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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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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餐厅里气氛安静冰冷,清晨才剪下的香槟玫瑰散发着馥郁幽香,传菜阿姨们的脚步声在镶金边的长毛地毯上几乎听不见。

肖舒灵把养生汤端出来,恭谨的放在陈立峰和陈夫人面前,又给陈子星夹菜倒水,站在一旁妥帖服侍着。

陈立峰见状有些不悦,对陈夫人说道,“儿媳妇才休养几天?家里的事自有下人去做,别弄得太过了。”

陈夫人手中银叉划在瓷盘中,发出刺耳的一声,“她乐意这样殷勤,又不是我叫她做的。”

肖舒灵泫然欲泣,“父亲,您别责怪母亲,都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我身体弱,没留住孩子,心里实在歉疚,能为你们做些事也是儿媳应尽的本分。”

“坐下吧。”陈立峰看了她一眼,语气变得柔和。

“是。”肖舒灵擦拭了一下泪水,慢慢坐在长桌边,耳边的兰花坠子在晨光中闪着微芒,显得整个人格外娴静娇弱。

陈子星被她姿容吸引目光,心里窜起一股子热火无处发泄。

她小产以后好些天不能同房,真是憋死了。

他正盘算着吃了饭出门去,那边陈立峰接过助理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对他说道,“等下跟我去总务院站一站,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明天就开始上班。”

陈夫人一听面露喜色,陈子星也振奋起来,“那我是先当个部长还是……”

“住口!”

陈立峰呵斥他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张嘴闭嘴就要干部长?天天出去浪荡胡闹,当个办事员都是你的造化!”

陈子星很不服气,“爸,你现在管着总务院和国政厅,我当个部长怎么了?何家那个儿子都行,我怎么不行?”

“你还有脸跟他比?”陈立峰怒火中烧,“人家二十多岁已经是首政厅要员,凭实绩干上来的,你干了点什么?天天仗着我作威作福,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还不滚去上班!”

“是……”

陈子星垂头丧气的跟着陈立峰出了门,陈夫人因为儿子被斥骂,心情很不痛快,对肖舒灵就更没有好气,指挥她收拾餐桌刷碗清扫,挑剔指摘,一刻也不叫她得闲。

肖舒灵艰难忍着,好不容易熬到陈夫人出去喝下午茶,正打算出门透口气,却被人给拦住了。

“夫人吩咐过,您需要在家里休养,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肖舒灵眼中闪过恨意,维持着语气平静,“我知道母亲关怀我,只是明天晚上方家要办秋茶花会,我总得添置东西参加集会吧?”

“夫人说您休养期间不适去人多的地方,集会活动就免了。”

……

进入十月后,早晚天气开始发凉,初秋气息逐渐笼罩首京。

繁华明灯映着天上月亮,方家的院子里,绚丽多彩的盆栽鲜花香气馥郁,小荷塘的荷花虽然凋谢了,还有荷叶幽幽的清香弥散在凉爽的空气中。

首京的贵夫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欣赏着当季的各色花卉,她们身上华美的衣饰璀璨耀眼,彼此之间眼波流转,气氛热络中又含着些共同的期待。

“听说何家的新二夫人要来?”

不知谁率先说了一句,瞬间像火苗点燃了干草,引起议论纷纷。

“长得很一般,上次在越家见过一次,也不大爱说话,小门小户的样子。”

“可不,连婚礼都是悄悄办的,何家肯定嫌她丢人呗。”

“原配那孩子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后妈,能对他多好呢,过段时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对他就更不上心了……”

“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看着吧,她肯定急的不行,没几天估计就怀孕了。”

“别说了,她来了!”

