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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两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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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要我们赶去槐树东里十三号楼!”

李樱桃站在马路牙子上,深吸了两口气后,斟酌道:“行吧,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挂断电话,李樱桃冲学校门口的大米招了招手。

大米小跑过来,眉头一皱:“他几个意思?遛咱们玩儿呢?”

李樱桃嘴角一挑,听不出喜怒地说:“杨瑾说白淑英刚刚发来消息,有人带她女儿去了那栋鬼楼。她脑子还算清醒,马上把消息发到工作群里。”

大米瘪瘪嘴,抱怨道:“真烦人,看来今天又得忙个通宵。”

李樱桃抬手捏了把他的后颈:“总不好见死不救。杨瑾说他先去苦水胡同探个虚实,让咱俩去十三号楼,来个双管齐下。”

大米“切”了声,冷笑道:“那长虫倒会巧使唤人。”

顿了顿,他指向对面的育新小学:“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没准能发现新线索。”

李樱桃点点头,加快脚步走到育新小学门口,犹豫着道:“我好像来过这儿……”

说话间,她低头掐算片刻,径直走向不远处臭气熏天的茅厕。

“尿急去学校,要不去对面胡同的新厕所也行。”大米一边捂鼻子,一边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对面的胡同拉,“这是个老旱厕,又脏又臭。”

李樱桃甩开他的手,着了魔似的往里走。

大米一把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大叫:“你鼻子出问题了吗?闻不到那股令人作恶的恶臭!”

李樱桃随手变出个KN95的口罩给他:“戴上会舒服点。”

大米扯过来挂在脸上,闷声说:“你进去干嘛?”

李樱桃面色阴郁地回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必须亲自验证一下。”

说着,她将腕上的玉镯摘下来,套在大米手上,语气低沉地说,“但愿是我杞人忧天。”

大米听她声音发颤,不敢再多言,抱着肩立在旱厕外的榕树下安静等待。

李樱桃从袖中掏出把强光手电,慢慢走进黑暗之中。

五分钟后,厕所里没有任何动静。

大米盯着手机上的钟表,心里直犯嘀咕。

他踅摸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经过后,就要往里冲。

而这时,李樱桃裹着一身死气从里面跑了出来。

大米下意识后退几步,不肯让她靠近半分。

李樱桃见状,故意把手搭在他肩头,似笑非笑地说:“嫌脏啊?”

大米“呸”了她一口,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

“乖。”李樱桃胡噜着他的脑袋,含笑道,“我没下去,就在茅坑边指挥着苍蝇蚊子下去瞅了眼,封印还在,不是她。”

大米眉头一挑:“谁呀?”

李樱桃面不改色道:“一个倒霉的女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往前走。”

大米边走边问:“老熟人?”

李樱桃摆摆手:“不熟。”

她顿了顿,指着身后臭气熏天的旱厕问:“你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吗?”

大米一头雾水地说:“我哪儿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就知道这旱厕位置不好,卡在俩辖区中缝,一直没能升级改造成功……”

“那是因为这下面镇着一具活尸,一旦不小心破了封印,就会引来难以收拾的大乱子。”李樱桃轻声说,“这一片以前是座萨满神庙,供奉着天神腾格里。庙下镇着个鬼母活尸,唤做乌林珠。”

“乌林珠?”大米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好耳熟。”

李樱桃点了他脑勺一下:“就是齐佳图呼的亲妈。”

大米恍然:“是她呀。”

李樱桃叹了口气:“乌林珠是侍奉腾格里的大巫女,也是硕王府嫡出的大格格。她出身尊贵,容貌极美,只是口味比较独特,爱上了一个岁数能当她爷爷的喇嘛。”

“喇嘛虽然年纪大,容貌却很年轻,俩人兴趣相投,一来二去就……你懂的,情难自禁。”李樱桃语速飞快地说,“那之后,乌林珠得知喇嘛手里有一本抢来的上古秘术,上面记载着十分厉害的驻颜神功,就撒娇卖痴地要喇嘛把书借给她看。”

