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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君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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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国和亲公主被迎亲众人八抬大轿迎入府邸,而临江王却在大婚之夜入门之时赏了她一壶冷茶,这事儿又可以为泊落镇百姓作下酒菜喝上几壶。

裴檐雨若是知道了这些人会将此事作为酒菜,那必然会用她的破锣嗓子笑出声来,如若让他们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儿,那岂不是得一群人坐上满满一桌,喝个几天几夜才罢。

就单论这壶冷茶到底是谁砸的,据前世所知,这位临江王在自己进入府邸的这段时间,可是未曾在这王府中待过。至于他在哪,裴檐雨依据他那性子猜测,去那朱楼青阁应该能见到他的身影。

不过这临江王还算是个光明磊落,表里如一的人。这府邸面上是一片漆黑早早入眠,实际上里头也是一片寂静毫无喜庆之意。红绸大肆铺到门口,可门框上却连一只灯笼都没挂上,门口处连一个身着红衣的接亲仆役都没有,更别提新郎子临江王了,连他掉下来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着。

一向唠叨的静云此刻也默不作声,扶着裴檐雨入了“新房”。这“新房”说新也挺新的,里头就一扇床榻,一张桌子,看看门口的漆,似乎还是近些时日刚刚抹上的,就是跟婚嫁的“新房”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新郎子不来接亲,自然也不能指望着他入什么洞房。这倒没出裴檐雨的意料,前世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擦出什么火花,这一世也不指望他一开始就能是个良婿。不过之后,还得需要这位临江王能听进自己的言论,才方便指使他去夺缪疏清的权,将缪疏清踩于脚下。

裴檐雨坐在那张软榻上,素手垂在腰侧,触碰到一处冰凉温润之感。她将这块玉牌握于手上细细打量,捡起光泽有些黯淡,上面也有些裂痕,隐隐能看出裂纹连接起来是一个“沧”字。

这块玉牌是自己母亲裴氏留予自己的遗物,也非什么珍贵之物。看了半晌后,压下了自己心底逐渐泛起的酸涩和委屈,有些疑惑地摩挲了一番上面的裂纹,却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便将其藏于暗格之中。

当务之急,是要与自己两辈子的夫君见上一面。

这日,恒国寒冬难得有一次静风,在冬日向来懒散的金乌也探出了头脑,吝啬地将一身金羽抖落在临江王府内,将里头的草木也盖上了一层薄金纱绸。

静云跟在裴檐雨身旁贴身照顾,这眼疾痊愈一事自然是瞒不住她。

得知自家主子身体竟然有向好之势,静云这几日沉闷的心思也挥之一空,又见恒国难得天气晴朗,说什么也要拉着自家公主在这府邸之中走一走,裴檐雨也想着能在这府中寻一下临江王的身影,也就应了下来。

“莘莘来,来看看这边水里的小鱼。”

这名字一听就像个孩子的乳名,裴檐雨略微有些惊讶,一是自己两世也未曾听过临江王府还有一位孩子,二则是这名婢女居然敢带着幼儿去水边上玩耍。

裴檐雨作为沂国残疾的长公主,勾心斗角的事自己面前也上演了不少,此话一出,便知其中有异,便使了个眼神给身旁的静云。

“叭不一去。”

这孩童的声音倒是软乎乎的,混着口水含糊不清,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在说些什么。

“死丫头,跟你那该死的哥一副德行。该死,该死!”那名婢女没多少耐心,更没有善心可言,很快就褪去了先前和善的面具,伸出长长的指甲就在缪莘莘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肉胳膊上掐着。

缪莘莘不会言语,但一声嚎哭却是震天响亮,一边抽搐打着嗝,一边站在原地任由婢女在自己身上行凶作恶,却无丝毫反抗意图。

婢女赶忙拿着手帕塞在了缪莘莘的嘴里,堵住她的哭声,顺便还伸手在缪莘莘的脸上扇了两个巴掌,又狠狠捏住了捏住缪莘莘倒抽着气的鼻子,恨不得就要将她在这里欺凌至死。

裴檐雨刚想怒喝出声去阻止,可喉咙里传来了一阵火烧火燎地疼痛,面上一狞,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忙将静云推到自己面前,“住手!”

裴檐雨走上前去,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的胳膊上一道道掐痕有青有紫,巴掌大的脸印着两个明晃晃的五指印,混着泪水鼻涕好生狼狈,抽抽噎噎地睁着水灵灵的眼珠子看着自己。

那位婢女似乎也没认出她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在一旁指着静云的鼻子骂道:“什么身份在王府跟我顶嘴儿,知道我是谁吗?这镇上最大的匠户苏家之女苏宝同,见我还不快磕几个响头来给我听听!”

这么一个婢女都能在王府内称王称霸,看来那位王爷还真是御下有方!

裴檐雨在心中对着那还未见面的夫君冷嘲热讽,忍着疼开口就骂道,“一个婢女就这么嚣张?”

