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完恩爱,费青坐在书桌旁慢慢饮茶,愉悦地翻看起今日蒋锋年写的书画来。
史记诗书看得有些沉闷,他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道:“苏公子连着赶了两天路,身体娇贵想必累坏了,自行寻地坐下倒杯茶水喝便是。”
别真气走了,和气生财嘛。
侍从小童反应过来,这才有了点眼力见,赶紧跑去堂屋搬了个椅子过来哄着自家主子坐下,又去洗了个杯子倒了茶。
喝下温茶,苏怀玉僵着的白脸终于缓过劲来,能张得开口了。
“蒋家...蒋锋年是...入赘到你家了?”
他实在难以理解,蒋锋年在从前算得上是顶顶才子一个,再受打击也不至于入赘给哥儿吧,更何况还是住的蒋家房屋。
居然给夫郎端茶倒水,还边扫地边拿着簸箕去接垃圾?!
费青闻言一下笑出声来了,他转头看向在墙角专心倒着落叶的蒋锋年,挑眉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我俩夫夫一对,倒茶喂水恩恩爱爱不正常咩。”
苏怀玉被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夫郎惊呆了。
连着他身旁的小童也觉得这人脸皮真厚啊......一个夫郎说这种话脸色都不带变的!
费青说完话也不管那两人了,等他们自己想好怎么个事再说。
他将茶杯搁置桌角,想着帮男人把画纸什么的收拾一下收进屋子里放好,省得一会儿那小子也来乱翻弄坏了。
他把书分类垒好,抄书的纸张放在左边,见画画的纸张还干净着便翻了一下底下,谁知真叫他翻到一张成品。
费青抽出带着黑色墨迹的画纸想欣赏一下男人美作,低头看去,只见一抹熟悉的纤细身影落在上头,正微敞着衣襟潇洒饮酒,细长眼尾还能见出几分醉意来。
“......”
“!!!”
与画中身影有着七分相似的人,小脸颊连着眼尾处瞬间挂上了大片红霞旖旎极了,瞧着醉酒了似的。
“放下我来收就好!”蒋锋年刚扫完落叶放好簸箕,抬头一看发现小哥儿似乎在给他收拾书画,惊得立马开口道。
见蒋锋年快步小跑过来,苏怀玉有些鄙夷道:“收拾几本书也累不着他吧。”瞧给急得!
费青赶忙把干净画纸盖上那张画,慌乱无措间抱起垒好的书想进屋。
“没事!我...我帮你把书先拿进去,其他的你收!”完了,拿什么书直接让他自己全拿进去不就行了!
“我来...”
“咚咚咚!”
忽的传来几下敲门声,蒋锋年只能止住话头去开门,费青赶紧放下书拿起早已放凉的茶水痛饮起来。
救星啊!是不是大黑娃来了!他朝门口张望去。
秋风凉爽如细发渗透着,天上的暖阳又潇潇洒洒地落下,不冷也不热,天气好极了。
而此时的蒋家院中满满布着待客的桌椅,费青则舒坦地倚躺在竹椅上吃着花生喝着茶水,全然不顾满院的客人。
方才蒋锋年见画纸还被盖着,便安心地收进屋里,顺便重新拿了茶水出来待客。
“苏少爷事情办得如何了呀?要不来婶子家坐会吃点东西。”
兰婶拖着椅子凑近苏怀玉,堆着笑道:“今个河里抓了好些螃蟹比县里酒楼的都新鲜呢。”
苏怀玉嫌弃得甩脸道:“说什么呢,关你屁事。”
小童把自家公子的椅子拖开,远离了那个厚脸皮的妇人,“你个农妇休要上来胡乱攀亲扯故,若是惹恼公子我直接叫人来哄打你了!”
“诶诶,婶子只是见...”
“苏少爷,蒋家好歹也是我们良田村的人家,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大伙听听,我们也好给您个说法,当然也希望您能宽待点。”
梅婶本来在家里煎着鸡蛋饼,想着给蒋家送点过去,哪想桐子去河里摸螃蟹的时候听了点话头立马回了家说予她听,吓得她马上夹了几张煎好的先拎了过来。
果然,一到门口就见兰婶已经在敲门,旁边还站着其他几个村里人,明眼瞧着就是来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