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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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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高三,校领导居然良心发现,改变战术,不再剥削学生享受自由的时间。

在最后一个学期,仍旧保留每周一节体育课。

学生紧绷的神经从无边无际的题海中跳跃出来,热烈日头下争分夺秒,大口吸收人间灵气。

按照惯例,苏见为了维持脸蛋色号,会躲在树阴下乘凉,捧mp3看小说。

但现在四月底,实在太热,汗流浃背。

她光顾着呼哧呼哧地吹浏海,减少湿度,小说都难以入眼。

只盼着赶快下课,好去小卖部找凉快。

体育老师“哔”的一声。

苏见眼色闪亮,最快速度积极归入队伍。

再『哔』一声,欢色雀跃。

她勾着死党李鲸的臂弯,涌入大流,方向小卖部。

拿了一排养乐多,口干舌燥的人翘望缓缓蠕动的队伍,难以按捺。好热,好想喝。

她撤回目光,不料半路听到熟悉声音。踮起脚尖,使劲伸脖子,在一颗颗乌黑脑瓜里辨别出那头松散的呆毛。

真是陈既安,他在队伍前列!希望开始发酵,苏见心急,想走近路。

正要抬脚换队,结果陈既安先她一步。

可,对象不是她!

那厮挂着明朗的笑意,朝隔壁队伍望去,眼色往自己的角度点点。

苏见顺他视线追寻,发现对象为异性,拧起眉头。是她的同性,不是班里的人,她不认识,也没有在陈既安身边看过此女身影。

她飞八百里外联想到某部台偶的黑女配,同样出场突兀突然。

某人公子哥做派,体贴女生排队艰难,包揽对方零食,暗中插队一起埋单,然后齐齐走出小卖部。

目前距离不足十厘米,但似有越走越近的趋势。

五厘米,她抓到他们衣服袖子不经意相碰的一瞬。

“啪。”耳边彷佛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灰白的墙壁劈开视野,苏见再也看不到那两人。

而她前头还有将近十个人。

苏见双唇轻微翕动,可恶!他居然没有看到她,就不会往后面看看吗!

拜托,她也在排队!

苏见产生不爽情绪,认定某人典型见se忘“妹”。

更是在其毫无声量修饰下,自然口吻问她是不是来大姨妈了。此般行径直添爆炸的可能性。

彼时苏见正在小卖部外边的排凳里,嘶哈香辣牛肉面。红油流淌味蕾,她一面嗦粉一面舒缓味蕾的躁动。

这厮不知从哪里冒出头,贸贸然闪送叮嘱,“大姨妈来了不能吃辣。”凉飕飕的。

重点词汇协同辣味刺激喉咙,苏见呛得直咳。

那头嘴皮收梢,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苏见重重接过来的同时,不忘回赠他一个大白眼。加足力道狠狠擤鼻涕,大声再大声。

最好招惹所有周边人的关注,齐刷刷地投向他们的位置,看陈某人眉间成峰,奈不了她何的焦急。

进度条拉到十分之一,有人砸烂缓移的小物块,重新启动语言系统,连续输出,“你不是来姨妈吗?怎么还吃辣?”声音照旧不大不小,他眼态颇为真挚,关切满满。

苏见的鼻涕猛地断裂,掀起眼皮喷发火星。

永远想象不到这人下一步的动作,他竟觊觎起她的橙汁,擅自归入囊中,咕噜咕噜五六口。

神经病啊,他喝前义正严词,『你不能喝,别浪费。』苏见觉他前后矛盾。

目瞪口呆,眼睁睁瞅着飲料剩下不到半瓶,明明自己才喝了两小口。

她狠狠扔掉纸巾,腰肢一騰,探過去伸手掐瓶身。

噗嗤,液体上蹿。

本想借此举喷某人一脸橙汁以泄气,结果预想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加快液体进入口腔的速度。

可恶,这厮应变能力过强,整瓶橙汁没了,只剩下满壁的水珠。

且最后,反馈体验感,“好像是比***好喝点。”

神经病,苏见忍住掐他的欲望,齿关微颤,“你喝我橙汁干什么!”太过分了!

昨天帮别的女生付款橙汁,今天却来抢她的橙汁!

