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紧盯着蒋锋年双眼,本想开口说不畏强权跑了便是,刚要钻出唇齿的言语却瞬间被淹没在对面,满是浓郁眷恋不舍的眼眸之中。
他突然就明白了,对方真正在怕的是什么。
“你是担心...”
“是。”
费青狠狠闭眼,刹那间又挣开。
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忽的又转过身去,背对着蒋锋年,只留被蒲扇吹起的风吹得缓缓飘荡的衣摆。
蒋锋年扇风的手顿了瞬息便又恢复,轻轻抿住唇,没有出声。
费青不停地吸气吐气,狠狠吸了一大口,再猛地全吐出去,纤细的腰背隔着白透里衣,对着蒋锋年上下抽动,丝滑荡漾。
蒋锋年垂下眼眸,扇风的幅度加大了些。
费青只觉凉快许多,却未发觉里衣下摆已经被风掀起,正俏皮地抚摸他细嫩的腰身。
他不断啃咬自己的指关节,脑海小人打架个不停,忽而感觉更凉了!
这一凉把纠缠的思绪打断。
“好吧!”
费青转过身来,正视着蒋锋年,字字句句清楚说道:“你我二人,因缘成礼,顺势生情。但你终是这方土生长的秀才,我却不同许多,许多。”
“日子且长,我可以安稳下来与你生活,也会助你考取功名。”
“你是如何,又是怎样想的呢?”
蒋锋年鼓起的胸腔只顾着砰砰直跳,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此时的心中感受。
他放下蒲扇,抓住小哥儿的手,缓缓地,清晰地,说道:“我想执你手,度余生。”
“只你一夫郎,信你,爱你,服从你,照顾你,做你依靠的夫君,做你身前护卫的小狗,不论...”
“不论传宗接代,不论生子与否。”
费青瞬间瞪大了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似乎住着星星。
他还没问生猴子的事呢...
怎么越说越像结婚宣言了!
费青一下抽出被紧抓着手,呼哧呼哧地红着脸说道:“我..我知道了。”
怎么这个岁数的人了,还比不过人家土著刚成年的来得淡定!
他悄咪咪地拿眼角瞅蒋锋年,往日的冠玉面庞,现下布满了温柔笑意,要真是块玉怕是要被笑裂了。
哼!还好还好。
“咳咳..好了,既然事情说开了,那你继续扇风吧,我要睡了。”
费青躺平身体,闭上眼睛,惬意地扭着脚趾,只觉得全身上下无比畅快,什么担子都没有了。
“好。”蒋锋年柔声答道。
那声似水流波澜般飘荡进了费青耳里,搅得他心头像只小船,荡漾了又荡漾。
更别提蒋锋年说完话便离得他更近了,肩膀贴着肩膀,枕边发丝纠缠,腰下五指交叉紧握,掌心又热又烫。
烫到小船荡漾更欢了。
费青难抑心头欢愉,缓缓凑近蒋锋年,终是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夜深了,圆圆的月儿依旧高挂,带着小小星光不孜不倦地闪烁着。
树上枝头摇摆间,清风常伴着蝉鸣,飘进了无人街巷,又飘进了还扑哧烧着微火灯烛的花窗房间。
床帘轻轻飘动,随着扑哧扑哧的火烛一起迎来了第二日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