迢山高皇帝远会有多少风险,届时他在圣都,她在泠州,一年估计也见不到两次,她是打算等他死的时候能赶上烧纸钱便行么。

必定重谢,离得那么远,她怎么谢,他看她就是想躲了恩情,离他这个大大的救命恩人远一些,可恶至极。

还重谢,用什么谢,他知道泠州沈氏,一州巨贾,是她外祖家,可他堂堂大理寺卿,房宅他有,金银他也有,他能缺什么,他什么都不缺,他就缺位……韦季思绪停驻了。

姜仸看着一言不发的背影,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她知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无礼,他救了她这么多次,她也只是给他做了一次糕点和挂穗,这次还提出要他帮这么大的忙,她也很是愧疚。

但她眼下确实并无其它办法,泠州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对于剧情,她真的努力过,她知道日后姜仸会失去她的傍身之物,以防万一,她在庵里那几年便一直给外祖家寄信,刚开始几年没有一封回信,直到她十四岁那年,与那半截印章一道,她还收到了一封外祖父的信,虽是言辞平淡生疏,但这已经足以令她惊喜。

此后她便一直给外祖家写信,不过是一些庵里的小事琐碎,但许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心软,知晓她这个外孙女不知何时才能得了解语出庵,后来的回信频繁了一些,字里行间也透出了属于亲人的关怀。

祖父见她于琴艺上颇有些想法,在一次信中说道其实沈家并不是只有那些明面上印章顾及的产业,还有一些并未显于人前,其中就有一些器具行,专做精巧之物,她那几根丝质琴弦便是祖父从泠州托送过来的。

她想,这么多年的书信维系,虽然没有见过两位老人,但她后来也是感受到了很多爱护,若是能平安到达泠州沈家,不如就趁此机会,在她不知还有多久的时间里去膝前尽孝,也算了了她的愿。

祖父祖母疼惜她,给她另外留了一些沈家的铺产地契,待她到了泠州后,自是会重金酬谢这位帮了她多次的恩人。

只是,看人的反应,此事怕是难成。

正想着,榻上之人嚯地站起,往外走去。

“此事再议,你先歇息罢。”

姜仸叹了口气,看来此事确实为难,罢了,本就是她这次过分了些,届时不行她再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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