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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考验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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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璋一根烟接着一根抽。

夜色已深,街道上已听不见行人的脚步声,偶尔传来车辆风驰过的呼啸声。

他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魏喜今天喊他去他办公室,问他愿不愿见梁欣,目的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无疑,魏喜不清楚这个“陈诚”在两起案子中到底查到了什么,已经走到哪一步,他同样极度自信自负,根本不屑打听,而是就差当面捅穿一件事——梁欣、你“陈诚”的前妻才是两起案子的最大受益人。

在周莘腹内胎儿未确定生父前,魏喜是利益受到最大威胁的一个,家庭和公职这些重要利益均包括在内。但周莘一死,加上胎儿生父鉴别结果确认,他一方面如释重负,另一方面因为赵宣明、赖富贵的死亡,不当经济利益遭受了无法弥补的损害。

反观梁欣,周莘的死让她暂时免去了婚姻破裂之忧,之所以是暂时,是难保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周莘出现。但赵宣明的死亡,则让她彻底免去了这种担忧,并因此从保险方面获利丰厚,她的的确确成了周莘之死以及连带影响的最大受益者。

赵璋甚而想到了另一层,就是魏喜和梁欣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不需言明的默契配合,因为在周莘意外怀孕这个阶段,二人利益是一致的。魏喜担心孩子是自己的,影响家庭和仕途,他需要除去周莘自保;梁欣几次试管婴儿失败,更担惊受怕婚姻破裂,孩子一旦是赵宣明的,就算赵宣明再重感情,恐怕也会提出协议离婚,她也需要自保。魏喜公权私用,能够发现周莘接近赵宣明起始的真实意图;梁欣是一个聪明坚强的女人,赵宣明有外遇、第三者是周莘恐怕早已被她察觉,那么魏喜和周莘之间那点苟且之事,也早已落入她的视线。你掌握了我的秘密,我也掐着你的死穴,这一切就是二人或隐或暗合作的基础。

简而言之,周莘怀孕,触碰二人底线利益,二人都希望前者死得静悄悄、干干净净。

但从周莘一案的案卷来看,除了“陈诚”这个刺眼的名字,属于自杀案件毫无疑点。

“有时候杀人并不一定需要武器,一句锥心的话,或者是一段剜骨之痛的言词,一张藏着假象的纸或照片暗示,会是更佳的犯罪武器。”

赵璋想到了某篇小说中的某段话,作为小说家的尚雪也许也想到了这一点。

“梁欣,你到底扮演了哪一种角色?”

带着种种困惑,赵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钟,手机闹钟响起,赵璋随便洗漱一番,直奔川城市妇女儿童医院,他想和梁欣当面聊一聊,至于聊些什么,他自己也没想清楚。

王有田发来一条短信,说他再查查那个小区的事,尚雪那边没有音讯,看来还在生闷气。

赶到医院的时候,梁欣居然不在,医院说她请休假了。刚刚遇上中年丧夫这等事,也在情理之中。

赵璋瞅了一眼梁欣隔壁的办公室,桌上挂着一个医师铭牌:主任医生卢秀。

他犹疑一会,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这会儿正好没有病人。

赵璋报过身份,简单说明来意。

这位女医生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皮肤白皙,一点不显老,人倒很好说话。

“警察同志已经来过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女医生径直道。

赵璋也不藏掖,“周莘怀孕后,是否有抑郁症倾向?”

“没有,至少她就医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对警察我也是这么说的。”

“她一直在你这里就诊吗?有没有去过其他医生那里?”

“在这家医院就是我,其他的医院就不清楚了。可惜了,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

“谢谢您!”

赵璋打算就此离去。

“等、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一件小事。女孩最后一次来就医的时候,梁医生也在,当时好像她掉了几张诊单在地上,那女孩帮忙捡起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脸色有点不正常,然后很快就走了。”

“你确定?是什么诊单?”

女医生露出一丝回忆神色,“嗯,没错的。倒没在意,来我们这里的,不是怀了孕孕检,就是不孕不育,准备试管婴儿的。”

赵璋再次感谢,走出门去。

手机突然响起。

“有时间吗?一起吃个午饭,算是谢谢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赵璋愣了一下。“为什么?”

