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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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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悠扬,可惜时不时冒出几句杂音。

“父皇没当过太子。”颜怀渊紧跟在颜怀玉身后朗声道。

我知道呀,跟我说这干嘛,没当过太子但父皇最后是皇帝呀,只要是最后的赢家,当没当太子还有什么意义呢?

颜怀玉心里嘟囔道,不明白颜怀渊这次又要找他什么茬,继续自顾自吹奏着笛子。他于音律上无甚天赋,只是这支笛子来自于他的父皇颜恒远,颜恒远带他回宫后送了他这支笛子,所以他尤其喜欢,加之勤于练习,五音不全的他吹起曲子来倒也有模有样了,至少不会十个音错十一个,吹奏不在调上就算了,手法还是错的。

酒杯传到颜怀渊面前,按照游戏规则,他该说一个秘密。颜怀渊也不屑于这个游戏,可是他的四弟太子颜怀辰受人撺掇参加了这个小人游戏,作为皇室长子——因皇帝颜恒远长子儿时夭折,他的第二个儿子颜怀渊便一直是皇室长子。颜怀渊自认为有维护皇室颜面、照顾弟妹的职责,为了防治颜怀辰在席上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露出什么蠢相有损皇室颜面,所以他也参加了这个游戏,为了监督颜怀辰。

颜怀渊没想对大众说秘密,但是他尤其想对颜怀玉说一个皇室秘辛,自颜怀玉长大后他便想说了,借着酒劲和时机成熟的机会,他追上颜怀玉,准备畅所欲言,倾泻心中埋藏的秘密。

“秘密”有大有小,有禁忌的也有能畅所欲言的,人人心中都有个度,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游戏中的几位就掌握得很好,他们说了秘密,也有旁人难以知晓的皇室秘辛,但大多只涉及弱势的皇子皇孙,有权有势的一概不沾,很懂得拿捏畅所欲言和明哲保身之间的分寸。颜怀渊不同,他要直接说出当朝最高统治者的“秘密”。

“父皇那辈的太子是父皇兄长、皇后嫡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父皇与这位太子不同,他出生卑微,母亲是个无权无势的婢女,早早死了。他无依无靠,在皇祖父几十个孩子中毫不起眼,默默无闻了十几年,连自己长子要死了都请不到皇室太医,结果却不知怎么的认识了那时的太子——栖殿下。”

颜怀玉的笛声停下了,他第一次回头正视这个看起来醉了的二皇子。

“很耳熟吧,七殿下。”颜怀渊笑了笑,对颜怀玉说道,这声“七殿下”称呼的是颜怀玉。

颜怀玉是皇帝颜恒远的第七子,七皇子,人们往往称其“七殿下”,但其实他的年龄相比六皇子来说大上了几岁,可他位列第七,并且他之下无皇子,因为他不是皇帝的亲生子,他八岁那年与出宫巡游的皇帝相遇,皇帝收他为义子,对外称为七皇子,但其实按他的年龄,他该是六皇子,可皇帝偏要按入宫时间排资论辈,立他为七皇子,对内要宫内人称他为“七殿下”。

现在,这个荒唐的辈分好像有了答案。

“那位太子殿下和父皇兄弟情深,父皇在他的扶持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成长为朝堂中能和太子分庭抗礼的竞争对手,可那位太子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天真呢,明明父皇都已经成他的竞争对手了,明明他一直不为皇祖父所喜,时刻有废黜之险,可他待我还是待父皇都一如往昔。他以真心待我们,而父皇,呵。我不知道父皇做了什么,最后那位太子连同他的母后都以叛逆之罪处死,皇祖父也在不久后病逝,父皇随后登基为帝,成为如今我们的父皇。”

“你到底想说什么?”颜怀玉冷声道,他没耐心听皇帝成长史,颜怀渊想告诉他什么说便是,什么残酷的真相他都愿意接受,只要是真的。

“告诉你父皇的初恋情人啊,你不是很想知道父皇的情史吗?明里暗里的到处打听。”颜怀渊笑道,笑容中带着扭曲的快意,“父皇爱那位太子,爱栖、殿、下。”

他一字一顿道,仿佛生怕颜怀玉联想不到人们对他的尊称似的。

“帝王之爱啊,就是人死了才开始爱,发了疯的找替身。”颜怀渊轻慢道,语气里尽是对这种爱的蔑视。

“我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只讲我的,你大可以去查或是——去问父皇啊。”颜怀渊笑着撺掇道,他一直在笑,可笑容中的笑意却是扭曲的,“父皇对栖殿下之心,除了栖殿下本人外,大概没人不知道,但随着栖殿下之死,那些知情人或意外或有意都死了,我相信这都是父皇做的,因为父皇不喜欢被旁人评判他的爱情,而且父皇也不想被他登基后找的那个替身发现他隐秘的爱。”