在旁人耳朵里听着则是一阵沙哑的嘶鸣,在场的除了缪莘莘外,皆是一愣。尤其是那名欺善作恶的婢女苏宝同,此时也反应过来面前的正是传说中的那位和亲公主。

她倒也不怕,三两步走上前来,狠狠踩了一脚裴檐雨,在干净的青色衣摆上留下一个乌黑的脚印,然后肆意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位又聋又哑的和亲公主。怎么,真把自己是这府中的女主人了,觉得自己登上高枝了?”

裴檐雨满腔怒言被堵在嗓子中,倒是头一回这么恨自己不能言语,只能睁圆双眸,狠狠地瞪着她。

静云本是个绵软性子,可也是遇刚则强,自己主子被欺负,那张唠叨的嘴回骂起来也毫不含糊,“怎么的,泊落镇上最大匠户家的女儿竟然充当别人的侍婢,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看看你这身行头,有哪一样能比得上我家主子的鞋板灰,怕不是随便赏你颗乳牙,你都能将它当成珍珠供着!”

姓苏的婢女被静云怼得哑口无言,面上又白又红好不精彩,一时气急,竟转身就朝静云扑去,指甲上坠着的银色铁片闪着毒辣的光芒。

静云偏身一躲,但是这名婢女却并没有扑空,而是踉跄了一下,抓住了静云身后的呆呆愣愣的缪莘莘。

“噗通——”一个翻滚,二人齐齐落入湖中。

苏宝同并不会水,在寒冷的湖里胡乱挣扎着。她把缪莘莘按在身下,借力向上浮去,“救命,救命——”

裴檐雨心中焦急,这婢女死了也就算了,就当是为民除害,可这孩子是无辜的。况且看这架势,她死在湖中也定不会让缪莘莘好活。

湖旁的动静闹得足够凶了,这小小临安王府上下尽是这名落水婢女苏宝同的呼救声,唤来了府内的一队侍卫,以及在其后匆匆赶来的临江王府真正的主人——临安王缪荀衣。

缪荀衣应该是刚刚从骑射场上回来,一头青丝高高束起,袖口裤脚也干脆利索地用麻绳绑着,玄色骑射服虽不显华贵却也衬得少年意气风发。若不是他眼中带着烦躁,裴檐雨自是要写出千百字,来向后人歌颂一下他这被老天眷顾过的样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王府之中练习浮水吗?”缪荀衣弯腰,看着落水的二人笑着出声道,一旁的侍卫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有所行动。

仿佛其中落水的那位女娃娃并不是他的胞妹一般。

在湖中挣扎的苏宝同见缪荀衣在岸上,欺压缪莘莘的动作便收敛了许多,吃力探头才微弱地喊出了声,“救救奴婢······”

缪荀衣的眸间烦躁褪去,反而是落上星点儿兴味,刚想开口跟这个即将溺毙的婢女搭话,却见到了缪莘莘高高肿起的双颊和紧闭的双眼。眸色转深,嘲弄话语换成了一次挥手,救下了二人性命,“把他们捞起来。”

这婢女浑身狼狈,趴在岸上惊魂未定。而缪莘莘则半昏在侍卫怀中,被一块棉绸裹着。

出乎意料的,这次缪荀衣极为有耐心,在一旁等了许久,待这婢女缓过气儿来,才看向在场的四名女眷,冷声开口道,“说吧,最好能让我满意。”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名女眷,一位痴,一位哑,就剩两名长嘴的侍婢,量也吵不起来。

只是那位呛水的婢女没让水进到脑子里,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王爷明察啊,婢女名为苏宝同!王妃她初到王府,见奴婢与小主玩得开心,兴许是她的癫痫犯了,冲上来就将小主扔到河中。奴婢满心皆是小主安危,奋不顾身投入湖中,却忘了自己也不善浮水,才闹了一场笑话。”

裴檐雨睁大双眸,震惊地看向这个哭天喊地的婢女颠倒是非,古人欺我,这个苏宝同一人便能撑起整台戏了。原来自己在这名婢女心中,竟是又聋又哑,还有癫痫病症吗?

“哦,王妃?”临安王不认得自己刚过门的妻,转头看向了另外两个站在一起的女子,还是从衣着装束才分辨出谁尊谁卑。他看着裴檐雨清澈灵动的双眸,说了句:“看来传言也不属实啊,来,让本王听听王妃如何辩解?”

裴檐雨只能作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法言说。

“传言真假半掺,看来还需要亲自来探寻真相,”临安王一笑,多了几分少年稚气,“今日本王又学到一课,多谢王妃了!”

裴檐雨被他这一通不走寻常路的发言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觉得这人病得不轻,却还是冲着自己的这名义上的夫君柔柔一笑,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身旁的静云顺势站出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刚要开口替自家主子辩驳,缪荀衣就微微一抬手制止了她的发言,“王妃眸色清明,还为本王上了一课,不像是有癫痫。她身子柔弱,也没有这能耐从一位侍婢手中夺人。”

裴檐雨点头附和,没错,看来这位临江王还是长眼睛的。

“所以,将二人都关起来吧,等莘莘醒了再来审问!”

裴檐雨:“······”

还请夫君脑子有问题就赶紧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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