“本来,这只是一个恋爱女人的小心思,但那喇嘛却认为,乌林珠故意接近他,是为了那本秘术,就由爱生恨,誊写了一本假的给她。”

“男的脑子有泡吧?”大米诧异地说,“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属于是。”

李樱桃继续说:“我认为是喜新厌旧,玩腻了想换个新鲜的。他誊写的假书有一部分是真的,然而却被他写的颠来倒去,完全是奔着走火入魔,不得好死去的。可笑的是,乌林珠竟以为那男人深爱她,还想要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大米都听傻了,半天才嘟囔出一句:“蠢钝如猪。”

李樱桃习惯性地捏了他一把:“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时候,她也是受害者。”

和所有陷入恋爱的女人一样,乌林珠失去了理智。都不用男人费心欺骗,她自己就找借口为男人开脱。后来她有了身孕,更是陷入粉红泡泡里不能自拔,丝毫不顾及被发现的恶果,一心一意地认为男人会保护她……

可惜她赌输了,男人在知道她怀孕后果断跑路,留下她独自承担即将到来的恶果。

四个月后,她怀孕的事情被侍女当着所有皇室成员的面曝光。

她与喇嘛的私情大白于天下。

乌林珠,这位皇室曾经最耀眼的明珠,顿时成了最不堪的存在。哪怕是她的亲生母亲,也恨不得掐死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

“为什么?”大米忍不住问。

“因为她未出阁的亲妹妹因她所累,不仅被退了婚事,还被男方家当众羞辱。那姑娘一时想不开,就用白绫子吊死了自己。”

李樱桃轻叹道:“乌林珠除了是宗室郡主,还是萨满大巫女,按规矩,她应该终生保持纯洁之身侍奉天神。出事后,皇帝派大内供奉千里追杀那喇嘛,他一路南逃,在祸害无数百姓后,死在了我师父手里。而乌林珠则在兄长协助下,逃出盛京城,前往巴林左旗她三舅家避难,却不料半路遇到妖僧毕力格,被他捉回去当了炉鼎。”

乌林珠被捉后就明白命不久矣,于是给毕力格下了血蛊情咒,让他爱上自己。儿毕力格发现中招后,用古尔鳖丹将她炼成了活尸。

大米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滴乖乖,这要写成狗血虐文……没准能卖出影视版权。”

李樱桃轻笑一声:“有时候,现实比传说更荒诞。咱们走快点,最好能拦住白淑英。”

大米紧紧跟在她身后,追问道:“活尸也能生孩子吗?那孩子生下来是活人吗?”

李樱桃瞥了他一眼:“算是活人,只不过天生拥有一双魔瞳,能与亡者交流,控制尸体、蛊惑魂魄。”

她充满讽刺地说:“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谁,乌林珠虽然口不能言,却能以意念与儿子交流,并将自己一生所学都传授给他。齐佳图呼也是天赋异禀,装了十年白莲花,不但成功反杀毕力格,还夺取了人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魔教。”

大米嘻嘻一笑:“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李樱桃凉凉地说:“别埋汰狗,狗比他强多了。”

大米满是同情地捏了捏她肩膀:“想开点,谁年轻时没碰见过几个人渣呢。”

李樱桃弯起眉眼,唇角一勾:“做掉毕力格后,他在科尔沁混出名头,引来了硕王府的关注。”

“彼时的硕王府在夺位之战中抱错了大腿,有本事的儿孙一个个因‘意外’去世,只剩下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蝇营狗苟。老王爷也不知听谁说的,乌林珠的儿子能给王府带来生机和福气,就派人把这娘俩接了回来。没多久,他就被过继给乌林珠的大哥做螟蛉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王爷。”

“然而好景不长,做了十八年活尸的乌林珠突发异变,身体腐败,喜食血肉。她尤其喜食小女孩的血肉,把身边的丫鬟吃得干净后,又出去抓小孩吃,后被大内供奉发现,暴露了身份。一时间,硕王府人人喊打,成了所有人仇恨畏惧的鬼宅。老王爷又气又急,一命呜呼。”

