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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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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都到位了吗?七点整目标就到齐了,到那时候对方的戒备会更严。”

按照计划,冯彦和邓湘领假装成服务生安装监听设备,江亦轩和姜宿年装作多年不见的好友在二楼楼梯口转角处聊天,观察目标开会的包厢的动静。陶则装扮成买醉的客人在楼道口掩护和接应,伊藤弥则负责在线翻译。

日本警方人员则在同时摇控着只有将其拿在手上时才能够发觉不对的拟鸟态的无人机,它们像是黑色的大鸟无声地在包厢外盘旋。

戴着无线蓝牙耳机的技术人员熟练地操作着设备将酒吧外围的环境一览无余地投射在指挥车内的屏幕上。

六点五十七分,一切准备就绪。

…………

七点零五分,所有人都已到齐,屋子里的四位主角在各自保镖的族拥下,互相客套一番后分开坐下。

坐在中间的是一位年事颇高的老人,头发斑白,五官端正,慈眉善目的,手里挂着一根木制的拐杖看起来和邻居家的大爷没有任何差别。老人的正对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面容俊美,笑的时候眼角微微上翘,五官与老人有着六七分相似的少年,顶多不会超过二十岁。

剩下的一男一女则相互筷拥着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女子长发披肩温柔婉约,如同春天初开的樱花,令人看不出她的年龄。男子则是外国人,棕色卷发松松垂在颈侧,相貌阴柔,莫约四十出头,身量高挑,两条结实的长腿将就地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这两人虽是端正地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却是缠绵的。

“那老头这就是浅仓司,全球毒网上的日本区的负责人。国际警方通缉榜上的Top9,他对面坐着的那位是他的儿子浅仓由川,日本毒枭。那俩位虽是亲父子,但是关系却井不那么好。”

“旁边的那个女的是丸川珠代,是浅仓由川的表姐。那个和丸川珠代坐在一起的是西蒙·拜尔斯,美国人,是日本和俄罗斯贩毒渠道上的中间人,曾经几次因为消息灵通而避开了警方的圈套。丸川珠代和他之间……所以也有不确凿的消息说,他俩是情人关系。”

伊藤及时通过微型耳机向江亦轩一行人做了解释。

冯彦:……

心中暗叹果然比案情更复杂的,就是嫌疑人彼此之间的亲戚关系。

领班带着他俩毕恭毕敬地敲了门。冯彦和邓湘领迅速收敛表情,乖乖跟在领班身后,由于蓝免修改了那两个服务生的出勤表并塞进了两个“临时工”的照片,所以领班在见到冯和邓时并未起疑。

因为有很多留学生会在夜间休闲时间勤工俭学,且他们大多都听不太懂日语,店方在安排人员时就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门开了,领班带着他俩开始分酒。

邓湘颂在给西蒙分酒时,余光瞥见了窗口还站着一道人影背对着他们,那人身着羽绒服,背挺着笔直,眼熟至极。

但她在当时并没有多想,先是装作被房问里肃杀的气氛所吓到,手一抖,小半杯红酒就这么酒在了沙发旁的地板上,又慌忙地拿着手帕擦拭;再借着冯彦的掩护顺手将窃听器用抹布扫进了沙发底部深处,并把微型摄像头插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随后他俩重新站在领班身后,邓装作不知所措,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偷瞄着西蒙。

对方并没有生气,而是给了领班一个眼神,让领班带着他俩离开。而那个站在窗前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似乎是睡着了。

然而两人始终没有发现一位戴着会有鬼魅图案黑色面具的男子从头到尾都盯着他们,却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地转了个方向,在去拿酒杯的同时挡住了由川的视线。那名男子在他们走出房间后,又淡定地转回了原位。

三人走出房间后,领班用非常不熟练的中文提醒了他们两句后便离开了。

冯彦这才松了口气,刚想顺着墙躺到地上,才看见邓湘领脸色巷白,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刚才那个人不就是都谈吗?”

