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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江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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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之后,江镜云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骨头像碎了一样,全身痛到麻木。

此时她意识虽在,却无法清醒,身体像浮在空中般,轻飘飘的。

这感觉,古怪极了。

突然,一阵恶毒的咒骂声传来——

“江云娘你这个小娼妇,害死了我儿子不说,现在还敢装死。”

“贱人,给我起来!”

声音尖锐,刺得她脑仁发疼,江镜云一睁开眼,就见一个头发斑白的五旬妇人,正用一双浑浊的老眼瞪着她。

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环顾四周,头顶是破旧的房梁,一旁是斑驳的墙面。

这里她没来过,更不认识眼前这个穿着奇怪的老妇。

见人醒了却不答话,李寡妇嫌弃地吐了口唾沫,“我呸,装什么?没死就起来干活,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做饭,懒货。”

江镜云小心地避开脏污的唾沫星子,扶着墙角缓缓起身,可还没等她站稳,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下意识摸向刺痛的额角,手心湿漉漉的,是血。

低头看去,地上碎了个陶碗,陶片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她心下一凉。

“这位阿......”

“看什么看?赶紧去做饭,饿死老娘了!”

江镜云刚开口,李寡妇就一脚踢开那块碎陶片,颇有些心虚地骂了一句,而后匆匆进了里屋。

江镜云一头雾水地看着李寡妇的背影,心中喃喃,什么情况?演戏?穿越?还是被拐卖了?

还有她身上这破破烂烂,打着补丁的夹袄,样式老旧的下裙是怎么回事?

那老妇一看就不好相与,她还需赶紧弄清这是哪里,随即撑着晕乎乎的脑袋,摇晃着朝门外走去。

外头天气正好,碧色的天空挂着一轮暖阳,门口的树上长了点绿芽。

这是一处农家小院。

灶房很好辨认,竖着烟囱的就是,门边还有一口大缸。

江镜云走上前,挪开缸上的木板,借着水面查看额头的伤口。

水中虚影摇晃,一个细眉乌发,鹅蛋脸,面上嵌着双明亮狐狸眼的女子映入眼帘。

水中倒影和自己有九分相似,但要瘦削许多。

这...这是我吗?!

正在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水面出神时,忽觉脑中一阵刺痛,杂乱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她命不该绝,穿越了,变成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寡妇,多了个小名云娘,是李寡妇花五两银子从隔壁三水村娶回来当媳妇的。

说是娶其实是买。

她爹江广德是个败家的酒鬼,家中一儿两女,小儿子就快到成亲的年纪了,但娶亲的聘礼还没有头绪。

她娘赵春梅打听到杏花村李家急着娶个媳妇给快病死的儿子冲喜。

这种去了就守活寡的情况,一般人家都不会把女儿嫁过去,可李寡妇给的聘礼比寻常情况足足多出二两银子。

眼看着江家就要揭不开锅了,赵春梅压下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情,决定把大女儿以五两银子的价钱卖给李家。

双方一拍即合,不到三日,江云娘就“嫁”了过去。

李寡妇欢欢喜喜地迎了儿媳,可没成想,成婚当晚,冲喜不成,她那病秧秧的儿子却吐血身亡。

喜事成了丧事,江云娘也变成村里的新寡妇。

李寡妇失了命根子,又哭又叫,直骂她是丧门星,恨不得杀了她给自己儿子陪葬,每天换着法子磋磨,一不如意就对她又打又骂。

这江云娘也是个逆来顺受的,半点不敢反抗,整日里伤痕累累,病倒了也不得安生,今日更是被砸破了脑袋,一命呜呼。

江镜云叹了口气,唏嘘不已,碍着腹中空空,只得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厨房。

米缸里还剩了点底,一旁的竹篮中只有几颗蔫了吧唧的青菜。

她凑合着做了一碗青菜粥。

简简单单一碗清粥,白米煮得软烂,清香四溢,入口即化。

江镜云的外祖父是国宴大师,她从小就跟着学厨艺,后来和朋友合伙开的酒店,即便是在美食众多的城市,也能杀出重围,受人追捧。

如今她成了江云娘,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铜板,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个处处受制的小寡妇,在李家过得连奴才都不如。

想和以前一样开酒店,简直难比登天。

不过现在还能活着,她也知足了,一步一个脚印,总有一天,她会挣出自己的天地!

另一边的李寡妇等到日中还没见江镜云来伺候她吃饭,嘴里咒骂一句“小娘皮”,急匆匆下了炕就去厨房找人算账。

可谁知饭倒是有人做了,但锅里被刮得干干净净只剩米汤看不见一粒米,灶台上还放着用过的碗筷。

李寡妇看了火冒三丈,“小娘皮! 反了天了!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偷吃。”

“嘭嘭嘭——”

她冲到西屋想直接推门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堵上了,只能在破破烂烂的门板上拍得震天响。

“小贱人,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现在让你做个饭还敢偷吃,给我滚出来!”