对面的人依旧无辜颜色,“你来大姨妈,别喝冷的。”

大姨妈大姨妈,天天大姨妈。苏见敲锤鉴定他行为是故意的,后牙槽绷僵,“你才来大姨妈!”

“你没来大姨妈啊?”他泛起茫然。

你你你你,你天天来大姨妈。“没有!”她切齿。

而某人丝毫没有做错事的羞愧,好生疑惑,“不是说二十八天一个周期。”

苏见气打到棉花上,真是个神经病!

“好啦,怪我咯。”道歉没有一点真心,反而理直气壮地弥补,“我请你看帅哥咯。”顺带附送赠礼,“好像临近姨妈期也要注意饮食。”

漂亮rou体已经失去诱惑力,她拳头蓄势待发,只想打掉他牙。怒气翻滚也抑制,断然拒绝诱惑,“不去!”

“走啦。”他好声好气,从后面拽她马尾,像不得劲,又手心贴她头发,胡乱搓弄,“等下就要开始了。”

发型弄乱了!苏见去抓他手,结果被其逃脱。

转头瞪去,身后早已没人,人跑到十步之外。

陈既安脚步懒散,侧过来的面色十分得瑟,顽劣分子!

苏见气不过,拔腿追人。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激她粗暴行为。

她她她,她做不出,一点都不文雅。

思考的缝隙,某人钻了空子,胳膊肘忽然上来扣住她脖子,强制带人走。

苏见挣不脱,动用唯一武器,毫不猶豫啃下去。

“喂!”陈既安登时松开,甩手,“又来!”

苏见哼哼,打算验收成果。

结果,自己被吓一跳。那排整齐的印子过深,像烙进骨肉,触目静心。苏见屁颠两步,想看仔细一些,心下懊悔下嘴过重了。

不由浮现惭愧。

可陈既安没事人腔,把手蹭蹭衣服就藏住了。坚守最初,“走啦,真的迟到了。”

出于内疚,苏见主动收剑,“去哪里啦?”

“看帅哥啊。”他流里流气的调调。

神经病啊,“到底是哪里?”再不说,她就要二次出兵了!

“球赛啦。”他佯装悲哀,言內指她大头虾,“你又忘记了?”

“什么啊?”她狂转脑筋,何时的事,没有印象......上周,上周周五,组织的。“你也要去?”

“废话,不然让叫你看什么!”

苏见后之后觉这句话的不妥,看什么?看帅哥。

靠,自恋狂!

赶到篮球场时,已经围满了人。

苏见找空位钻进去,忽然一阵风飞来,视线被盖地严严实实。

只剩下耳朵拥有发挥的空间,接收某人的吩咐,“拿着。”

再抬头那厮已经穿过人群,只能看到那颗乌泽的黑脑瓜,一路顺畅溜到中央。

待她挤进去,陈既安已经获取目标,灵活绕过阻碍,前跃两步,手托篮球,腕骨稍动,扔出一条顺滑的圆弧,旋即“砰”呢一声。

周围的人摇臂欢呼。

苏见定定地抱着衣服,盯着陈既安那张白嫩的脸蛋,几颗晶莹从额角顺畅滑置分明下颌,脖子那座小山峰偶尔滚动,山顶线条锋利,似要冲破肌肤。

她抿抿干燥的唇,驳回原先观点。

以前没来凑过热闹,不知球赛规定时间是多少。

正好注意到班长从侧边走来,她打算询问一番。

岂料对方抢先开口,“现在......”

场边噪声太大,欢呼声如热浪般,一阵接一阵。苏见只看见班长的嘴皮子在动,发出的声音一点都抓不住,她拔高音量,靠近两步,把耳朵送过去,“你说什么啊?”

班长也俯下身子,手持喇叭,“我说,你要不要跟我去买......”

又是一股浪潮,重点字眼依旧没进耳。苏见正欲走到安静地方,结果雀跃的呼喊戛然中止,接涌一团团倒吸尖叫。

苏见下意识望去,大圈里套小圈,散发着细碎的话音。

她大感不妙,立马跑去。

从下方一条条腿中的缝隙里,捕捉到一双十分扎眼的桃红鞋。

这骚包鞋陈既安前两天刚带出来见人的。

不安慌张攀爬而上,她使劲拨开人群,让脑袋强行插进去,拼命地钻。

半晌,冒出了尖。头顶刚松动一点,接着打来一堵墙,硬邦邦的,根本推不动。

气急败坏,火星腾腾蹿升,加上焦急,苏见抬眼欲喷火。

怎知骚鞋主人一张冷沉脸凭空出现。

她自是诧异,刚才躺着的人瞬间竖起来了,立在面前,还撞她头,“你没事吧?”