此话一出,讨论戛然而止。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何二夫人,发现她衣着简单,只戴了一串小珍珠项链,实在是寒酸极了。

“这都穿的什么啊……” “何家是真的不重视她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夫人们看着许倾,全都有意无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昂贵奢华的衣裙珠宝。

今晚秋茶花会的举办者——方家老夫人礼貌客气的走出来跟许倾打了声招呼,不少人也凑过来寒暄聊天。

何家老爷子虽不在国政厅了,但何雳仍是总务院实打实的部长,在首京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即使她们再看不起许倾,也得顾及何雳的面子,场面上的话总得说两句。

中间有几个嘴碎又爱打听的,话里话外都下着圈套,想探听许倾是不是在何家受委屈,又故意劝她,得尽早生个自己的孩子,想听听她怎么说。

许倾被她们围着,头皮都发麻,脸上微笑差点挂不住。

她知道自己身为继母身份尴尬,这种问题不怀好意,生孩子还是不生孩子,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被猜测议论,索性装傻充愣当个锯嘴葫芦,概不回应。

她如此温吞沉默,落在这些夫人眼中更觉得她上不了台面,探听了一阵后感到索然无味,就各自散开了。

许倾松了好大一口气,假装一路赏花,和两个助理缓慢远离了人群中心,挪到院子边缘。

好在这些夫人们只是打听套话,不算难缠,比肖舒灵好应付多了……

许倾想到这里回头仔细看了看那边人群,发现肖舒灵竟然没有出席秋茶花会。

她现在是陈家的少夫人,风光无限,方家不会不请的,况且她对自己满是敌意,又怎么会放过这种打压为难的好机会呢?

身后助理见许倾神色疑惑,小声询问,“二夫人,怎么了?”

许倾笑了笑,正想说没什么,也不知哪里跑出个小男孩,一头撞在她腿上。

“哎呀!”许倾措不及防叫了一声,忙蹲下去看他,发现这孩子跟兜兜差不多大,长得白白净净很是好看。

她见这孩子跑的满头大汗,心中不禁产生几分怜爱,伸手给他擦了擦汗,随后发现这孩子竟然穿了四五件长袖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眼下才刚初秋,晚上也不是很冷,这孩子穿的实在太厚,怪不得会出这么多汗。

许倾摸了摸他,发现他额头不热,只是身上叫衣服闷的发烫。她想了想,不敢贸然给他脱衣服,就给他解开最外面的两层衣服,好歹先透透气。

她正想再给孩子擦擦汗,那边飞快冲过来一个穿朱红色纱裙的年轻女子,狠狠把许倾推倒在地上,随即把孩子的衣服穿好,紧紧搂在怀里。

助理们吓了一跳,连忙把许倾扶起来,“二夫人!” “夫人快起来!”

许倾痛的吸气,手上腿上都擦掉了皮,冒出血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年轻女子指着许倾怒骂,“你解我儿子的衣服干什么!他感冒刚好,你想再害他再生病发烧吗?!”

许倾被她不分青红皂白一番指责,心里有点生气,忍了忍还是解释道,“夫人,给孩子穿的太多才会……”

“闭嘴!”年轻女子厉声喊道,“你就是个填房后妈,刻薄何家小少爷,还想害我的孩子!告诉你,我姨妈是陈夫人,你再敢碰我儿子,我叫你不得好死!”

她尖锐激愤的声音引来众人围观,方家老夫人见状赶紧过来维持局面,劝那位年轻女子冷静一些,“乔夫人,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慢慢说。”

“她这种人根本不配参加花会雅集,以后谁再请她,就是跟乔家过不去,也是跟我姨妈陈夫人过不去!”乔清仪愤怒放话。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有的对乔清仪的跋扈有所不满,有的对许倾的遭遇幸灾乐祸,全都在看热闹。

许倾见她不依不饶,想起何国平叮嘱的话,当即不再忍让,学着大嫂的样子冷下脸来,“乔夫人要是心疼孩子,就好好学习养育之道,天气未凉穿衣过暖,自然会反复生病发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也不必出言咒骂,失了大家闺秀的体面!”

