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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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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三天本应是归宁之日,但夫人无甚可去,香玲便提议带着小九和赵嬷嬷来打叶子戏,见夫人点头,笑着出院找人。

姜仸调着今日平南新送过来的琴,等着另外几人,没一会便见香玲快步进来,脸色却和出门时的相反。

“怎么了?”

香玲看了看夫人,话在嘴里转了好几个圈,主子好像并没有看见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回夫人,燕郡王带着贺礼来了。”

“还……带了个娘子,说是,凌山公的女儿。”

瞧见夫人面色淡了下去,忙接着开口:“夫人不必担忧,主子已经在外面应付了。”

香玲接过命令从岛上赶赴圣都,只知道是来服侍主子的未来夫人,参与营救行动的人自是三缄其口,因此小丫头对夫人的过往并无甚了解,只知道夫人和主子乃是美救英雄,虽然中间多了一段插曲,但好在二人还是顺利结为连理。

却没想到,这燕郡王迟来祝贺也就算了,竟然还把那女子给带来了,就没见过这么会送礼的。

听到香玲的话,姜仸的脑海里空白了一瞬,这么多日的太平无事,让她差点忘了还有那么一个人。

关于郡王府的过往,她一直在刻意压制,虽是已经有些斑驳,那些深刻的阴影却仍是挥之不去。

如今这般行事,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和项湛再次相遇,之前她甚至梦到过他,却是在她身死的画面里。梦里的冷意仿佛沁到了骨子里,而项湛,竟是每夜都要在冰棺里与她同眠。

她有些难言。

如此作态,项湛对她到底是何意,爱慕么?她不觉得集威逼恐吓之力只为让一人屈服是为爱慕。

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或许就如他那些日的所谓趣事,只是狂为乱道,百无禁忌罢了。

可她该如何呢?她不想被一直困在无形的牢笼里,任由疑惧吞噬。

指尖突然传来刺痛,耳边响起香玲的惊呼,姜仸垂眸拂去冒出的血珠。

“既是献贺,身为韦府夫人,不去见客岂不是失了礼数。”

香玲包着纱布的动作顿住,夫人竟是要亲自前去,她感觉自己闯祸了。

服侍着夫人穿好衣物,跟在一旁,香玲只希望之后受的处罚轻一些,她还要跟小九上街买花簪。

外院前堂的氛围此时颇为凝滞,燕郡王不请自来,坐在左侧的主座饮着茶,下首坐着一位戴着帷帽的小娘子。

韦季一只手负在身后站在堂中央,拨弄着腰间的挂穗,也不理那人故意制人的虚势,眼里的不耐快要甩到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上了。

这可能是权力唯一的好处,项湛这会还能觍着脸坐在那里,不用看懂主人家脸色,用那双还完好的手端着茶碗品茶。

不过他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耗心神,这人招数再多,也是无用。

“这便是韦府的待客之道么?来了这么久,竟不见夫人现身见客。”

韦季勾起嘴角:“本官可做不了夫人的主,她想见便见,不想见,便不见。”

“哦?韦大人怎知夫人不愿见本郡王呢?插圈弄套,偷盗别人宝物之人,倒是大言不惭。”

要不是刘漌和韩佐那两个蠢货没受住蛊惑煽动私自行事,耶漠何至于有暴露在人前的风险。

形势逼人,他必须亲自去主持大局,否则前日的亲,韦季他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倒是小看了这位大理寺卿,线报人手伸得那么长,让他也不慎绊了个跟头。

“燕郡王总是说一些悖言乱辞,真是令本官很是为难啊。”

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下首一直没说话的女人,复扬起笑容:“对了,韦大人应该还记得这位老熟人罢,凌山公的女儿柳娘子。此次凌山公出事,韦大人可不能见死不救罢。”

仿佛得了什么指令,柳陆玬终于坐不住了,一把掀开帽裙,对着韦季行了一个大礼。

“求韦大人救救民女的父亲,父亲这次是受他人蒙骗,他万万不敢欺瞒于圣上啊!”

韦季眉眼微讶,说着不必如此,却是丝毫没有搀扶的意思。

“凌山公一案,圣上已经定了罪,矿山确实为假,证据凿凿,本官也是无可奈何。”

他没什么好说的,即便矿山只是他为了激那凌山公,抛的一个无甚重要的饵。

上辈子他便无意间听说有个商贾因为那座矿山赔得血本无归,这辈子他也只是让人在凌山公面前提了两嘴罢了,若是凌山公没有那么急功近利,再多派些人手勘察一番,倒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或许确实是赶上皇帝心情不好,被剥夺了爵位,但这么些年柳家搜刮暗谋的厚利也够他们家吃上几辈子了,这会求到他面前,真是大可不必。

“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柳家娘子若是实在情急,倒不如求助于身后的燕郡王,二位一同前来,想必是关系匪浅,柳家娘子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柳陆玬闻言一哽,她又怎么敢请动燕郡王,此次同来也是燕郡王的信件邀约,她看到时简直大喜过望,以为凭以往的纠葛,只要她见了大理寺卿,父亲的事定会有转机,却不想韦季此人竟冷情至此。

“韦大人竟真的不顾往日与玬儿的情分,如此狠心么?”

