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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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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苏见三好学生,鄙视传小纸条的古早书信行为。哪里想到,高三的她也会传小纸条,甚至认真对待。

某人簡直明目張膽,扔來一個小紙團,問想吃蛋糕嗎?

莫名其妙,當然想吃。苏见看他一眼,这厮表面三好学生,端正的上课态度。嘁,装模做样。

苏见低眸捣鼓笔袋。

不等她提笔,那头又扔来一个,想吃什么口味?

苏见瞅瞅讲台上的人,确保其正激昂澎湃,应该无暇理会下面人的小动作。

安心拿笔,笔头抵纸,洇渗出一个长着刺的黑点。她摇头颜色不好看,掉头回去笔袋翻腾出一根墨绿色的秀丽笔。

一笔一划,不带连笔地仔细写:巧克力草莓味。加上硕大的感叹号!

三十分钟后,铃声荡漾。

苏见借了前桌的规整笔记进行抄写,忙碌得很。

有人食指卷曲,微震桌面,简单交代,“下课一起吃饭。”

未待她抬头,这厮又走了。苏见叫人都来不及。

哼哼,看在蛋糕的份上,不计较。

五点半下课,晚修时间六点半开始。

可是班主任六点正就踩进课室,双手后持,眉头紧拧地向每一位比她晚到的学生扫去一眼。

是以,放学后课本都不收拾,立刻撒回宿舍去洗澡,她需要加快动作,给蛋糕留出时间。

苏见两手放膝,目光跟踪蛋糕盒,拆绳,打开。

黑红的搭配,真是巧克力跟草莓。

蛋糕尺寸不大,差不多三人份。两块她的,一块他的。

“陈既安,你怎么突然有蛋糕啊?”她一面塞奶油,一面迷惑。

“我妈送来的。”

“舅妈为什么给你买蛋糕?”难道......她睁圆眼睛。都忘了,陈既安的生日跟平安夜重叠。

平安夜......再扩大眼眶,“我忘记买糖果了!”

说完,高频咀嚼。

这下轮到陈既安纳闷,“你吃这么快做啥?”

“我要买波板糖!”

“没了......”苏见眼皮微耸,空荡荡的展台,连落网之鱼都没望了,生活仿佛在一瞬间失去颜色。

身旁的人随手抓了一包孤零零的阿尔卑斯,“这种不行吗?”

她眸光直愣愣,失望摇头。

“徐福记呢?”他又捏了一手的水果糖。

苏见深深叹气,转身离开。

刚迈出半步,还未落地,书包就被提溜住。她由着陈既安拖拉她这具蔫气的身体,拉在雪柜面前。

豪迈口气,“想喝什么?益力多?”

苏见没应。

他难得耐心,“橙汁呢?”

喝点东西吧,添点甜度。她提要求,“要酷儿。”

陈既安竟第一时间没灌快乐水,先等她小抿,再发问:“好喝吗?为什么每次喝酷儿,不酸?”试图转移她的情绪点。

苏见摇头,口中无味,低温液体全然调动不起她的兴奋,“不好喝。”

“不就一糖果吗?至于?”

她严肃较劲,“至于!”

她真是忘性大,周末回家光顾着看剧,忘记购买红袜子。

拜托莫女士去买,后者答应得好好的。她下午便趁着课间去办公室讨要。莫女士恍然,“我忘了。”不所谓地打发苏见,“周末再带你去买。”

苏见愤怒,却不敢显于表。

小时候,莫女士反感西方节日,回绝苏见角色扮演的请求。

她唯能自己做戏,连续十年自我送礼。

当下,更多的是埋怨自己的脑子,总是忘记。

没有红袜子就算了,连波板糖也没,算什么圣诞节。

苏见越想越恼,臭骂自己大笨蛋,口内持续嘟囔,“没有红袜子,没有波板糖。没有红袜子,没有波板糖......”

一股愠色骤升头发丝,徒徒地走。

后头的人没好气,“你就跟波板糖过日子去吧!”

晚修。

苏见一看班主任离开,就虎头虎脑唤侧边的人,声音低弱,“陈既安。”

“干甚?”

苏见词态平静,“右手拿来。”

他嘴边还在狐疑,手却听话伸过去。

虽然情绪低落无精打采,但不忘送礼物。拿了绿色的笔,觉得不好,换了蓝色的,认真地画。

刚圈了一个扭腰的圆,就停笔了。

不能送手表,她利索盖上一个叉,表示作废。

顿笔时,两瓣微分。嘶,这是皮肤,不是纸。苏见忐忑瞄一眼陈既安。

那头定定的直视,板脸。

苏见讪然,且怯怯,“再换一只手啦。”

某人不情不愿送来左手,无奈地挪眼,不再观赏她的创作过程。

知道陈既安不喜鲜艳的颜色,她用黑笔勾勒几条曲线,中间留出空隙,改换暗黄色的笔点缀两个圆环。

“好了。”她左右端详,由衷的王婆卖瓜,“真不错。”

“这是什么?”他横竖看不出。

“送你的礼物呀。”她柜姐作风,“黄金黑绳。”画得确实不成样,需要详细介绍,“这是黑色的编织绳子,中间套了两个牵着手9999黄金的圆环,价值八十八万喔。”

他对虚高的价格表示怀疑,话音噙笑,慢條斯理的,“是金价上涨,还是你的黑线价值无敌?”

