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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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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见江镜云醒了,顿时吓得后退半步,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江镜云见她来了,眼眶中将落未落的泪水瞬间流下,看起来楚楚可怜,“娘,我是云娘啊,今儿在堂屋我...我太累了,晕了过去,刚刚才醒,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家丑不可外扬,婆母对她再不好,也不能让旁人知道,她只好遮掩说是累晕了。

江镜云的这副模样,瞬间让李寡妇找回了平日的威风,她放下防备,脸上怒气显露。

“你好好看看,不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还能是谁?别想赖账!”,李寡妇上前几步,扯开厚厚的衣领漏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血痕。

“亏我对你那么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如若不是中邪,那便是蓄意杀人,那我也只能把你扭送官府了!”

江镜云听了心中冷笑,李寡妇恶人先告状,只给了她两条路,要么中邪被烧死,要么因为谋害婆母去坐牢。

她不再言语,只垂着头静观其变。

而后她听见一道沙哑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把她带出来。”

窄小的院子正中摆放了一个香案,王神婆拿起三柱长香,在案前虔诚祭拜。

江镜云被缚住手脚站在一旁,案上的香炉燃着符纸,冒出的青烟直往她面前飘,呛得她连连咳嗽。

王神婆敬完香,拿起香案上的那根系满彩色绸带和铜铃铛的黑漆木杖,走到江镜云面前,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香案上烟雾缭绕,熏得江镜云几乎睁不开眼,语调古怪的咒语混着叮铃作响的铃铛声,穿过她的耳膜刺入脑海,疼得她几欲昏倒。

难道她真的要栽了吗?在穿越第一天?

王神婆一边念咒,一边绕着江镜云跳起缓慢僵硬的舞,看起来肃穆又诡异,是乡下人俗话里说的跳大神。

院子四周,有不少闻声而来的村民围在旁边小声议论。

“前几年,赵家村也有个人中邪了,拿着刀见人就砍,可吓人了!”

“对对,这事我也听人说过,邪乎的很,那家也找神婆看了,结果做法时,当场七窍流血,口歪眼斜地,根本救不回来。”

“听说是被恶鬼附了身!”

两个中年妇人站在人群里悄声说话,一旁站着个穿浅蓝夹袄的女子,正面色担忧地看着江镜云。

那女子听见她们的嘀咕,立刻转头道:“呸呸呸,你们别在这说晦气话,我看云娘好好的,指定是那李寡妇又在作妖!”

香案里的符纸和长香燃尽,江镜云终于睁开酸涩的双眼,可还没待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就发现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黑点越放越大。

尖锐的杖尾直冲她面门刺来!

她心中惊骇,不由地瞳孔骤缩,想要躲开却根本动不了。

就在她以为要被刺中时,杖尖停在她面前一指处,不再前进。

过了很久,她才从惊吓中回过神,心脏还在止不住地咚咚乱跳。

王神婆苍老的双眼紧紧盯着江镜云,很久后才哑着嗓子朝几丈开外的李寡妇说:“她已经无碍了。”

她直觉眼前这人的魂魄有异,可也仅仅是怀疑,这次和寻常例子不同,做法没有起效,她也只好作罢。

江镜云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下,江云娘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她不是那害人的厉鬼。

目前看来,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好鬼!

李寡妇赶忙迎上前,心中虽有些遗憾,但面上还是向王神婆谄媚道谢。

人群中的蓝袄女子快步走到江镜云身边,一边给她解绑,一边焦急担忧地问:“云娘,你没事吧?我才不信你中邪了,指定是那李寡妇冤枉你,败坏你名声。”

江镜云见着女子的长相,认出她是杏花村陈家的小寡妇,王慧兰,和原身从小就认识,先江云娘几年嫁入杏花村,丈夫在三年前的一次进山打猎中意外身亡。

幼时玩伴重逢,再加上二人都是寡妇,颇有些同病相怜,所以王慧兰对她照顾有加。

她松了松被绑得发酸的手腕,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多谢慧兰姐姐,我没事。”

说完又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流光一转。

随即用凄切的声音哭喊道:“慧兰姐姐,我,我今日早上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摔破了脑袋,醒来以后就见娘请了神婆来。”

“我没有要杀娘的,你信我!”

她神情渐渐激动,“我和娘相依为命,怎么会...怎么会害她呢?”

王慧兰心中本就忍着怒气,旁人不知道,但她和云娘走得近,是知道李寡妇怎样磋磨儿媳的,听了这话就转头质问李寡妇。

“李婶子,云娘额头上的伤是哪来的?她说是在门口跌的,可是你家门口连一块砖都没铺,怎么可能跌成这样?”

李寡妇听了立即狡辩,“怎么不是跌的?就算没磕到砖上,那也可能是磕到石头上了!”

王慧兰冷笑,“真有这么巧?好端端的门口哪来那么多石头?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看在眼里的。”

她顿了顿,冷哼一声,“哼,你记恨云娘克死你儿子,每天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从没给过好脸色!”

“就你那废物儿子,明明是自己没本事才成了短命鬼,还怪到云娘头上,也不嫌丢人!”

李寡妇听她这么编排她的命根子,被气得几乎厥过去。

“王慧兰!你,你这个小贱蹄子,别以为你大哥给你撑腰,你就能在杏花村横着走,给我滚,滚出去!”