邓湘颂这才反应过来,轻声细语的用着陈述句的语气问同伴。冯彦细细回想站在窗前那人的背影的细节,顿时一股冷气顺着脚底直冲天灵盖,赶紧联系陶队。

“队长,我们刚才在现场看到有一个人,他特别像都……”

“那就是,别紧张。”

陶队在非常淡定地丢下六个字后便挂断了电话。

邓湘颂:……

冯彦:……

两人皆深吸气将心情平复下去,继续按原计划行动。

…………

屋内的阵容很明显,西蒙和丸川珠代是一伙的,浅仓由川独自为政,老头子的地位那就更不必说了。浅仓司看着对旁人笑眼盈盈,对自己则潦草的连客套的假笑都不曾给予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是对方的无视已经挑明了态度。他儿子的脾气,他心里清楚,一只随时都可以血染半边天的笑面虎。他现在年纪也大,家族里的各方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凭着浅仓由川现在的实力和他直接翻脸也不是不可能。

浅仓司不想再耗费时间,终于开始了主题:

“各位都知道,近几年那帮条子们像是疯狗一样的紧咬着我们不放……”

伊藤在蓝牙耳机里尽职尽责地给国际警方成员现场翻译。

众人边听边嘴角抽搐:翻译大可不必如此准确……

“气球的线断了,我们得尽快将它接上,你说我做得对吗,西蒙。”

还没有等西蒙开口。

自家儿子就开始冷笑:

“不是你太过器张而引来的狗么,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们来分担呢?”

老爷子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丸川珠代懒洋洋地点了一支烟,对于这种内江行为非常的喜闻乐见。她就是渔翁,笑看鹬蚌相争,盘算着如何得利,她还非常冷静地补了一句

“是呀,那你的诚意呢,就这么把外人请来……”

尾音绵长却又透着几分杀气。她边说边特地扫了一眼全程在一旁当着背景板的都谈。

都谈:……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他不得不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带笑,大脑却在极速旋转,但还没有等他开口来缓解着杀机四伏的氛围。

就在此刻,角落里的暗门应声而开,一枚黑色的国际象棋棋子在地上踉踉跄跄地滚了一圈后裂成了碎片,与此同时,一道女声扑面砸来,冷冽而不留情面。

“按照您这么说,我们这些外人便是无地自容了,还是说在您眼里除了自己,其余的皆是外人?”

丸川珠代直接将烟在玻璃茶几上摁面,冷冷的眼刀刷刷刷的向那个角落里杀去。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角落,门开了,里面是五六平方米大的小隔间。一男一女身着棕灰色的厚风衣戴着黑色口罩对坐着,男子甚至左手上还掂着白棋,悠闲自在的仿佛是戏台下的看客。

房间里瞬间像是沸油里滴入了水,炸开了锅。

伊藤在公共频道里语速飞快的翻译,汉宇如泉水一样奔涌而出。

“罂粟和古柯!”

“卧槽,谁他妈那么大手笔,把这两位阎罗都请来了,今个儿地府不加班吗?”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位老先生。”

房间里议论纷纷,不知情的人则一脸茫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一群训练有素,不苟言笑的手下不顾场合的议论?

邓湘颂正匆匆朝储物间方向赶去,在听到这位的声音时一脸难以置信:“是机场撞到我的那个姑娘。”

虽然声音更强硬更冷冽,但那位的声音偏女中音,发音准而不板,慢而不散,通透却富有金属般的质感,极具辨识度一听就不会忘。

公共频道里的这一句让所有人更加好奇二位的身份。

但是只有江亦轩,也只有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抖。黑暗中姜宿年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向他做口型:

你认识?

江亦轩默默地掏出了电子记事本回复:

我不认识,但是我在任务中曾经听目标用着恐惧却又轻蔑的语气提过。当时浅仓应该是我目标的合伙人。那两位应该是浅仓司从小培养的专职杀手。

专职杀手?来头不小。

*

酒吧外

指挥车内

一群领导和专家们国着屏幕,幽蓝的光将每一个人的脸都分割成两面。

屏幕里

女子和青年站起来了身,连带着便是满屋子的子弹上膛声,女子站在青年身旁,两人不疾不徐地走出了隔间,仿佛是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面对二十多个枪口毫无压力,甚至有些轻蔑的笑了一下和在机场的气质全然不同。