“啧。”苏见掐出他不识货的神色,端正说道:“绳子是手工编织,全球独一份。”

“是是是。”他连连点头,且挑剔,“还有金子?有点俗气啊。”

苏见胡言乱扯,信嘴就是一个解释,“真金不怕火炼。金子才值钱。”她翘下巴,“我以后结婚,婚戒可要足金戒指圈搭配一颗三克拉的钻石。”

有人拆台,面肌褶皱,“真是什么奇葩设计?”

哼哼,“你不懂。此乃以后的流行设计。”

“好好好。十年后的婚戒市场你最大。”

“喂!”她拍桌子,要他认真。最后郑重,“生日快乐啦。”说完,自己也发笑了,“好幼稚。”

“你知道就好。”他嘴角兜兜。

今年苏见不是圣诞老人。

但是今晚,班主任饰演那个扛着大袋子的红衣老爷爷,一人送一个红苹果。

耳边全是清脆的啃咬声音,苏见爱不释手,拿纸巾擦得敞亮,也不忘帮陈既安的苹果擦干净。

奇怪,这厮从第一节晚修就不在座位上。

去哪了?苏见摁老人机给他发信息,直到第二节课下课也没得到回复。

晚修结束,陈既安始终没有回来,桌上的课本试卷习题册大摇大摆地敞开面皮。

那出神入化的家伙估计回宿舍看球赛了,后排的两个男生也从第一节课就溜走。

前两天就一直听他们热烈讨论球赛的精彩,真是胆大包天。

苏见犹豫几秒,决定捎上他的红苹果,拿去宿舍给他。礼物要在零点前拆,苹果要在零点前吃。

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从教学大楼下去,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宿舍区外有个保安厅,宿管大爷里头驻守。

苏见来回游走在大门外,想趁机浑水摸鱼藏在人群里。但是每个团体都是三两人,疏疏落落。她无法见针插缝。

等到十一点正的钟声飘扬,苏见仍旧停滞在门口,陈既安那厮电话老打不通。

都要关灯了,不理他了!

十二月底的冬风嘶吼,耳朵冻得生疼。苏见忿忿回宿舍,足底生火。

即将走至女生宿舍区,暖意袭击,耳朵被包裹住了。

苏见下意识拨转身子,与温润的指责相撞。

“跑哪去了?现在才回宿舍?”如墨夜色下,那对目光格外炯亮,她能看到对面呼出的团团白气,像热水在沸腾。

热水会蔓延,钻入心口,随之燃烧起来,突然不冷了。

可是这厮古怪装扮,头顶红色圣诞帽,唇周粘着一圈白纸条的胡须,洋溢欢色,乐哈哈的,看起来心情颇好。

该不会是去哄女孩子了吧?肯定是,男人都一个德行!

热气更改性质。

苏见甩脸,将揣得暖和的苹果塞给他,“给你!班主任给的,打了几十通电话都不接!”

“没电了。”他举起手机,以示清白。

哼哼,苏见不看他,“你来干嘛?”

“送礼物啊。”陈既安凑来一张嬉皮笑脸,揚手晃晃。

兩隻沉甸甸的红袜子登場,“你的波板糖。”

苏见瞳孔猛缩,哑然。他居然!“你......”

这才正眼望去,上下扫视,这厮校服沾了好几道灰尘。

该不会......

她震惊,学校肯定没有红袜子跟波板糖卖。

他疯了吧。难以置信,语速不禁加快,“你翻墙出去了?”神经病啊!上次有人翻墙,不仅被学校抓到,连下面那玩意都给磕伤了,聽說尿不出來,後面治療了半個月。也不知道某功能會不會受到影響……

如是想着,视线往对面溜,一路向下,陳既安那塊地方貌似安然无事,沒有碰撞的灰塵。她心脏稳妥了。

着实疯了。苏见晃晃脑袋,感到晕眩,头昏昏的,幸好残留的理智把车开了回来。

陈既安没察觉出苏见的车冲到北极又緊急掉頭,一個勁催她快点拆糖果,很是期待的顏色。

蘇見拉開襪子口,往裡面瞅,好多好多的波板糖,大的中的小的,尺寸俱全,重得襪子變形了。

她感到口乾舌燥,想編輯感謝的話語,卻詞彙匱乏。

頗為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好羞愧。

眼前的人脸上笑意跳跃,“你不是送我了吗?八十八万。”再绽放明朗的弧度,举起手腕扭动一下,收斂懶散腔。

少见的和煦,“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雖說礼轻情意重,但苏见觉得自己的礼物比绒毛还轻,顶多一滴黑墨水。

可身上什么都没有。

只能,“我以后每一年都给你画一个,好不好?”她眼含期冀,他或会拒绝幼稚的把戏,但她想增加礼物的重量。

不料陈既安笑弧更浓,很快接上,“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拉钩。”

神经病啊,还拉钩,幼稚!虽腹诽着,苏见仍唇角灿烂,递去尾指。

兩指剛交扣,對面的人突然添加条例,造句豪邁,“以后波板糖跟红袜子我包了。”并不给她反应时间,宣言盖章,“永久有效!”

作者有话要说:插播一則重要說明:

若,蘇見生辰為ABCX年2月14號,則陳既安於ABC(X-1)年12月24號生。

故事進展至第八折,男女主角均已成年。

因此後續情節中,主角行為乃成年人的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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