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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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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人?”杨徹质问。

两方蒙面人一句话不说,举起手中兵器就冲过来。

张延一把将杨徹推靠墙上护在身后,对着前后攻来的人出手。

张延的功夫虽好,巷子太窄,根本展不开拳脚,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

来人非凶神恶煞之徒,几次试探近不了杨徹的身,他们也不拼死相搏,而是死死堵着巷子两头,不给他们脱身机会。

杨徹看出对方并非想要取他性命,而是想这么拖延耗着。

目的很明确,不想他参加第二场考试。

依照规定,缺考一场,即便其他场答卷写得再完美也无济于事。

杨徹清楚不能这么耗下去,推开张延,两人一前一后对着冲过来的凶徒。

杨徹虽然没有正式学过武,这些年跟着张延晨练也会些拳脚功夫。

对方显然也都是练家子的,手中还有凶器,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张延担心他受伤,一边对付面前凶徒一边护着他。

“将人逼出巷子。”

再这么拖下去,他真要来不及了。

凶徒为了堵住他们,出手狠辣起来,手中的棍棒刀子朝二人身上招呼。

张延出手也不再留情,招式狠戾。

巷子里的混战,惊动周围邻居,他们见到巷子里的情形吓得惊叫一声,赶紧躲开。

前面的凶徒被打倒后,张延一把将杨徹推向前面,转身对付身后穷追的凶徒。

杨徹也顾不得张延,急忙跑出巷子,却见到廖簇昏倒在巷口旁,马车已经没了踪影。

他冲街道上经过的两位少年人喊道:“快去叫附近巡城兵,这里有歹徒行凶杀人。”

两位少年看到杨徹模样狼狈,满手是血,又听到巷子里的喊打喊杀声,愣了一瞬,转身撒开腿就跑,边跑边喊:“杀人了!”

杨徹将廖簇弄醒后,张延也退出巷子,那些凶徒追出来,大概是打红眼了,举着凶器再次就朝杨徹扑过来。

两方刚交上手,远处巡城兵怒喝着赶过来。凶徒见此收手准备跑,张延忙拦下后面两人。

巡城兵分两路,一路去追凶徒,另一路过来救助,将被张延拦下的两人擒住。

张延腾出空过来看杨徹,但见他左前臂一片血迹,袖子上一道长长血口,还在朝外冒着血,吓得脸色大变,立即扯下自己手腕上的束带给他绑上。

杨徹疼得倒吸几口冷气。

“要立即去医馆。”简单绑好,张延回身冲向被擒住的两名凶徒,朝他们的胸膛狠命踢去,两人惨叫一声当即蜷缩在地上抽搐,发不出声来。

他还要再动手,被巡城兵拦下。

张延指着凶徒怒骂:“找死的畜生!耽搁我家二公子春闱,我要你们的命!”

巡城兵听这话,知道是赶考的举子,忙过来询问情况。

得知杨徹身份,巡城兵也关心起来。

“杨公子先去赶考,这里我等处理。”

张延回到杨徹身边,送他去医馆。这时廖簇已经从街上拦下一驾马车。

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杜诲。

见到杨徹手臂上的血,再看旁边的巡城兵和地上的凶徒,猜出发生何事,杜诲立即搀扶杨徹上车。

“杨公子伤得重吗?”看着染红半截的袖子,不由心惊。

杨徹轻轻动了下手掌,疼得他忙停下动作,“皮肉伤。”

“何人所为?”

“不知。”

那些凶徒最初并不想要他性命,甚至都没有准备重伤他,目的只是拖延,阻止他去贡院。后面打红了眼失了理智才下狠手。

自己不参加春闱,会对谁有利,竟然冒这么大风险来阻止他?

杨徹想不出人来。

杜诲关心问:“杨公子这样是否还能参加第二场会试?”

伤虽然不轻,好在伤左臂,倒是不妨碍写字。

“没问题。”

张延道:“马车不知被那群该死的畜生赶到哪里去,考篮和其他要带进考场内的东西都在上面。”

“入场签和身份文书可还在?”杜诲急忙问。

“这些都贴身带着,未丢。”杨徹摸了下自己腰间,东西都还在。

“那就好。”

到了医馆,杨徹对杜诲道谢下车,杜诲也跟着下车,吩咐随从去附近文房铺子依照春闱规定准备一套文具。

廖簇也跟着过去,再去准备一些吃食和夜间所用之物。

“杜公子莫为我耽搁了进场,还是快过去吧!”

