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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山寺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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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磬寺梵音阵阵,吴岚迹回神,看着山门露出一点笑意。

他看得出年轻一辈的僧人中不乏可造之材,若是他们其中有人离开钟磬寺外出云游,看在故友空了大师的面子上,吴岚迹也会多加关照。

最后深深地看了钟磬寺一眼,他继续赶路。

紧赶慢赶,走了几天,就来到了罗袖城郊外,只不过那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不方便入城,他就只好在城外休息一夜。

如果吴岚迹没记错的话,郊外的霜降坡上有一座莲月寺。当年玄清道长离开雪声观后,他就来了罗袖城,也曾去过莲月寺。

只是不知道这座寺庙有没有钟磬寺的好运,能渡过数百年的岁月。

霜降坡正对月亮升起的方向,常年笼罩在月光下。月光如水,遍地银辉,恍若清霜铺地,霜降坡因此得名。

据说莲月寺一开始其实叫莲花寺,后来也因这一美景改名莲月寺。

吴岚迹也只是道听途说,无意追究真假。

刚刚走上霜降坡,吴岚迹就心念一动,叹息一声。此地荒草丛生,人迹罕至,只有鸟兽的足迹,看来莲月寺已经不复存在了。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吴岚迹略微抬眼瞧了瞧,就知道暴雨将至。

吴岚迹将神念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去,探知到虽然已经没有僧人,但莲月寺的故址还在,现在刚好用来避雨。

而且……

莲月寺里还有几个不速之客。

吴岚迹提气轻身,兔起鹘落间跃入了山林之间,敏捷地穿梭其中,又不失潇洒从容。

很快,一座破败的寺庙就出现在他眼前。

寺门口荒草披离,台阶上爬满青苔,大门年久失修,已经合不上了,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让曾经的佛门重地显得有些不祥。

院子里有一颗枯木,从中间撕裂成两半,枝干扭曲地伸向天空,仿佛苟延残喘的人在垂死挣扎。

除了风穿过庭院的呼啸,寺庙里还传来了几人激烈的争执声。

吴岚迹故意弄出了一点动静,争吵的人果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呼吸的声音都尽量放轻。

须臾,有一个女声警惕地喝问道。

“谁?”

紧接着,有另一个沉稳厚重的嗓音传出。

“哪位前辈在此,还请出面一叙。”

吴岚迹也不多故作姿态,抬脚就走进了正殿里。

巧的是,他前脚刚进屋中,后脚雨就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来了。

一进入正殿,吴岚迹眼前豁然开朗。

入眼是一座巨大的金粟如来的佛像,眉目端慈,虽然佛上的金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但吴岚迹也能感觉到有香火盈盈袭来。

殿内有两方人马对峙着。

一边是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年轻和尚,手拎一根起码八十斤重的禅杖,胳膊上肌肉块块隆起,神情却很温和。

和尚身后护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裙、披头散发的女子,她衣着保守,艳丽的眉眼间却透露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媚态。

另一边站着一个手持墨色折扇的英俊青年,一身宽松的黑衣轻轻飘荡,笑中带着隐隐煞气。

而青年的旁边还有一个红衣姑娘,柳眉杏眼,灵动的眸子黑白分明,此时她手握刀柄,蓄势待发。

这红衣姑娘不是韦焰色又是谁?

韦焰色一见来人,不由大喜:“吴前辈!”

吴岚迹含笑向韦焰色点点头,心下对面前的局势感到了困惑。

韦焰色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但与她对立的和尚一身功德金光,明显也是正直良善之人。

“韦姑娘,你没有和韦公子一起回宗门吗?发生什么事了?”