“硕王去世后,齐佳图呼带乌林珠搬去了缨络胡同,也就是这一片的前身。乌林珠被安置在神庙中,借用萨满之力勉强镇压住了身上的尸气。可就在这时,大内供奉杀到,奉旨诛灭妖邪。可惜那群棒槌没一个是乌林珠的对手,被她杀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之后还是她儿子及时出手,才将乌林珠封印,并请出天神腾格里,镇压她兴风作乱的厉魂。”

“自那日后,他顺利继承硕王府,冠上‘齐佳’这个姓氏。”

李樱桃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得如同一张白纸:“我小时候很天真,总以为人之初,性本善。一个再坏的人,心里也会保有一抹良知。可后来的事实教会我,坏人是没有下限的……齐佳图呼把物尽其用做到了极致,不管是对乌林珠,还是对我……”

大米听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赶紧抬起手,揉了揉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柔声劝道:“别生气,气坏身体谁来替。”

“我没生气,为了那种货色不值当。”李樱桃指了指心口,苦涩地说,“我就是有点痛恨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明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偏自不量力地想同他盘盘道,被耍得团团转不说,还没法反抗,最后铸下大错……”

“都是第一次当人,谁知道前路有多艰险,犯点错也是难免。”大米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往怀里搂了搂,“况且你已经付出代价了,该翻篇就让它翻篇,及时止损,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道理我都懂,就是做不到。”李樱桃拍着胸口,痛心疾首道,“这里总是在提醒,我曾经犯下的过错,导致了无可挽回的后果。”

“那就是你自己不愿放过自己。”大米面露难色道,“想不开,自然就放不下。”

李樱桃侧过头,意味深长地问:“这么说你已经放下了?”

大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还是当猫好,比做人强多了,没那么多的烦恼。”

李樱桃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废话,还不是我养着你。”

大米嘿嘿笑了几声,几乎把自己挂在了她的背上。

李樱桃一边嫌弃,一边偷偷抿嘴,把心里那点不得劲儿的负疚感刻意地抛到了脑后。

俩人打打闹闹,很快来到槐树东里十三号楼。

楼门口拉起的警戒线被人为扯断,贴在大门上的封条也被粗暴地撕下,丢在地上。

李樱桃看了大米一眼。

大米耸了耸鼻子,皱眉道:“没闻见活人的生味儿,难道咱俩来迟了?”

……

其实并没有来迟。

白淑英只比俩人提前十分钟上楼。

挂断那通奇怪的电话后,她用仅存的理智给陆长林发了条短信,随后便拔足狂奔,闯入传说中的十三号鬼楼。

进楼的一瞬,她闻到了难以忍受的鱼腥味,当场干哕起来。

正在此时,手机发出震动的响声。

她低头一看,是神秘人让她前往九层三号。

紧接着,那人又给她发了一张图片,上面只一个丑兮兮的毛娃娃。

白淑英认出毛娃娃是女儿书包上的挂件,当即不再犹疑,朝楼上冲去。

她心急如焚,一边跑,一边给神秘人发消息,祈求他不要伤害孩子。

可这些信息都如石沉大海,根本发不出去。

白淑英急得满头是汗,忽然听到身后多了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她以为是同事来了,回过头,只看到黑漆漆仿佛深渊一般的楼梯。

她身后,一个影子都没有。

可那呼吸声还在靠近,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尖!

白淑英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小心地朝四周照了照。

什么都没有。

是她的幻觉吗?

白淑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细想,继续往楼上爬,忽然感到脚踝被什么东西扒拉了一下,疼得她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她下意识地抓住扶梯,只觉手感软绵绵的,颇有几分弹性……

不对,不是扶梯,是人的胳膊!

