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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诛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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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堂屋内转了一圈,停在一扇门旁,鸣珂张开手掌,一股晚霞似的火红在他掌中聚集,迅速凝成一柄通体散发着红光的宝剑。

他握住剑柄把剑举起,对站在他身旁的少女轻声说道:“准备,一二,三!”

鸣珂一脚踹开了门,果不其然,野猪妖正蹲在角落,仔细一看,他怀里好像还抱着个小猪仔,而他偷来的仙草已经被搓成一团,正要往小猪仔嘴里塞!

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野猪妖并没有抬头,而是加快手上的速度,但他怀中的小猪仔完全不张嘴,就算塞进了仙草也无法吞咽。

他急得浑身冒汗,一番动作后,好不容易让小猪仔把仙草吞了下去,背后传来的灼热剑气却已划破他粗糙的皮肤,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野猪妖吃痛地惨叫一声,仿佛浑身的皮肉都被那火刃燎烧,他把小猪仔死死的护在身怀中,开口道:“我这条命任你处置,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孩子,他已经没了母亲……我们一家虽然是妖,但只想过平凡的日子,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请少侠放过这个孩子!”

被野猪妖抱在怀里的小猪仔本来已经气若游丝,服下仙草后,却周身金光流转,似是在慢慢恢复,而他们父子身边正躺着一具凉透了的母猪尸体,应就是野猪妖口中的妻子。

鸣珂收回剑,默默地注视着一旁野猪母亲的尸身,又把目光转回父子二人,少女在他身侧抓着他的手往扯了扯,这意味不明的动作落到他心中,仿佛是在劝说他放过这一家妖。

事到如今,仙草已经救不回来了,杀死偷盗仙草的野猪妖,也算是正道,可是那只小野猪……他思量半晌,最终还是松了口:“他还这么小,杀了你,他怎么活?恐怕明天你们一家就能在地府相见了。看你们这么可怜,我就……”

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将他踹开的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吹得彻底报废,一个手持长剑身穿灰色道袍的男子迎风立在门口:“不用明天,我马上让你们一家团圆!”

男子挥剑冲向野猪妖父子,还顺手将鸣珂和少女推开了,他低声对二人吼道:“别在这挡道!”

他们踉跄几下摔倒在地,少女冷着脸看向灰袍男子,体内控制不住的真气纷纷溢出,带起一阵轻微的风,一片片青绿的竹叶在她身边凝聚,可这些竹叶看起来却有些不同寻常,叶片透着一股凌冽的寒意,边缘也闪着寒光,就像是锋利的刀刃。

随着少女眉头一皱,围绕在她身边的竹叶一股脑冲向那个灰袍男子,男子见状随手一挥便将聚起的竹叶打散,眨眼间他手中的剑已经穿透了野猪妖父子的身体。

灰袍男子看着野猪妖父子的尸体,唇角勾起一丝渗人的微笑:“被我抓到了还想跑,无论你们跑到哪儿,都会成我的剑下亡魂。”他抽出剑缓缓转过身,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他的眼神略过鸣珂,停留在少女身上,端详了片刻,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是棵刚长成的小竹子如何能修成人形?肯定是靠吸食人类精气才有如今这半吊子修为。”

说着他便提剑走来,少女始终死死的盯着他,这更让男子确信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小竹精也是他的敌人。

少女周身的气息随着灰袍男子前进的脚步越发强烈,空气中的尘埃都随着少女体内溢出的这股气流舞动起来,肉眼难以察觉的波纹激起了周围四散的落叶枯枝,在他们之间形成一堵一人高的墙。

男子轻笑一声,这在他眼里不过是螳臂当车。只见他挥剑一斩,那面墙就破开两半,落叶失了凝聚之力,飘摇着在空中四散落回地面,男子从飘落的落叶中穿过,一剑指向少女 。

这时,他颈边传来一丝灼热的气息,原来在他沉浸杀妖的快感中时,一旁那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操控着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剑气震慑得他不敢再向前一步,他用余光扫过颈间的宝剑,那剑通体纯红,剑柄和剑身上都有些若有若无的花纹,雕刻的十分精美,剑身上的扶光二字随着剑气的涌动闪着红光。

修为平平的一颗破石头也配用这么好的剑?

