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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虫铃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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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楼里,孙斌命在旦夕。

王贺也七窍渗血,挣扎于生死之间。

紧要关头,他胸前突然亮起一簇白光,令他有了一丝喘息之机。趁此机会,他咬破舌尖,将杨瑾赠予的护身符从衬衫里拽了出来。

白光爆闪,掐住他和孙斌的手骤然消失,包围在两人身侧的黑影也一同消散。

两人惊魂未定,呼呼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

孙斌“哎呦”一声,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道:“幸亏您机敏,咱们才能逃出生天。”

王贺喘了半天,挣扎着起身:“还没逃出去……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孙斌见他走得踉跄,忙伸手扶住他胳膊,嘴里依旧絮絮叨叨:“您打哪儿得来的法宝?回头我也去请一个。”

王贺紧紧攥着护身符,颤颤巍巍道:“救崔林的杨主任送的。早知这么管用,就该厚着脸皮多请几张,咱们所人手一份……”

孙斌笑出了声,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已悄然降临。

大门口,天色骤然灰暗,近在咫尺的栅栏门倏地消失。

两人一愣,就觉狂风四起,石子般的雨点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脚下的泥土软得不可思议,十几具青白的腐尸在暴雨的冲刷下露了出来。

王贺眼疾手快,抓着孙斌退回小楼,两人对视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正在这时,一道婀娜的身影在两人眼前飘忽过去。下一秒,楼梯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孙斌犹豫一下,推开临近的屋子,与王贺躲了进去。

屋里看上去挺正常——木头单人床,老式大衣柜,吃饭用的圆桌,和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

王贺观察了几眼,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发颤道:“没有灰尘。”

孙斌指尖冰凉,将电棍递给王贺:“王所,抄家伙,准备拼命吧。”

说话间,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孙斌找了块板砖擎在手里,猫着腰,埋伏在门后,顺着门缝往外踅摸。

外面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不一会儿,孙斌脑袋上冒出一行冷汗,回头对王贺说:“眼睛,好多眼睛!”

王贺这会儿已经麻木了,捏了捏手里的护身符,咬着后槽牙说:“等这波过去,咱们往外冲。”

孙斌点点头,把手放到门把手上。

然而大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怎么都推不开。

王贺上前帮忙,赫然发现门缝里多出几只蜡白的眼球,正满含嘲讽地看着他俩。

与此同时,身后的黑白电视机发出滋滋响声,黑色的屏幕里出现了大片的雪花。

王贺瞅了孙斌一眼,两人慢慢回身。

屏幕里,多了张血肉模糊的脸。

孙斌不自觉地联想到某个恐怖游戏的桥段,小声提议道:“不如进柜子躲躲?”

王贺没吱声,眼神死死盯着电视,表情逐渐诡异。

孙斌推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王所,你怎么了?”

王贺机械地扭过头,指着电视里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潘兴。杀死雷喻的凶手!”

孙斌瞳孔一缩,看向屏幕,顿时气得青筋直蹦:“卧槽!雷师傅……”

屏幕里,正播放着潘兴手持尖刀,刺向雷喻的场面。

王贺再一次眼睁睁看着最好的兄弟倒在血泊之中,至死都没能合上眼睛。

他攥着拳头,两眼通红,恨不得冲进屏幕,亲手掐死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而在这时,他脑子里倏地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想不想替雷喻报仇?”

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王贺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想。”

那个声音轻笑道:“也许会付出一点代价,你也愿意?”

王贺斩钉截铁道:“我愿意。”

话音未落,他感觉身体一轻,竟飘进了电视机里。

而他身边的孙斌对此一无所知。

孙警官也和刚刚的王副所长一样,盯着电视屏幕咬牙切齿。

屏幕闪烁,杀人犯潘兴借着夜色溜进了简易楼。那个畜生并没有杀人后的恐惧,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找了间干净的屋子睡觉。

半夜三更,他醒来解手,瞥见几个男人拽着个不情愿的红裙女人进来,嘿嘿笑了两声,随后转身进屋,继续睡觉。

单人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女人半伏在枕头上,墨色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庞。

她赤着双脚,美眸如钩子一般,朝潘兴投去秋波。

潘兴眼神迷离地扑过去,吻住她的脖颈……

画面外,孙斌感到一阵恶寒。

在他眼中,潘兴正抱着一具腐尸颠鸾倒凤。

潘兴裤子脱了一半,胸前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玉石碎裂的脆响让他猛地清醒,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跑去。

他身后的腐尸不着急追赶,猫抓耗子似的跟在他身后,冷不丁挠上一爪子。

潘兴拽不开门,只能在不大的房间里与之周旋,很快就被掏心挖肺,死在门口。

腐尸发出男人的笑声,撩开如墨的长发,露出来的,竟是王贺的脸。

孙斌吓得一哆嗦,马上看向王贺——他脸色青白,目光狠厉,嘴角勾着一抹腐尸同款冷笑。

“王所!”孙斌急中生智,将王贺手里攥着的护身符掰出,贴上他脑门。

王贺“嗐”了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而此时,电视机里的腐尸慢慢变回红裙女人的模样,舔着猩红的嘴角,从屏幕里缓缓爬出。