电话里边的声音有了一分薄怒:“不就一起吃个饭吗?我还能吃了你。你就说有没有时间吧?”

赵璋道:“有,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办事,回去需要一点时间。”

电话那头,梁欣报了一家餐馆名字,挂断了电话。

到了餐馆,梁欣已经点好菜,四菜一汤,两个菜是“陈诚”以前喜欢的口味,两个菜按她自己的口味,梁欣还自己带了一瓶红酒。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服务员收拾完餐具后,梁欣又重新点了一壶大红袍,这才正式道:“请你吃饭,是因为魏喜说保险公司的事,你请他帮忙,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了。”

赵璋搞不清魏喜到底打的哪一出算盘,嘴里随口道:“这算什么事。”

梁欣立马不高兴了,“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改?”

赵璋道:“你脾气不也没变吗?”

梁欣白他一眼,声音突然幽幽起来:“这些年你就这么单着?不打算重新找个人过日子?”

赵璋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正经的也处过两个,有一个差点领证了,之后也说不清楚,怎么就又没了,就像当年你和我一样。”

“那能算一回事吗?”梁欣缕了一下发丝,眼神直盯住他。

赵璋心中一紧,突然冒出一句来,“当年你非要和我离婚,就为了孩子那方面的事?”

梁欣叹息道:“你倒是无所谓,一心想着办案立功,你父母那两双眼睛可一直盯着我的肚皮,谁受得了。既然这样,大家互不耽误,各奔前程。”

他又道:“他们之间的事,你是一直知道的?”

话一出口,他已经后悔。

梁欣果然脸色一变,语气生硬道:“知道不知道又怎样,有什么区别呢?”

赵璋真诚道:“对不起。”

这个考验任务设置得有点残酷,男人婚外情和自身不孕不育这两码事加在一起,对一个女人的伤害何等深重。如果他是“陈诚”,岂会残忍地当着当事人的面把伤口再次硬生生掰开。

男人并非比女人心胸宽广,只是男人藏得住话而已,有些话就该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之后的一周里,两人又见了两次面,都是赵璋主动提出,一次算是回请对方吃饭,一次是约梁欣出来散散心,梁欣都没有拒绝。

最后一次分别的时候,梁欣留下四个字“你想想吧”。

赵璋明白这四个字暗示的意味,他只是怔怔看着对方,目光落在那一对红宝石耳坠上面很久很久。

尚雪和王有田那一对活宝好像凭空消失了,居然一直没有来找他。

第八天一早,赵璋仍旧是被闹钟叫醒的,等他一打开门,这对活宝就站在了眼前。

“大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王有田乐呵呵道。

“人家重温旧梦,破镜重圆,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哪需要什么惊喜?”尚雪语带讥讽。

赵璋啐她一口,“去,一个女孩子说话夹枪带棒的,以后担心没人要。”

尚雪“呸”了一声。

王有田道:“你们要打情骂俏,也别当着我面,恶心得很。”

两人一同朝他挥拳相向,王有田急忙道:“说正事。我已经查清了,当年赵宣明就住在光华小区,还有有人见到过魏喜与梁欣私下见面,就在白晶宾馆外。”

赵璋只淡淡“哦”了一声。

尚雪道:“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赵璋点过头,说了自己已见过周莘主治医生的事,红宝石耳坠的事他没提,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当年陈诚和梁欣离婚,是因为梁欣发现自己没有正常的生育能力,所以和赵宣明结婚后,她一直努力在做试管婴儿,可是每次都没成功。在卢秀医生那里,她故意让周莘看见的,应该是一张证明赵宣明没有生育能力的假证明。这应该就是压死周莘的最后一根稻草,周莘可能在临死前回光一照的片刻,想通了这一点,所以现场写下‘陈诚’的名字。但她怎么知道‘陈诚’这个人的存在,还是一个疑点。”

尚雪接过话,“你可以去问魏喜。”

“嗯?”赵璋不知她何意。

尚雪道:“李七海被抓,魏喜被上面带走接受调查了,传言是涉嫌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赵璋一愣,没想到几天之内竟有了这个大变故,他赶忙给杜督打过去一个电话,杜督只说是案子由洛城那边办理,对于赵璋想见魏喜一面的要求,他也爱莫能助。