他心中不屑,但此时境况他只能退一步,沉默半晌后,他道:“好剑!”

他看向对面已经扶起少女的鸣珂:“我看你也像是修行之人,怎么能为了异类,挥剑指向同道呢?不会被这竹妖的皮囊给蛊惑了吧。”

鸣珂走到他身边,握住剑柄:“说谁贱呢?我看该清醒的是你吧!那一家三口身上的妖气十分微弱,要说他们做了坏事,也不过是偷盗了我们岛上的仙草,这理应由我来处置,你一路追杀至此,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让你如此赶尽杀绝?还有你如何就能确定这位姑娘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既然能看出她的来历,自然也知晓她身上并无妖气,她只是在羽幽岛上修行的精怪,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妄下杀念!”

男子看对方气势汹汹而且来头不小,只好缓缓放下持剑的手,继而又后退一步绕开了架在他颈上的剑。

“妖魔,自天地初开之时就是邪恶的化身,他们作恶多端,致使民不聊生,除妖是修道之人的职责,只要杀光那些妖,三界就能恢复安宁祥和。我以除妖降魔为己任,心系天下苍生。何错之有?你既然是羽幽岛出身,也应该明白这些道理,怎能维护它们呢?”

“杀光所有的妖,三界就能恢复祥和?你想的也太简……”鸣珂正欲好好教导他一番,却听见角落里传来了窸窣的动静。

男子的目光也转向角落的野猪妖父子,那野猪妖正竭力往他妻子的尸体边爬,怀里还抱着已经咽气了的小猪仔,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五娘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会护好阿大的,可是…咳咳咳,也好…我们一家马上要团聚了,你在地府……等等我……”

男子听到这些话,眉头紧皱,面露嫌恶之色,他挥剑飞身刺向野猪妖,谁料却被鸣珂用剑挡下了。只可惜那野猪妖本就支撑不下去了,即便他拦下了剑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抱着孩子和妻子的尸体永远地合上了眼。

男子挑开鸣珂的剑,看向野猪妖一家,恶狠狠地说道:“明明是最低贱的妖,却学着人的样子,什么夫妻情深、父慈子孝?真把自己当人了吗?天大的笑话!妖我已除,就不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呆着了,你们也赶紧离开吧!”话音一落,屋内便掀起一阵狂风,自下而上,冲开了破茅屋的房顶。

少女用衣袖捂住口鼻冲到鸣珂身边,拉着他躲到墙脚,狂风卷起的尘土和屋顶掉落的茅草让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待一切归于平静时,灰袍男子早已消失不见了。

少女起身,满脸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他们躲闪地也算及时,但这般情况他们根本躲无可躲,还是沾了一身灰尘。

“有门不走,非要从房顶出去,有病啊!”鸣珂拍着身上的灰破口大骂。他看向那三具尸体,暗暗握紧了拳头,月光从房顶上的破洞而入,照在他的脸上,勾勒着他的眉眼,显出一分萧索凄凉,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涌出,他手忙脚乱一通乱擦,却把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

注视着野猪妖一家,心中的苦涩上涌,他想说点什么,却似有一根巨刺哽在咽喉,令他无法开口,少女见他沉默,心道难得有了一丝清静一会儿,但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她心里也不大好受。

沉默了良久,鸣珂终于开口:“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他们的尸体肯定会被野狗吃了的,要不火化了吧!”

