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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名师出高徒,也出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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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早上9点,

教学楼F座01号阶梯教室。

可容纳100人的教室几乎坐满,一个个新鲜稚嫩的面孔,三五扎堆兴趣盎然地攀谈着。对于初入大学的少男少女们而言,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新鲜。

松C311的四个男生占据了传说中最有利黄金位置——最后一排靠墙角边。正所谓后排靠边、无法无天;后排靠窗、天下无双。

在这4个人里,只有盛夏拿了纸笔,他望了望左右:

左手边坐着袁野。他双手插兜伸长脖子到处打望,见到美女时还自言自语地评头论足一番,依旧是一副流氓相,丝毫没有高级武装分子的范儿。

右手边坐着韩牧之。他双手抱于胸前,直视讲台,眼皮都不眨一下,静待学校老师盛大登场。

韩牧之右边的乐一在趴桌补瞌睡,这家伙读书不咋地,但练习音乐很勤奋,半夜三更还在天台上用拉无声小提琴。

盛夏戳了戳韩牧之的手肘:“嘿,韩牧之,不是信管学院的吗?为什么来我们公管学院开大会?”

韩牧之没有回答,只是隔着盛夏瞥了一眼袁野。

袁野的感知甚为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韩牧之的视线,随即叫苦连连:“哎哟喂,韩牧之,那个姓高的老师都说了‘住了一个寝,就是一家人’。我又没对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俩不是休战了吗,刚才我们寝4个人在食堂吃的早饭,还是我刷卡请的客呢,你怎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好意呢。”

韩牧之的头上阴云密布,低气压笼罩几乎肉眼可见:“十分钟之前我发现,学校的充值系统被人黑进去虚冲了500块钱……”

袁野见事情败露,赶紧东张西望假装没听见。

韩牧之:“我已经把费用扣回去了,某人的账户现在应该是-24块。”

袁野抱头耷在桌上:“我的神啊,我们就没法好好相处吗?”

韩牧之:“我让你通过了面部识别,没告发你的□□,就已经很留情面了。而且这一回是你先黑的我(的系统)。”

袁野一想,的确是自己先惹的事儿,于是问:“你先告诉我,学校里哪些系统不是你做的,我绕道走还不行吗?”

韩牧之一本正经:“都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负责把它们优化了一遍而已。Emmm......除了选课系统。“

盛夏插言:“为什么选课被排除在外?”

这一问,问得韩牧之如此大个头都哽咽:“因为……那套选课系统实在是垃圾得除了占用服务器空间以外一无是处,要优化它……微臣做不到。”

瞧他那副模样,看来是被折腾得不行。

盛夏:“你真厉害,还没读大学,就被大学拉来做系统维护了。”

袁野颇有见钱眼开的架势,俯过身子问:“学校给了你多少钱?”

韩牧之摇头:“一分没给,只不过学校免了我所有的学杂费,并提供我全额奖学金。”

盛夏夸奖:“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为什么来这里?”

韩牧之重复刚才那句话:“学校免了我所有的学杂费,并提供我全额奖学金。“

盛夏不解:“这些不是你维护系统的报酬吗?”

韩牧之木讷地摇头:“那不是报酬,我不计较那点报酬。学校免除了保送我本硕博连读期间的所有学杂费,并提供我公费出国深造的全额奖学金。”

盛夏听了这话,头不痛了,改成心绞痛。

学霸伤人最是无形也无情。

就袁野而言,学业铁定是要躺平摆烂的,所以对此伤害免疫,他追问了一句:“诶?你信管的人,为什么和我们公管的住一个寝?“

韩牧之平淡地回复:“官方说法是每个专业的排寝顺序是按高考成绩来的,你们仨是行政系倒数三名,寝室单了一个床位,我是信管成绩第一,所以凑人头住了进来。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因为我是保送,压根没参加高考。”

袁野:“那非官方的说法呢?”

韩牧之:“也不叫‘非官方的说法’,纯属我个人臆测。某个拉偏架、滥用职权帮亲不帮理的家伙,把我硬生生塞进来你们寝,是为了让我照顾你们三个学渣。”

盛夏心绞痛得厉害。

袁野转身对盛夏道:“乐一1号床位,我2号床位,你3号,我是留学推荐生,没高考成绩,乐一的高考成绩250,你床位在我们后面,难不成高考考了鸭蛋?鸭蛋也进不来才对?”

盛夏:“你才高考零蛋!我定向招生进来的......高考成绩嘛,刚刚好过了定向招生线。”果然,这家伙也是学渣,只不过不像袁野和乐一那么渣得像二维码。

韩牧之摸了摸下巴:“果然,高老师那家伙就只会假公济私。”

盛夏没听明白:“这有什么好假公济私的?”

韩牧之继续扮演谜语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正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时,听见一个女声骂骂咧咧从后门传进来。

“这破学校的学生素质真是一届不如一届。来坐我黑车的人少得可怜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新生偷我的笔记本电脑!”