“你知道张贵人吗?比起被父皇掩埋得一点信息都查不到的前朝太子,这位今朝早已故去的张贵人待遇明显好得多,至少你还能知道她一些宠冠六宫的传闻。她是父皇登基后收的妃子,不知父皇花了多大的劲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她的脖子上似乎受过伤,嗓音粗粝沙哑,并不好听,不像个女人的声音,可能父皇也不希望她像女人,因为她要做的是男人的替身。在女子中,她的摸样不够妩媚,很是英气,尤其像一个人,便是当初的栖殿下,宫中见过栖殿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是栖殿下的替身。这位可怜的妃子啊,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享受过专宠三年,那三年里她大概是爱上了父皇,所以被厌弃的时候她才借酒消愁,整日生活在醉生梦死中。大概是赝品始终比不上正品,泼天的宠爱也只有三年的期限,三年过后,也许是父皇厌倦了,还是父皇移情别恋爱上了他人,父皇不再去找她了,从此留给她的是寂寞深宫,和一个残酷的真相,所以她最后才会...”说到这,颜怀渊眉目间似乎涌现出些许不忍,他蹙着眉不知想到了什么,过了会儿很艰难地开口接着道:“...郁郁而终。”

“张贵人被厌弃的经历,让我觉得父皇还是在意流言蜚语的,他不会再找替身了。张贵人死后,父皇将宫廷内外清理了一遍,连朝堂前朝官员几乎都换了一遍,到最后宫廷朝堂几乎没有剩下知晓栖殿下、张贵人容貌之人。然后,你出现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哪个皇亲国戚的遗腹子,父皇不忍皇室血脉流落在外,所以接回了你,虽然立为皇子是过了点,但也不算什么,可是随着你一天天长大,你越来越像那个人,你站在我面前,我几乎以为那个人重生了。”说到这,颜怀渊皱眉忍不住说道,“除了性格不像,他不像你这般张扬恣意、无法无天。”

“现在,我终于知道父皇收养你的真正原因了,终于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父皇真是爱栖殿下啊,爱到能看出一个孩子长大后长什么样。”颜怀渊讥讽道,“颜怀玉,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一个赝品竟以正品的姿态洋洋得意。”

“二皇兄,你醉了!”

料到颜怀渊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没想到颜怀渊竟然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匆匆追上颜怀渊的颜怀辰听到“赝品”两字的瞬间寒毛都竖起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大跨步走到颜怀渊身旁,扶住颜怀渊手腕,暗中施力,示意颜怀渊不要再说了,都给你台阶了快下来吧。

可颜怀渊既然都决定将一切都说出来了,又哪是那么容易能停下的?

“我没醉。”颜怀渊望向颜怀玉强调道,眼神清明,确实没有半分醉态。

颜怀辰在一旁看着,眼见颜怀渊以一副同归于尽的态势誓要在颜怀玉面前揭露皇室秘辛,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可颜怀渊是无所谓了,但颜怀辰可不想被牵连。是以在颜怀渊志得意满即将再开口说出什么前,说是迟那时快,颜怀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颜怀渊的嘴,制止颜怀渊即将出口的惊世之言,恶狠狠瞪了一眼他这自寻死路的二皇兄,转头瞬间变脸对颜怀玉笑道:“二皇兄醉了,说的都是酒后胡话,七弟不要放在心上啊。”

说着,迈开脚步就要强行拖走颜怀渊。

“酒后吐真言,二皇子说的是真是假,太子殿下你会不知道吗?”颜怀玉说道,面色阴沉,墨黑的双眸直勾勾望向颜怀辰,他便被定住了,拖着颜怀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哈哈哈。”颜怀辰尴尬地笑了两声,打哈哈道,“那当然是假的了,一个醉鬼的话有什么可信度,七弟快把这些胡言乱语忘了吧。”

“假的?”颜怀玉冷笑,“太子殿下你的话听起来可比一个醉鬼要假的多了,前朝太子、张贵人,你知道多少我要听多少。”

我都给你们台阶下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自寻死路呢?这些事要是能明明白白讲清楚,父皇何必学习宫廷费尽心思去埋葬那一两个人名呢?七弟,有些事糊里糊涂就过去了,你现在不过的挺好吗?何必自讨苦吃去刨根问底一些陈年旧事?

颜怀辰内心腹诽道,实在不懂他们一个个为什么都执着于往事,专注于现在不好吗?

“哥哥,你再不放开二皇兄,他好像快要憋死了。”

突然响起的女声来自于颜鸾箐,她随颜怀辰来到这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看到被捂住口鼻的颜怀渊双目突出、脸色涨得通红,她才轻飘飘开口道。

“啊?”颜怀辰傻愣愣地低头,看见颜怀渊双目已有些泛白,似乎就要背过气去了,他大受惊吓迅速收回手,后退两步与颜怀渊划清界限,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在说:这一切跟我没关系。

颜怀渊喘着气,不可置信的望着颜怀辰:“颜怀辰,你...”

“二皇兄。”颜鸾箐及时开口唤道,打断颜怀渊即将说出的不利于皇室兄弟和谐的话语。

“你醉了。”她冲颜怀渊眨了眨眼,笑道,笑容中饱含深意,颜怀渊心绪平定,蓦然发觉他这个三妹妹好像没外表那么单纯简单。

“哥哥,你送二皇兄回远山寺厢房醒醒酒,顺便歇息会儿吧。”颜鸾箐对颜怀辰招了招手,说道。

“啊,我啊?”颜怀辰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余怒未消的颜怀渊,有些不情愿道:“我送的话,不太好吧。”对我、对二皇兄的人身安全都不太好。

“哥哥。”颜鸾箐回头看向颜怀辰,笑着一字一顿道,“我说,二皇兄醉了,你送他...”

“好的,妹妹我这就去。”颜怀辰顿感不妙,不等颜鸾箐说完,迅速上前抓着颜怀渊就往远山寺方向拖,并空出一只手向后招手道:“你跟七弟玩得开心。”

转眼,两人便下了山,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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