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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一瞬间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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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把周萱萱送回俱乐部,倪肃顺道回宿舍给白也拿了身换洗的衣服才回到医院。

看了看表,都快凌晨两点了,倪肃推门走进病房的时候,白也已经睡着好一会儿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支体温计,上边显示着38.2的数字,刚送进医院的时候是39.1,左右是退了些烧,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彻底退烧了。

白也挂着的吊瓶也打完了,倪肃小心翼翼的帮他拆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轻拿轻放的把白也的胳膊塞进被子里,这一晚上好一顿折腾,把倪肃也累得够呛,他腰酸背痛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连着打了五六个哈欠,支着脑袋看着白也,心中涌起的是异样的感受……心跳似是偶尔骤然加速、亦或是蓦地漏掉一拍,却不留间隙的一次又一次将病床上那个人的模样封锁在自己眸底的漩涡之中,永无止境的深陷,直到目光不受控制的追随着他、心绪被逐渐侵略、全线崩盘,难以言喻的情感无孔不入,就像被下了蛊,一点又一点的将倪肃的理智灼烧、撕裂。

这一晚,倪肃睡得很不好,几乎每隔三四十分钟就不自觉的醒过来一次,看看白也的状况,测测他的体温,确认白也安然无恙之后才又坐回椅子上,支着脑袋闭目小憩,直到天亮,直到白也的体温从38度2降至37.6,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醒了?喝粥吗?本来想出去给你买点,但我发现医院的病号饭更适合你,还省钱。”倪肃把刚打的白粥和青菜端过来放在白也面前,“你烧了一晚上,有点脱水,现在得多喝点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

“……”白也垂着眸,既没拿勺子动碗里的粥,也不搭理倪肃。

倪肃捅咕了他一下:“你丫耳朵也脱水了?用不用再给你挂个耳鼻喉看看呀?”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白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低着头也不看倪肃。

一听这话,倪肃的血压都上来了:“不是、你又闹什么闹啊?就因为你,我一晚上都没敢睡死,生怕你突然哪不舒服了我听不着,结果你倒好,醒了就开始气我是吧?”

“我有女朋友,用不着你操心。”

“你放屁!”倪肃气得直插腰,“你那操性是真把人小姑娘当女朋友嘛?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为了跟我赌气吗?白也你至于不至于啊——”

“不至于!一点都不至于!”白也突然抬起头,红着双眼朝倪肃吼道,“我有必要跟你赌气吗?跟你赌气我能换来什么?我不缠着你了,不烦你了,不是正合你意吗?你又回来干嘛?”

“我……”倪肃语塞,片刻后才有气无力的反驳道,“行,赖我,我承认我就不该帮着钟晓菲撮合你和周萱萱,我不撮合你们,你们也不会张罗这顿饭,没有这顿饭,你也不至于进医院,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锅,我对你负责到底,这个解释可以吗?你满意吗?”

“呵呵……”白也静静的听完倪肃这一袭毫无说服力的辩白,不由得讽刺的笑出了声:“倪哥,你没资格骂我,因为你更虚伪。”

“……”这一次,倪肃没有反驳,也没有力气再去辩解,胸口沉甸甸的,有股说不出来的烦闷,他只觉得以这种状态站在白也面前的自己是那么滑稽、那么打脸。

明明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多膈应同性恋,怒斥白也、觉得白也恶心、变态,毫不留情的推远白也,用一切犀利的语言重伤白也,甚至为了让白也死心,去怂恿白也和他不喜欢的女孩子谈恋爱……可他明明做到了,明明成功的推远了白也,明明白也已经如他所意的接受了周萱萱的表白,明明已经不再纠缠着倪肃,可倪肃自己却又屁颠屁颠的主动送上门来不说,居然还恼羞成怒的把他女朋友给赶走了?

