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涵用手肘戳了戳文摅的腰间，贱兮兮的看着文摅问她是攻还是受，于鬯看着可可爱爱应该是个小奶包吧，秦晓涵可是坚持给文摅举大旗的。文摅轻咳了一声表示是后者，虽然有点丢人但还是承认了，于鬯是给过自己反的机会只是自己没抓住。

秦晓涵皱着眉头一脸不相信，反差感算是被她们玩明白了，文摅竟然是躺平的那位还真是没想到。抚额抬头感叹文摅不争气，这么御姐的长相结果是个……真的好离谱。

“你怎么了解这么多，该不会……”

“打住打住，我只是单纯磕cp，要不要我发点资料给你学习学习，反了鬯鬯。”

文摅一脸嫌弃的看着秦晓涵，怎么这人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平日里正正经经的没想到还看这些东西。观摩和学习别人的做法提高一下水平还是很有必要的，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点头要学习资料。

“你看的那两本小说是鬯鬯写的。”

？！秦晓涵瞪大的眼睛充满了震惊，瞬间明白为什么于鬯能在上面了，能将羞羞的画面写得含蓄又浪漫的人果然有一手。但秦晓涵不知道于鬯的初稿写得有多少儿不宜，为了过审才将粗糙的字眼委婉表达，把温柔和爱意掺进文字里才有了浪漫的呈现。

“你活该反不了。”

于鬯的文字里带着侵略想必现实中也是如此，站在主导的一方温柔的将故事推进，文摅是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文摅没想到秦晓涵这么快就投敌了，于鬯写小说这事儿还是文摅无意中发现的，所以小说写了啥才会让秦晓涵发出这样的感慨。

于宁和赵晴之正在结账，两大车东西十分惹眼，李光伟不知道是不是在于宁身上装了定位，踩点过来搬东西。两大两小还在看着动画片，于鬯见一群人走进来才抬头扫了一眼，文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杯水量从出去到回来都没变过，就知道这小东西忘了喝。

被揪着耳朵的人挣扎了一下拍开文摅的手，正精彩呢谁也别来打扰，一眼都没看文摅只是盯着屏幕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文摅摇头走开懒得搭理她，动画片都能看入迷还真是童心未泯，只能拉上秦晓涵一起去厨房帮忙。秦晓涵巧妙错开文摅的手快速移动到梁瑜婷身边坐着，摊开手一脸得瑟的对着文摅摇头，就知道这三人靠不住文摅也没多说自己去厨房搭把手。

于母在熬汤见文摅进来让她尝尝咸淡，于宁看着母慈子孝的场面笑着摇头啧了一声，文摅是不用担心婆媳关系了，就老母亲宠于鬯的程度只要于鬯不找个癞蛤蟆她就能夸上天去。于母瞧着大女儿的表情似笑非笑，当初她和光伟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不也是极力支持么，现在换成妹妹就吃味了。

“小文啊，鬯鬯在感情上可能还没成熟，阿姨希望你可以幸福。”

于母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大概也说明白了，无非是怕于鬯耽误了文摅的时间，自家女儿的心性当母亲的最是了解，就怕到时候两人分道扬镳时文摅会放不下。于鬯生在一月一，专情且长情，认定了的人便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阿姨不用担心，要是鬯鬯不乖我就跟您打小报告，您帮我骂她。”

“谁打我小报告？”

于鬯趴在门边上探出个脑袋，扫视着厨房里的人，于宁那嘚瑟的表情让于鬯想踹她两脚。于母笑笑说于鬯小气，每次于宁告状她都要生好几天闷气，要是文摅告状是不是还要收拾东西回家，想到这儿不禁失笑，这个小女儿总是长不大。

文摅搭着于鬯的肩把她拉过去洗菜，这大小姐平日里估计也不进厨房，估计连洗菜都不会吧。于鬯耸耸肩挣开她的手，洗菜于鬯还是熟练的，只要不是活物就好。听着她们和文摅唠家常于鬯差点打瞌睡，实在是撑不住了去客厅的沙发上眯会儿。

梁瑜婷贴心的给于鬯盖上毯子，秦晓涵挠挠头看着手机十通来电显示，不是亲哥还真做不出来这事儿。回了一通电话过去差点没吵起来，果断挂断电话省得听他批评，要继承公司的是他又不是自己，他喜欢工作就够了没必要拉上自己。

到了饭点李光伟父母也来了，一大桌子的人一起打火锅，两个小娃娃成了开心果大家都说话逗他两。秦晓涵问于鬯院子怎么没搞个泳池，梁瑜婷嘲笑味十足的说于鬯怕水。

文摅将放凉的毛肚放到于鬯碗里，从她那儿顺走了一块牛肉，还在和梁瑜婷斗嘴的人丝毫没留意文摅的小动作。秦晓涵和赵晴之聊着工作的事偶尔cue一下文摅，于母和李母照顾两个小娃娃吃饭，各有各的聊各有各的忙。