这话一出,众位夫人惊诧于许倾瞬间爆发出的气势,再看那孩子裹得紧紧的几层衣服,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这乡下女人还配说体面?!”乔清仪怒火中烧,放开孩子扑上去要打许倾,“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

夫人们见事情闹大,连忙四散躲避,挡在许倾前面的助理被乔清仪扇了一耳光,许倾忍无可忍,直接拉开助理,扬手狠狠打在乔清仪脸上。

这极为响亮的一声叫众人惊呼连连,乔清仪气炸了,上去拼命撕扯许倾的衣服头发,很快被何家助理合力拖开。

场面正混乱不堪,那边有夫人指着不远处的小荷塘尖声叫道,“乔夫人,你家小孩落水了!”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那小男孩也不知什么时候掉进小荷塘的,这会儿在水面上扑腾挣扎两下,很快就闭眼不动了。

“天啊!” “可不得了了!”

夫人们的尖叫声回荡在方家院子里,乔清仪疯了一样飞奔过去,一脚踩进了水里。

这瞬间水底的淤泥紧紧吸着她的小腿,触感黏腻可怕,混浊的泥水把她崭新的衣裙弄的脏污不堪,她生平从未接触过这种东西,一种极度的恶心传遍全身,几乎要吐了出来,崩溃的对岸上的人喊道,“赶紧拉我上去!快叫人救我儿子!!”

夫人们闻言全都没有动作,只高声叫人来帮忙。

她们身上的珠宝绸裙极为昂贵,怎能沾染上恶心的淤泥,况且乔清仪向来嚣张任性,不少人也看她不顺眼,自然不乐意动手拉她一把。

众人的心思闪动不过电光石火间,下一秒就听见“噗通”一声,那位刚才还跟乔清仪大打出手的何二夫人跟助理一起跳进了小荷塘。

“叫救护车!快搭把手!”许倾一边艰难游动一边喊着,方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安排人去打电话,叫外头随从全都进来帮忙。

许倾跟助理在荷塘里沉浮摸索着,踩着黏稠的淤泥,好不容易抓住了溺水的孩子,拉着他拼命往岸上带,好几个人前后配合着,终于把孩子弄了上来。

将孩子放好后,许倾摸了摸他脉搏呼吸,发现情况严重,赶紧调整他的姿势,撕开他身上湿透的几层衣服,准备急救。

乔清仪被拉上岸后看见孩子的衣服被扒光,急的过去拦住许倾,“你想干什么?!我儿子会冻死的!”

“我是在救他!”许倾冲她怒吼,“不懂就别碍事!”

乔清仪被许倾极具压迫力的眼神震住,腿一软坐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位夫人怔怔的围在岸边,看着许倾浑身湿透,伏跪在草地上不停给孩子做人工呼吸,她的表情是强烈的担忧,眼中迸发出的焦灼像赤红的火焰,在夜里的水边高涨燃烧。

“快点醒,快点……”

许倾手上不敢停歇,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交替进行着,她在心中反复祈祷,已经控制不住的念出声来,“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助理匆匆拿了干毛巾过来给孩子裹上,冰冷的水从许倾头发里渗出,滴在孩子的脸上,她来不及给他擦,努力按压着他胸口,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孩子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剧烈咳嗽起来。

“醒了!他醒了!”“太好了!” “活过来了!”