陈既安表情平静,徐徐抬起右手,轻而易举挥开人群。

苏见忙不迭跟着他逃离拥挤的圆圈。

这时,视野涉及到某人的全貌。

腰部微躬,背影徒然落寞。双腿一瘸一拐的,腕处隐隐约约隆起一大块。

苏见惊,她没有崴脚经验,见伤势凸显得如此快,以为严重极了,赶紧上前扶人。

两手刚搭上陈既安的手臂,侧边的班长跑过来关心情况,“怎么样了?”说着就要一同扶。

可陈既安突然大迈步,手弯钩住她的脖子,苏见被他带着踉跄前进。

脚跟刚抓实地板,这厮竟竟虚弱起来,整具身子不由分说地压在她身上。

苏见不受力,又倒退两步。

班长见了来帮忙。

某人莫名其妙地扔去一把眼刀。

苏见眉头微皱,琢磨着是病患心情波动大所致。

为了避免严重波及无辜,她打哈哈,“班长,我一个人可以了,谢谢哈。”

话音敲下,立马转换对象,苏见瞪眼,高扬下巴斜睨过去,嘴巴立马三分怼味,意欲批评他对班长凶。

但话到舌头,又被眼前的画面打回原路。

注意力瞬间被带跑,脑筋此刻难以二用,一瞬不瞬地保持仰面的姿势。

天角摇落灿烂,却感受不到温度的袭击。

某人的身驱抵挡所有,朝对她的半边轮廓陷入阴影中。

清晰地看到剔透的水珠淌过眉骨,滑落至锐利的下颌线处,犹豫地吊着。在轻微的抖动过后,掉到雪白的衣襟。

呼吸也被呆住了,苏见鼻翼轻微翕动,汲取到熟悉的味道,是跟她同款洗衣液的香味。那天莫女士批发了一箱洗衣液,均给舅妈半箱。

但好像又不一样,比她的味道多了一些东西,像薄荷的清冽,也有软软的,不刺激,像在冰丝被里打滚时的凉爽和舒软。

“干嘛?”陈既安遽然侧脸。

两人的嘴巴不约而同地收歇,短暂的安静。

苏见思想空白,缓冲须臾才正常,也开始纳闷,陈既安这次居然没有释放玩味的神情,眼态纯真,跟她一起发愣,难得乖巧。

陌生的同步,叫她难耐不适应。

或太久没呼吸,忘记呼吸的方式,苏见敛睫大口吸气,焦灼地寻找言辞来修饰寂静。

末了,定位到那块肿胀,“疼吗?”看着都疼。说着又不小心将目光搁到陈既安眼睛里。

她完全失去了对视线的指导能力,又在他的明澈的瞳仁停留,默默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不行不行,苏见狂眨眼皮,撇除杂念,折返正道。

那头像是慢半拍,落后她好几步才反应过来,“不疼。

”话落,撤退缠她脖子的手,她身子瞬间轻松许多。

可心也空了,无厘头的。

短暂的恍惚后,苏见再撒眸望去,陈既安已经领先五六米。

火辣辣的阳光也剧烈地攻击,后知后觉失去了遮挡,自己被晒得爆炸,面红耳赤。

突感不满,重拾方才咽下的话,“你干嘛对班长这么凶......”

陈既安猛地回头,嗓子生火,“你怪我?”

苏见这半句的音量俨然摔跤,跟那句气哄哄的话交叠,“人家也是好心。”

少爷脾气真大,她掂量左右,体恤为主,“没有啦。哎呀,快去医务室看看,万一骨折呢?”

