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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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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上旬时,积雪化水,气温也在逐渐攀升,不知不觉中总算有了一点点春暖花开的感觉。

乔瑜的眼睛正在慢慢地恢复到原来的水准,但此次来势汹汹的眼疾到底还是对原本的状态产生了影响。作为病患本人,乔瑜几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点差异,因此也知道女医所说并非虚言。

自从医仙老人李杜衡坦言无法治愈的那时开始,乔瑜就已经做好了未来终有一天会彻底失明的准备。

若说是不甘心,那的确是一点都不曾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并且无可挽回,除了接受,似乎也就别无他法了。

于是,乔瑜选择了认命。

化雪的这段日子里,她谨遵医嘱,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某一天里有来自言德君府的寺人送来了生辰宴的请帖。

“......”

乔瑜低头盯着眼前的竹简,顿时觉得有几分困惑。

按道理说,这不应该啊?

她蹙着眉头摩挲着右眼下的泪痣,思索了半刻钟后总算清理出一点头绪来。

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来说,这元京内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估摸着都存在着多股势力。

从言德君于潇湘馆受到刺杀起,女帝的态度与言德君的做法看起来就不太像是处在同一个立场上。

乔瑜很清楚如今的言诚女帝无法掌控完整的禁军,这其中有一小部分调动权力还是落在了言德君的手上。不仅仅因为他是先女帝唯一的嫡子,享受公子的封邑,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名上过战场、立下过战功的武将,这本身就意味着他比元国寻常的世家男子掌握了足够多的话语权。

即使言诚女帝可以借口他作为公子的身份,收回他进入朝堂共商大是的权利,也无法改变什么。

元国这套制度能钻的空子太多了,只要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武将,言德君身上的战功仍在,言诚女帝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更别说言信太女和言礼帝姬的积威尚存,难保她们不会给疼惜的幼弟留下什么压箱的手段。

因此,只要言德君不打算追究刺客的事,言诚女帝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调动禁军监\禁\潇湘馆。

可是,这样一来就出现了新的问题。

乔瑜不知道言德君不追究刺客理由的是什么,就算是晋国东都内有人不想让她回国,她也自觉没那么大的脸面能够让言德君压下这一切。

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乔瑜放下了来回\扫\弄\着泪痣的右手,猜想兴许这趟生辰宴能够给出答案。

如今的时间应当已经过了年关,约莫是一直在不停地下着雪的缘故,今年的年节并不如往年那般热闹。

少年披着厚实的石青大袄,乌木色的长发尽数披散在身后,一双狭长的眼眸淡淡地望着屋外的景色。

融雪之后,天朗气清,就连庭院内幽静的景色都变得清晰了许多,呈现出某种湿漉漉的感觉。

不远处的庭院门口,有一名少年公子被簇拥着步入蜿蜒的石径。他们越过架在溪涧上的拱桥,掠过错落有致的怪石假山,便见到了斜倚在窗柩上的乔瑜。

那散落着满头青丝的少年半阖着眼眸似睡非睡,下垂的浓密睫羽形成了天然的眼线,在眼尾处微微翘起,让本就由于高挺的鼻梁而越发显得绮丽深邃的眉眼透露出些许散漫来。

慕容枫被眼前极具冲击力的好颜色晃得眯起了眼睛。

也就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终于想起原来自己的这位同窗还拥有着这样一副惑人心弦的皮囊。

乔瑜被那阵越来越近的喧嚣吸引了视线,她往声源处瞥了一眼,在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后就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态度看上去有些冷淡。

慕容枫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乔灵均!”

乔瑜缩回房间关上了窗户。

慕容枫简直是要被她的行为给气笑。他握紧拳头,几步冲向了紧闭的房门:“你有本事当缩头乌龟!你有本事开门啊!”

屋内的乔瑜:“......”这二傻子被气糊涂了吧?

她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给人开了门,一抬眸便看见对方举着手,正要往下敲的样子。

“何事?”少年的语气冷漠,就差把“不耐烦”三个字挂在脸上,“若是无事的话,烦请离开湘竹居。”

“你......”

慕容枫的目光落在了对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

乔灵均自小身体就不好,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原本听闻她偶感风寒、闭门静养那会儿还是打算来瞧上一瞧的,却没想到之后的刺客事件彻底打乱了这项计划。直到如今风头过去了一段时日后,他才决定前来继续刺探刺探情报。

慕容枫收回了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晋国来人了?”

