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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手撕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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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临江王脑子糊涂,却也并未因此就对二人盲目用刑,而是将她们关入柴房之中,等候缪莘莘清醒。

临江王妃身体残疾,在沂国时并不得势,吃穿用度上被克扣了许多,显得柔弱娇小。此时将她和匠户之女关在一起,让人不由得心生担忧。

而在昏暗的柴房里,那位传闻中柔弱残疾的王妃正一脚踩在那名女婢身上,一双水眸笑盈盈地看着瑟瑟发抖的苏宝同。

苏宝同落水之后未曾换过衣服,就这么浑身带水的被临江王关进了柴房,恒国冬日本就风大严寒,饶是一位身体健壮的男人,落水后也经不住这寒意,更别说区区一名婢女了。

也不知那王爷是否是有意为之,还恰巧将她和裴檐雨关在一处。不过既然事已至此,裴檐雨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好时机,在苏宝同开口辱骂的瞬间,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心情大悦,眸间染上点点星光。

苏宝同目呲欲裂地瞪着裴檐雨,一张嘴也不饶人,哆哆嗦嗦地骂着,“死贱人,你以为那痴傻儿童能证明什么。王爷把你关在此处,就是为了给你个教训,你就算是临安王府的女主人,也算不得什么!”

裴檐雨只觉得好笑,这婢女一开始就反复提及自己的王妃身份,自己可从未拿过这身份来压她。她嘴上一边嫌弃临安王,心中看来还是想攀这个高枝。

苏宝同也就只能欺负裴檐雨不会说话,在言语上是得寸进尺,继续骂道,“像你这样的哑巴,是不是小时候吃屎——”

“唔!!”

裴檐雨一脚就踢在了她那张吐不出好词的臭嘴上,崩落了她几颗牙,踹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推门而入的侍卫看到这幅场面,也是愣了许久,这位王妃看着倒是柔柔弱弱,可行事作风倒非常彪悍。一时心底百感交集,艰涩的说道,“公主醒了,王爷唤你们过去。”

裴檐雨立马端身站好,抚了抚发髻上的一根素簪子,确保样貌仪容得体后,从容优雅地应了一声,随后又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望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苏宝同。

侍卫看见苏宝同凄惨的模样,嘴角有些抽搐,却还是板着一张脸,点头,“王妃先去吧,莫要让王爷等急了,至于这个婢女,属下自会将她架去的。”

裴檐雨十分满意。

**

“王妃坐吧。”缪荀衣端着热茶,兴许是年轻,一双狐狸眼还有些圆,带着些许稚气,将他的满腹心思藏得极深,看上去也是人模人样的。

裴檐雨向他欠身后就坐在了一旁的凤纹红木扶手椅上,闻风而来的静云也赶忙站到她的身后,接着进来的就是被侍卫连拖带拽扔到正堂的苏宝同。

苏宝同的模样比之前更凄惨了几分,身上的寒水沾着灰尘混成了泥浆。一头鬓发散乱,丝丝缕缕地贴在脸颊上,浊水发尾处凝成几朵冰霜。她的嘴角青紫,还挂着一缕血迹。被拖到缪荀衣面前时,又规规矩矩地跪在中间,脊背挺直,满脸倔强,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朝着缪荀衣暗送秋波。

好一朵坚韧不折的小白花。若不是时候不对,裴檐雨简直要为她鼓掌叫好。

“赐茶。”临江王大手一挥,一旁侍从上前就要为在场唯一一个坐在座上,手边还未有热茶的临安王妃斟上。

“诶,且慢,这茶是给那个谁的。”临江王缪荀衣伸出干净纤长的手,直直指向跪在地上的“小白花”。

苏宝同一喜,面上却是宠辱不惊,朝着缪荀衣磕了一下响头谢过,“谢王爷,奴婢名唤苏宝同。”

缪荀衣赐茶说的轻巧,却让一旁的侍卫为难,在场的茶盏除了放在王爷身旁的有四五只,便只有王妃旁有的一只空的白色素瓷盏。而王爷的茶盏则是上好的青瓷鹧鸪斑盏,连王妃都不能够使用,又怎能拿来给一个婢女上茶。

见身旁侍卫迟迟不动,缪荀衣眸色沉下,“怎么,我叫不动你是吗?”

