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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高塔将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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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翠珠刚失踪那段时间,洛平成没来军营。他一个人在淮安各地奔走,拿着画像问路上遇到的人。那段苦寻无果的日子里他没有听到一个好消息。

洛平成的妻子王氏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只留了一个可怜的小女儿要给整日练兵的人带。

小时候洛翠珠来过许家几回,那时许随意太小,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

天黑下来后冷意袭来,许随意不自觉往谢长亭身边靠近。这人嗓音低沉,散在夜色里多了几分安抚。他从许礼意那听来的事情就到洛平成离开去找女儿结束。

“不过得了其他消息。”谢长亭放缓步子,注意着身旁人的动静。她像是畏冷似的往她身边凑近,衣料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路上异常清晰。

前路传来交谈声,远远亮起的火光跳动。结束十五宴提灯回家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要往着身后冷清的村庄走去。

谢长亭没有预兆地拉过她,温热干燥的手掌压在她后脑上将她带进怀里。他没用力,只是虚虚笼罩着她。许随意不明白,下意识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别动。”谢长亭附在她的耳边气音说话,丝丝缕缕的热气打在她的耳廓,“有人在看我们。”

许随意抬手去捂那只发烫的耳朵,另一只攥成拳头与谢长亭隔着距离。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走出一段距离才被谢长亭松开。身后已经没了人声,谢长亭仍旧不放心地往后看了一遭。

随后马蹄声响起,许随意听见宛若的声音。看到她和谢长亭安然无恙才松口气,这段路走来荒无人烟,天色又暗,她心里担心地紧。公主这样的身份尊贵,断然不能出了差错。

许随意想问谢长亭,却被那人半拉着上了马车,“上来说。”

马车内点着灯,照出谢长亭不太好的脸色。许随意想自己还没说他占便宜,他倒先是忧郁起来。

她把半张脸埋进宛若带来的小披风,“刚才怎么回事?”在路边遇上行人,互相打量是很平常的事情。她奇怪谢长亭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这具身体是梁清婉的,她得替人好好保护着。

谢长亭还在皱眉,他看了一眼许随意微红的脸颊开口:“提灯笼的男人在看你。”谢长亭注意到那道不善的目光,那个男人在走近时甚至微不可察地将灯笼靠近许随意。

“他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许随意的脑子还浑,在这略微紧张的气氛里不着的调开口。

谢长亭带点不可置信地看她,“公主真是幽默。”他好像还欲说什么,对上许随意那双懵懂无知的眼睛就选择了沉默。

毕竟当时只是片刻,那昏黄的光一下子蔓延到许随意脸上,他就心急地遮住她的脸。那人还想没有很大的反应,依旧提着灯笼走过。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分开前他还是低声叮嘱许随意最近出门谨慎一些。天灾带来的人心惶惶还没有结束,他们初来也是人生地不熟。“出门多带点人手。”

“可是这衙门的都是许大人的人,我不能贸然借用。”

谢长亭还想她什么时候这般客气,许随意下一句话就暴露了本意。“你带我见见许大人呗,我去求求他给我几个勇士。”

“你还挺挂念许大人的。”他不冷不热的抛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院子。

许随意不解,“我又说错话了?”这个又字多少带了点自知之明的味道。

宛若看着谢大人潇洒的背影摇头,“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许随意特地早起,穿了一身娇嫩赶往谢长亭的别院。那人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院前喝茶,桌上的糕点多样精致,还有满脸带笑的小厮站在身边伺候。

这身菡萏刺绣裙惹眼,配着她头上的相衬的粉画簪,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宛若今日特地给她描了眉,让她从曲径通幽处走来时别有一番江南美人清丽婉约之感。

看见她来,谢长亭让院中的人都下去。“先吃点东西。”谢长亭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许随意捡起手边最近的点心,“你这里怎么这么好的排面,我那边冷冷清清。”他看到谢长亭的手边有一卷书,书下露出半角信纸。

“你要是说了身份,能比我这有更好的排场。”

“那还是算了,我不喜张扬。”

谢长亭挑眉一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许随意闻到淡淡的花香,她往这院子其他处看并没有看见。

徐州和淮安的气候有差,有些花会在这时候盛开也不是怪事。

“是我换了香囊。”

许随意停下翕动的鼻子,略带尴尬,“谢大人品味真不错。”

谢长亭早就对她不合时宜的马屁免疫。还要等一会再去找许礼意,他颇有耐心地和她说话。“有个大消息公主想不想听。”