说着竟是落下泪来,哭声越发情真意切,仿佛自己真的与面前站着的人有过浓蜜过往,却被人无情抛弃。

韦季凤眸微眯,这是讹上他了?

看向作壁上观的项湛,若这便是他带人来的目的,那真是要让他失望了。

正要让人把地上的女子拉出去,身后传来熟悉的轻音曼嗓。

“柳家娘子这是要翻黄倒皂,强人所难么?”

看着出现在门前的人,柳陆玬不觉渐收了哭声,回过神下意识低头整理仪容,却又无力垂手,现下这般已是救无可救。

韦季看了一眼眼神闪躲的香玲,上前揽过人问道:“夫人怎么过来了?”

姜仸浅笑着安抚男人眼中的顾虑:“想给大人做一件圆领袍,忘了肩臂尺寸,有些等不得了。”

回身望向还在地上的女子,上前几步扶起身来,柔声道:“我知柳家娘子救父心切,孝心使然,一时乱了言语,但夫君也只能尽职责之份,不过想来柳家娘子这会子应是已经明醒了罢。”

柳陆玬怔怔地看着这位韦府的夫人,竟不由得生起一丝惭愧,似乎不只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也不只是因为来之前对这位女子的随意揣测,因为很多,但现下她已是理不清了。

她只清楚地知道,无论是她父亲,还是她自己,或许都与大理寺,与大理寺里的人,再无关联了。

“……既是如此,多有打扰……民女先告辞了。”

命人带这位柳家娘子出府,姜仸回到了一瞬不移看着她的男人身边。

“早些回去,我等着夫君。”

便要转身离去,一道声音止住了她的步子。

“韦府夫人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不敢恭维,见了熟人竟也不上前问候一二,莫不是在这韦府呆久了,染了恶习不成?”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一对人影,项湛恨不得将她旁边的男人砍了喂狗。

凭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凭什么那韦季可以得美人如此依赖,而他却未获一丝眼波。

现下场景与萦玉楼那日何其相似,纵是他占了上首,却依然只能看着美人同他人离去。

看来在郡王府的日子还不足以让美人刻骨铭心啊。

无碍,他会好好洗去美人沾浸的他人气息,重新笼上他项湛的。

体内的暴戾快要抑制不住,却见美人终于向他投来眼神,却是讶异中带着陌生。

“夫君,不知这位是?”

项湛瞳孔微缩,站起身来就要上前夺人。

韦季揽着人快退几步,抬声道:“燕郡王再敢放肆,休怪本官刀剑无眼。”

停下脚步,项湛看着在别人怀里面露慌怯的女人,韦季在耍什么把戏?

“你给仸儿吃了什么?”

“燕郡王到底在说什么,莫要再佯狂乱语。”

“不过也是强夺之人,本郡王看装疯卖痴的是你韦季才是,竟然使出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

女人打断了争论,撑着调子说:“这位……燕郡王,是否是认错了人,民妇唤作媱姜,并未见过郡王。”

“还请郡王嘴下留情,莫要冤枉了夫君。”

盯着不再看他的女人静默半晌,项湛扯出抹笑,好,好得很,为了别的男人指摘于他,真是离家许久,心都野了。

现下他不过是暂时受制罢了,以为有了依仗便能远了他么,他的美人还真是天真得可怜。

不管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是媱姜还是姜仸,下次回去,他不会再心慈手软,养不熟的雀,多吃些苦头才能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主人。

“韦大人可要把人看好了,有些人,不该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

目送着人出了正堂,姜仸抚上胸口,果然,逃避是无用的,这次再见项湛,之前那股焦躁之意已平缓许多,或许,她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摆脱那梦中的结局。

喜色漫上心头,抬眸却见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唇角微凝,触上腰间的大手,轻声问道:“大人怎么了?”

“怎么不叫夫君了?”

抿了抿唇,女子垂下长睫:“我以为大人中意这般称唤。”

男人长嗯了一声:“本官很是中意,但本官现在很生气。手指怎么回事?”

姜仸轻笑道:“只是划了一下,其实已经好了。”

“哼,夫人今日竟敢惊吓本官,论罪当罚,本官决定今晚就执杖刑。”

轻推了下男人的胸膛,又开始不正经了。

韦季握住女子的手:“哦?袭扰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今晚责罚增量。”

青天白日,不欲跟这人过多黏缠,姜仸就要回去,外面跑进来一个奴仆,说是姜府二娘子受长公主之命,前来献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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