对于初来乍到的盛夏而言,任何人声他本应都该感到陌生,可这声响他还真熟悉,扭头一望,真是【熟人】——冼白。

冼白身边有一相貌清爽、面容冷峻的同伴,同伴平静地反驳:“‘坐黑车少’说明同学们警惕性高,至于偷你的笔记本……你没有证据可别乱说,兴许你乱放弄丢了,毕竟你在家连内衣内裤都到处放。”

冼白正在气头上:“我乱放内衣因为那都是低值易耗品,弄丢了不心疼。你知道我的笔记本有多贵吗?市价足足3万7。我费了好多唇舌才让那个向我借高利贷的学长按1折抵给我,九成新哟!“

提到被偷的笔记本电脑,盛夏联想到什么,用责备的眼神看向某心虚的痞子。

袁大痞子不按常理出牌,不仅不躲着受害者,居然还叫住了边走边抱怨,从他身旁经过的冼白。

袁野:“那个……没啥技术含量强买强卖的女骗子~~”

冼白本就愤怒的脸变得更加煞白,瞪了袁野一眼,开始酝酿一些可以吐出来就瞬间芬芳袁野祖宗十八代的金玉良言。

袁野:“你是不是在找一个笔记本电脑?”

冼白一听,貌似此人知道线索,暂且压下怒火,点了点头。

袁野:“是不是17.3寸大屏幕,套着HelloKitty粉色外套?”

冼白眼睛一亮,高兴得很:“对对对,是的是的。”

袁野:“I9-12900H处理器,64G内存,2T固态,搭载RTX4090显卡,4K广视角?”

冼白突觉失而复得,差点儿乐得跳起来:”嗯嗯嗯,就是就是。”

袁野:“开机密码是51851850178?屏保是美钞、桌面是金条?”

欣喜异常冼白疯狂点头:“你在哪儿看到的?”

袁野一摆脑袋:“谁说我见过的?我没见过。”

冼白见对方明明知道却不肯说,明摆着是耍自己,脸色一沉,刚刚已经预备好足以浇灌对方祖宗十八代的芬芳之言升级到了2.0,又呼之欲出。

袁野顽劣地话锋一转:“但你可以去校务办事大厅的失物招领处瞅瞅,搞不好会有意外的惊喜哟。”

这让冼白活生生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她身边相貌清爽的伙伴安慰冼白:“既然东西找到了,就别置气,待会儿开完会,去失物招领处取就行。”

冼白抑制住怒火,死瞪着袁野。

冼白的同伴拍拍她的肩:“走吧,别这样盯着人家,你该谢谢他,人家好歹帮你找到了笔记本电脑。”

冼白又不傻,再加之两天前才被袁野扒窃过一次手机,心里有了想法,微怒道:“我丢笔记本显然和这家伙脱不了干系,还要我谢他?”

袁野痞态尽显,熟练地回怼:“啊sir~~我们国家可是法治社会,你没凭没据不能冤枉好人啊。”

冼白气急败坏:“你!”

“好啦~~走,坐前边儿去。”冼白的同伴身材说不上壮,反而有几分纤细,可力道不小,规劝冼白无果后,直接把她扛在肩上给扛走了。

“望舒,你放我下来!”冼白在挣扎,但她的同伴置若罔闻。

“姓袁的你给我等着!咱们这梁子是结下了!”被扛在肩头的冼白冲男生们所坐的最后一排叫嚣。

其他学生都在看笑话。

袁野不解的问身旁的盛夏:“她说的那个姓袁的,是指谁?”

盛夏无力吐槽:“兄弟,请你专业点儿,先把自己的人设背熟好不?”

袁野一排脑门:“我不是一时间玩高兴,给忘了么?我以后尽量注意,多保密。”

盛夏:“……”

韩牧之冷静旁听,一切都听在耳里,没搭腔。

上课铃声响,教室里的同学们顿时变得安静,毕竟这是开学后的第一次大会,众人还是希望在院系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让自己的慵懒本性暴露得慢一点儿。

教室前门打开,一位男老师“飘”了进来,他脸上愚蠢的傻笑与他作为老师的身份极为不符,走上讲台台阶的时候还差点摔倒。众同学都不约而同心生疑惑:“这是我们的老师?咋感觉智商不太正常。”

盛夏总觉得此人有点儿面熟,好像有过一面之缘。

台上的男老师做自我介绍:“欧~~我亲爱的达瓦里希们,我是你们从今往后4年的辅导员,你们最最亲爱,也最最爱你们的高峰老师。当然,称呼我为老师,实在是太生分了。我也是咱们专业毕业的,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高峰师哥’~~~“

韩牧之叹了口气,眼神好似在对遗体道别,注视盛夏:“他果然是你们的辅导员,我已经开始同情你们了。”

盛夏的“为什么?”三个字还没问出口,就记起台上的家伙是谁了。不就是昨天莫名其妙进了他们寝,韩牧之还试图向其求救的那家伙吗,原来是辅导员。

“怎么你还在这里?”冼白带着怨气的惊呼声在前排响起,近100名学生都能听见。

高峰老师的目光也转向冼白:“怎么你还在这里?”

