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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延庆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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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清冷,在寒凉的夜里,总有种凄清的意味,然而,延庆殿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与凄苦的夜,格格不入。

玉蝉跟随着乾清宫的宫人到来时,宴会还没有开场。

北戎的使团已经在京中停留了太多的时日,即使是不通政治的宫人也会好奇,京中到底有什么让使团魂牵梦萦不愿离开。

而使团也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怎么不见兰阳县主?”北戎的使者低声问询着来回走动的宫人。

“最近更深露重,县主她身子骨弱畏寒,所以并没有来。”宫人低声回答着。

延庆殿里的宫人早就被给予了宾客名单,也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应对北戎使者的提问。

使者听完后夸张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想与县主再续缘分,真是可惜了。”

宫人本想就此离开去做接下来的事,却又被使者叫住,问道:“靖安侯可来了?”

靖安侯在宾客名单之上,宫人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瞧见他的身影,于是回道:“许是还没有到。”

使者终于不再追问,那宫人连忙离开。

玉蝉好奇地朝着那边张望,心想着到底什么样的渊源,让北戎使者如此念念不忘。

一晃神,秦戈便来了。

方才还切切私语的宾客们连同宫人一并跪拜,山呼万岁。

玉蝉自然也在人群中,只是与其他人稍有一点点不同的是,她离秦戈很近,近到只要抬起头,她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秦戈的脸。

帝王今日格外的平易近人,于是那使者便又开口说道:“我在京城居住这些时日,方知自己曾经所见渺小,大景合该为天朝上国,北戎确实难以望其项背。”

秦戈听惯了南方诸国朝贡时,或谄媚或真心的称赞,对此不置一言,等待着使者真正的目的。

果然,而后使者话锋一转又道:“我常在驿站,反复思索回忆那日与兰阳县主的相遇。”

秦戈的脸色沉了下来。

然而,使者依旧继续说着:“因而,冒昧向陛下求娶兰阳县主。”

“小女体弱,受不得舟车劳顿,怕是无缘北戎。”

宴席间,一个男人突兀的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比秦戈还要难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靖安侯。

京城中人人都知道,靖安侯视这个唯一的女儿如珍似宝,全然不似寻常世家一般。

但使者毫不畏惧,他甚至还朝着靖安侯笑了笑,说道:“我自然也知北戎路途遥远,但请靖安侯看在在下痴心一片的份上,至少稍微给些机会。”

说着,他又看向靖安侯身侧,问道:“不知荣禄郡主为何不在?”

自然是因为,听不得北戎使者对兰阳的胡搅蛮缠,只是毕竟是两国的使者,靖安侯只得说道:“内人身染风寒,在家休养。”

“原来如此,若靖安侯愿意将兰阳县主托付给在下,在下必让她一世安稳,不受风寒。”

使者一说起兰阳县主,那爱慕的意思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停不下来,直说得靖安侯要在这延庆殿上失态。

“北戎的使者,”恭王笑眯眯地开口,轻轻摇晃着他手中合起的折扇,“男女之事该是你情我愿,而非在延庆殿里咄咄逼人。”

一直诉说着爱慕兰阳县主之心的使者,被使团中的其他人按下,换上了另一位。

“着实是我北戎失仪。”

新换的使者,恭王瞧着都有些眼生,于是便开口问道:“不知这位使者如何称呼?”

“在下赫连渊。”

闻言,延庆殿内俱是一静,无他,赫连为北戎国姓,北戎使团一直宣称北戎王子王女亦在使团之中,以表自己并无异心。

但从未有使者自称为北戎王室,这也是秦戈对使团起疑心的原因之一。

赫连渊没有在意满殿的打量,只对秦戈说道:“在下与胞妹一直仰慕景朝风光,这次前来也是想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所以特意隐藏了身份在市井中生活。”

秦戈看上去好像信了,又反问道:“赫连王子以为京城如何?”

