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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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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嫄!大巫回来了!”

姜泽与归嫄听到猴森传来的大巫归来的消息,激动地站了起来,忙抱着姜禾前去寻找大巫。

一般小部落之中巫医与祭祀均为一人执掌,这一职业被称为巫,族人们通常尊称其为大巫或大祭司,而在兽人大陆一些大型部落之中会分设巫医与祭司两种职业,管理不同的事务。

姜禾他们部落的大巫名为巫启,之所以姓“巫“是由于历代大巫都是以职业技艺的名称作为姓氏,在继任大巫之时被冠以巫姓,以示巫祝之能。

来到大巫的山洞,姜禾努力睁开眼睛,偷偷缩在归嫄怀中观察大巫。

巫启大约六十多岁,于兽人而言这个年纪正值壮年,他的兽型姜禾并不清楚,但人形是一位看起来气质温和的帅大叔,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有两鬓之间依稀可见一些灰白的发丝。

他额前细碎的发丝半掩着眉梢,眉下一双眼眸深邃如渊,眉宇间透出一股温和之意,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像是注意到了姜禾偷偷打量的目光,巫启将视线落到了姜禾身上,看着幼崽悄摸摸的样子眼中盈满了笑意。

“禾崽儿,来阿爷这里,让阿爷看看。”巫启边说边伸手抱过姜禾。

巫启是归戬伴侣婵的父亲,归戬夫妻二人还未有自己的幼崽,对于姜禾,不光是归戬夫妻宠爱,就连大巫都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孙女,带在身边从小照顾,在她小时候,姜泽二人忙碌起来就将她交给巫启,可以说姜禾很多时间都是在巫启身边度过的。

“泽与嫄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禾崽儿如今才进去觉醒期的第二日,一般觉醒期会持续一月左右,这期间发热虚弱都是正常现象,不过今晚便可以给幼崽们举行觉醒仪式,这样他们也能少难受一段时间。”

“阿叔说的对,我也经历过觉醒,但轮到自己的幼崽就怎么也放不下心了。”姜泽苦笑道。

……

正说着,巫启又转过头吩咐一旁的婵,“婵,你去准备幼崽们觉醒仪式所用到的东西吧,子时开始为幼崽们觉醒。”

婵笑着应了一声,摸摸姜禾的小脑袋,“那禾崽儿先在阿爷这里待会儿,舅母先去准备。”

说完婵转身走出山洞。

“舅母再见~”

姜禾对着婵挥挥爪爪,余光瞥见归戬跟在嫄身后也偷偷溜了出去。

姜禾心中笑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阿舅这幅模样,果真是和舅母分开时间太久了。

婵是九黎部落唯一一个觉醒占卜能力的兽人,所以自小被当做大巫的继承人培养,而在兽人大陆,巫并不是一个世袭制传承的职业,而是要觉醒与祝祷、占卜相关的能力才可以继承。

前段时间婵随着大巫一同前往红山部落观礼,同时也是与其他部落的下任祭司进行交流,算算时间,归戬与婵也分开好几个月了。

姜泽二人也前去帮忙准备觉醒仪式,只留下大巫整理这段时间没有呆过的山洞。

姜禾也想帮忙,但小脑袋昏昏沉沉,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

巫启忙碌中回头一看,便看到一只叼着兽皮缩成白色毛球睡得香喷喷的幼崽。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将幼崽轻轻抱起来放到石床上。

————

此次到了觉醒期的一共有十二只幼崽,现在都在各自父母的带领下来到了族地入口处。

“现在我们即将进入族地,里面长眠着许多咱们部落的先辈,大家进入一定要保有敬畏之心,在里面保持安静,不可大声喧哗,知道吗?”站在族地入口处,归戬先对着幼崽们讲了一些进入族地需要遵守的内容。

“族长大人,我们知道啦!”幼崽们应道。

归戬看着幼崽们乖巧的样子颔首道,“那我们进去吧。”