少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说干就干,他们先把尸体都抬出了屋子放在院中,然后搬出灶房堆放的木柴,在尸体旁围成一圈,又在房内收集了一些容易点着的东西,借此机会他们也好好看了看这间小屋。

外面看着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房间里的摆设都整整齐齐,家具炊具一应俱全,能看出他们只是想平凡地生活,没想到却因身份遭了这无妄之灾。

熊熊的火焰跳动着,冲天的火光包围了三具尸体,狂乱舞动的火焰就像他们被燃烧的灵魂,肆意嚣张,天地之间再无束缚。

少女和鸣珂站在一旁,她看着跳动的火苗,不知为何一股惧意从心底升起,牵动着她的双腿,她攥紧了衣袖,仿佛下一瞬就要拔足狂奔。

鸣珂余光瞥见她的行动,稍稍往她那处挪了挪,替她挡住了面前的灼热。

他开口道:“其实什么地府相见,都是我给自己找台阶下胡编乱造的,没想到他居然信了,地府是凡人轮回往生的去处,妖魔怎么能入地府呢?他们就这样在这世间消失了,只因为他们是妖。”

少女有些沮丧,垂着脑袋找了块照不到火光的地方坐下,鸣珂也跟了过去,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的对坐,直到——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的焦香。

“糟了,好像是……”他发觉不对,拔腿便冲向院中。

果然!他们这是干了什么!这是在烧烤啊!

鸣珂念起水咒,指尖涌出一股水流,滋向一旁的篝火,水流浇灌之处白烟升腾,但放眼全貌,这完全是杯水车薪。

少女姗姗来迟,只看了一眼又奔回屋中,片刻后又提了一小桶水回来,她方才在屋子里找东西时留意到屋后有一口井,就算来回奔忙救火让她觉得累极,也比在这儿施法靠着那一小撮水流要好。

眼见着她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浇灭了大半的火,鸣珂终于肯放弃自己那稀烂的术法了,他接过水桶奔向屋后,来时在将满桶的水交于少女,二人合作,火势终于小了许多。

在大火即将被扑灭时,一阵狼嚎自黑夜中传来,这此起彼伏的嚎叫似乎将天上遮月的云都给震散了,月光莹莹,洒向他们,也映出了黑夜中蠢蠢欲动的身影。

少女扶在额角擦汗的手瞬间僵住,鸣珂更是慌得直接连桶带水扔进了火堆里,完了!居然还把狼给引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唤出扶光,一通乱挥就冲到了小院外,黑夜中藏着几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群狼蠢蠢欲动地低吼,吓得他双腿发软,难道要全部杀光?

从小到大他帮着二师兄杀过鱼也杀过鸡,但狼这种体型跟人差不多的动物,他能招架的住吗?

鸣珂灵光一闪,松开握剑的手,扶光飘在空中不停的散着红光,驱散了院外的黑暗,一只两只三只…十只,没想到他们不过烤个肉……呸呸呸火化个尸体,居然能引来了这么多狼!

他继续发力,把所有想得到的咒术法术都施了一遍,红光变得灼热,转眼间他自己已被热出了一身汗,而狼群也在他的招式下被逼退了几步。

狼群见这边行不通,就分出了一小队从小院的竹篱处突破。鸣珂无法兼顾两头,侧身对少女说道:“赶快拿些火把驱赶狼群!”

少女蹲下身往火堆靠近,但还未碰到那些木柴,跃动的火光就让她心惊胆战,让身属草木的她用火攻,莫不是想要将她也当柴火烧了。

在她不知所措时,狼群见这边畅通无阻便纷纷越过篱笆,只剩三只在与鸣珂对峙。

她无法用火攻,思虑片刻,只得调动真气化出竹叶,击向闯入的恶狼。

竹叶划过恶狼的前腿,带出一丝血痕,这如同隔靴搔痒的攻击自然无法逼退它,少女看着恶狼仿佛淬了毒的眼神惊慌失措,只得放出更多的竹叶镖,一时间空气中的血腥味与焦香交织在一起,引得群狼更加兴奋,对着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止不住地嚎叫。

鸣珂看着兴奋的群狼和手足无措的少女,又回身看了眼被他们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长叹一声:“今天,我只能大开杀戒了!”说罢便将扶光剑召回,紧紧的攥在手中。

群狼更加蠢蠢欲动,离他最近的那匹狼甚至已经摆好了扑杀的姿势。

他闭上眼,大吼一声举剑冲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那匹狼的脖颈被一把长刀贯穿而过,飞速而来的长刀刺入狼身后竟未停住,带着狼尸钉在一旁的固定篱笆的木桩上,木桩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哗的一声将一圈的篱笆全部带倒了。

身着月白色衣裳的青年飘然落在鸣珂前方,可鸣珂仍闭着眼,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他距那青年仅半步,他才发觉自己无论如何冲都冲不过去,想挥剑也挥不动。

“怎么?想谋杀你师兄?”青年看着他,轻笑一声,鸣珂听到这声音,又惊又喜,:“师兄,你怎么来了!”