“自然是极好,我若回到北戎,定会将在此间所学用于治国。”

秦戈眉头微动,据说北戎王膝下有十几个王子王女,但是北戎王乃至北戎上下都只认为其中一位可当大任。

会是这个赫连渊吗?秦戈心念思索间,便决定今日宴席散后,定叫人仔细侦察。

“皇兄,赫连王子,”恭王见二人话语间并无火气,便也道:“今日是享乐的宴会,二位便也不要再商谈治国之道了,乐师与舞姬已经等候多时了。”

舞姬晃动腰肢轻盈起舞,乐师奏响了天籁之音,钟鼓馔玉,不一会儿,一盏又一盏的酒便下了肚。

酒过三巡,气氛微醺,赫连渊起身说道:“胞妹一直感念陛下仁善,允我等在京城多留如此多时日,所以特意为陛下准备一支北戎的舞,还请诸位莫嫌粗俗。”

“令妹真是有心了。”秦戈瞧了一眼赫连渊,说得意味深长。

乐师奏响了北戎的曲,众多的舞姬簇拥着一位轻纱蒙面的女子,徐徐走入延庆殿中央。

这女子着一身异域的衣饰,眼波含媚,不像是感念天子仁善,更像是北戎送来和亲的。

不止一人脑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又因为酒劲让头脑不大清醒,是以一些过于赤裸裸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位献舞的王女身上。

玉蝉站在秦戈附近,在高台上,离席间其余宾客都远,所以她也便不知宴会间氛围的变化,一无所觉地欣赏着舞。

王女一步一动,从延庆殿的中央就要走到秦戈的跟前来,那目光一直从未离开过秦戈,任谁也看得出来这位王女的主意。

玉蝉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王女离她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王女的眼神时,她才注意到,北戎王女的确一直看着秦戈,眼中盛不下他人。

但是玉蝉偶尔也见镜子中的自己露出过那样眼神,那并不是爱慕之情,而是怨恨之心。

玉蝉迅速反应过来,但仍然迟了一步。

北戎王女已经踩着舞步到了秦戈跟前,图穷匕见。

但秦戈的反应也很快,他迅速躲开王女蓄谋已久的一击,反手击向她的手肘,匕首落地,跟在他身边的冯礼,则代人迅速将北戎王女控制起来。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些人甚至还未从醉酒的昏沉中清醒过来,就见披坚执锐的金吾卫,将方才还跳着舞的王女牢牢控制住。

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赫连渊。

“王妹,你在做什么?”赫连渊的神色震惊心痛,他连忙穿过金吾卫来到王女跟前解释道,“胞妹脑子生下来就不大好,不服药时就会犯病。”

秦戈挑了挑眉,这解释倒是他第一次听到。

而后赫连渊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瓷瓶,从瓷瓶中到处一颗棕黑色的药丸来,像是哄小孩似的对王女说道:“听话,把药吃了。”

王女怎么也不肯吃下那药,挣扎之间把那药丸弄到了地上,她几乎是喊着说道:“王兄,你这借口简直烂透了!”

王女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几乎要挣脱金吾卫的束缚,捡起匕首朝着秦戈刺去。

可是,在秦戈毫无防备的时候都没能让她成功,现在有了防备又怎么会成功呢?

甚至都不必秦戈亲自动手,冯礼就已经将她拦了回去,重新控制起来。

“王子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秦戈徐徐说着,一众金吾卫已经准备好将整个北戎使团,连锅端掉。

赫连渊的神情露出了些许紧张,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王女便抢先道:“王兄知道的不多,景朝天子,你不如直接问我。”

王女说话时,金吾卫的刀锋就抵在她的喉咙前,明明是被压制着的姿态,却不卑不亢,好像是一支盛开在高山之巅的花,永远不会被风雪压垮。

“好,”秦戈多出些许耐心,事实上他早料到北戎使团一定会借着这宴会搞些鬼,只是没想到这样直白而无损大局,“那朕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朕?”

“景朝天子果然贵人多忘事,”王女略带讽刺地说着,“但我仍记得五年前,雁门关前,阁下不顾约定,斩杀北戎战俘。”

玉蝉站得地方离秦戈很近,所以她将王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秦戈在登基大宝之前,的确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不过玉蝉只听人说起过,天子为将时号令群雄,大杀四方,积累下赫赫凶名,叫北戎不敢来犯。

甚至也是因为天子将北戎打怕了,所以北戎才会派来使团。

“平日战场短兵相接死伤难免,为何你要杀已经投降的战俘?”王女说到这里,眼里的愤恨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秦戈仔细回忆了片刻,五年前他的确身在雁门关,但他有叫人杀死战俘吗?

他的确不能算是个仁慈的人,但也清楚自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他的作风,该是叫战俘做边关开拓土地的徭役,待北戎准备好赎金,再将人赎回。

秦戈的眸色深了深,显然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在那时候起,就开始给他找麻烦了。

秦戈叫金吾卫将王女押入天牢,转身就对着玉蝉说道:“阿蝉,吓坏了吧?到朕的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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