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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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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出来宁湾扯了扯领口,散燥热。黎朝喜累得直喘气儿,不影响她大惊失色:“许清景就是辛爷爷外孙?”

“嗯。”

黎朝喜不敢相信:“就是你说那个十年只回来看过一次的白眼狼?”

“辛爷爷白内障手术都没回来看一次的没良心外孙?”

宁湾沉痛:“是。”

黎朝喜喃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一直到昨天我也这么想,但我问辛老头要不要把许清景带去跟他见面,他说……”

老爷子窝在躺椅里抽一杆大烟,眼皮一寸未抬,说:“我没有外孙。”

宁湾得出结论:“辛老头不喜欢他。”

辛老头那个性子黎朝喜领教过一二,不喜欢的人能拎着拐杖从昌京西三环追着打到东四环。她心有余悸:“那就说得通了。”

“你跟许清景要住一起?”黎朝喜往后看了一眼,壁画下男生一晃而逝的五官给了她极大冲击,“他本人比照片和宣发图上好看多了。”

宁湾心不在焉:“嗯。”

黎朝喜诚恳地抓住她手,用力晃了晃:“你有事没事就偷拍两张,发给我。”

“……”宁湾把手抽回来,眉梢微挑,“你认真的?”

黎朝喜:“算了,说的玩玩。”

她背着手往前走,李白吟诗一样唉声叹气:“你是不知道许清景是多有名的高岭之花,话说得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主席台发言,白衬衣西装裤,跟天边遥远的月亮似的。”

“我可太清楚了,月亮这种东西天生不发光,只会惹人伤心。还是吴越好,”她回头冲宁湾做了个鬼脸,“无差别普照大地。”

“就是可惜了……”见宁湾毫无共鸣黎朝喜有气无力摆摆手,“你不懂,年轻的时候就应该跟帅哥谈恋爱。”

“……”

宁湾忽然说:“你说得对。”

黎朝喜睁大双眼,颤巍巍:“啥?”

宁湾已经走远了,风声将她的话清晰无比再一次传过来,带着少女青春的笑意:“我说,你说得对。”

宁湾回到别墅后把床单往洗衣机一塞,准备明早起来洗。接着洗澡洗头,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抱着本摄影入门躺进被子,正打算舒舒服服看会儿睡前读物,猛然发现摸到一手湿。

她表情疑惑地抬头,天花板上几滴水全落在睡衣上。

“……”宁湾嘴角抽了抽,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三楼她只有刚来时上去过一次,隐约记得头顶几个房间全堆杂物。

宁湾低头一看,刚换的床单全湿了,肯定睡不了。

她打了个喷嚏,认命地下来去洗衣机把脏的揪出来。

沉默。

再沉默。

也被弄湿了。

宁湾心情十分糟糕,踢踏着拖鞋跑到二楼往三楼的楼梯处。“啪”一声打开灯,毫无准备一脚踩进水里。

地板上盖了一层水。

宁湾蹲下来,两秒之内判断:这事儿她处理不了。

她拨了个电话,幽幽:“顾轶,我家漏水了。”

“我靠,你没淹死吧?”顾大少爷“腾”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宁湾“啧”了声:“说话吉利点。”

顾轶:“要我去一趟?”

“不用,”宁湾看了眼时间,“明天我找物业。”

“那你跟我打电话干什么?”

宁湾抄兜站起来,下楼:“问你认不认识许清景。”

“谁?”

顾轶耳朵边全是妖魔鬼怪的嚎叫,他从包厢出来,站在吸烟室一边抽烟一边漫不经心:“见过一两面。”

“拽得很。”他评价。

宁湾赞同:“我也觉得。”

顾轶:“也就我俩认识一致了,顾萱见天儿在我耳边吵。说要微信要微信,要签名要签名,别给我烦死。”

顾萱是顾轶堂妹,刚上大学。宁湾往走廊尽头那间卧室瞧了一眼,拧开自己房间的门:“就说你要了没?”

顾轶一噎:“要了。”

“你问他干什么,”顾轶警醒道,“你看上他了?”

宁湾重重叹了口气,企图跟他讲清楚自己面对的严峻现实:“我两套床单都湿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他脾气好不好。要是好我今晚直接出去找个酒店开房,不好我就在这儿等着给他开门。”

这间别墅看着大,三楼一张床没有。二楼只有一间大得匪夷所思的主卧加一个书房和一个储物间。她的房间就是被收拾出来的书房,储物间更像衣帽室,全是上一个女主人丢弃的衣物和首饰。

——宁湾想不到什么人会这么分配房间,只能归咎于有钱人脑子不一般。

顾轶中指和无名指夹着烟,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中肯道:“建议你等他回来。”

宁湾在那间卧室门口徘徊良久,后悔为什么没加个微信,能直接打电话问。

她再度转回去拎起床单,心存侥幸能不能将就一晚上。

显然,是不行的。

上面一直在持续滴水。

宁湾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裹了件长毯子“噔噔噔”跑到楼下,往沙发上一坐看狗血八点档连续剧,打算在沙发上对付一晚。

这时候时针刚过十一点。

宁湾在十二点左右迷迷糊糊闭上眼,再睁眼时一道远光灯射在她眼皮上。

她揉了揉眼睛,费劲儿睁眼。一边打哈欠一边往玄关走,准备去开门。

人压根没醒,路走得东倒西歪。顶着一头在沙发夹缝中生存过的粉金发色,跟正要敲门的人生生打了个照面。

许清景明显一怔,看向客厅时钟:“你没睡?”

