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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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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城市待久了,其实还是挺喜欢这样惬意的日子的,走在乡间小路上,闻着清新的空气,因为明天后天都是这样的日子,甚至不用想很多。

贺峥乐得清闲,也挺愿意有事没事散步走走。

许闻意刚醒,人还迷瞪着,扯了贺峥半边衣摆,深一步浅一步地跟着他走。

好一会儿,人才醒过来,问:“今天车怎么没来?”

贺峥瞥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年纪轻轻还没结婚,先要提前感受带娃的艰难岁月。但还是回答他了:“村里有人去世,去帮忙了。”

许闻意又问:“帮什么忙?”

人活一世,能真正见惯生死离别都是在后半生,许闻意长这么大,身边唯一去世的亲人是母亲,但他当时才刚出生,根本没见过葬礼。

贺峥也并不清楚,国内每个地方风土文化都不相同,虽然有红白喜事从简的相关规定,但总有不被管到地方遵守的不严格。

贺峥便说不知道,但秦水村就这么大,横竖就那么几条路,真要知道什么,出去走一圈也能看见。

两人就这么往回走,路灯的间隔很远,他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过了很久,贺峥才想起来许闻意先前和他说的话,问他:“做什么梦了?”

贺峥问的挺早,许闻意早就忘了:“忘记了,就记得是以前的事。”

许闻意来这半个多月了,每晚都会做梦,一开始的梦境很诡异,总是现代和古代穿插在一起,他能梦见以前的小厮站在他现在亮着白炽灯的房间里给他穿套头的卫衣。

这样的梦他很少做,只过了几天,他又开始不断梦见以前的事情。

毕竟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了十七年,他再喜欢现代充满科技的生活也没有用,人都是思乡的,所有古人才做了那么多关于故乡的诗词。

但许闻意先前做的梦又和平时不太一样,可能因为离曾经的自己太近的关系,他就算把梦里的场景忘得一干二净,也忘不了那种不舍得醒的感觉。

“我好想爹。”他对贺峥说。

他不想家,只想爹,寻常人家父母亲情会浓烈很多,许闻意知道,就算府那么大,他也没有家,只有爹。

贺峥把傍晚时在墓室里拍的照片给许闻意看了,手电筒灯光很亮,贺峥特意找了不反光的角度拍的,凑得很近的原因,也看不出来那是块棺材。

他把手机递给许闻意,让他自己看,淡淡道:“你爹也很想你。”

像揣宝贝似的,许闻意双手把手机接过来,表情郑重其事,一百多个字,他反反复复看了很久。然后才对贺峥笑,又是那种眉眼弯起来的,很纯粹的笑:“贺峥,谢谢你。”

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贺峥,贺峥却很少叫他,接过许闻意递回来的手机,对他说:“回去我发你一份,想家的时候就看看。”

许闻意掏出手机:“现在就可以发,不要回去,快快。”

贺峥:“......”

他们没回招待所,先去吃了饭,有一家今天才开业的农家烧,专做海鲜,许闻意很想吃,但因为中午人太多了,没吃上。贺峥当时为了打发他,告诉他晚上再吃,然而许闻意这人学习能力强,不仅记性好还记仇,要是晚上不让他吃上,贺峥晚上就别想安生睡觉。

好在老板本着有生意不做是傻子的原则,给他们在外头加了桌子,搭了个红色的布棚,挡风也挡雨。

许闻意见过不止一次,没有很哇塞。

比起E市来说,南京的海鲜新鲜很多,又因为是捕鱼季,价格实惠。下午干体力活的人因为饿吃了三碗饭,休息了一下午的人因为嘴馋,吃了两碗半。

然后两人又哀嚎着吃太撑,走得东倒西歪。

“太好吃了。”许闻意一边嚎,一边忍不住回味。

“那回去再吃点?”贺峥没嚎,但他也很撑。

许闻意露出惊恐的表情:“不吃了不吃了,明天再来。”

贺峥嗤笑:“你想的美。”

许闻意现下是饱的,对明天的要求暂时没有很高,贺峥说什么他都能接受。

两人互相挨着,都弓着背,姿势和喝醉酒的人差不多。

晃晃悠悠地走到招待所前的那条路,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所谓的白事就在招待所边上,那户人家门前正搭着大棚,边上插着写有黑色姓氏的红色旗帜。

这时,唢呐奏得哀乐正好响起,半条街上都弥漫着烛香。

“原来是这样。”许闻意喃喃道。

这条路没有分叉口,也没有其他小路,如果有的话,贺峥一定带着许闻意绕过去,不让他看见这些。

唇齿间的海鲜味还没有完全散去,许闻意的快乐就这么消失了,贺峥突然很不高兴,不冷不热地说:“回去了。”