众人纷纷叫起来,许倾激动的浑身发抖,拍着孩子的后背给他顺气,乔清仪见孩子得救,放声大哭起来,泪眼滂沱里救护车的声音呜咽着由远至近,很快到了方家门口。

许倾瘫坐在岸边,长舒了一口气。

……

晚上许倾跟两个助理浑身泥水狼狈不堪的回到家时,何家上下震惊极了,阿姨们赶紧给找衣服毛巾,又煮汤来驱湿气,忙的不可开交。

何雳看见媳妇这样,面色铁青,知道她多半是参加集会被欺负了,何国平更是两眼冒火,拿着外套就出门,要去找方家讨个说法。

“父亲!您别出去,是这样的!”许倾赶紧跟他们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叫何雳沾手,自己用毛巾擦着头发和身上的淤泥,“我实在没忍住,又把人给打了,当时我就想跑,结果那孩子落水了,我想着人命关天,就赶紧下去救……”

何国平听到许倾打人,笑了一声,火气尽消,“老二媳妇,你做得对,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只是下次别这么冒险了,还好你们都没什么事。”

“我看他跟兜兜差不多大,心里不忍,当时就顾不上太多。”许倾想想也有些后怕,“这次确实冒险了,以后我会再谨慎小心的。”

她一时冲动插手此事,万一孩子在她手里没救回来,那后果不堪设想,还会连累何家,实在有些欠考虑了。

当时选择冷漠围观的夫人们,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肯沾染是非吧。

这次的事也提醒了许倾,首京的夫人们对她多有偏见,以后别家孩子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随便过问动手,否则就会惹出今天这样的大麻烦。

还好孩子救回来了。

何雳见许倾表情忧虑,一把将她抱起来,“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换衣服去。”

“哎,我衣服湿着呢,你放开我……”许倾不想叫他抱,挣扎了两下却被抱的更紧了。

“快去歇着吧!”何国平笑了笑,见他们上了楼,跟随行秘书说道,“留意一下乔家的动向,要是他们不念恩情继续为难老二媳妇,不必客气,也不用顾忌陈家,该教训就教训。”

“是!”

洗完澡换好衣服后,许倾就去找兜兜,许妈妈正和兜兜一起读故事书,三个人凑在一起亲昵的聊了好一阵。

许倾望着兜兜红润的小圆脸,将他搂在怀里亲了又亲,觉得孩子健健康□□龙活虎的,十分安心。

真好,她的孩子好好的在这里呢。

……

从方家回来的当晚,许倾因为下水吹风,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发了高烧。

她烧的浑身滚烫,意识模糊,何雳守了一晚上,直到凌晨她退了烧才放下心来。

早上何国平知道许倾生病,忙吩咐刘阿姨给她炖点好汤,正想着叫医生过来看看,谁知乔家父母竟然过来了。

他们带了厚礼登门,说万分感谢何二夫人救了小外孙,已经教训了女儿,以后再不敢有所冒犯。

何国平见他们这么客气恳切,着实有些吃惊。

因着陈夫人的关系,乔家在首京颇为嚣张,素日里眼高于顶,骄傲极了。何国平知道乔家这种行事做派,也没指望他们能感谢许倾,觉得以后各不牵扯就不错了,没想到这回他们竟肯放下身段,真是稀罕。

送走乔家父母后,何国平正想着收拾一下去上班,外头又来汇报,说陈家送了谢礼来。

“哪个陈家?”

何国平觉得不可思议。

“是总务院陈首理家。”

……

“东西都送去了吗?”

陈夫人倚坐在长沙发上问了助理一句,旁边肖舒灵轻轻给她捶着腿,低眉敛目。

“回夫人,都送去何家了。”

“嗯,”陈夫人应了一声,“清仪这孩子真是可怜,丈夫已经没了,要是儿子再出点事,我妹妹一家子都没法过了。”

“何二夫人救的及时,小少爷已经没事了。”

“他家这个媳妇,也不知道怎么找的,出身不高,人品却不错,”陈夫人看着肖舒灵,“倒是强过不少人呢,你说是吧?儿媳妇。”

肖舒灵听出婆婆话里的讽刺意味,恨的暗暗咬牙,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恭敬答道,“母亲说的是。”

“以后家里再办集会,给何二夫人也递一份帖子。”陈夫人吩咐助理。

肖舒灵默默听着,继续给陈夫人捶着腿,一腔怨气顶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发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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