“来得及。”

杨徹劝了两次,杜诲没有离开,他不再劝,感激之余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便让大夫处理伤口尽量快一点。

杨徹手臂伤口三寸长,不浅,幸在未有伤到筋骨。伤口缝合上药包扎后,杨徹也没觉得那么疼了,只是手掌不敢用力,会牵扯伤口。

大夫给了他一包药,让他每日一换。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去买东西的廖簇和杜诲的随从都回来。

准备得仓促,东西自比不上他之前精心准备之物,好在都符合贡院的规矩。

马车奔到贡院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第三批考生几乎都进场。

结保的几位同乡很够义气,这会儿还在门口守着,但满肚子抱怨。

其中一位暴脾气,见到杨徹冲上来就责怪:“差吏都喊完第两遍了,再晚一步院门就落锁了。你干什么去了?你想害死我们吗?”

其他几位虽然上来劝暴脾气同乡,对杨徹迟到这么久,差点误时进场,也心生不满。

杨徹连连作揖赔罪。

阮禺和安江府府学教授见到人,从旁边走过来,二人的脸色亦带着怒色。

教授上前便训斥杨徹:“春闱还能迟到,这么重要日子不知提前出门?你瞧瞧什么时辰了?”

杨徹又是一番赔罪。

阮禺眼尖,瞧见杨徹手臂上衣衫有血。

“出了什么事?”急忙去抓杨徹手臂。

张延伸手拦下,告罪道:“两位大人息怒,二公子过来途中遇到凶徒行刺,伤口有些严重,大人莫碰着了。”

阮禺忙收回手,刚刚的怒气一消而散,满眼担忧心疼。

教授和旁边的同乡闻言,才注意到杨徹衣袍上还有血迹,怒气也都消了。

杨徹再次向众人道谢并致歉。

这时第三批的考生全都进去,门前的差吏再次喊未到的考生。

阮禺催促:“快过去,别再耽搁了,伤口要小心。”

“是。”

核对身份后,顺利进去,到了龙门搜查时遇上麻烦,差吏见到他手臂上缠绕的布带,怀疑此中有夹带,让他解开检查。

杨徹心中不乐意折腾,实在是不便,但差役也是按规章办事尽心办差,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正准备解,阴安王又一脸坏笑过来,杨徹下意识套上里衣。

“本王看得出你是真受伤,也相信你不会夹带。”阴安王捶了下他胸膛,让他不必解开检查,询问,“怎么春闱期间还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多谢殿下。”他含糊回道,“一时大意了。”

“下次小心点。这么重的伤,多少是要影响答卷的。”

杨徹穿戴好,身体回温,拿起东西,再次施了一礼进去。

杜诲上来帮他拿。

会试第二场的号舍是重新排,当他到字号时,考生们有的已经躺下休息,这一次他没有在字号内看到熟悉的身影。

简单收拾完号舍,已感到身上发冷,应该是在龙门的时候脱衣、穿衣不便耽搁时间太久,吹冷风着了凉,他立即煮上一壶姜茶驱寒。

左手臂的伤,让他的动作不灵便,忙了好一阵才弄好。

躺下时,手臂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他心中猜测何人对他下手,不想他参加春闱谁能够获益。

思来想去,他着实猜不到什么人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

贡院外,张延在杨徹进场后就直奔巡城兵司署,除了被他抓的两人,还有三人也被巡城兵擒住。

几人都是城南的地痞流氓,不务正业。几人招供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去伤杨徹,让他不能参加第二场春闱,事后还会给他们一笔银子。

给他们银子的人他们并不认识,他们见钱眼开就干了。

张延打点巡城兵,让他们务必严加审问追查。

巡城兵知道杨徹的身份后,便猜到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其中一位巡城兵推测:“会不会是因为赌闱姓,有不少人重金押了孙巍。如今能够和孙巍争夺会元的也就杨公子、徐公子。徐公子出身高门,又是陈王妃胞弟,他们不敢动,便对杨公子动手。”

另一位巡卫兵补充:“以前为了赌闱姓,便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张延不敢确定。

犹豫再三,他决定将这件事禀告公主。

李姈在张延过去之前已经得知消息,吩咐人去查此事。

见张延过来,直接询问杨徹伤势,听到缝了十多针,拿不得东西,脸色沉下去。

张延忙俯身请罪。

李姈顿了顿,问:“他去大槐巷做什么?”