白也说的对,他就是虚伪,虚伪至极,虚伪到他自己都烦透了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

“倪哥,我以为你一直是个坦荡的人,但现在我承认,是我高看你了。”白也冷笑道,“我还是喜欢看你在球场上什么都豁的出去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窝窝囊囊的,连自己心里真正喜欢的人都不敢面对。”

倪肃掩下眼底一抹挫败,强打着精神看向白也:“你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就窝囊了?不合你意就是我窝囊?我告诉你,我倪肃喜欢谁都喜欢不上你!”

白也不怒反笑:“我又没说你喜欢的是我,你急什么?”

“别跟我来这套……”倪肃自知在这一方面自己已经再无可能掰扯得过白也,便干脆转移话题,“行了,刚好点儿就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明儿就进场地训练去吧。”

“……”白也不言,定定的看着倪肃。

“粥都凉了,刚才让你喝你不喝,算了,我出去给你买点儿吧……”

倪肃把那碗冷掉的粥端到一旁,逃也似的转身要走,却被白也攥住了手腕——

倪肃沉下眼睑,一动不动的背对着白也站在原地,像是几经无奈后的颓然,却更像是不设防备的默许……

“倪肃。”白也的声音不大,一字一顿却澄澈坚定,“你想清楚,如果这一次选择留下,我就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白也带着水汽的嗓音微哑,像是在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在倪肃的脑海里,一点一点的割断理智中所剩无几的弦。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渗透白也这句话字里行间的深意,但此时此刻他只知道,他不会离开,因为他不愿意再后悔一次。

片刻后,倪肃转过头:“废什么话啊?我不留下,还能让你这个病号自己照顾自己吗?”

白也只是眼底深沉的看着他,毫无动摇:“你知道的,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沉默了半晌,倪肃拿开白也的手,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随着门锁轻扣的声响,白也眼底原本已经渐渐燃起的光,再次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

倪肃刚一出病房,还没走几步,一打眼看见前方护士站附近,人来人往之中有一抹鹤立鸡群的身影,倪肃他们这些搞体育的天生个子高大,所以对身高极其有见解,他敢肯定前边那男人少说也得一米九,反正比护士站里那几个女护士足足高出了一个头还多,极其显眼。

起初倪肃以为那男人也是专业队来看病的运动员,但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发现并不认识此人,所以绝对不是帝江俱乐部的,那男的不光身材高大,长得也挺帅,很难不引人注目,只见他在护士站前边找护士说了两句话之后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手里拿着的一沓病历本中落下一张化验单,飘到了地上,他没发现。

“哎,哥们儿,你东西掉了。”倪肃顺路上前把地上的化验单给捡了起来并叫住了他。

那男人身子一顿,扭头看向倪肃,一夕之间倪肃怔了怔,莫名觉得这男的有些许的眼熟,似乎住在这附近,因为之前好像在苏之天开的小卖部里看见过他一两回。

“谢了。”男人接过倪肃手里的化验单,随口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开了。

那张单子上姓名写着江什么的,倪肃也没仔细看,对于不认识的人他也不太关心,正准备接着往前走,忽然听见护士站的护士对着那男人的背影喊道——

“江温雨!你的药忘拿了!”

江温雨,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倪肃这回听清了,确实不认识。

听到护士的招呼,那个名叫江温雨的男人只好又折了回来,他脸色有些苍白,唇色偏淡,步履虚浮,看起来身体状况不佳;他的神色略显不悦,微微蹙着眉,从护士手里取走刚刚寄放在护士站的两盒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又是掉化验单又是忘了拿药,这人长得身高马大,怎么丢三落四的……?倪肃觉得挺奇葩。

然而与此同时,病房中的白也彻底emo了。

本以为倪肃说什么都要留在医院陪他一晚,又打发走了周萱萱,白也虽然嘴上赌气不好好说话,但心中却是温暖的、感动,他以为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以为倪肃终于被他所打动,可刚刚倪肃拿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一刻,白也只觉得伤透了心。

