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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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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考前泄题的消息,如三月春风,一夜间吹遍华阳大街小巷,吹醒还沉浸在放榜喜悦和悲伤中的举子。

三月初七,放榜的第二天,满华阳的举子全都炸开。

隋波和张淮已经被刑部捉拿,二十二位考官待查,这消息昨日已经有许多考生私下听闻,只是不知道什么情况,探查不到消息。

现在传出真相,是考前泄题,举子们震惊。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举子们对考官和舞弊二人鄙夷斥骂,落榜举子痛恨咒骂更甚。

若没有泄题舞弊,也许榜上的人就是他们。

他们是最义愤填膺的一部分人。

礼部南墙外的会试榜单,被举子们用烂泥砸、污水泼,破烂不堪,看不见其上姓名。

有书生到刑部门前呼喊,要求严审严惩。

有举子聚众到礼部门前要公道。

有考生到考官府门前大骂。

茶馆中说书人口若悬河讲着舞弊。

街头巷尾百姓议论泄题。

人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了吗?今科会试……

二十二位考官如惊弓之鸟,门都不敢出。

皇帝听闻此事雷霆震怒,一边命人查何人带头闹事,稳住举子,一边下旨让御史台协助督察尽快查出。

仅仅一日,华阳就乱了。

杨徹闲坐廊下,看着院中的树木,枝头小小嫩嫩的叶子,只有铜钱币那么大。春风吹过,发出细微声响。

杨信没有能坐住,听到消息后过来将他训一顿,然后出门去。

应该是去阮家了。

杨徹听着张延和廖簇来回禀,消息传得比他想得快,形势也比他想得严峻。

不过是一夜间的事情,秦戴川竟然造出这样的势头,明日、后日,不知道又是怎样局面。

恐怕真的要闹出不可控局面。

他此时有点明白秦戴川说的必须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他在华阳暗处的势力远超他的想象,也许这天下将来真是李契的。

张延从外面回来,带来新的消息。

孙巍去查落卷,前两场卷子都被污,第三场卷子没有查到。

“被污?”他诧异,“他没有登蓝榜。”

大周定制,被污的卷子,受卷官在受卷时会在试卷上截角,并且用蓝笔写明截角原因。这份卷子也因此成为落卷,不会交到弥封所,也不会进入正常的试卷批阅流程。

这种有蓝字批注的考卷考生,会在放榜日单独张贴在正榜旁,被称为蓝榜。

孙巍若是考卷被污,必然会登蓝榜。

“正是。”张延道,“这就是奇怪之处。而且孙巍的第三场卷子没查到。”他靠在廊柱上问,“你说,他该不会也被割卷了吧?”

“不可能。”

孙巍的才名满京皆知,无人不知他是计尚书最看重的亲外甥,就算有人舞弊,想要割卷,也没谁有这么大胆子割他的卷子。

“难不成还有人藏卷?”

目前来看藏卷肯定有人藏卷,并且是方鉴的安排,他只是想不通方鉴为什么这么做。

他要拿孙巍做什么文章。

“孙巍现在做什么?”他问。

“贡院那边官员并非春闱时外帘官,也管不到他考卷的事情,他拿着试卷去求计昶。第三场考卷不翼而飞,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计昶要查到底的,直接进宫了。”

起初他怀疑方鉴的目的是激化计昶和柳澄之间的矛盾。

后来他自我否定。

不是方鉴不会这么做,而是这个目的不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

他琢磨一阵,依旧猜不透方鉴。

既然今科舞弊已经被揭出来,当年的舞弊也该一并揭开,让局面更乱。

他回身走进书房,取过一封信递给张延。

信是给皮崧的,但是字迹并非杨徹的字迹。

张延诧异问:“你这是?”

“给皮崧送一份大礼。”

张延离开后,杨徹走到廊下喊明玕,让他把院子里种的几盆花抱回屋里。

明玕一边抱一边小声抱怨:“公子不是说喜欢的吗,又不喜欢了?”

杨徹示意他看天。

明玕昂着头看了几眼,天气很好,而且今天阳光明媚,就是现在天色有些晚罢了。

这花也不是经不起春夜冷风的。

他很迷茫地去看杨徹。

杨徹无奈,“今晚有雨,你的花刚种没几天,经不住夜雨。”

明玕又抬头看天,今天阳光那么好,不像有雨的。

还是听话将几盆花都抱进屋。

皮崧看到管事递上来的信,陌生字迹,信封上写着“皮大人亲启”,既没有姓名,也没有官位,更没有体现关系的称呼。

“谁送来的?”一边拆信一边问。

今日城中人心惶惶,收到这么一封信,他心中有些忐忑。

管事的话更让他心中不安。

“一个乞丐送来的,说让他送信的是位姑娘。”

姑娘?

他不认识什么能够给他送信的姑娘,还借助别人之手来送信。

秦楼楚馆他是常去,却从来不与那些姑娘私下有往来。

这样想着,手上已经将信拆开。

信中是一个个姓名和一个个熟悉的字眼,一一对应。

他当即僵住。

管事见他眼睛圆瞪,一脸震惊,好似见了鬼,抓着信的手颤抖,越抖越厉害,被吓到,“老爷怎么了?”

眼睛朝信瞥了眼,只瞧见名字下面几个莫名其妙的字。

“老爷,这是?”

皮崧脚下趔趄两步,伸手向后去抓椅子。管事急忙扶住他,将他搀到椅子上坐下。抬眼见到自家老爷脸色惨白,唇上没了血色,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

“老爷,你可别吓小人,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我要死了。”抖如筛糠的手将信递给管事。

管事忙接过去看,很多名字听都没听过,倒是有几个名字熟悉,是地方上官员,逢年过节会送礼过来,里面还有大人在京任官的学生石奎大人。

名字后面的字他没看懂什么意思。

“这就是当年的那些人。”

这话说得含糊,管事却一下子明白过来,瞬间脸色跟着惨白,瞠目结舌,吓瘫在地。

今日春闱舞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陛下连下几道旨意,老爷到这会儿才下值回来。当年的事情又在今日被人翻出来,而且对方已经查得这般清楚,想必证据已经万全。

管事顿时面上就没了生的气息。

皮崧毕竟在官场多年,很快就稳住情绪。

他夺过信,吩咐管事立即备车。

*

李镒下值回来,正在堂中含饴弄孙,一派悠闲,似乎外面乱成粥的会试舞弊没有传到他的耳中一般。

他对夫人道:“这小子和大郎小时候一模一样,都贪嘴好吃。”

夫人附和两句,又道:“大郎在那位子上两年了,你也帮他挪一挪。”

“那位子好,虽然品阶低,但是权力大,偶尔还能面见陛下,别人求都求不来,我还准备让他在那位子上再待两年。”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来报皮崧大人过来。

“急火火地,好似有什么急事。”

李镒眼睛微眯,琢磨一下,将孙子交给夫人,朝会客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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