乔瑜没有搭理他,转身给倒了一杯清茶:“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上去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乔灵均!”

乔瑜的反应完全在慕容枫的预料之外。

他原以为在听闻故国来使后,这人应该会表露出一些与从前全然不同的姿态来,却未曾猜想到她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乔瑜放下手里的茶杯:“慕容鸣珂,这么多年了,你总该长进了一点吧?过往的种种我不向你计较,你也不要再借着这些是非滋扰于我。虽说同为质子,但就当全了彼此的颜面,不好吗?”

她的这句话就差直接劈头盖脸嘲讽他多管闲事了,使得慕容枫的脸色看起来又变差了许多。

慕容枫身后跟随的几个小国王子们见两人间的气氛不对,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纷纷开始打起了圆场:“乔兄这话过于耿直了些,要我说的话,这里头应该是没什么恶意的。”

“是呀是呀,中原人不是有句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吗?大家同窗这么些年,好歹也都是共患难的兄弟了。”

......

众人的规劝在慕容枫听来简直是越说越离谱。

乔瑜也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所有人都堵在门口的行为,于是收敛了几分锋芒,说:“若你只是为了来我面前说上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来膈应我,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为好。”

少年明明白白地把不耐烦写在了脸上,肉眼可见地变得更为暴躁了起来。

慕容枫从前唆使他人欺负乔瑜,那是基于乔瑜打算忍气吞声的情况下,可若是对方决定出手,慕容枫恐怕还真不是这个病秧子的对手。

病秧子的身子骨不好,可武艺却不错,打起人来还有股疯劲儿,不见伤口却疼得要命的那种。

一想到两年前的武比上,乔瑜当着众人的面打松了他的一颗牙齿后装作不敌,他就明白了这人看着不声不响,其实心里头跟个明镜儿似的——该找谁算账,该怎么报仇,她比谁都清楚。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经此一遭后,慕容枫算是彻底怕了乔瑜,之后更是绕着她走路。

也不知道最近的一年是乔瑜这人沉寂了还是说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慕容枫几乎快要忘记当初拳头落在身上的痛苦,如今只是打算到人跟前挑个事就又被对方戳中了肺管,让他恍惚间想起这家里蹲的小白脸根本就是个硬茬子。

慕容枫下意识地退出了乔瑜的攻击范围,可转念间好似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掉价,便昂起下巴,硬着头皮道:“你收到了言德君的邀请了吗?”

乔瑜慢条斯理地满上了一杯茶水:“看来你也接到了生辰宴的请帖。”

慕容枫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看来你也”?

他磨擦了几下后槽牙,两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就像是在面对着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过了一会儿后,少年站直了身体,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生辰宴见,记得要带一份好一点的寿礼。”

他招呼着其他国家的质子们离开了湘竹居,在路过大门口时遭遇了禁军们鄙夷的视线。

湘竹居并不算大,这位来自燕廷的北川王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冲进去时并不是没有人看见,如今却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难道是在那位晋国的陵江王面前碰了壁?

可这样一想也不太对,分到湘竹居的姐妹们哪个不知道里头的陵江王最是好脾气了,甚至温柔到了有点软弱的地步,怎么可能让北川王败兴而归,定然是……

就连因为得知有人找乔瑜麻烦、急匆匆赶来的陆离在见到了慕容枫后,也苦口婆心地劝诫道:“北川王殿下,您说您跟一个病歪歪的柔弱男子计较些什么呢?纵然是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啊!”

慕容枫被她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但他又不好说自己根本不是乔瑜的对手,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冷哼了一声后就颇有气势地带着人去了别处。

驿馆。

谢自衡在收到了一封密信后快速浏览了一遍,在谢殊进屋的前一刻镇定地将其丢进了火炭盆里。

谢殊眼睁睁看着那片薄薄的竹简在烈火下逐渐扭曲发黑。他定了定神,呈上了来自言德君府的帖子。

谢自衡接过一看,讶异道:“生辰宴?”

谢殊点了点头。

谢自衡又看了眼日期,顿时笑了起来:“这时间还安排在后日的宫宴之后,着实是赶了巧了。”

“三叔当真认为是巧合?”谢殊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此事倒是有点蹊跷。”

谢自衡收起了请帖,淡然道:“不管是不是蹊跷,去了应当就能知晓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抵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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