“去见方鉴。”

“方崇之子方鉴?”

“是。”

“考前去见他做什么?”语气中既有责怪,也有疑问。

张延不敢将方鉴就是孙巍背后的高人告知。

“属下不知。”

李姈有些失望,叹了声气,沉思片刻,没再追问,命张延挑两个护卫过去暗中保护。

“不得再发生今日之事。”她半嘱托半警告。

张延领命,从公主府出来已经半夜。

杨徹辗转想了许久,眼看着夜渐渐深了,他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先要将这一场考下来。

也许是有了第一场对舞弊之人的惩戒,第二场考试贡院内平静许多,即便中间抽查,也没有发现有舞弊行为。

在杨徹看来,号舍内能够查出的舞弊都是低端的舞弊,真正惊人的舞弊都在暗处。

他因为手臂有伤,答卷的确有影响,不仅在书写上,也在思考上。手臂的疼痛,总会不经意打断他的思路。

当他交卷,天已经黑了,第一遍鼓声已经响过。

次日放排,考生们挤成一片,他手臂不知被谁挤了一下,伤口撕扯,钻心疼痛,气得他叫出声。

到马车上,掀开袖子,包裹伤口的布带浸染血迹。

“可有查出什么人?”他问。

“还没有。”张延将情况大致和他说一遍,询问,“你认为会是何人?”

昨夜杨徹又想了一夜。若是为了会元,他能威胁到的也就孙巍和徐懋,甚至柏煜都不在行列。

孙巍有方鉴代考,他不会这么做。徐懋他不熟悉,但一个高门贵子,又是陈王妃胞弟,不会手段如此卑鄙。

若是仇家,他得罪的除了计昶也就贾斛,计昶想报仇高明方法多的是,不会用这种手段,贾斛此人嘴上不积德,本性还没坏到背后下此黑手地步。

赌徒赌钱以前也干过这种事,一般的赌徒没胆量对堂堂知府公子动手。能花几百两银子买凶,赌注必然庞大。

华阳城大大小小赌坊无数,查起来太难。

“去巡城司。”

“你还伤着呢,此事就别过问了,至少待第三场结束了再过问。”

“没事。”吩咐廖簇去巡城司。

张延劝说不下,气得骂他一句:“疼死你算了!”

杨徹笑笑:“死不了。”

巡城司的大牢里关着那五名凶徒,个个身上刑伤不轻。

几人都被刑讯怕了,见到杨徹便扑到牢门前跪着磕头求情。

“小人们真的不知对方什么人,他就只给了银子让我们拦杨公子。小人们财迷心窍,小人们该死,杨公子大人大量,饶小人一条贱命。”几个人砰砰砰磕头如捣蒜。

一名巡城兵对杨徹道:“杨公子来得正好,你是丹青妙手,帮我们绘一幅买主画像。”巡城兵惭愧,“咱们司署里的人,根据这几个凶徒描述的买主模样,画出来都不像。”吩咐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这两日辛苦诸位了,在下感激不尽。”杨徹拱了拱手。

“哪里,我等应该的。”

出去的巡城兵端来笔墨纸砚,另外两名巡城兵搬来小凳和小桌。

巡城兵对几名凶徒命令:“如今给你们一个机会,都好好回忆清楚,若是抓不到买主,你们别想从这里出去!”

几名凶徒见到有希望,哪里敢不紧紧抓着。

你一言我一句,将买主的容貌描绘出来。

四十五六年纪,细长脸,皮黑,三角眼,单眼皮,眉毛稀疏散乱,两边向下耷拉……

根据五名凶徒详细所述,杨徹将买主画像画出,巡城司拿给五名凶徒确认。

五人同时点头:“是是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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