侍卫手持茶壶单膝跪地,连忙认罪,“王爷恕罪,属下只是不知如何为那名婢女斟茶!”

苏宝同这时早已经将自己当着半个女主人来看了,见这个侍卫叫自己婢女,一时脸上闪过几许不悦,随即又恢复如常:罢了,不过是个小小侍卫,日后登上这王妃的位置,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裴檐雨感觉到这如芒在背的目光,高高坐在红木椅上,对着跪在地上的苏宝同柔柔一笑,不用猜都知道这婢女在想什么。

苏宝同看着裴檐雨的眸色冷暗。

“这都不会,我教你。”临安王不知这边的明争暗斗,嗓音中带笑,“将王妃的那只茶盏给那谁······苏宝同是吧,这不就得了!”

苏宝同朝着裴檐雨阴测测一笑,嘴角鲜血甚是骇人。

而裴檐雨的注意力则全在苏宝同几颗漏风的牙上,暗暗感叹自己这一脚踢的实属精妙,几颗碎牙错落有致。至于自己的茶盏被拿去,她倒是没什么太大意见,毕竟早早知道了这临安王他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又何必去计较这些小事。

素白茶盏被送到了苏宝同手上,脏污的手在茶盏外壁留下了几个泥水指印。苏宝同端着茶,一饮而尽,混着满口鲜血一起咽下。随后她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缪荀衣,“王爷,您要为宝同做主啊。王妃她在柴房犯了癫痫,就生生将宝同打成这样了!”

苏宝同已经不再将自己当作王府婢女,一声喊冤气势十足,若是牙不漏风的话应该会更加铿锵有力。

缪荀衣没理会她,转头看向裴檐雨,笑语盈盈,“王妃,这苏宝同说的可是真的,你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裴檐雨端坐好,柔柔一笑,无言。一旁的静云细细打量了一下裴檐雨的神色,两步上前对着缪荀衣行了个了礼,“王妃的意思应当是,她并无癫痫。”

并无癫痫,也就是存心伤人。

裴檐雨看着缪荀衣望向自己的视线,颔首,承认了静云所言。

“王爷,你看看这王妃,伤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心肠歹毒!”苏宝同见状,继续用她那漏风的牙告着裴檐雨的状,“简直不符王妃身份!”

“行了!你牙漏风,听得本王难受。一会又说王妃癫痫,一会又说她心肠歹毒。怎么的,是拐着弯儿来骂本王吗?”缪荀衣本是跟着裴檐雨说话,却被一个婢女插上了嘴,也没了再跟这群人玩闹的心思,继续道:“更何况,本王唤你们来是问莘莘坠湖一事,你这婢女说了半天也不见得说到点子上,可是在戏弄于我?”

苏宝同咬了咬后槽牙,又磕了一下头,“宝同知错,还请王爷明鉴!”

“既然此时与莘莘有关,就把她叫上来吧,让她来决断这二人的是非对错。”临安王狐眸弯弯一笑,拿起茶盏又喝了一口,微微皱眉,似是对这杯茶的味道有所不满。

何其荒唐,让一位痴儿来断他人的善恶。

缪莘莘身披一件鹅黄色狐绒斗篷,面上发白,掌印还未消退,被一名侍卫牵着到了正堂。她抓着这个侍卫的袖口,躲在他的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里头的人。

她虽为痴儿,却依旧别扭地朝着缪荀衣行了个礼,看上去和自己的胞兄不太亲近,“见噗喔兄啵。”

听着着含糊不清的声音,缪荀衣眸中带着些复杂深色。但此时,他还算是温和,“莘莘来说说,你更喜欢哪位姐姐?”

