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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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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觉得头疼,非常地头疼。

在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后,根据苏旬的口述,他渐渐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单地来说,三年前、也就是堇诚十一年,西南部族间因为信仰上的分歧逐渐割裂开来,苏旬所属的桑隐族在昭月河的上游被库司族伏击,族人逃窜的逃窜,斩首的斩首,是族老拼尽一切才将他和姐姐送了出来。

两人扮作流民一路向东,进入元国境内,在临近成州的某个小村庄里安顿下来。本以为接下来就能松一口气逃脱追杀,却没想到祸不单行,没过多久成州就暴发了瘟疫。

两人由于流民的身份,被官兵赶入了远离城镇的集中营里。那个时候流民村还不叫流民村,只是官兵临时搭建的营地,位置偏僻,人员驳杂,甚至就连染了瘟疫的人也往里头塞。

苏旬姐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王俞的。

“我有问题。”司命一脸懵懂地提问,“照你的说法,足以见得当时瘟疫下的行政十分混乱。既然连流民村里都出现了瘟疫,按理说留到今天的也不该是这些老弱妇孺。”

苏旬头也不抬:“瘟疫是你们中原人的说法,在我们西南,这不叫瘟疫,而是养蛊。”

“蛊?”司命感觉这个词戳中了他的知识盲区,“你的意思是,它没有传染性?”

苏旬点了点头。

“起先我也在担心我和姐姐会患上这个可怕的病症,直到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虽然也感染了瘟疫,但从状态上来看,却没有其他患病者那么萎靡。”

司命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患病还是假的患病,说不定他就是想要混进患病的人群间打探消息呢?”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司命的脑回路与乔瑜的脑回路达成了高度的统一。

苏旬抬起头,惊讶地盯着眼前脏兮兮的青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显然是刚刚才意识到了这个关窍,表情看起来有些迷茫,又有些困惑。

“可他怎么知道这是蛊,而不是瘟疫呢?”少年睁大了眼睛,“连我们西南人都不一定看得出来的东西,他一个中原人是怎么知道的?”

废话,某人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肆无忌惮地深入险境。

司命暗暗腹诽。

基于他对乔瑜的了解,那厮从不做毫无把握的事,既然她肯进入这个流民村,就说明这个地方一定就是这场养蛊行为的关键地点,搞不好还是发源地什么的。

可这样一来,问题就又回到了最开始——

乔瑜为什么会冒着风险掺和进这场看似是瘟疫、实则是养蛊的事件里。

除非是有什么必须要实现的理由。

“我想我大概弄明白了。”司命严肃道,“但还是存在着很多的疑点,比如为什么是你被留下、而你姐姐被带走?再比如祆神是什么?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它的名字,却连它来源和教义都不清楚,这跟两眼一抹黑有什么区别?”

苏旬不解:“祆神就是祆神,还有那么多的讲究吗?”

司命反问:“若是没有讲究,那还称得上是信仰吗?”

苏旬见司命难得严肃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司命垂下眼眸,心情越发地沉重了起来。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也想起了命轮真正的主人。

为这天下苍生,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地付出了多少血泪,又有多少人毫无畏惧地奔赴绝境。生亦何苦,死亦有何忧,可到头来,一切皆是敌不过“天命”二字。

天界其实不比人间界来得干净。神族真正应该被视作信仰的脊梁早已断绝在三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之中,如今余下的神裔不过都是些贪生怕死、蝇营狗苟的无耻之徒。

司命还清楚地记得他被尊主赐名的那一天,璇玑山的云端布满了七彩的霞光,就连云雾间惯来吝啬于落下光辉的苍穹也难得撕开了云层,安安静静地降下了祝福。山林间许多生灵也纷纷自丛林间跑了出来,围绕在尊主的周身,像是举行着某种虔诚的仪式——那才是真正值得信仰的神。

司命讨厌着天界自视甚高的神裔,也厌恶着凡人充满私欲的供奉。然而作为尊主托付给他的责任,他又不得不开始顾及起这份责任带给他的一切。

七位殿下对于天界很重要......尊主大约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不,现在可不是回忆往昔的时候——

青年陡然抬起头:“我们必须赶快脱离这个鬼地方,已经没有时间了。”

*

乔瑜在离开四九赌坊时,问徐三娘买下了那副画像。

徐三娘面色古怪,在乔瑜临行时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几眼。

乔瑜笑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幅画不该存在于这世间,至少那份属于作画人的思念不应当为世人所观摩,这是对逝者最大的不尊重。”