“各位,我和罂粟就是回来探个亲,顺带捧个场,不用那么紧张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可房间里并没有一把枪放下,有人见她开口,手就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除了浅仓司还能慢条斯理地托起茶盏外,剩下的人都如同游泳时撞见了鲨鱼,死死盯住面前的两人肌肉紧绷。

邓湘颂本来做事严谨,本来在他们装完监听设备后就应该和陶队他们汇合,由经验丰富的前辈们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但是一方面是冯彦在一旁极力的怂恿,另一方面是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够让那些杀人如麻的冷血机器不加缓冲直接进入备战模式。

于是,她在确认储物间的两服务生在短时间之内不会醒来就给俩人松了绑,和冯彦两人顺着储物问的梯子爬上了阁楼,找到了一个既能够留意下面的动静,能够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却又能看清对面那间包厢的角度。

过人的视力让她看清了女子和青年的半张脸:

女子的双眸在灯光下隐隐透出刀锋般尖税的暗芒,眼角干脆利落的上翘,英气十足,目光幽静而深冷,犹如装满了黑暗的潘多拉魔盒,只要一打开就会流出乌血和黑光。她美的艰深又彻骨,仿佛体里藏着某种浓稠的暗物质。

青年的皮肤很白,剑眉星目,俊秀到了近乎脆弱的地步,然而他眼里那种光……那种鬼火一样燃烧的光,只让人联想到了数百万焦糊尸体上,挥上不去的黑色烟雾以及荒芜不堪的坟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一截清瘦的腕骨格外显眼。

然而没有一个人胆敢放松警惕。

他们的名字及代表着死亡和绝望。

还是浅仓由川的嗤笑打破了这仿佛凝固了的空气:

“如果说你和罂粟不算外人,那么这里恐怕就没有外人了,你说我说的对吧,古柯?”

话音末落,浅仓司用手杖重重地砸了一下地面。

“由川,我说过不要再把他们看成外人,他们出生再怎么低微,都算是你的哥哥姐姐!”

浅仓由川不屑的笑了一下,身体向后倾靠在了沙发上,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枪直指自己的父亲。一瞬问父子俩的人纷纷将枪口齐刷刷地指向对方。

“老头子,说白了,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你养的吃人的狼,随时都可能反过来咬死你。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年你为什么对这些外人比对我一个亲生儿子还要在意?”

丸川珠代和西蒙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重新又靠回了沙发垫上开始看戏。

一时间,只有浅仓父子关系紧张。

浅仓司气得差点连心脏病都犯了,没错,他承认,十多年前他因为精心培养古柯和罂粟,确实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他之后努力了近十年依然没有将三人的关系缓和。

然而,同在吵架中心的两位当事人——古柯和罂粟却仍是悠然自在的。甚至古柯还在如此肃杀的氛围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地向窗外瞥去。

她的视线掠过了始终站在一旁当着背景板的都谈……突然目光一凝,随即反手抽出了别在腰问的匕首振臂一挥,都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贴着耳边飞过,下一秒就看见刀锋劈开了玻璃直接将无人机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于此同时罂粟举枪,先是一枪让无人机炸成烟花,而后一发子弹射向对面窗户,玻璃应声而碎,邓湘颂和冯彦只来得及在罂粟举枪的同时就地滚开,但还是被玻璃的碎片所划伤。

房间里立刻骚动起来。

“谁?谁在那里?”

“靠,又是那帮条子。”

姜宿年和江亦轩不得不赶在那帮凶徒过来检查状况前破窗而出,顺着水管攀上顶楼。

窗外,无人机的残片散成了一地,警笛声响彻云霄,红蓝色的光将整一条街都照得犹如白昼。

“各方请注意,不相关人员请迅速撤离。”

“各方请注意……”

邓湘颂和冯彦也迅速冲下楼梯,向外奔去。

酒吧的一楼、二楼充满着枪声和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国际刑警和日本警方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而且对方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身上还有各类枪支,他们也不敢欣然闯入酒吧。西蒙和手下撤退到二楼楼梯间时,突然,迎面对上日本警方的人,一时间又是枪声四起。

与此同时,只听见公共频道里江亦轩一声模糊不清的国骂后,姜宿年和江亦轩的耳机便同时失去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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