冼白回答高峰:“我留级了。”

高峰回答冼白:“我延毕了。”

这两个同病相怜的病号看来是老相识。

坐在冼白身边,被称呼为“望舒”的人问冼白:“他(高老师)是谁?”

冼白解释:“我们公管学院的噩梦,全校教职工的祸害。”

冼白想起什么,她张望门外,发现无人跟着高老师进来,连忙问:“院长呢?按往年的流程,他不是应该来露个脸的吗?”

高峰老师:“哦,院长出了一丢丢小小的交通意外,所以,来不了了。”

冼白:“那系主任呢?他为什么也没来?”

高峰老师:“哦,系主任出了一丢丢小小的交通意外,所以,来不了了。”

冼白蔑视着高老师,阴阳怪气:“师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

高峰老师没脸没皮:“谢谢夸奖。”

冼白猛锤桌子,恨铁不成钢:“怎么院长他们不吸取教训,还敢坐你的车!那些车轱辘下的冤魂,难道他们都忘了么?”

高峰耸肩:“他们没坐我的车,只不过恰好我和院长的车一前一后进车库……”

冼白又捶桌子,痛心疾首:“怎么院长他们不吸取教训,还敢在你的车旁边停留!满车库被你倒车撞坏的墙他们都看不见么?”

高峰耸肩two:“他们没站在旁边,见到我开车进来,就拼了命地跑。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咱们院长快70岁的人了,跑起来快得跟刘翔似的!只可惜,还是比我的新车慢了半拍。”

冼白沉痛哀怨:“师哥,虽然我知道院长三番四次让你延毕,也让我三番四次留级,非常可恨。但你也不应该穷凶极恶猛踩油门撞死他老人家吧,我都只敢想想而已。“

听到这儿,盛夏问身边的袁野:“冼白那家伙是不是说漏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袁野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学着高峰耸肩,痞笑着做了个“嘘”的手势,让盛夏别说话,继续听。

高峰在讲台上面作出窦娥的无辜状,为自己喊冤,然后问冼白:“这不能怪我啊,你知道【特斯拉】的单踏板新车设计吧?刹车和油门是一个,踩下去,是油门,松开,就是刹车。”

冼白:“所以你弄反了?”

高峰:“没有!我有这么傻吗?我只不过开双踏板习惯了,小小的慌乱之间,想把刹车踩到底,结果……”

冼白:“手刹呀,拉手刹呀!你都犯过多少次错把刹车当油门的错误了,不是久病成良医,自诩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紧急情况不会拉手刹吗?”

高峰摆出无辜又于事无补的表情:“我拉手刹了……”

冼白:“那为什么还把院长给撞了?”

高峰:“我情急之下也按错了按钮,把雨刷当成了手刹。”

冼白长叹息:“罢了,罢了,没被你开车撞个三五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咱们公管学院任教过。”

在后排听得津津有味的乐一感慨万千,他问韩牧之:“你说对我们表示同情,是因为我们系的同学都时刻有被驾驶技术等同于谋沙技术的高老师开车嘭嘭嘭的危险?”

韩牧之眼里尽是怜悯:“不,相信我,被他撞死算解脱,不至于受尽折磨。”

高峰老师不再与冼白耍嘴皮子,假意咳嗽两声,清一清嗓子,装模作样,煞有介事地拿出一张纸,逐字逐句地把上面写的注意事项给新生们把一一交代。

高峰:“同学们,欢迎各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公管学院正式的一员了。作为你们这一届的辅导员,我要求你们务必做到以下三点。”

“第一,不得用脏话辱骂任何一位老师,脏话包括且不限于各国外语、各地方言、指樟骂槐、含沙射影。”

“第二,不得以任何形式殴打任何一位老师,如果非要殴打,请保持理性克制,主动降级为辱骂。“

“第三,不得用任何手段让任何一位老师致死致残,包括且不限于雇佣帮凶、慢性投毒、伪造意外。如非要行凶,请务必确保案发现场在校外。”

“钦此、接旨。所有人排队,上来在承诺书上签名摁手印。”

乐一直咂舌:“这都是些什么奇葩规定啊?”

盛夏摇头:“每一条奇葩规定,背后都必然有更奇葩的故事。”

韩牧之叹气:“只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故事的主角就行。”

袁野摸着下巴紧锁眉:“这三条规定真的好难遵守啊,尤其是第三条。”

其余三名室友齐刷刷看向袁野。

袁野吞了口口水:“EMMMM......我尽力(小声)。”

——剧透小剧场——

大二的某一夜里,

高峰侧躺在地面一脸惊恐地求饶:“喂喂喂,我们大一开学就约法三章了,不打老师的!你们还立了字据!”

盛夏坏坏一咧嘴:“你是师哥,不是老师。”他侧头与袁野的视线接触,“袁野、动手。”

袁野痞里痞气,即将大仇得报地兴奋笑:“好嘞,得令。”

“啊~~~~”松园C座,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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