孙斌心脏都要炸开了,驮起王贺破门而出。

此刻门外风停雨歇,天光乍现。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是诡异的院子,而是一片满是荒草的开阔地。

孙斌慌了神,回头一瞥,身后的小楼也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飘着浮尸的臭水沟。

他眼前一阵眩晕,耳朵里发出刺耳的轰鸣。

几乎同时,他感觉背上蓦地一沉,一缕黑发顺着他肩膀滑落下来。

昏迷不醒的王贺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指甲陡然暴涨,掐住他的小臂。

孙斌吃痛,又不敢将他甩下去,只好大叫:“王所,你……”

话音刚起,他就看到一张鬼脸,吓得他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鬼脸贴着他的脸颊,黑紫的嘴唇散发着死人特有的阴冷,湿滑的舌头像条泥鳅,悄无声息地滑进他的耳朵。

顷刻间,孙斌气息奄奄,脖子下的皮肉里凸起一团肉瘤似的黑疙瘩,旋即化作几条长虫,顺着血管游走进心脏和大脑。

……

半个小时后,简易楼外。

李樱桃感觉被什么东西窥视,回头一扫,就见一只红眼乌鸦落在树梢上,两只血红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又是这只鸟。”大米欢快地从院子里蹦出来,吹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口哨。

哨音未落,几只身材矫健的流浪猫飞檐走壁而来,扑到树梢上,朝乌鸦抓去。

乌鸦眼见被围殴,忙不迭扑棱起翅膀,飞到天上,悻悻而去。

大米啐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说:“蠢鸟,有本事下来呀!”

李樱桃笑了笑,轻声问:“找到行李箱了吗?”

大米摇着头,撇嘴道:“没有,倒是翻出不少虫卵,杨瑾在处理。”

李樱桃眼神闪了闪,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低估了白夜来的搅屎能力。”

大米顺嘴说:“他搅他的屎,你不搭理不就完了嘛。”

李樱桃轻叹一声,低语道:“那也要狠得下心肠才行。”

叫她见死不救,她还真的做不到。

说话间,杨瑾从贴着封条的栅栏门翻出来。

李樱桃迎上去,递给他一张消毒湿巾:“接下来去哪儿?”

杨瑾接过来擦了擦手,沉声道:“四院。”

十五分钟后,三人下了出租车,来到第四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

王贺刚被推出手术室,送往ICU。

孙斌还在抢救,护士委婉地转达了医生的话——情况不太乐观,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李樱桃远远瞥了一眼,就见王贺死气缠身,魂魄只剩一缕,几乎消散。

他徒弟崔林推着个坐轮椅的女人紧随其后。

女人目光悲戚,捂着嘴小声抽泣。

崔林一抬头,认出杨瑾,立刻对坐轮椅的女人说:“师母,杨主任来了,师父有救了!”

轮椅上的女人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杨瑾三人,最后定格在大米脸上,眼神震惊且恐惧。

李樱桃眉头微蹙,不着痕迹地挡在大米跟前。

女人垂下头,捂着嘴咳嗽起来:“小崔,速效……给我药。”

崔林轻车熟路地掏出速效救心丸,喂到她嘴里:“师母你别激动。”

这时,一直跟护士说话的陆所长迎了过来。

他一脸见到救星的样子,拉住杨瑾的手热泪盈眶:“杨主任,可算把你盼来了。”

杨瑾忙问:“情况怎么样?”

陆长林沉声到:“不太好。出事前,王贺给我发了条信息,两个小时无联系就请求支援。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俩身子都凉了,幸亏叶宁跟我一起,否则他们俩就……”

“叶宁?”杨瑾眉头一拧,心说,难道是他们部里刑侦三组的叶组长?

“是我。”高大帅气的青年提着个布口袋跑上来,见到李樱桃三人,笑着打起招呼,“李顾问,米助理,杨主任,你们好呀。”

杨瑾点点头,问道:“今天你休息?”

“调休。”叶宁大大方方地说,“我爸让我带点东西给姑姑。”

说着,他抬手指向陆所长:“我姑父。姑父,孙斌爸妈呢?”

陆长林说:“孙斌妈妈突发心梗,送去抢救了。他爸血压上来,在一层大厅输液。”

叶宁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也去休息会儿,我姑一直打电话,不放心你。”

陆长林说:“我没事儿,你让她给我找两件衣服送过去。”

“你自己说,我不管。”叶宁别过头,拉着杨瑾来到走廊尽头,小声说,“那地方的幻阵很厉害,我只能破解第一层,把人带出来。”

杨瑾一愣,下意识看向李樱桃。

李樱桃也纳闷,又瞅向大米。

大米一头雾水地说:“咱们进去时可是畅通无阻。”

李樱桃心里一沉,挽着大米胳膊道:“我去看看王贺的情况。”

说完,她就领着猫跑了。

杨瑾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咬着唇,若有所思。

叶宁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话,便压低嗓门道:“我只保住了俩人的肉身。”

杨瑾随口问:“魂魄呢?”