江镜云在屋里歇了不到一刻钟,就被李寡妇找上来了,嘈杂的拍门声吵得她头疼,于是不得不起身应付。

离门越近,李寡妇的叫骂声就越清晰。

脑海里,她那便宜娘赵春兰对“她”的谩骂声几乎和门外的重合。

“死丫头!就知道吃,吃吃吃,老娘都被你吃成穷光蛋了!”

“我让你偷吃!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任那瘦弱的女孩再怎么求饶,女人都无动于衷,手中的荆条一下不落地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那时,她才八岁。

封建时代的女孩总是不受待见的,像江云娘这样可怜的女子,多得数不胜数。

她救不了江云娘,若是能救一救其他苦命人,也算是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了罢。

江镜云悲悯过后,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往脑门上涌。

她眸光泛冷,拿起枕边的菜刀,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门闩猛地被抽出,房门大开,李寡妇拍了个空,差点摔进去。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就被人按在墙上,而后感到脖子一凉,低头看去,冰冷的刀刃正抵在她喉口。

只一眼她就吓得僵直了身子,紧张地盯着江镜云,抖着嗓子说:“你你你......你做什么?!”

江镜云冷笑一声,幽幽地道:“做什么?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杀人啊!”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我何时要杀...杀人了?”

“那我头上的伤是哪来的?你敢说你不想杀了我?”,江镜云步步紧逼。

李寡妇立即反驳道,“那...那是我一时失手砸伤了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虽确实这么想过,但蓄意杀人这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我以前敬着你是长辈,对你百般恭顺,可你却不知好歹!”

说罢,江镜云把刀又抵紧了几分,“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就用这个抹了你的脖子!”

“啊啊啊!!!”

李寡妇仿佛听见刀刃割开皮肉的声音,惊得大叫出声。

这一贯懦弱胆小,任她打骂的儿媳,今日怎会像个恶鬼般吓人?

江镜云见她这幅模样,冷哼一声,收回手中的刀,转身进了屋。

来日方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李寡妇呆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颤巍巍地回了房,等她静下来细想,就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这江云娘向来软弱可欺,可刚才那般让人发怵的神情,她想想就觉得后怕。

今早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莫不是...莫不是被恶鬼附了身,中...中邪了?

李寡妇心中惊疑不定,只觉脊背发凉,不由地走到窗前,抖着手打开窗户,探头去看西屋紧闭的门窗。

她紧紧盯着那个方向,过了许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回身从箱子里取出一件厚实的棉袄换上,拿出一串铜钱,蹒跚着步子悄悄出了院门。

江镜云累极了,在屋里躺下没多久就入了梦。

恍惚中,她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可还没等她走进酒店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盆冷水泼了满脸。

寒意刺骨,她瞬间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满脸诡异刺青,面容苍老,打扮奇怪的老太太,正拿着一个空陶碗,嘴里念念有词。

而她自己还躺在炕上,脸上是混着香灰的污水,正一滴滴落下,打湿床铺。

她是何时进来的? 她分明堵了门,不该没有动静,难不成是她睡得太沉了?

江镜云心下发紧,抬手擦了擦脸就要起身,却被一旁冒出来的灰袄妇人抓住胳膊,死死按在炕上。

“云娘啊,你娘说你中邪了,拿着刀要杀人,王神婆正给你驱邪呢。”

那妇人紧接着迟疑地问:“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江镜云挣不开她的钳制,只能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前几年,大夏朝和邻国打了仗,死了不少人,李寡妇的丈夫就是被强征去战场的,最终是死是活,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半点音讯。

她只有一儿一女,女儿早早嫁给了一个货郎,儿子做工时出了意外,瘫痪在床,后来也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儿媳。

江镜云没想到这么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婆,中午被吓得魂都没了,现在竟然有胆子找人对付她。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也不知这神婆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在糊弄人,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心思百转也只在一瞬,很快她就想起有关这灰袄妇人的记忆。

江镜云忆起原主的语气,暗自掐了一把大腿,待眼中蓄起盈盈泪水,才颤着声道:“您是住在旁边的春兰婶子,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痛,什么都记不清了。”

许春兰松了口气,连忙应声道:“诶,对对对!”

这可怜的模样,怎的不是那个软绵好欺李家媳妇?

随即,她转头对王神婆道:“大人真是好生厉害,只是一碗符水就能让人清醒过来!”

王神婆隐在暗处,没有说话,只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江镜云。

许春兰见状,试探着问:“您看还要继续吗?”

江镜云被盯得有些发毛,袖子里的手下意识攥紧,指甲嵌进手心也仿若未觉。

正在此时,李寡妇快步从外面走来,喊道:“神婆大人,香案搭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浅浅地放一下新文预收~《被捡回家后和嫡姐成了对照组》钓系心机小庶女X温润如玉邻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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