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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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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在听到自己有性命之忧后脸色忧郁,几乎是扑到李樱桃怀里,抓着她的胳膊来回摇晃,撒娇道:“我不管,有表姑在,什么性命之忧,血光之灾,通通百无禁忌。”

李樱桃眼神一凛,表情严肃地说:“那你得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秦天看了眼卫长风,又不吭声了。

李樱桃拂开他的手,淡淡地说:“你不说跟我说,我也没法救你。”

卫长风身体僵了一下,就要起身离开。

李樱桃扯了他衣袖一把,展颜道:“不用走,事无不可对人言。”

秦天眉头皱得更紧,但在李樱桃眼神的威压下,只能妥协。

“这事儿说起来挺复杂,三两言语说不清楚。”

“一晚上呢,还不够你说清楚的?”李樱桃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其实说不说都可以,我也不是非要救你不可。”

秦天闻言,脸色变得煞白,他扭头看向卫长风,皮笑肉不笑地问:“卫探长,我能说吗?”

卫长风觑了李樱桃一眼,淡笑道:“当然可以。”

李樱桃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刀:“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说,哪儿能不说,就是得组织下语言,想想该怎么说才能说明白。”秦天赶紧赔笑,将事情原委在脑子里重过一遍,才缓缓开口,“这事儿要从十月末说起,路督军府上的小姐路云桦从法兰西留学归来,在归家途中去了趟大东洋行,然后就神秘失踪,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路云桦的母亲郑氏是路督军继室,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平时爱若珍宝。自打女儿失踪后,郑氏日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为给女儿祈福,她亲自前往玉龙庵布施,却在归家途中失踪。七日后,郑氏被人发现吊死于路家祠堂,胸口还插着一支刚刚折下的白芍药。

“那位郑氏,就是我四姨夫家的堂妹。”秦天声音低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郑家也是个大家族,郑氏的兄长还是北边张大帅的亲信。在知道自家妹子横死,外甥女下落不明后,当即就要抄家伙南下,找路家讨个说法。”

路老太太吓得够呛,生怕事情闹大,亲自去巡捕房报案。她对着局长威逼利诱了一番,限期要在一个月内找到失踪的路小姐,还要把杀害郑氏的凶手缉拿归案……然而谁也没想到,回去的当晚,路老太太就淹死在自家花园的小池塘里,背后还插着一支染血的白芍药。

路督军得知老娘没了的消息,连夜带着四个儿子赶回老家奔丧。

他先是去巡捕房大闹了一场,撂下狠话,限巡捕房七日内破案,不然就血洗那里,给他老娘陪葬。然而那天夜里,他家的二公子也不见了。听守灵的下人说,那位二公子在灵堂上调戏了个美貌的丫鬟,将人带去花园“放松”,没想到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路家下人翻遍后花园,也没能找到二公子的行迹,那个所谓的丫鬟更是不知所踪。不过他们倒是从荷花池里捞出几具女孩的遗骨,骨头上星星点点,长了不少米粒儿大小的黑虫。

第二天夜里,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孙子,全家唯一的大学生,路家四公子神秘失踪。

据他家下人说,路四公子白天喝了好多水,晚上跑了几趟茅厕,然后就再没出来。下人们把茅坑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四公子的一只鞋。

路督军又惊又惧,他一面施压巡捕房赶紧找人,一面让大儿子请了几位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仙师入府——对外说是为老太太做法事超度,实则是为镇压府中“邪祟”,救出两个失踪的儿子。

“只救儿子?”李樱桃突然插了句嘴,“闺女呢?不管啦?”