徐三娘奇道:“你竟也有如此心思细腻的时候,真是不多见。”

乔瑜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望着远方的青黛色的山峦,毫不犹豫地向着那暮鼓晨钟所在的方向走去。

法华寺内,妙真为人解了一天签,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点口干舌燥。

他身旁样貌艳丽、雌雄莫辨的少年不满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头:“喂,和尚,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回去休息,我都在这儿站了一天了。”

“再等一会儿。”妙真望向了不远处的乔瑜,眸中忽然间蓄上了笑意,“还有最后一位檀越需要接待。”

“呿——”

少年这时候也看见了缓缓走来的乔瑜,在触及到对方绮丽的相貌时,眸中不禁闪过了一道讶异之色。

没想到一介凡人而已,竟也能在外貌上与他一较高下。

可在惊讶之后,少年又忍不住对妙真产生了几分鄙视之情。

果然是色和尚,见到了美人就走不动道,明明就有一个大美人好端端地站在他身边,也不见他多看一眼。

一想到自己那一连串失败的/色/诱/计划,少年的脸色顿时就臭得不行,连带着看乔瑜的眼神也变得挑剔了许多。

“好久不见。”妙真的笑容变得轻松了许多,“乔檀越气色不错,看来应当有好好在休养生息。”

“妙真大师。”乔瑜向眼前温润秀丽的佛子作了一揖,“瑜今日带了件物什过来,想来它或许原本就是属于大师的。”

“原来如此。”

妙真接过了乔瑜递过来的画卷,在注意到画卷背面熟悉的印鉴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乔檀越,不知贫僧可否当着你的面打开看一看?”

乔瑜微微颔首:“无妨。”

妙真小心地拉下轴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那灼灼眉眼如曜日当临,灿烂飞扬得不可方物。

他长久地盯着画里的少年,神色中难得显出了几分复杂。

百无聊赖的冶艳少年见妙真久久没有将画收起来,便探过头来在画上看了看,又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妙真,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一刻钟后,妙真终于将卷轴收拢起来,一脸正色地向乔瑜道谢:“多谢乔檀越带回了故人之物,贫僧不胜感激。”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乔瑜看起来毫无任何异样,她伸出了手,掌心朝上,“大师曾说瑜命中有一死劫,不知如今死劫尚在否?”

妙真凝视着她的掌心,沉吟了一会儿:“檀越死劫仍在,但似乎改变了一些。若要逆转命运,光是这点改变还不够。”

“这样么......”

乔瑜轻笑了一声:“足够了。”

妙真见她并不担忧,便问道:“檀越不再多问问贫僧破劫之法吗?”

“人固有一死。”乔瑜收回了手,“既然避无可避,那便一头撞上去罢。生,我所愿;死,亦我所愿。”

“阿弥陀佛,”妙真喟叹了一声,“檀越是有大智慧的人,这一点倒是比贫僧遁入空门前要洒脱得多。”

乔瑜哑然失笑:“原来大师也有堪不破的道理。”

“往事不提也罢。”妙真摇了摇头,“贫僧相较檀越,不过虚长了些年岁而已。这世间人人都有堪不破的执念,如今放下一切后,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大师所言极是。”

乔瑜这时才像是终于注意到妙真身边的那个少年似的,意有所指道:“瑜深知大师历经沧桑,方修得一副慈悲心肠,只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有些人的本性是刻在骨子里的,无法轻易为世事所移,若想要仿照佛祖割肉喂鹰,还需谨慎行事。”

“多谢檀越提点。”妙真眼神清明,“贫僧心中有数。”

......

日薄西山,妙真亲自送乔瑜下山。

在望见对方毫不留恋的背影时,妙真叹息了一声:“也是一位痴人。”手中的画卷犹在,熟悉的质感和气息恍如故人亲自站在了眼前,然而百年已过,再多的念想也化作了一抔黄土。爱也好,恨也罢,都该随风而去了。

“和尚,这画里的人是你吧?”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里的画卷,“没想到你在成为佛子前竟是这般模样,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旧事而已,毋需再提。”

妙真仍然是那副温吞的态度,若不是少年察觉到他眼中些许的怅惘,还真以为这和尚早已经心如止水了。

他望着妙真在黄昏下那近乎朦胧模糊的眉眼,心中遽然一动,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以后由我来陪着你,好吗?”

妙真静默无言,也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妙真是女扮男装的佛子,那个冶艳少年是她cp,两个人间的故事概括起来大概就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大概率比较虐?应该、可能、也许会另开一本写?(ps:这个是我在听那首《女儿国》的时候来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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