他就这么一直坐在病床上过了许久,双目失神的盯着窗外,天高云淡、虫鸣鸟叫,世间万物一切都在向着美好而前行,光就在前方,可他却够不到,只能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弃自己而去……喜欢了倪肃那么多年,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白也不甘心,却无能为力,倪肃是个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身段的直男,他觉得同性恋恶心,觉得白也恶心,对于倪肃来说,白也的真心、白也对他的喜欢是一种折辱、是一种压力,令他为难,令他煎熬。

白也忽然想到一句话: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或许他们两个人,注定就是这般有缘无分吧,白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一场轰轰烈烈的单恋,就这么走到尽头了吗?他图什么啊?图的就是倪肃一顿骂?一顿揍?一个嫌弃的白眼?还是甩手走人还不忘带上门的决绝?

白也越想越委屈,眼珠子都热乎乎的,他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正沉浸在如失恋般的悲痛之中,忽然病房的门把手一转,门开了,倪肃拎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塑料袋子走了进来……

“倪哥……”白也一愣,抹着眼泪的手还僵在半空。

“干嘛呢你?”倪肃走上前一看白也那红通通的眼圈,吓了一跳,“怎么哭了?又难受了?量个体温先——”

说着,倪肃拿起床头的体温计对着白也的耳朵打了一下,36度5,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体温了,可见白也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倪肃还以为体温计坏了量不出来,就伸手去摸白也的额头,不怎么烫,还没倪肃自己的脑门儿热。

“啥事儿没有你哭个毛线啊?”倪肃哭笑不得的看着白也,“不会是饿哭了吧?”

“我还以为你走了……”白也微微发出声音,他怕太大声说话会让倪肃发现他的哽咽。

“我走哪去啊我?我去给你买早饭了,顺道把出院给你办了。”说着,倪肃把刚买回来的包子煎饼豆浆油条小米粥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一字排开,全部摆在桌子上,“喏,吃吧,多吃点儿,你现在虚,得进补。”

“……”白也看着眼前那眼花缭乱的各种早饭,心间滚烫不已。

“吃啊,快点儿,不然一会儿又凉了!”倪肃数落了一句,随后转身从座椅上的背包里把昨晚从宿舍带过来的换洗衣服翻出来,“吃完早饭换身干净衣服,你身上那身又是火锅味又是汗味儿,恶心死了,回头出院了咱就——”

话还没说完,倪肃只觉得后背一沉,腰间多了两只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环住了他。

“倪哥……”白也的脸深深埋进倪肃的颈弯,恨不得将倪肃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巨大的惊讶与惊喜交织膨胀在热烈的心跳中,就连血液都随之沸腾,“哥哥……”

感受到白也微微颤动的双手,还有自己肩头衣物的布料被热乎乎的水蒸气晕染的微微濡湿,倪肃心间酸涩,一动不动的任由白也就这么在病房里抱着自己哭了一会儿,直到站累了才轻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差不多得了啊,哥哥哥的要下蛋呐?赶紧松开我……”

“不松。”白也抱得更紧,他忍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逮着了倪肃,怎么可能说松就松?

“你别给点阳光就灿烂昂!快点松开!”

“就不松。”

“你……”倪肃都被白也给气笑了,“你到底想怎么着啊?还吃不吃饭了?”

“我已经不饿了。”白也抬起头,闪着晶莹的眸宇深深的望着倪肃,“有你在,我饿死都值得。”

“少来!你饿死了,我这一晚上白熬了?伺候你大半宿……”

倪肃扒拉不开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白也,就干脆驮着他晃晃悠悠的来到病床前,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把白也压在自己下边,刚要起身,就被白也抓着肩膀翻了个身又拽了回去——

“倪哥,你真的决定留下来了吗?”白也的大手紧紧扣在倪肃的背上,仰起头顶着倪肃的额头,沙哑着轻问。

“不留,但得带你一块儿走,你想一辈子住医院里啊?”