“儿子都没了,谁还在乎闺女。”秦天嘴角一撇,继续往下说,“到了第三天傍晚,三公子的房间传来一声惨叫。待众人冲进去时,三公子只剩一颗光秃秃的脑袋,五官都被挖去,只余四个硕大的血窟窿……”

眼尖的邬仙师发现一抹红影从窗边飘过,立刻追了出去,半路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其他几位仙师随后赶到,没等扶起他,就纷纷捂住嘴,干呕起来。

邬仙师被恶臭熏得恶心,赶紧爬起身,一个没注意,按瘪了一只眼球……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看清绊倒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胃里涌上一股酸水,直接将晚饭吐了个干净。

“我听当时的幸存者跟我爸讲,后花园的地上满是残肢,那些腐败的内脏被摆成一个‘仇’字,看上去颇有些鬼魅索命的意味。”

就在几位仙师面面相觑之时,邬仙师突然大口呕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不消片刻,整个人便急速脱水,和跟纸片似的,风一吹就散了……

剩下的仙师法师纷纷逃离此地,再不敢踏进督军府一步。

“路家接连出事,但凡想多活两天的都不愿意去沾这个晦气。于是我那倒霉的爸爸就成了路家最后的救命稻草。”秦天嗤了一声,恨恨地说,“我爸当然不愿意蹚这趟浑水,直接拒绝了,可那路家大少为逼我爸出手,竟将我四姨家的小闺女给绑架了!”

他四姨人到中年才生下那么一个闺女,平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见姑娘被绑票,立刻抄起菜刀,揪着丈夫郑三通一起去路府要人。

不出意外的,她也被扣下当了人质。

郑三通见势不妙,立刻溜之大吉,跑到秦家报信,还要求见主母楼氏。

经过他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楼氏气得进了医院,刚清醒,就叫秦天喊他爸回家。

“说来也巧,就在我爸被逼着回家的那晚,陆家大少刚满两岁的儿子在众目睽睽下失踪了,大少奶奶急火攻心,一时没想开,用裤腰带当绳子,吊死在路家祠堂的牌位前。”

路督军和大公子一宿未眠,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得到了孩子的消息——拂晓时分,有渔民在江中捞出个死孩子,浑身漆黑如墨,唯有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金光闪闪。巡捕房的人过去一瞧,正是路家丢失的那位小少爷。

路督军在得知孙子死讯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其癫狂的状态。他拉着大儿子的胳膊,不停地说什么“报应”、“她回来了”、“我们都得死”、“谁也逃不掉”之类的疯话。

“等我们爷俩过去,路府就剩我四姨一个活人,婷婷却不见了。”秦天捂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四姨醒来后,整个人变得傻兮兮的,问什么都不知道,只叨念婷婷的名字。我妈心疼四姨,就求我爸去救婷婷,可我爸说,如果我们家管了这事儿,我跟他必定会死一个。”

李樱桃听到这儿忽地一怔,猛然想起当年秦昭为自己提前写好的死亡讣告。

莫非他早就算出自己会死于何时,所以提前邀请她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当时李樱桃还纳闷,秦昭明明一脸长寿相,怎么会死得那般早?

不过那会儿她并无深思,只觉得死都死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用,不如开开心心送他最后一程。而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譬如他明知自己要出事,为何不用她教的法子事先避开?哪怕避不开,也可以让纸鹤捎个口信,请她过去帮忙。毕竟纸鹤找到她时,秦昭还没死呢……

李樱桃抬起头,蹙眉问:“你爸还说什么没有?”

“他什么都不说,就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我。当然,我也不想惹事,奈何总是有人不开眼……”秦天瞪了一眼卫长风,阴阳怪气地说,“逼得我不得不管。”

卫长风轻咳一声,淡淡地说:“我也是职责所在。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秦天冷冷一笑,正要讽刺他两句,被李樱桃用眼神制止。

秦天不悦地说:“表姑,你别被卫探长那张脸骗了,他可不是好人。”

卫长风动了动嘴唇,想要为自己分辩几句,可一转念,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樱桃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谁好谁坏,我比你看得清。倒是你,眼镜片该换了,别做个睁眼瞎。”

秦天眯起细长的眼睛,用看狐狸精般的眼神看向卫长风,到底没再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

李樱桃转头问卫长风:“你那边查到了什么?”