吴岚迹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隔空询问韦焰色。

韦焰色恨恨地看了和尚和他身后的青衣女子一眼,见他们没什么异动,才向吴岚迹解释道。

“我们兄妹本是奉师门之命,追查杀害洪宇前辈的凶手,可惜家兄在翠微岭受了伤,师尊就先带他回去,留我继续探查。”

说着,韦焰色又瞪了和尚一眼。

“我一连几日追踪,终于让我抓住了凶手,也就是那个青衣妖女,她名叫明月妨,使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剑,与目击者提供的线索全部对上了。”

“我原想逮她回宗门复命,结果半路跳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和尚,拦着我不让我带走凶手。”

青衣女子似乎才从惊吓中缓过劲来,连忙叫屈:“冤枉啊,我连洪宇是谁都不知道,我杀他做什么呀!”

那和尚也义正词严:“几位施主,且听贫僧一言,有关凶手的证词也不过是洪家人的一面之词,背后也许有人栽赃嫁祸,贫僧认为应当彻查后再下结论。”

之前就是他紧跟着韦焰色请吴岚迹进入正殿。

听了两人的话,韦焰色怒火攻心就要上前,被身边的黑衣青年拦下了。

吴岚迹却皱了皱眉,转头打量那位青衣女子明月妨:“……明姑娘有一把血红色的长剑?”

明月妨含着泪点点头,从身后拔出了一把长剑,剑锋闪着森然的寒光,整把剑仿佛沾满了鲜血。

血色长剑出鞘,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它身上,尤其是那黑衣青年,他的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求。

吴岚迹只扫了一眼,便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吴前辈?”

吴岚迹闻声看向了韦焰色,说:“依我看,此事未必没有蹊跷。”

一见吴岚迹也站在和尚妖女那一方,韦焰色急得直跺脚。

还没等韦焰色再次开口,吴岚迹就先发制人:“洪家给了你们多少线索?”

“穿青衣的貌美女子,身法轻灵,武功诡异,使一把血红色的长剑。”黑衣青年抢答道,他的嗓音很有磁性,只不过咬字带着一些吃力的感觉,颇为怪异。

“貌美女子天底下不知凡几,换一件衣服就是青衣,身法轻灵也容易,没见过的功夫都叫诡异。”吴岚迹轻哼一声,似乎有些不以为意,“只凭这几点就抓人,韦姑娘未免过于草率了。”

韦焰色连连摇头:“洪家有一位门客也看到了凶手,说她就是明月妨,更何况拿妖女确实有一把血红的剑,也可以排除同名同姓的情况。”

“若只是惊鸿一瞥,血色的剑也好伪装,至于面貌,也只需易容术或幻术就可以解决。”吴岚迹声音平淡,“真想要栽赃某个人,再多的准备都不为过。”

和尚露出了赞许的神情,明月妨也连声附和。

韦焰色有些意动,却又反驳道:“照前辈这么说,我们根本无法确定真凶,那我们还抓什么人啊!”

吴岚迹微微摇头,目光沉了下来:“方才我所说的,只是一个极端的情况,大多数情况下,韦姑娘这样缉凶是不会错的。”

吴岚迹话锋一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韦焰色急切地问道。

“只不过,我恰好认识那把血色长剑而已。”吴岚迹的目光落在了明月妨手上,让明月妨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黑衣青年惊讶地一挑眉头,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那这位……吴前辈不妨给我们说说,那把剑是什么来头。”

和尚将禅杖往地上一拄,低头颂了一声佛号,用眼神示意明月妨把立刻长剑放回鞘中,以防不测,明月妨连忙照办。

吴岚迹没有理会几人的小动作,只是向韦焰色和黑衣青年解释说:“这剑名叫八苦剑,是追家先祖所铸……”

“追家?”韦焰色突然出声打断,脸色晦暗不明。

“是。”吴岚迹点头,察觉到了韦焰色突然转变的态度,习惯性地关切道,“怎么了?”