尚雪一直望着他不说话,赵璋却立马猜到了她的心思。

一个小时后,三人把躲避不及的“群众演员”罗德宝堵在办公室,王有田换了“口头禅”,就两个字“菠菜”。

罗德宝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我就一铜牌群众演员,你们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啊。”

“这羊圈里现在就你一只羊。” 赵璋利索道。

最终罗德宝敌不过王有田的二字紧箍咒,拨通一个电话,事情就算成了。

监狱里有点阴暗,日光灯的光线有些惨白。

魏喜胡滓拉碴,面上无悲无喜。

“时间真快啊,想不到我们一起从警校毕业,晃眼就快二十年了。”他接过赵璋点燃的烟,深吸几口。

“答案都写在你脸上了,你还跑过来干啥?”

“没有证据。”赵璋坦然道。

“证据?”魏喜一顿,“是啊,没有证据,有的只是人心。”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我只有一个问题,周莘为什么要将我的姓名留在现场?”赵璋问道。

魏喜唾了一口痰,自嘲道:“怪我自己,得意忘形。在最后一次干那个婊子的时候,说了一句‘你那个情郎老婆也是个心黑的贱货,她的前任丈夫是个私家侦探,就是笨了点’,嘿嘿。”

“呵呵。”赵璋无以回应。

两人之间再无什么话可聊,一张桌子的距离,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走出监狱,尚雪和王有田迎上来,赵璋想起某本书上写过这么一段话:

“人心如一座城池,有森严如高墙戒备,有松散如疏篱,有荒漠无毛之地,有繁华似闹市,有隐晦似深渊,有光明纯洁如朝阳,有轮廓鲜明如雕塑,有弯曲如地下水道,有阴暗污秽无以示人,有坦荡如松柏清流,有哭声、笑声,有阴魂之呢喃,有沉默、有闷雷之愤怒,有低泣、有独语,有道德高僧,有邋遢道士,有苦行者,有侠客、伪君子,有贞妇、□□……”

——那本书名叫《深井》,作者正是他的义父赵诚。

周莘一定是在临死前意识到了什么,梁欣知道她的存在,她不可能不知道梁欣,所以最后一刻在现场留下“陈诚”姓名,是她认为也许一个笨一点的私家侦探才会像狗咬骨头一样绝不松口,直至查出案件真相,但其实周莘在写下姓名的那一刻就把真相告诉“陈诚”了,他的确是笨了点。

因为周莘在现场写下陈诚的姓名,就已经在暗示逼死她的人都是陈诚熟悉的人,一个是自己的旧同事和同学,一个是自己的前妻,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写张三李四的名字,独独写了他的名字的原因。

她相信陈诚能查出来,能做点什么,但“陈诚”又能做什么呢?魏喜落魄入狱,并非因为她的自杀,而面对梁欣,他又能做什么?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以自己的死布下一个巧妙的局,但现在的结局算是如愿以偿吗?至少赵宣明的死超出她的算计范围。

赵璋没有再去见梁欣,只给她发过去一条简短的信息。

“我见过魏喜了。”

三天后,杜督打过来一个电话,电话内容很短,一个女人在东镇的月明湖自溺身亡,耳上带着一对红宝石耳坠。

“案子破了,答案是——无人犯罪。我们回吧。”赵璋心情有点沉重,尚雪和王有田也同样如此,毫无一丝欣喜之情。

案子是破了,犯罪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就周莘自杀一案来说,的确属于自杀案件,没有人因此犯罪,若真要较真,那也是一种不被法律认可的“人心之罪”!

作为过关的奖励,几个字同时浮现在三人意识内。

“地平坐标。”

地平坐标系,是天文观测中一种最直观的天球坐标系,属于四大常用坐标系之一。

王有田哪里明白这个,“大哥,这是啥意思?”

尚需若有所思,默不吭声。

赵璋微笑道:“这是你那一百万星晶币的三分之一,记好了!”

王有田一听到与星晶币有关,立马来了精神,“那是必须的,就算忘了老婆孩子,也不能忘记它。”

尚雪嘲笑道:“你有老婆孩子吗?”

“关你什么事!娘娘腔!”

“死厨子!”

赵璋看着唇枪舌战的一对活宝,心头蓦然一阵轻松,十分期待起第二关的考验——那必定是另一场别开生面的经历,又一次短暂的人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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