卫长风谨慎斟酌片刻,慢慢开口道:“五年前,路大少曾和一名叫白蕊的歌女来往密切。”

白蕊是个乡下姑娘,人美歌甜,被路大少一眼相中,带回去做了外室。

和所有被豢养的金丝雀一样,白蕊过了段纸醉金迷的爱宠生活,渐渐不满足于外室身份,想要登堂入室,成为路大少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此时的路家正为路大少与许大帅的女儿议亲,所以白蕊的结局可想而知。

“白蕊‘消失’后不久,刚刚结婚的路大少又带回一个女人。这女人跟白蕊有七分相似,说话文绉绉的,像极了流落风尘的大家小姐。”

“那女人对路大少态度冷淡,路大少一开始还惯着,后来也就不上心了。他不在的时候,他的三个弟弟经常过去,强迫那女人跟他们……许是折磨得太惨,那女人无法忍受,就从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摔断了脖子。”

说到这儿,卫长风忽地一顿,压低了嗓音说:“脖子断了,按理说人也该死了,可那女人竟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路家三位少爷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去那间外宅……事情过去半年多,伺候那女人的丫鬟春桃突然疯了,张嘴闭嘴都是冤魂索命,被管家堵了嘴送去西苑的精神病院。”

“我知道那地方!”秦天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们还不如杀人灭口呢!至少给个痛快!”

李樱桃一愣,问道:“此话怎么讲?”

“那地方是专供外国人做实验的魔窟,有进无出。”卫长风抢在秦天前面答道,“不过春桃她娘有些门路,用了掉包计,把女儿换了出来,送到下河村亲戚家避难。说来也巧,她家亲戚就是秦家佃户,据说春桃能恢复神志,多亏秦家老爷帮忙。”

“我爸?”秦天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家。

卫长风没空搭理他,继续对李樱桃说:“我找到春桃时,她看上去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就是说话颠三倒四,含糊不清。”

卫长风花了一些时间,才将春桃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重新拼凑总结,大致捋出白家与路家的恩怨。

……

十四年前,白蕊还叫白馀容,是从六品布政司经历家的大小姐。而伤害她的路大少路孝先,不过是她奶妈的儿子,白家的预备奴才。

八岁那年,白家闯进一伙山贼,将万贯家财劫掠一空,她的父亲也因此重伤不治,撒手人寰。白母拖着孱弱的病躯,将家产变卖,带着馀容姐弟搬回佘山的老宅居住。

馀容弟弟年幼淘气,不知怎么得罪了村长家的孙子,被打得满头是血,当夜就打起摆子,她母亲急得吐了血,又起不来身,只好让大女儿自己下山去请大夫。

白馀容是大家小姐出身,哪里走过夜路,可母亲和弟弟性命垂危,逼得她只能赶鸭子上架,咬牙硬撑。

那天夜里,天公下了好一场大雨,山路泥泞不堪。白馀容刚出村子,就脚下打滑,从山坡上摔了下去。等她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干爽的山坳里,那地方寸草不生,没有声息,整个空间充斥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死寂。

“后面的事,白蕊一语带过,只说得了位神通广大的柳仙相助,救了弟弟和母亲。”卫长风意味深长地说,“又过了几年,村里来了一帮丘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白蕊弟弟奋起反抗,被他们从山上丢了下去,摔成肉泥。白蕊认出带头的是她家曾经的马夫,而那几个动手丢她弟弟的,正是当年洗劫她家的强盗。”

听到这里,李樱桃和秦天同时皱起眉头。

卫长风歇了口气,接着说:“村子被屠后,白蕊带着两个小妹逃下山,以卖唱为生。两个妹妹不忍姐姐如此辛苦,便倒腾些薄荷水去集市贩卖……然后她们就碰到了路家二少。容颜明丽的二妹被路二少看上,轻薄不成,当场毙命。尚且年幼的三姑娘吓得失了神志,被路家二少诓走,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卖到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等白蕊找到时,人早就咽了气。”

“一群畜生。”秦天义愤填膺地骂道,“活该被灭门。”

“白蕊得知两个妹妹的遭遇后,几乎要去路家拼命,可后来不知怎的,竟做了路大少的金丝雀,在外宅过起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卫长风不带丝毫感情地说,“再后来,她失踪了几天,回来时变得十分古怪,不但生吃血食,还干嚼香烛……”

“就春桃看见了?”秦天插嘴问,“其他人眼睛都瞎了吗?”