许闻意呆愣了下:“好。”

贺峥带着许闻意走到马路对面,尽量离那户人家远一些,他愿意尊重死者,也不是嫌弃,只是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离这些阴气很近。

经过那户人家面前时,许闻意忍不住看过去,棚内叠着三张桌子,两张在下面,一张在上面,他们摆放了一些祭品,他没能看仔细。

棚的最外侧还放着一个很大的铁锅,不知道烧了什么,这会儿还冒着点白烟。

这些就是全部了,他没有看见棺材,也忘了看一旁的人表情难不难过。

贺峥把许闻意的脑袋转过去:“别看了。”

许闻意不记得自己撑不撑了,但贺峥说话,他还是乖乖听了。

再回招待所时,路突然变得很短,许闻意没发现贺峥加快了脚步。

两人回到房间洗漱后,贺峥就着白天拍的照片和一些用卷尺量好保存在手机里的数据画图,许闻意已经不太练字了,他的练字时间从每晚大部分时间,变成每晚一个小时,然后又变成半个小时。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拿出了手机,开始刷抖音。

贺峥:“......”

贺峥瞥向许闻意的眼神有点冷,许闻意装模作样地问:“怎么啦?”

“我在画图。”贺峥硬邦邦地说。

“我知道。”许闻意装不懂,“然后呢?”

贺峥:“然后你在玩手机。”

许闻意:“那你也玩?”

贺峥拳头硬了,就知道和这货讲话得直来直往,稍微委婉一点他都能装傻糊弄过去。贺峥递了自己画的图纸,凶巴巴道:“一模一样画。”

许闻意不理解,贺峥说:“这是你的作业,我交不代表你交。”

“你们现代人读书真麻烦啊。”许闻意一边抱怨,一边趴在桌上开始乱七八糟地画。

贺峥并不管他画的标不标准,只要他在学习的时候许闻意不在玩手机就行了。

晚上十点左右,两人才从这种看似很认真学习其实也很认真学习的氛围里挣脱出来,许闻意伸了个懒腰,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挂白事的那户人家哀乐一直断断续续的响,之前还觉得不明显,躺到床上后,声音仿佛立体环绕耳道。

许闻意应该也是,贺峥听着他不停翻身的动静,问他:“睡不着?”

他以为这种事许闻意多少会受到点影响,就像晚上他俩第一次看见那样,许闻意几乎失了神。

许闻意又翻了个身,挠了挠,“我好像被虫子咬了,好痒。”

贺峥:“......”

“杨老师知道你会被咬。”贺峥把灯拍开,无奈地笑了,“但是他说你偷懒,被咬也是活该。”

许闻意哼哼唧唧的,随便贺峥怎么说:“反正我不挖自己的坟,听起来多像变态啊,那还不是衣冠冢之类的假墓,里面埋的可是我的真骨头!”

他们田野考古,不管春夏秋天,带的东西都挺齐全,贺峥从行李箱里翻出花露水,要给许闻意擦。

许闻意躺得很平,唰一下拉开衣服,指着他腰上两个红包,可怜巴巴说:“这里。”

贺峥无语了:“长袖长裤怎么咬的你?”

许闻意说:“可能伸了个懒腰?我也不知道。”

贺峥一巴掌拍他腰上,许闻意嚎叫了一声,扭成一条蛆:“有点疼。”

“隔壁那么吵,会不会睡不着?”贺峥问。

老实说贺峥也只是第二回听见这种声音,可能因为它本来自带的悲伤背景,让贺峥听了很不舒服。

有些人亲身经历和旁观者不会是一种感觉,所以许闻意其实很淡定,也没太大情绪,“就当是欣赏我的葬礼了吧。”

还能用欣赏这个词语,贺峥觉得他是个狠人,不太想管他。

许闻意不止腰上被咬,脖子连脸上都有,之前吃饭的时候没看那么仔细,现在觉得这红包看着有点好笑,贺峥还带了风油精,都替许闻意擦上了。

简化红白喜事的政策原来很有必要,一开始贺峥还觉得这声音渗人,才导致他睡不着,后来发现单纯是因为太吵了。

刚想摸手机看时间,就看见隔壁床上,用手机灯光照着自己脸的许闻意。

贺峥:“......”

“你干吗?”贺峥吓一跳。

许闻意幽幽道:“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刚被老板通知假期延长~你们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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