大少爷顽固性情,拒绝医务室,就地而歇,“你去买两只冰水给我吧。”声线铁直。

苏见哼哼,还是乖巧听命,“那你在这里坐着等我。”

幸好还未下课,小卖部里的人不多。

苏见从雪柜里挖了最里边的冰水,并捎带两根冰棍,无需排队顺畅埋单。

刚想走出去,却被人叫住。

是班长来买饮料,抗了两打快乐水,一个人。

“就你自己吗?”她发问。

班长和煦,“嗯。”

反正撞见了,自然一起走出去。

路线不同时,便分道扬镳,苏见正要说再见,又被打断。

不远处飘来一个字,嚣张又欠扁,“喂。”

苏见认出声音的主人,不满瞪去,“不是让你在那边等我吗?跑过来干嘛?脚废了别怪我!”

陈既安行径过于妄为,老不顾后果。她化身念经人,“万一你走过来的时候......”

某人忽地眸光一凛,扔到她身后。

什么怪脾气。苏见腹诽,也维护场面和谐,欲画圆场,结果人走了。

苏见调头,对着陈既安眼皮上折。

这厮从容不迫地靠在桌子上,没有半点羞愧。

双腿自然敞开,毫无伤病的虚弱,脸上也恢复了往常傲慢颜色,懒人式动动嘴皮,“快点。”

她告诉自己要谅解病人,捏出和气,“快敷!”

两只手自是不够拿,苏见蹲下去把剩下的冰棍贴他脚腕。

对准位置后,视线不经意溜到近旁一圈圈毛茸茸上,又忘记挪眼了。

从小到大接触的年轻异性很少,陈既安鲜少穿短裤。

现下他撸起裤腿,露出小腿,精瘦修长。

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摩异性的小腿,腿毛居然能蔓延到腕骨,像一片茂密的森林。

指尖不禁上移,想体验触感,是硬的还是软的。

还有,小腿的毛发都这般茂盛,那么起点是从......

心口咯噔,警钟大震,余音萦绕。苏见强行掰正偏轨的车,使劲晃头。

“不用了。”陈既安无缘无故地打破平静。

苏见心跳凝滞,迅速撤退指尖,落回身畔,又局促地反到背后藏住。手心泛起湿意,不只是冰水外壁的水珠,还是汗液。

她眼神紧张,磨蹭掉手心那摊湿漉漉,“什么?”该不会发现了?陈既安向来知悉她的脑回路。

并且,他的眼睛没有看着她,是没眼看了吗?

“别蹲着,快起来。”陈既安又催,拒绝对视的况味。

不是吧?苏见迟疑,慢吞吞地站直。

“一天天的,不修边幅。”他侧脸严峻,批评道:“衣服扣子都不扣,懒得你。”

哦?他不知道。苏见瞬间充满底气,“你才不修边幅!”再拎起领子,幽怨嘟囔,“这件校服有问题,扣眼一大一小。”

拢共两个扣子,最下面的扣眼很大,扣子时常松脱。最上面那个,扣眼却很小,总是扣不上。

“做工好烂!”她一面吐槽,一面与扣子对抗,“我扣了一个的,肯定是刚刚跑步的时候松了。”

挣扎足足一两分钟,还是没有战胜。最上面的扣子犹如淋满花生油,一到扣眼就溜走,“不扣了!”再坚持两个月就不用穿这破衣服了。

“耐心点。”陈既安像没招了,认命式的无奈。人坐在凳子上,手直接伸过来,轻松接过她的活。

陈既安动作过于丝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成功扣好。

苏见重新陷进晕乎乎的状态。

两秒之前,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像一块冰突然沾上去,吸住了,根本拿不走,冰凉感持续逗留。

她一个激灵,想找些东西按捺住跳动的冰凉,一时之间瞄准方才剩下的冰水,捞过来大灌半只,凉津津的液体穿梭胸口。

锁骨那份异常很快摁下去了,但温度跟着升起,明显察觉腮颊耳朵红透了。

余光不敢匀给對面,一味低着头,生恐变色的脸让某人嗅出不妥。

可安靜的氛圍,更叫她意乱。

感觉对面有一堆炙熱的目光围着她打转,苏见压制忐忑,端出平靜的语态,“怎麼就摔了呢?”试图转移注意力。

某人乱扣锅,一贯怼怼腔调,“还不怪你!”

“我咋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还不是你和班长……”话到半截他又停顿,前言不搭后语的,摆出说教嘴脸,“少跟不熟的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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