群狼见状首领被杀不停地哀嚎,脚步缓缓后退。云初将月魄剑召回手中,四周呼啸而来的风吹的他衣袂翻飞,鸣珂也举着剑站至他身侧。

群狼不敢再上前,只对着他们狂吠一阵,愤愤地转头消失在了夜色中。

云初看着远去的狼群,突然一阵头痛,他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将剑插在地上支着身子,耳边有一个近乎癫狂的声音在叫嚣着:“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师兄你怎么了?”另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那些家伙也是真怂,没有了打头阵的就一个个都不敢上前了。我还准备大开杀戒呢。”鸣珂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空气刺出一剑。

云初瞧了他两眼,确认他身体完好脑子也跟从前一样蠢笨后,又四下巡视了一番,皱着眉盯了会儿那堆被烧得不可名状的东西,最后才将视线投向缓步向他们走来的绿衣少女。

“这位是?”云初对着少女问道,眼神却瞟向身旁的鸣珂,鸣珂迎向少女,带着她走到云初面前,“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她是在我们岛上修行的小竹精。”

然后他又对少女介绍道:“这是我师兄云初,他可厉害了,要是之前有他在,那破道士怎么可能那么嚣张。”

云初又问:“那堆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开口便知道自己问错了人,但此时鸣珂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表演从他发现仙草被盗之后的一连串经历。

云初本想着要关爱师弟的原则,尽可能的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无语,却在鸣珂演到追着野猪妖来到竹林就忍不住了:“等等!”他转向被鸣珂的表演逗得咯咯笑的少女,“这家伙一说起来就没完了,小姑娘你来讲吧。”

少女指着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你说不出话?”云初有些惊讶,他伸出手掌抵在少女额前,一团如月华般的白光将少女包裹其中,那光照得她身心舒畅,仿若在温暖的泉水中沉浮,一晃神她竟已经合上了眼。

片刻之后,云初放下手:“我探查了一下你的身体,竟完全察觉不到问题出在哪儿,看来得回岛上再找师尊帮你瞧瞧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对少女的身份起了疑,一个小小精怪,无论有再多机缘也不可能有她这般修为,更何况……

他又面无表情地转向鸣珂:“五句话,把事情讲清楚。”

鸣珂翻了个白眼:“五句话!怎么可能,师兄你还是往上面翻翻,自己把前面看一遍吧。”

……

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云初蹲在已经烧成了一堆焦炭的尸体前:“都烧成这样了,还是就地掩埋了吧。嗯…得找几把铲子来。”这话虽没明说是吩咐谁的,鸣珂却已经行动了起来,谁叫他日日跟在师兄身边早就被呼来喝去惯了呢。

须臾后,鸣珂提了把铲子回到院中,将它插在了云初脚边。

云初仍蹲在焦炭旁试图从中分拣出野猪妖的尸体,他顺着铲子往上看去,正对上鸣珂花猫似的脸,他压住呼之欲出的笑意道:“就这一把?”

鸣珂无奈地摆手:“正经人谁家放好几把铁锹?就这一把,你不要我就拆了卖废铁去。”

云初起身拔出铲子,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押送到逐雨身边:“行了,既然只有一把铲子那我就一个人干活好了。你们俩也忙活一晚上了,去休息会儿吧,等埋好了我们就回去。”

鸣珂颇有些得意地对云初点了点头,转身便抱了捆引火用的枯草铺在地上,拉着少女一同坐下监工。

这时他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刚才我向你介绍了师兄,但好像一直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鸣珂,是羽幽岛羽君座下的亲传弟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连更五章乁( ˙ ω˙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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