“没什么,吴前辈继续吧。”韦焰色收拾好情绪,摆手道。

不止是韦焰色他们,连和尚妖女都听得认真。

吴岚迹继续说:“这把剑极有灵性,只有被它认可的主人才能拔出它,其他人休想动它分毫。”

“八苦剑的前几任主人,都曾与我熟识,且皆是侠义之士。”

“我相信以八苦剑的标准,应当不至于选一个为非作歹的魔头为主。”

“所以我也认为,此事应当明察,背后恐怕有人捣鬼。”

韦焰色紧张的神色终于缓和,看了看和尚妖女,收起了刀:“既然吴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倒要仔细查一查这件事了。”

见对面没有动手的意图了,和尚的肌肉也松弛下来,明月妨长吐一口气,抹了抹冷汗,感觉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直到这时,几个人围坐下来,才相通了姓名。

黑衣青年叫简墨,是韦焰色的朋友。吴岚迹一眼过去,就知道他是修行了几百年的妖族,本体是一只鸟,具体是什么也没有多看,见简墨法力纯正,不含阴邪之气,便知是正道妖修。

那个和尚法号觉忏,是来自钟磬寺的僧人。

吴岚迹暗自一笑,先前还说会照顾钟磬寺出身的僧人,这不就来了吗?

这个时候,雨已经下大了,雨点如豆,接连不断地击打着窗户,让人不禁担心这几乎腐朽的窗会被打穿。

整座庙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洪家就在罗袖城中,我们可以进城再去调查一番。”两方人刚刚才握手言和,韦焰色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谋划接下来的行动。

“只怕问不出更多的线索来。”一身黑衣的简墨在一旁搭腔。

觉忏闭目不语,吴岚迹没有掺和,只有明月妨担忧地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叹道:“可惜这雨下得跟倒水似的,这几日恐怕只能待在这里了。”

韦焰色闻言瞄了她一眼,虽然暂时达成了和平,但她已经打出了火气,对明月妨的敌意一点儿也没减少,当即冷笑一声:“这是哪儿来的大小姐啊,当修行者可太苦了,还是别修仙了,赶紧回家享受去吧!”

她本打算冒雨进城,明月妨的话正好和她的打算相悖。

明月妨正好也横竖看韦焰色不顺眼,但她打不过韦焰色,有气也只能憋着,于是她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不理会韦焰色阴阳怪气的嘲讽。

眼见着气氛又凝重起来,吴岚迹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

“好了好了,明姑娘看样子不是正统修行者出身,应该没学过避水法吧?不过也不打紧,我看这个雨顶多两天就会停。各位这几日都很辛苦,不如就在这莲月寺里休息一段时间吧,接下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韦焰色听了吴岚迹的话,便不再坚持马上进城。

简墨警觉了起来:“门口的牌匾早就没了,你怎么知道这里叫莲月寺?”

“以前来过。”吴岚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以前来过?

可是这莲月寺起码荒废上百年了!

觉忏睁开了眼睛,看了吴岚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慢慢闭上双目。

明月妨最懂趋利避害,虽然心里好奇得很,却最终没有问出口。

吴岚迹往外面望了一眼,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了一些路上顺手采摘的野果给众人分食,希望能缓和一下他们之间针锋相对的关系。

韦焰色对吴岚迹自然是信任的,拿起果子三两口就吞下了,然后皱着眉头继续策划,也不知尝没尝出这果子的滋味。

简墨看着韦焰□□言又止,悄悄施展法术检查了一下,才敢吃下。

而明月妨却咬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出来了。

“我去,这是什么果子呀!好涩!”

吴岚迹也有些惊奇,他拿了一个尝尝,这果子半生不熟,确实很一般。

韦焰色没尝出味道,而简墨是妖族,味觉与人不同,所以他们才能面不改色地吃掉野果。

觉忏此时已经吃了半个,表情淡定:“涩的也好,也可以吃。”

“你是大师,佛门高僧,当然和我不一样。”明月妨郁闷地回话道。

觉忏的身形是在场的众人中最高大的,但与妖族、八苦剑主相比并不起眼,吴岚迹这才注意到了他。

吴岚迹仔细一看,还真看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多了好几个收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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