白也没理会倪肃的玩笑话,而是认真的看着他:“我的意思是,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走了。”

倪肃当然听得懂白也的意思,可这种情话对于他来说实在难以溢出口,更何况眼前的人是个男人,是他曾经最无法接受的同性恋!哪怕直到现在他明知自己早已缴械投降,却仍旧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被掰弯了,可面对着白也,他更做不到就这么甩手走人……

“那个……你先放开我,这里是医院,一会儿有人进来像什么样子……”倪肃有些不自然的红了脸推了推他。

白也不动:“这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你不要脸我还要——”

白也用手扣住了倪肃的后脑勺,侵略般的含住了倪肃微张的唇瓣,由浅至深,病房里的空气带着淡淡的酒精味,时而清醒时而令人迷醉,耳边只剩下了唇舌的碰撞与彼此的喘息,两个人任由着荷尔蒙蔓延的肆无忌惮。

感受着倪肃的回应,感受着那香津浓滑缠绕在滚烫的舌间,白也仿佛用尽了毕生气力,紧紧抱着身上那副每分每秒都在朝思暮念着的身躯,就像是本能一样的对他攻城略地,再也不会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倪肃急促的呼吸着,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烟花,火光四溢,心跳保持着震荡,与白也的胸腔中的节奏交织在一起,炽热而又战栗的享受着这一切。

“哥……”白也的唇齿游移到了倪肃的耳际,轻舔慢咬,“想做吗?”

倪肃怔了怔,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噌的涌上了头顶,依靠着仅存的一点点理智,磕磕巴巴的说:“不行……”

“可我想做,我想要你。”

“你tm病刚好!”

“我忍不住了……哥……”

白也早已凌空冲天,他的气息热烈的喷洒在倪肃的脸上,那双本就深邃的桃花眼满是欲念,此时此刻既脆弱又狂热,燃烧着倪肃的灵魂,看得倪肃口干舌燥,就连喉结都不受控制的滚动了起来,耳边就只剩下了白也那沉重的呼吸糅杂着湿润的水蒸气,似有若无的低音——

“给我吧,哥哥……”

这是在跟他商量吗?这分明就是一种变向的通知!

待倪肃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外套拉链已经被白也给拉开了,他扭头看了看病房虚掩着的大门,只觉得指尖发麻,蔓延至每一处细胞的电流又令他难以抗拒、欲罢不能……

“白也!真的不行……”倪肃强打着精神,摁住白也的手,“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白也咬住他的下唇,含混道:“这不算剧烈,你才剧烈。”

“尼玛……”倪肃卯足了力气推开他的脸,“纵浴过度也不行!滚蛋!”

“我忍不住了,你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吗?”白也抓着倪肃的手,眼底深红氤氲,声音沙哑颤抖,着实惹人怜惜。

倪肃崩溃的不行,可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里可是医院的病房啊!他是一点儿都不见外,把公共场合当自己家后院了?

“你……你别……”倪肃扭过头,不敢再看白也那湿漉漉的眼睛,“你就不能再忍忍吗?这里真不行……”

“去洗手间吧。”白也道。

倪肃炸了毛:“去你大爷,洗手间也有人啊!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

“至少洗手间可以锁门。”白也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忍不住抓着倪肃的脖子咬了上去,“倪哥,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比任何人过的都要煎熬,我想你……却怕你烦我,不敢找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心里又赌气你把我推给别人,我一直在忍,忍得好辛苦……”

倪肃觉得白也这狗东西就是在故意跟他卖惨装委屈,可偏偏他每次都特别没出息的对他心软,他就吃这一套,才会使得白也上房揭瓦,屡试不爽。

“行了行了,我真服了你了……”倪肃叹了口气,“能不能忍到回俱乐部?”

“不能,会出人命的。”

倪肃深呼吸:“妈的,你个傻逼……”

随后拉着白也就钻进了医院的洗手间,啪的插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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