于鬯的在文摅的大腿上来回画圈圈，被文摅用力拍开，疼得于鬯猛得甩手。文摅一个眼神过去让于鬯乖乖吃饭，快20岁的人了比三岁的外甥还不听话。

“文小姨这么漂亮为什么会看上小姨啊。”

“小东西，我平时对你这么好，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

小齐一句话逗笑了一桌子人，秦晓涵给小齐比了个大拇指小齐还礼貌的回应。于鬯无奈又好笑，文摅是好看没错但自己也不差啊，亲外甥果然也是靠不住的。小孩子最受不住拿礼物威胁，三两下把小齐轻松拿捏，才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怎么斗得过快二十年的老油条。

不想成为对比的对象挪了挪凳子离文摅远点，文摅看着于鬯贼头贼脑的举动不禁失笑，于鬯的脑回路总是可可爱爱。梁瑜婷跟着于鬯也挪了挪位置，表示不想和她靠太近，可能闺蜜之间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相处方法吧。秦晓涵没动和梁瑜婷挨得近些，梁瑜婷是个左撇子两人倒不会碍着。

李光伟朝于鬯点点头示意她去准备，随便找了个借口拉上文摅一起去准备蛋糕，早早就准备好了推车和礼花筒，点上蜡烛让王婶关灯。接收到灯光暗号，李光伟和梁瑜婷她们唱起生日歌，一群人簇拥着两个寿星到蛋糕旁吹蜡烛，文摅悄悄给大家塞礼花筒，等蜡烛被吹灭的那一刻灯光亮起礼花飘满天空。于宁难得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小齐倒是开心得手舞足蹈。

文摅搂着于鬯的腰靠在她肩上，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才会将幸福用作动词，于鬯从不掩饰爱意，甚至一副高调的样子tell the world i love you。

没有阻碍的感情过于顺利反倒觉得奇怪，就像梦境一般美好而不真实。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像开了回音一般不断重复，难受的人捂着脑袋蹲下，眼前越来越黑，直到一束光照进心房才猛然醒来。

这是于鬯走后的第35天，每晚都梦见于鬯跳下海的那个瞬间，这次终于是甜蜜的梦。于鬯是孤儿，好不容易长大好不容易稳定生活，可她明明就是怕水的人却就此埋没在茫茫大海。

若以那天早些去就好了，早些去就能拉住于鬯的手告诉她世界很美好，事实已经查明舆论会站在正义的一方，可是她没有等到春暖花开也没有等到春江水暖，死后的日子里舆论风向倾倒在受伤的一方。那天是于鬯生日，八音盒里唱着生日歌，父母离开的那天也是于鬯生日，一家团聚在天堂想必也是高兴的。

这个梦里弥补了于鬯所有的不幸，有父母的疼爱，有温暖的家庭，还有两人大胆的相爱，于鬯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文摅没有答应于鬯的表白，她觉得这是病态，可于鬯走后文摅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就深陷其中。

从箱子里拿出八音盒轻摇手柄，今天做了好梦就允许自己放纵一回，但也只是轻轻摇了一圈不敢贪婪，生日歌轻快的节奏却让文摅落下泪来，回到过去吧，回到过去一定大声告诉于鬯：文摅很爱她。

时间的齿轮被泪水挡住去路，倒流的光阴停在了于鬯跳海的前一个小时。手机震动是于鬯打来的电话，文摅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和时间心中一惊，这是……回到了过去还是依旧是梦？

电话里传来于鬯的声音那么真实，捂着嘴失声痛哭的人又惊又喜，啜着泣一直喊着于鬯。擦干眼泪驱车去找于鬯，有了先前的记忆更害怕失去，于鬯一个人坐在岩石上面对平静的大海该是多无助。

“鬯鬯！”

于鬯脸上没有泪痕，眼里平静得像夜幕降临，很轻的一句别过来差点随着风就这么飘走了，文摅立在远处感受着寒风呼啸而过，那日怎么没留意于鬯只穿了件单衣。心疼涌上心头，想抱紧被世界落下的天使，于鬯替自己扛下的谩骂和冷眼比这寒冬的海水还要刺骨，为何那时自己当作了理所当然！

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于鬯闻声转头只是眼里依旧没有半点神韵，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没有及时出现，所以文摅和世人一样抛弃了她。即使知道文摅不会坚定站在自己这边，于鬯还是该死的拨通了最后一通电话，祈求那一点点可笑的同情。

“文摅，你还记得我们认识的那天吗？”

那天阳光很好，鸟儿唱了一天的歌儿也没累。文摅来福利院做义工于鬯刚好放假回来，一群孩子围在她身边听她讲医院里的故事，从她的描绘中于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光。于鬯搬来凳子静静听着文摅讲故事，作为场上唯一的大孩子文摅难免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你说你要成为我这样的人，可是我让你失望了。”

“我做到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