“只有春桃看见。”卫长风一本正经地说,“其他人确实跟瞎了一样,看不出她半点异常。”

“那春桃为什么不说?”秦天又问。

“她为什么要说?”卫长风奇怪地看了秦天一眼,“白蕊又没要伤害她,她凭什么多管闲事。”

秦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倒觉得是个聪明的姑娘。”李樱桃淡淡地说,“知道活人比死人可怕。”

卫长风点点头,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黄不溜秋的小盒:“据春桃说,这里面是一枚金环,白蕊视若珍宝,一直贴身携带。后来白蕊出事,金环落地却无人看见,她一时贪心,就捡了起来,一直贴身佩戴。”

“我瞧瞧。”秦天上手要抢,被卫长风躲了过去。

“这盒子是我家的。”秦天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指着小盒上的蝇头符文说,“专门封印邪物。”

“难怪……”卫长风小声嘀咕一句,依旧把盒子紧紧攥在手里。

“能给我看看吗?”李樱桃微微垂眸,朝卫长风笑了笑,“没准能发现新的线索。”

卫长风很干脆地把盒子递了出去,轻声道:“秦家老爷说这东西邪门得紧,能吸取活人阳寿。”

李樱桃手指一拨,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戒指似的金环。

秦天只看了一眼,就拉卫长风躲远了些:“好重的煞气。”

“还混杂了一丝妖气。”李樱桃抬起手,隔空点了点秦天,“你学艺不精,该多加些功课了。”

秦天打了个哆嗦,赶紧问卫长风:“既然如此血海深仇,路孝先干嘛要把白蕊囚在身边?他又不是什么情深似海的男人,干嘛要留一个仇人在枕边?”

“也许白蕊身上还有其他秘密。”卫长风说,“值得路家人算计。”

秦天若有所思地说:“这话听着没毛病。馀容是芍药的别名,路家命案现场的那些白芍药……”

话未说完,秦天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他余光一扫,赶紧拉着卫长风躲到李樱桃身后,悄咪咪地说:“你看见了吗?”

卫长风茫然四顾,只觉眼睛有些刺痛。

他也不敢出声,只能强忍下来。

李樱桃用小拇指勾住金环,淡漠的眼神随之投向破庙外的枯树。

“表姑。”秦天一把搂住李樱桃胳膊,在她耳边颤颤巍巍地说,“红,红色的袖子。”

“我瞧见了。”李樱桃平和地说,“你放心,她不敢进来。”

“是白蕊吗?”秦天咽了口吐沫,“坏了,咱仨都没见过白蕊的真容。”

“问问就知道了。”李樱桃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啊。”秦天搂着她不放,“万一她有同伙怎么办?”

“瞧你那怂样。”李樱桃伸手在他眉心处一点,“既然害怕,何必揽这个麻烦?”

“我不是为了四姨家那可怜的孩子么。”秦天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谁能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往事!这样的厉鬼,我肯定斗不过……表姑,大侄儿我不擅长打斗,万一符没了,我……我尚且还能自保,那卫探长就必死无疑了。”

卫长风镇定自若地说:“也不一定。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只要心中无惧,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李樱桃笑了一声,点头附和道:“说得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唯物的。物质是本体,精神是属性,只有存在,才有意识。形存而神存,形凋而神灭。”

秦天一脸懵地说:“表姑,你慢点说,我跟不上。”

卫长风嘴角抽了抽,尴尬地低下头,细细琢磨起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李樱桃呵呵一笑,变出一盏幽暗宫灯,递给傻乎乎的秦天:“拿好,那些东西不敢靠近你。”

秦天一脸震惊地咧开嘴,还没等说话,忽然脸色大变,抖似筛糠。

他用嘴型无声疾呼:“别回头!”

李樱桃天不怕地不怕,好奇地别过头。

那虎视眈眈的女煞在看到李樱桃正脸的一瞬,发出一声尖锐嚎叫,吓得头也不回地飘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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