白淑英忙用手电光照射,果然看到惨白的人皮,吓得失声尖叫,差点昏厥过去。

她慌忙缩回手臂,紧闭双眸,在心里默念女儿的名字。

不知怎地,她脑海里竟浮现出赵澍死亡现场的图像,惊得她猛地睁开眼睛。

漆黑的楼道里,闪烁起忽明忽暗的红光。

白淑英鼓足勇气,连滚带爬地继续往楼上奔去——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萌萌成为第二个赵澍!

一鼓作气,白淑英来到九层,她扶着膝盖喘息片刻,就感觉后心一阵刺痛。

她反手摸去,摸到了一截鸡爪似的手指。

白淑英几乎尖叫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恐惧骤然爆发。

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不行,我要救萌萌!

她张大嘴,急促地喘息着,逼自己回想徐洙无耻的嘴脸、曲芳房间里扎满钢针的小人……仇恨的力量瞬间压倒所有恐惧,给予了她无限的力量。

被怒火驱使的女人大步来到三号门前,抬起一只脚恶狠狠地踹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三号的防盗门没锁,猝不及防下,她扑了进去。

房间里黑洞洞的,有股发霉腐烂的气味。

白淑英挪到墙边,在墙上摩挲了片刻,找到一个开关,想也不想地按了下去。

玄关豁然明亮,她这才发现,是一张供桌挡住了她差点栽倒的身躯。

白淑英定了定神,看向供桌。

上面摆着香烛水果,发了霉的蛋糕,还有个黑框遗像。

遗像上的女孩,就是前不久死在十四层的白领赵澍。

难道是赵澍爸妈绑架了萌萌?

白淑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过于荒谬——无冤无仇的,绑架她女儿做什么?

等等,照片上的眼睛是不是动了?

白淑英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盯着遗像看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她总觉得女孩眼神阴恻恻的,正盯着她看。

她赶忙双手合十,冲遗像拜了拜,绕过供桌前往客厅。

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的瞬间,遗像上的女孩挑起嘴角,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诡笑。

白淑英打了个寒颤。

她发现客厅的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斜对面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灰色旅行箱,与她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对劲。

白淑英再次将目光投回地面。

厚厚的灰尘上,并没有半个脚印,更别提旅行箱的压痕。

邪门了!

白淑英本能地拿出手机拍照,忽然被右侧墙壁上的黑白全家福吓了一跳。

照片上,赵澍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望着她,露出阴惨惨的冷笑。

白淑英只看了一眼,马上别过头,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而这时,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大,好像一只小兽在呜咽。

白淑英身体一僵,顺着声音找到卧室门口。

她轻轻推了推,发现卧室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外面没法打开。

她竖起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仔细倾听。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弱,只能隐约听到“妈妈”二字。

是萌萌!

白淑英感到脑子 “嗡”了一声,太阳穴都要炸开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撞开了紧锁的房门,扑进黑黢黢的卧室。

然而一进去,她就傻眼了。

卧室里除了一张破旧的双人床,找不到第二样东西。

萌萌呢?

我女儿呢!

白淑英懵了。

就在她想掀开床底看看有没有机关暗道的时候,她的手脚忽然僵硬起来,怎么都不听使唤。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嘎嗒、嘎嗒”的响声。

白淑英下意识滚进床底,随后看到白色的裙摆自门口飘了进来。

鲜红色的高跟鞋在惨白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亮眼。

白淑英见高跟鞋绕着双人床转了两圈,感到有些纳闷——这高跟鞋只有脚跟落地,脚尖部分一直翘着,也太不正……

白淑英恍惚想到了什么,瞳孔几乎缩成一个点,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恰在此刻,高跟鞋倏地消失了。

白淑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完全忘记了掩住口鼻的气息。

等她想起来时,一双纯白的眼珠子蓦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血红的舌头如毒蛇般朝她卷来,缠绕上她的脖颈。

求生的本能令她奋起反抗,可那长舌就像浸过水的麻绳,她越挣扎,缠得就牢固。

不出五秒,白淑英翻起了白眼。

那舌头骤然一松,化作一条拇指粗的黑色千足虫,游进她微张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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