缪莘莘若是能听懂,也不会被人唤作痴儿了。她往侍卫身后躲了躲,并没有理会缪荀衣。

一旁的苏宝同满脸自信,若是这位临安王用其他法子来判断是谁欺负了缪莘莘,她或许还没什么把握。可若让缪莘莘来选,她心中自是有几分胜券。缪莘莘愚钝痴傻,就算自己打她骂她,她也依旧如狗皮膏药般粘着自己。

这王妃位置,她坐定了!

临安王见缪莘莘毫无反应,只知道躲在侍卫后面,心中烦躁。

“千鹤!”他沉下嗓音怒喝一声,带着缪莘莘的那位侍卫随令而动,甩开了缪莘莘抓着自己袖子的手,退到了一旁恭敬站好。

“莘莘,你最好听兄长的话。”临安王面色阴沉。

缪莘莘哪里经得住他这番吓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看着泪水蓄满眼眶。

“砰——”临安王不耐,伸手拍了一下檀木红桌,震得上面的几只茶盏脆响,“这茶凉了,上新的!”

一旁的侍从被临安王怒火牵连,叫苦不迭地上了一壶新的热茶。

缪莘莘不知其中何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小嘴一撇,颤着腿就向着跪在一旁的苏宝同走去。

苏宝同眯着眼看着缪莘莘趔趄走来,脸上的笑容绽开,抿唇将漏风的牙和淌血的嘴角藏好,哄诱道,“莘莘乖,到姐姐这儿来,莘莘最喜欢姐姐了,是不是?”

缪莘莘一步一步迈出,走到苏宝同身边擦肩而过,随后又向着前面的裴檐雨走去,嘴里还念着,“卟、卟。”

苏宝同的笑僵在了脸上,连忙伸手去抓缪莘莘,竟被她灵巧地躲过。

“该死的贱丫头,你往哪里走!”苏宝同尖叫出声。

“够了!”缪荀衣见缪莘莘有所行动,面上缓和了几分,又微微笑开,似有春风拂过,“本王见苏宝同颇有抱负,就再赐你一杯茶吧,此事也就不追究了。”

峰回路转,苏宝同一时间大喜,颤着手端起之前的素白茶盏,“多谢王爷,日后宝同愿为王爷倾尽所能,治理宅府!”

临安王嘴角浅笑,从上座走下立于苏宝同身旁,侍从就端着刚呈上的茶壶跟在他的身后。

苏宝同得意地看了一眼裴檐雨,随后柔顺垂头,将茶盏高高举起,似在耀武扬威,“请王爷赐茶!”

刚烧好的茶水灼热,倒进茶盏中烫得几乎无法拿稳。缪荀衣全然不顾苏宝同是否能受的住,滚烫的茶水不断倒入,随后漫出,浇在苏宝同脏污的手上,烫出一片赤红,蒸腾的热气在寒冷的空中凝成水汽飘荡。

“啊——”苏宝同打翻茶盏,在滚烫的茶水溅到靴底之前,缪荀衣抬脚就将她踹开。

“既然苏家的长女不愿在王府中为奴作婢,倒不如回去,做你那匠户家的大小姐。”

苏宝同慌了,再无之前楚楚可怜的模样,慌忙爬着去抱缪荀衣的短靴,“王爷,王爷,奴婢知错了。”

“哦?你之前怎么不说自己是奴,现在反倒来攀王府婢女名号?”缪荀衣站在原地,微圆的狐眸中满是温和笑意,“既然苏宝同已经不是王府婢女了,就把她请出去吧!”

“至于王妃,”缪荀衣侧身,望着坐在红木椅上的裴檐雨,似是极为深情的样子,“不如从那处偏院搬至修阮阁,也方便照看缪莘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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