叶宁低沉地说:“不知道,可能还困在小楼里吧。”

杨瑾挑了下眉头:“不可能,我们进去时很干净,没发现有游魂……”

“你们进去啦?!”叶宁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嘀嘀咕咕道,“我家小白告诉我,里面特别危险,以我的水平,进去了不一定出得来。”

杨瑾沉默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对了,我还在地上看到了一个图腾。”叶宁张开手,在掌心画了个莲花图案。

“不会是黑色的吧?”杨瑾摸了摸鼻子,感觉脑仁涨得厉害。

叶宁眼前一亮,有些诧异地问:“对,就是黑色的,怎么,你也见过?”

……

ICU门口,李樱桃迎面撞上去缴费的白淑英。

两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一起往收费处走去。

其间,李樱桃问起王贺情况。

白淑英低声说:“不太妙,医生说可能撑不过三天。”

她顿了顿,接着道:“他爱人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一直哭,我都怕她再有个三长两短。”

李樱桃好奇地问:“为什么他爱人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白淑英疲惫地说:“因为她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段老师是做古玩艺术品鉴定的,上周末她公司来了批新货,其中有件很邪门的怀表,谁碰谁出事。偏偏段老师不信邪,就接了这个活儿,没想到先是把腿摔折了,才打上石膏,王所又出事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听到背后有人叫她。

回头一瞧,崔林一路小跑过来:“白姐,师娘要换衣服,您看……”

白淑英把手里的银行卡交给崔林,掉头往回头:“你去缴费,剩下的交给我。”

……

特护病房里,段晓静握着丈夫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忽地,她仿佛发现了什么,费力地掰开丈夫紧攥的拳头。

一枚黑乎乎的三角掉在地上。

白淑英立刻冲进来,正要弯腰捡起,被李樱桃喝止。

“证物袋带了吗?”李樱桃问大米,“密封袋也可以。”

“带了。”大米取出特制证物袋,递给她的同时,在她耳畔低语,“外面有个脏东西,我去处理下。”

李樱桃微微颔首,嘱咐道:“注意安全。”

大米懒懒一笑,迈着四方步,隐没在长长的走廊上。

李樱桃穿上简易防护服,走进ICU,将污染的护身符封进口袋,又伸手探向王贺头顶。

王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段晓静眼中难掩失望,捂着脸失声痛哭。

白淑英焦急地望向李樱桃,期望她能说两句吉祥话,安慰下可怜的小嫂子。

然而李樱桃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出了ICU病房。

段晓静见状,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李樱桃脚下生风,将哭声隔绝在身后,来到楼梯口。

大米正悬在楼梯扶手上,爪子里还捏着只红褐色的琥珀虫铃。

李樱桃见到虫铃的一瞬,眼角跳了几跳,当即闪现到他身侧,一把夺过虫铃:“哪儿来的?”

大米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沉,一把搂过她的腰,将人按在墙角。

几乎同时,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从他身后走过。

男人特意看了两人一眼,轻轻啧了声,快步往楼下走去。

李樱桃身体一僵,等男人离开,捂着嘴干呕起来。

大米张着嘴,吐着舌头,连打了两个喷嚏:“真恶心,旱厕跟他比都是香奈儿五号!”

李樱桃抱住他,轻轻拍了拍。

大米变出猫爪,胡乱扇了扇,问李樱桃:“不是说建国后不能养尸吗?”

“魔修有几个安分守己的。”李樱桃缓过一口气,把手搭在他肩头,“要都跟我似的,早就天下太平了。”

“可惜没抓到那只伥鬼。”大米气鼓鼓地说,“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跑得比耗子还快。”

李樱桃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行啦,能把虫铃抢来就不错。有了这东西,里面躺着的人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真的吗?”大米一脸不相信,“书上不是说虫铃噬魂,必死无疑吗?”

“理论上是这样。”李樱桃揽住他的肩膀,顺着楼梯往下走,“但也不排除奇迹的发生。”

“奇迹?”大米嘴角抽了抽,狐疑地盯着她,“你不会想做他们的奇迹吗?”

李樱桃:“……”

不愧是她的猫。

大米眉头一竖,冷声道:“我跟你说,赔本的买卖不能做,好心不一定有好报。”

李樱桃柔声哄道:“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大米冷笑不语。

李樱桃心虚地别过头。

她确实不是傻子,但也不是聪明人。

明知前面是陷阱,她也义无反顾往里钻。

毕竟人命关天,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不拼一把,王贺和孙斌就必死无疑。

恰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熄灭,孙斌被推了出来。

李樱桃凑上前,就听主任医师说,手术并不成功,孙斌可能醒不过来。

陆所长求他先瞒着病人家属,有什么问题直接找自己联系。

杨瑾趁他们说话的空隙,挤到孙斌身旁,悄悄打出一缕青芒。

孙斌眼皮微动,脸颊上出现一道虫影。

李樱桃轻咳一声,向他展示着手里的虫铃。

杨瑾很快辨认出那是什么东西,浑身一震,眼角激起一片蛇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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