宁湾指了指头顶,佩服自己还能在这时候解释:“三楼漏水,我房间床单湿了,下来睡。”一边说一边捂嘴打喷嚏:“阿嚏!”

面前男生半蹲下来解鞋带,鞋子是很寻常的款式,黑白配。脖子上多了条纯银项链配饰,随着躬身动作项链晃晃荡荡。玄关冷色调灯光照在他饱和度极低的短袖上,宁湾莫名觉得有点冷。

“我看看。”他只说了三个字。

宁湾没睡醒,就跟在他后面,他走一步自己走一步,眼睛都时闭时睁的。

最后一节台阶差点扑在地毯上。

好险扶住了栏杆,一下彻底清醒。

宁湾似睡非睡的眼皮努力抻开,靠在三楼边上看许清景蹲下去检查下水管道。他拍戏时穿的薄毛衣脱了,换成一件白T。一只膝盖跪在蔓延出水的地板砖上,手肘屈起去捞洗手盆排水口连接的那根管子。

用力时后背一对肩胛骨隐隐透出半月形阴影,腰腹也绷得很紧。

九月还有点秋老虎,晚上燥热。他额头上沁出一点细汗,拧转片刻后回头对宁湾解释:“没事。”

“太久没用,松了而已。”

宁湾注意力落在他手腕上,腕骨轻微起伏,再往下又是那颗小小的,隐没在手背拱起弧度中的淡痣。

她半天才听见自己开口的声音:“哦,好。知道了。”

“二楼杂物间有工具箱、镊子和铁丝,”许清景一手扶着水管,对她说,“帮忙拿过来。”

夜晚,别墅外枝头还有陌路蝉鸣的叫唤声。姿势原因许清景微抬头看她,瞳仁中落进吉光片羽一般的光影。

水“滴答滴”的声音清晰地落进心里,宁湾如梦初醒:“……我这就去。”

东西拿来她也帮不上忙,就蹲在旁边跟许清景聊天。

主要是她说:

“以后还会漏吗?”

许清景:“看情况,严重要叫修理工。”

宁湾嘴里咬着颗薄荷糖醒神,说话就有点含糊:“辛老头身体挺好。”

许清景手上动作一顿,垂了下眼:“眼睛怎么样?”

果然是有矛盾,宁湾如实相告:“老样子呗,站在他面前才能认出来。”

“不过除了看不清生活没大影响,医生说这个样子都算恢复不错的了。”

宁湾注意到他面部表情松软了一瞬。

十五分钟,许清景解决了漏水的水管。然后他俩花了又半个多小时用拖把把楼上水吸干,确保不再漏水。

最后许清景把各类工具收进绿皮的工具箱,问:“你今晚睡哪儿?”

宁湾往楼下一指:“沙发。”

然后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睡我房间,”许清景把东西收好,提着箱子站起来,“我有事,马上走。”

这才过去俩小时,宁湾茫然:“啊?”

许清景长裤上全是水,他和宁湾一起进到主卧。从行李箱内拿出换洗衣物,很快换了套长袖衬衣。

宁湾和他一起在房间短暂待了会儿,发现他脖子处和银色项链接触的地方起了一层不明显的红疹,就用手指了指,“你这儿过敏?”

许清景不太在意地将那条项链解下来,放到床头柜上:“嗯。”

车在门外等的时候从副驾驶出来那个宁湾白天见过的经纪人,好像叫“申全州”。他见宁湾一头雾水站门口,用一种宁湾无法形容的诡异表情瞧了她一眼。

“你回来睡了会儿没?”他很快看向许清景,“车上还能睡半小时,妆造什么的下车就要开始。”

许清景遮了遮眼睛,眼下淡淡的乌墨一般的青色。没摇头也没点头。

宁湾忽然明白他可能是赶通告回来小睡一会儿,结果全花在给她修水管上了。

向美依那句“他看起来冷淡但人很好”莫名其妙就从脑子里冒出来,宁湾手摸进睡衣口袋,又抬头看了眼不远不近的许清景。

“薄荷糖,提神醒脑,谢谢你帮我修水管。”她冲许清景摊开手,手心赫然躺着一颗浅绿色包装的硬糖。

申全州在一边正要说“他戒糖”,没开口发现许清景目光在女孩掌心停留,最后拿走了那颗糖。

“不谢。”他说。

申全州一下就愣住了,第一次认识许清景一样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圈。

糖送出去宁湾愧疚之情少了点,挥手说“拜拜”。

她实在困得眼皮要粘上,还是强撑着等许清景走了再进去,裹着毯子在夜幕下吸鼻子。

许清景拉开车门。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一手放在车门把手上,侧过身,确认:

“你叫宁湾,对吗?”

宁湾眼见别墅花园路灯如流水从他鼻梁滑下,心跳突然“砰砰”。她清了清嗓子,说:“对。”

作者有话要说:清纯男大学生小许闪现!下面几章都是现在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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