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品尝到了迷乱恍惚中的一点红润，他笨拙贪婪地舔砥着，描摹着她嘴唇的形状，像用气息宣示自己存在的小兽。她躲到哪里，他的唇就耐心地追到哪里。酒气笼罩住了小晚，小晚惊慌失措地推他.

理智终于光顾了她的大脑，她拿出夹在两人胸膛间的手，抽了他一耳光。

寂静的黑暗里，响声格外清脆。

小顺放开了她。他气喘吁吁抵住她的额头，带着负疚和兴奋。

“疼吗？”她脱口而出。

她伸出手指想抚摸一下刚才打过的地方，又缩了回来。见到他，她总是心软，总是忍不住心疼。一闪而过的脆弱立刻被对方捕捉到。小顺握住她往回缩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姐姐，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他喘息着问，嗓音带着一丝欲望燃烧中的性感。他的眼里全是火，想烧了自己，也烧了她。

没等她回答，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不管他是谁，别喜欢他了，好不好？”他呼出的气息吹得她耳朵发痒。他轻轻吻住她。

晨曦照进破旧的土胚屋。

小晚霍然从床上坐起。

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她满眼血丝，抱着头，身上衣服齐整。

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睡，在深深的罪恶感、内疚和不知什么情绪冲击下翻来覆去了一夜。

怎么办？昨晚小顺抱着自己，自己居然……也不是很排斥，除了排山倒海的负罪感。

先不说他还不到18岁，就算等到小顺18岁合法了，自己呢，充其量对小顺就是同情和朋友之间的关心。如果她抱着这样的感情和小顺在一起，对小顺是不公平的。她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得跟小顺说清楚。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事不宜迟，要说得趁现在。不然他又要误会，可怜的端敏已经当了牺牲品了。

她跳下床，为了给自己鼓劲还抽了下自己。

房门打开，门外站立的身影回过身来。

她立刻关门。门被对方用脚别住，还没较量她就败下阵来。

她垂头丧气，扶着门框站在朝阳下，像落败的公鸡。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不用当值吗？”她看着地面，小声说。

“还没到时辰。”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带着几分羞涩，“昨夜你几时走的，我竟浑然不知。”

“你睡着，我就回来了。你喝多了……后来就……就睡过去了。”

想起昨晚他在她怀里睡着，紧紧抱着她的样子，她的脸直发烫。幸亏他睡得死，她才掰开他的手，逃回住处。

“我确实喝多了。”他内疚地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有！没有！我一点没有往心里去！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她如蒙大赦，“你也是，饮酒误事伤身，以后千万不要再喝酒了!”

“嗯……大败蔑儿乞人之前，我定滴酒不沾。”他点点头。

“那就好……哎呀，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去做事吧！”她侧过身，指指门前的路。

他转过身，不知怎的又转了过来，把一块冰凉的什么东西塞到小晚手上。

“这个你拿着。”

小晚张开手，一块半个扇形形状玉躺在她的手心，玉下垂着璎珞，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不行，我不能要！你送我的蓝田玉我要还你，你死活不要。这东西我更不能要了！”小晚往他怀里塞。人早灵活地闪躲开。

“送出去的东西我绝不会往回拿的。”他朗声说，“你若不收，我就去喝酒。”

“你敢！”小晚瞪大了眼睛。

“不信你且试试。你将它扔到地上，我立刻去饮酒。”他威胁道。

“我送了你东西，你应还礼才是。你欠我一个荷包，千万记得！”

说完，他昂首挺胸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小晚。

孩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小晚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