谢长亭总是卖地一手好关子,每次都是不慌不忙抛出诱饵,等她抓心挠肝要来上钩。

“什么天大的消息值得本公主亲自听?”她索性摆起架子,装出一副也不是很想知道的样子。

他顺着许随意的话,“也是,反正公主和薛桥楚也不熟。”

许随意的架子有些撑不住,薛二的事情她还是很想听听。清川自杀,薛桥楚带走了人,她只是打听到他回了薛家。后面就再没听到任何消息。徐州的事情着急,她离了淮安更是不知。

那叠银票一直放在她房间里,薛二没再来拿过。因为用不上了,它们就像一叠废纸,被遗忘在哪里就是哪里。

银钱只有被赋予意义的时候它才是值得的。

许随意不可能不问薛桥楚的事情,“他怎么样了?”

“离家出走被找回来,现在还卧床不起。”谢长亭省略了一些不好的过程,简明扼要和她说了结果。

她没过薛桥楚还会离家出走。虽然薛二和他爹的关系经常紧张,但是他从没选择过冷处理或者离家出走。

谢长亭问出神的人,“他是真的很喜欢清川吗?”

“真的喜欢,他认识清川有六......”许随意的话戛然而止,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愣神的时候自动接了谢长亭的话。

可她是公主啊,哪里会知道薛桥楚的事情。

谢长亭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怎么不说完。”他的目光灼灼,像是要将面前的人看穿。

明明是还带寒意的冬末春初,许随意却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她觉得谢长亭的目光像在审视,哪怕他的脸上依旧淡淡。

“我也不过是当初还和他有婚约时才打听到的一些事,算不得真假。”她的脑子里想起梁云乐那个婚约,只能说谎试图转移话题。

秦青阳套好马车来叫人,“公子,可以走了。”他看向自己的小青梅,想问问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感觉慌张,一个虎视眈眈。

宛若先一步去扶许随意,“那我们走吧公主。”虽然谢大人没有生气,但是他的眼神凌厉好似带着其他意味。公主显然是被吓到,那一双手冰凉凉。

许随意想谢长亭应该会像之前一样让她含糊过去,所以她稍稍放下心思。

“是真是假,公主最清楚了不是吗?”他的语气无奈,“我如果之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

宛若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握着,许随意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叹了口气,越过许随意先走,“快跟上吧,晚了不好见许大人。”

马车上无话,许随意能感觉谢长亭的心情不怎么好。他让人掀开了窗帘,托腮看了外面一路。

许礼意在门口迎接,看到车上下来的另一个人忍不住皱眉。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摸不透谢长亭,说好要来问案子的怎么又想着把公主带上。他的郁气还不待发出,一只手从后面压在他的肩膀上。

许冠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和许礼意一起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许随意下来才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此时她站在谢长亭身侧竟莫名生出紧张的感觉。

她爹和她哥哥站在不远处,而她的身边站在谢长亭。可能是刚刚谢长亭的那句话,让她有些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许随意。

因为谢长亭第一次送她回家时,那父子俩也是这样不苟言笑地站在许家门口,像是随时要刁难谢长亭。

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许随意微湿眼眶想叫她爹。

反而她爹先对她恭敬的开口,“公主,别来无恙。”跟着她哥哥也行礼。

许随意煽情的眼泪还没出来,这会又要硬生生地逼回去。她清清嗓子装作无事样,“快免礼大将军。”

谢长亭问许冠好,许冠只是轻哼一声,转过身往府里走。

许随意没忍住小声吸了一下鼻子,她爹这种高傲的姿态从当初到现在怎么一直还有。她明明记得相处久了她爹对谢长亭态度好转不少,如今一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奇怪。

许冠要请许随意坐在主位,许随意自然不肯。她坐到许礼意身边,“这件案子和我有一点关系,所以我才拜托谢大人带我一起来。”

说到洛平成,许冠还是觉得惋惜,“老洛之前确实是我的人,只是一年半前他就走了。因为有人跟他说在庆州畲县见过她的女儿,他就匆匆敢去。”他拿出几封信递给谢长亭。

“他走了以后也有给我写信,他说他真的找到翠珠,但是孩子疯了。他想将人带回淮安,求我找个好郎中给看看。”

许随意有些印象,他爹有一段时间确实满淮安地找有名的大夫,不过最后好像不了了之。

“我本来是找到几个邻州的大夫,还没等请回人,他的信又来了。”

谢长亭也开始看第二封信。

“他说不用我找了,翠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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