进入族地,姜禾打量着周遭环境,但夜色漆黑如墨,只有天边的银月撒下淡淡的光辉,整个族地笼罩在一片神秘的色彩之中,入目所及尽是墨色,只能依稀看到面前的祭台。

姜泽等人上前点燃祭台上的火把,再引燃祭坛之中的火坑,淋上兽油,一瞬间火焰升腾,火光将整个祭坛照耀。

这时姜禾才看清了祭台的全貌,祭坛是由巨石打造,充满了古朴的气息,祭坛上刻有古老而神秘的纹路,还有一些简单的画面,向后人展示着部落发展的历史,姜禾看着这些石刻,虽然刻画的简陋而又笨拙,但带着一股质朴归真的意蕴,令人一下便能感受到部落发展之不易。

祭坛上放有一方石台,上面放着兽首、姜禾叫不出名字的玉石、野果以及香草龟甲等。

大巫走上台阶,来到了祭台之上,抬手让族人们将自家幼崽放在祭坛中央。

幼崽们好像也意识到了现在不是可以淘气的时候,乖巧的蹲坐成一排,在庄重严肃的氛围之下也努力板起小脸。

姜禾抬起头看着大巫,现在的大巫换了一身装扮,头戴彩冠,身披兽皮,颈间戴着一圈兽牙项链,手中握着一根权杖。

大巫举起手中权杖,口中低声吟唱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咒语,语调时而急促,时而低缓,像是为了呼应大巫的吟唱,天边的一颗星辰逐渐明亮,闪烁间将银辉倾洒在幼崽们身上。

伴着大巫的诵念,幼崽们渐渐陷入沉睡……

姜禾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她试图睁开眼睛,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汹涌的睡意。

姜禾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母体之中,周身被温暖的气息包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人们都在紧张地看着祭台上的幼崽们,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不知过了多久,姜禾的小身子颤了颤,接着光芒一闪,众人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萝莉躺在了祭台之上,银白的发丝自然披落下来,像一匹银白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遮住小小的身子。

归嫄看到姜禾化形成功,忙拿着兽皮上前包裹住幼崽将其抱了下来,只留下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在兽皮之外。

姜禾刚被抱下祭台,其他的幼崽们也有了反应,陆陆续续化为人形。

过了一会儿,姜禾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待在阿姆怀中。

“阿姆……”

听到幼崽儿的声音,归嫄低头看去,发现姜禾已经醒来。

“禾崽儿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禾摇摇头,意识回笼,她终于记起了自己刚刚在觉醒,忙问道:

“阿姆,我觉醒成功了?”

“对!我们禾崽儿已经化为人形了……”归嫄温柔地看着姜禾道。

听到归嫄的话,姜禾从归嫄怀中滑下来,好奇地动动手、踢踢脚,心中还感慨着,她真的好久都没有以人形活动过了。

正当姜禾适应自己人形之时,其他幼崽们也完成了觉醒,向着姜禾跌跌撞撞跑来。

“禾禾,看我变成人形啦!”

“禾禾我也觉醒啦!”

……

幼崽们兴奋地叽叽喳喳叫着,但由于刚觉醒不够稳定,甚至还不待大家分享完喜悦,一个个又变回了幼崽形态。

————

因为姜禾上辈子便是人,所以如今很快便可以用人形蹦蹦跳跳,她的全身只有小耳朵还不能自由收缩,于是在头顶发丝间便还留有两只可可爱爱的小飞机耳,惹得族人们看到软糯可爱的小人儿就想揉揉她的头顶,摸摸她毛绒绒的小耳朵。

姜禾简直不堪其扰,为此直接躲在自家山洞不敢出门,心中暗道等自己能将耳朵收起来再出门,现在还是先躲躲吧。

其他幼崽如今还在适应人形之中,归戬还派了专门的人前去教导幼崽。

姜禾也过去凑了一次热闹,看到狼妄在练习走路,眼看摇摇晃晃马上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狼妄“嗷——”一声直接从一个黑发金眸的小孩儿变成了小狼幼崽,看得姜禾乐不可支。

化为人形,许多事情做起来就方便了,姜禾正打算着,是时候开始自己的建房计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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