江镜云见众人边看戏边咬耳朵,觉得时机到了,于是暗中掐了一把自己青紫的手腕,干涩的眼眶再次涌出泪水,“娘,娘您别怪慧兰姐姐,是云娘的错,都是云娘的错...”

围观的村人见她身形单薄,头上的伤口狰狞可怖,一串泪珠沿着干涸的血痕,从瘦削的脸颊滚落,看着好不凄惨。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中邪了?

众人纷纷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李寡妇,细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李寡妇见状气得咬牙,立即拉开领口露出脖子上的血痕,生硬地挤出眼泪,哭诉道:“我儿薄命,留下她守寡也是可怜,可你们看看,这不是她划的还能是谁?”

“这得是多狠的心呐?亲婆母都能下杀手!亏我还待她那般好!”

有几人见了,发出唏嘘声,一时难以判断出内情,目光在李寡妇和江镜云之间来回梭巡。

“哼,说不定是你自己划的呢,趁云娘晕倒,就编造出她中邪的谎话,给云娘泼脏水,指责她不孝!”,王慧兰瞥了一眼她的脖子,凉凉地说。

李寡妇听了简直要被气晕过去,头一次知道什么是被倒打一耙还有口难言的憋屈。

江镜云暗叹慧兰姐姐惊人的攻击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继续加把火,“娘,慧兰姐姐,是云娘不孝,没能照顾好夫君,害得娘伤心,云娘...云娘只有以死谢罪了!”

话音未落,江镜云就挣开王慧兰的手,边抹泪边往门框上撞,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

王慧兰连忙追上去,拽住她的胳膊,急道:“云娘你可别做傻事,你前脚刚进门,后脚那短命鬼就死了,你照顾?用得着你照顾什么玩意儿?”

李寡妇听王慧兰一口一个短命鬼地叫她儿子,简直就是往她心口戳刀子,气得扑上去狠命拽住王慧兰,直想撕烂她的嘴。

江镜云见王慧兰抓得紧,为了演得更逼真,也不收着力气,继续演戏。

门口看热闹的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场面惊呆了,一时也没来及上前阻拦。

突然,王慧兰脚下一滑,李寡妇正拽着她的胳膊不放。

呲— —啦— —

一道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响起。

江镜云的袖子被扯烂,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撞去,失重的感觉吓得她瞪大了双眼。

她做出快被恶婆母逼死的可怜样,只是想博一波同情,让李寡妇有所顾忌,不敢像以前那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她可从没想过真的撞死啊!

绝望之际,一道月白色身影出现在门边,淡淡的墨香迎面而来,还没等她看清来人是谁,就猛地撞入他的怀里。

“公子!!!”

额头磕到那人的胸膛,疼得江镜云眼前直发晕。

只听见耳边模模糊糊地响起一道少年的惊呼声,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等江镜云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头上的伤疼得她直皱眉,用手轻轻摸上去才发现已经裹了层布。

正要起身,就见王慧兰端着一碗粥推门进来。

“云娘,你醒啦?头可还疼了?”

见是王慧兰,她才放下心,轻声道:“不疼了,多谢慧兰姐姐。”

“你我二人还需要道什么谢?我能帮你一把是一把。只是,你可别再为了些不相干的人做傻事!”

“你晕过去后,村长恰好来了,看起来很生气,把你那婆母给骂了一顿,她现在还躲在屋里没出来呢,怕是没脸见人了。”

儿媳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婆婆的过错,否则便是不孝。

下午的时候,江镜云必须借王慧兰之口说出那些话,只有这样,围观的人才会可怜她,站在她这边,她才能拿闲言碎语压住李寡妇。

江镜云本就因为把王慧兰当枪使而心生愧疚,听了这话更是感动,连忙点头让她安心。

见她点头,王慧兰的心放下了一半,只是还有另一半还在悬着...

她认真地看着江镜云,面色凝重,“云娘,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随即,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刚才小栓子来了要见你,他说...说你爹喝醉酒打伤了人,现在正被人堵在家里要银子呢,你娘急得要把月娘卖了还钱...”

月娘是她的妹妹,也是唯一把江云娘放在心上的血脉至亲。

记忆中,每次她被打了,瘦小乖巧的妹妹都会捧着她布满伤痕的手臂,边轻轻吹气边哽咽,“阿姐别怕,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还有无数个寒夜里,她们二人缩在破旧小屋里互相取暖的样子,她都记着。

江镜云只觉得心中酸楚,堵得难受,不知是她在心疼,还是江云娘在心疼。

江云娘已经够可怜了,妹妹若是被卖了,只会比她更惨。

无论如何,她要帮江云娘守着她唯一的妹妹。

江镜云抹了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慧兰姐姐,小栓子人呢?你快告诉他,我会想办法筹钱,别让我娘把妹妹卖了!”

说着,她就掀开被子,要下床出去找人。

王慧兰赶紧拉住她,“小栓子已经回去了,你见不着人的!你先别急,我拿了二两银子给他,要他先拿回去给你妹妹应急。”

这二两银子是她这几年靠织布攒下来的,她尚有娘家人撑腰,银子没了可以再攒,月娘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也知道云娘有多看中相依为命的妹妹。

“慧兰姐姐,我明日就去挣钱,救下月娘,我定不会让你这二两银子打水漂的!”

既然江家都到了要卖女儿的地步,那欠的银子肯定不止二两,她要想办法挣更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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